赵曜跟阮晋崤的年纪相近, 因为近段时间皇上对阮晋崤赞赏有加, 就像是把他当做亲儿子, 还有些胆子肥的竟然敢说阮晋崤的眉眼跟皇上有几分相似。
如此这般, 赵曜不可避免的拿来跟阮晋崤比较。
长相上两人各有千秋,他自认自己长得风流俊美,胜过阮晋崤许多, 但是旁人却说阮晋崤英俊矜贵, 身上有镇得住场子的气质,既然这般就且当做他们长得平分秋色。
他自个心里也想着,他胜阮晋崤就是爹这项。
不过光这项也够了,这世上多少人,烧香拜佛做好事多少辈子, 也只有他一生出来离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说是阮晋崤输了一项,就一辈子拍马都比不上他,但赵曜就是看他不顺眼,仿佛他们八字不对, 天生犯冲。
所以现在猜到了阮晋崤对亲妹妹的念头,赵曜面对阮晋崤更多了份自傲, 觊觎亲妹妹的烂东西, 会打仗又怎样, 能震慑兵部又如何,道德如此败坏, 跟他比他都觉得脏了自己。
就该让那些夸耀阮晋崤的人知道, 阮晋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么一想,赵曜心里升起了个念头。
因为这个念头,他被阮家兄妹齐齐嫌恶,也笑的面如春风。
“安平,本殿知道现在外头有些关于咱们的流言蜚语,本殿当日说护你,却不止是只指思葭,外头是的这些事,你都交给本殿,不必担忧。”
赵曜脉脉深情,阮晋崤却不是能忍的人,特别是面前这人眼睛盯着的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四皇子此时在这儿,是才与田国舅在东门品茗欣赏歌舞?”阮晋崤眉目含冰,不与赵曜兜圈子,不管他怔愣,捏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把他拉远了一步。
扯离了沁阳。
“田国舅的外室再为他添上一丁,也不知道国舅知不知道,为他诞下麟儿这女,之前伺候在四皇子身旁。”
阮晋崤声音不大不小,阮沁阳特意牵着砚哥儿退后了一步,看着别的方向,就是听到也装没听到。
赵曜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淡下,他舅舅如今钟爱的女人的确跟他有关,本就是他想法子送到他身边的,只是这事办的隐秘,只有他几个心腹知道,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青天白日的路边,被阮晋崤淡然平静的说出来。
仿佛他洋洋得意的暗棋,在阮晋崤眼中看来不值一哂。
而且他现在回想甚至不知道是他哪个心腹被收买,阮晋崤从哪里知道,他与那女人的关系,既然他知道了又意味着多少人也晓得,然后把自以为是的他当做傻子。
哪怕是刚刚捉住了阮晋崤的小辫子,他现在想杀他的心如同洪水滔天,弥漫了他整个脑子。
“没想到阮侍郎那么关心本殿的私事。”
“四殿下客气。”
虽这般说,阮晋崤的神态全没半分恭敬,戾的发阴的眸子直直盯着赵曜,连轻蔑都不屑掩饰。
好好好!
好得很!
赵曜七窍生烟,没遇到阮晋崤之前,他就不知道“怒”这个字怎么写,该谢谢阮晋崤,叫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火冒三丈,怒火中烧。
“阮侍郎这般就不怕本殿记恨,到底是你有恃无恐,自有退路,还是因是个好色之徒,为了女人没有脑子,只看眼前不看未来。”
赵曜不信阮晋崤那么没脑子,这话有试探他的意思,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就见阮晋崤回首瞧了一眼阮沁阳,目光宠溺柔和,就像在看求之不得的稀世珍宝。
阮晋崤这情绪外露的目光只出现一瞬,但却直接坦荡,叫人无法忽视也忽视不了他对阮沁阳的浓情蜜意。
“古时有位姬姓男子有块绝世好玉,他珍爱自惜,却有人生了觊觎之心,想要占有姬人的宝物,而来着无论身份高低,统统被他剜了眼眸,旁人称他为疯子,而在四殿下眼中这人应该就是只看眼前不看以后。”
除去沁阳,阮晋崤对跟其他人讲故事都没什么兴趣,眉眼间带着不耐,恍若赵曜再不识相滚蛋,他不介意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
赵曜气极,紧握怀中匕首:“最好那姬人手中有所底牌,要不然碰到真正的王权贵胄,不止保住那玉几日,自个也会落个车裂剁碎喂狗的下场。”
阮晋崤狭长的眸子低垂,半点波动也无,就像是在听耗子在跟野兽炫耀自己的爪牙。
赵曜怕再在这里受气,他会不管不顾跟阮晋崤打起来,不过想着说不定他没了理智他反而落入了他的圈套,怒急还憋出了一抹笑,才转身离去。
“四皇子气性小,你大哥何必这般得罪他。”
两人说话她离得远听得不轻,也没刻意去听,不过看赵曜的神色,她就能猜出来阮晋崤没说什么好话,而且还是些能把他气得咬牙切齿的狠话。
“若真想得罪他,我今天就会剜下他的眼睛。”
阮晋崤第一次对妹妹展露他不愿别人觊觎她想法,“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
其实她也挺讨厌的,不尊重而且高高在上,把她视作掌中物。
“大哥心里有数就行。”跟着阮晋崤她就不爱多动脑子,反正他什么都能想的周到,比她更清楚做什么简单更好。
“嗯。”
被连着打断两次,但却没影响阮沁阳玩乐的心。
京城有一家专门做糖水的店铺,一共三层内还设的有假山景致。一般大店铺很难不卖主食,光靠甜品维持经营。
这却每日高朋满座,可想东西是多特别好吃了。
阮沁阳是从楚媏那儿打听到的这家店,原本也可以叫婢女给她买到府中尝一尝,只是觉得这种特别的店子,外送可能影响口味,还是亲自来尝更好。
在软座坐下,阮沁阳把店里的食物都都点了遍,一张桌子还不够放,又拼了一张桌子。
砚哥儿没想到自家二姐吃个糖水也能吃出这个架势,目瞪口呆。
点心一叠叠的送上来,砚哥儿见二姐拿起拇指大小的蜜酥咬了口,就搁下放在碟边,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二姐就是个馋猫,什么都想吃,但是肚子又小,不能把所有食物吃完。
也就是这样,他常常要为她分担,所以才会挺着个小肚子。
砚哥儿本想去拿那只咬了一口的酥糖,小肥手还没伸到青花碟前,就见大哥自然拿起放进了嘴巴。
看着,砚哥儿忍不住觉着二姐好运气,有他和大哥这样不嫌弃她的兄弟。
只是他好像看到大哥吃的时候,伸出舌尖舔了糖口,这般吃东西好像有点奇怪。
能在京城不靠主食开店,这家糖水店还是有两把刷子,阮沁阳在喝到一碗酒酿的时候眼睛闪了闪:“京城的酒比镇江的好喝。”
在长公主那儿喝到不错的佳酿,阮沁阳还以为长公主是皇家,收集诸多厉害少有的方子才能制成可口的酒,但没想到外面也喝得到。
这酒酿就放了一点的酒水,但很提味,香甜的味道有点像是花酒,但具体什么花她一时分辨出来。
“沁阳喜欢酒?”
阮晋崤不禁想起上次沁阳微醺,他在她唇内尝酒的滋味,问题得到了沁阳的点头,出去一会再回来手里就拿了个小巧的酒坛子。
“这是店家自酿的酒,用来加在糖水里,没放在单上,但也可以出钱另买。”
阮沁阳惊讶阮晋崤的行动力,还以为他出去是为了什么,竟然搞了坛酒回来。
掀开酒塞闻了下:“是牡丹。”
“酒名叫醉牡丹。”阮晋崤答道。
阮晋崤特意给她拿酒,阮沁阳想着就试了口,眼睛微眯:“好喝。”
阮晋崤见阮沁阳口脂略花,伸手把她唇上剩下的颜色抹去:“别吃进了嘴里,闹肚子疼。”
砚哥儿在旁边看着,无意间就看到了大哥舔了手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大哥就不会闹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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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曜觉得他与阮晋崤八字犯冲,彼此看不顺眼彼此,但在阮晋崤的眼中,若不是他觊觎沁阳,他对他并无其他感官。
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想要抢他的心头宝,就算是明帝没认回他,没皇子那一层身份,他也会找机会把赵曜废了。
只是既然多了层身份,废掉之前教他物尽其用也好。
听属下禀报,赵曜收买将军府下人,阮晋崤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若是他无用,收买不了,暗里帮他一把。”
那日赵曜拂袖而走,不忘叫侍卫把那个说阮沁阳和阮晋崤是夫妻的小僧扣住,细问事情的始末,得知明僧看相,断定阮沁阳与阮晋崤是夫妻,把这段话改了细节,道阮晋崤得知后欣喜若狂,似是而非的先传到大街小巷。
不过三日,京城就传遍了如今陛下宠臣年轻有为的兵部侍郎阮晋崤,品德败坏,不许亲妹婚嫁将亲妹扣于府中,与亲妹轮/乱苟合。
太佛寺的名声斐然,那日小沙弥说话也有不少路人见到,而赵曜既然有心折腾阮晋崤,自然不会只放一段消息,不过没一会就冒出侯府原来的下人,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到阮晋崤禁锢亲妹,行不轨之事,而阮晋崤也却有揍过对阮沁阳有意的公子哥们,一通乱传竟然有不少人相信阮晋崤对妹有不轨之心。
连楚瑾听到这事,忍不住焦躁不安,寻上了父母,请求他们为他向侯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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