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抱怨

小说:心肝肉(穿书) 作者:棠眠
    临鹤与楚瑾玉树兰芝, 单个站着就是吸引视线的发光体,而现在一起站着, 还有阮沁阳在中间。

    夜幕皎月, 熠熠生辉, 也不过他们这般。

    下人们被惊艳地挪不开眼,却不敢多说,但站在阮晋砚旁边的孙小胖,圆眼瞅了这个又瞅了那个:“也太好看了!砚弟,这些都是你哥哥?”

    阮晋砚茫然, 但却认识楚媏, 想着他们该是楚家人,行了一礼。

    孙小胖见状也跟着行了一礼。

    楚媏瞧见了在门口站着的砚哥儿和孙小胖, 见他们衣服相似,脖子上挂着一样的圈珠,还顶着差不多大小肚子,略惊奇:“沁阳, 你有两个弟弟?”

    “楚御史。”

    不等闲人继续闲谈, 阮晋崤上前先与楚瑾打了招呼, 看向一旁的临鹤。

    阮沁阳跟临鹤已经说好了画画的日子,直接走到了阮晋崤身边, 阮晋崤身体一侧,将她挡在身后。

    “在下临鹤, 见过阮大人。”

    临鹤拱了拱手并不多话。

    阮晋崤淡漠的视线扫过他那张白的发光的面皮, 又看向了楚瑾。

    楚瑾虽目光收敛, 但余光总是忍不住想瞟阮沁阳,只可惜她被阮晋崤遮挡的严严实实,他只能看到她鸦黑的青丝,还有别在发间那朵盛放的芙蓉花。

    “多谢栖霞县主送舍妹回家。”

    阮晋崤如寒潭般冰冷淡漠的嗓音教楚瑾回了神。

    楚媏:“不必多谢,我与沁阳相投,日后会经常游玩,说不定哪日就要麻烦到阮世兄。”

    闻言,临鹤不由抬眸看了一眼楚媏,他感觉得到阮晋崤的不好相与。常画人物丹青,他擅长琢磨人的神态,阮晋崤这模样看着冷静,但却像是有只野兽困在心中蠢蠢欲动,他不高兴阮沁阳与他们回来,连带着把楚媏也划分为厌恶那一类。

    可楚媏却不觉,竟然还能笑眯眯的让人家多多关照。

    “时候不早,阮大人、安平县主,我们先告辞了。”

    临鹤拱了拱手,说了阮晋崤最想听得话。

    楚媏本来还想跟砚哥儿说几句,但临鹤说了走只有先走。

    离了将军府,楚媏不由道:“沁阳的大哥好护妹妹,我上次见他,还想着长相冷峻的男子笑起来可以那么如沐春风,今天因为多了你们,就只看到了冷脸。”

    “那冷脸也对你。”见楚媏把自己划开了,临鹤没想到她那么不懂看脸色,轻哼地说道。

    “早知道就不要你们送了,不对,应该是不要临鹤你碍眼,若是只有我二哥应该无碍。”

    她们这些世家贵女,出门回家自然是有兄长护送,十分正常,估计阮晋崤看到临鹤这个外男不高兴。

    临鹤再哼一声,挥动马鞭直接打马先走。

    见他的背影,楚媏撇撇嘴,她就知道他只想送阮沁阳,这都还没到郡王府,面子都不做下就走了。

    临鹤走了,楚媏才察觉她二哥一直沉默。

    “在都察院有人找你麻烦,还是遇到了什么头疼的案子,怎么觉得你今日怪怪的?”

    楚瑾摇头,阮沁阳的模样在脑中挥之不去,特别是那双与他对视几次的清亮眸子,熠熠生辉,在他脑海里发着光。

    “你与阮姑娘怎么想到去太佛寺?”

    在路上听到临鹤要为阮沁阳作画,她们上山难不成为得是临鹤?

    楚媏扫了眼二哥,这人怎么越发越怪,她早上去的时候不问,现在都要到家了,问她为什么去佛寺。

    “自然是上山礼佛。”楚媏没好气地道。

    楚瑾咳了声,也觉得自己问得没道理,但却想多知道些关于阮沁阳的事。

    “都做了些什么事?”

    去佛寺还能做什么事,当然是拜佛吃斋菜,说到这个楚媏想起自己求得签。

    因为意头好,她跟阮沁阳都买了抽到的签。

    楚媏拿了她的签给楚瑾看,跟他说了签文,“得催着娘给你找媳妇了,要不然有你挡着,长幼有序,我红鸾星动也不能嫁。”

    那么想想,她跟阮沁阳真是相似,抽到一样的签文,也有一个挡在前面的哥哥。

    而楚瑾听到了阮沁阳也是一样的签文,心中小鹿猛跳了几下,她抽到红鸾星动的签,就与他见了第一面,这多妙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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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吗?”

    多余的人一走,阮晋崤转身神色也柔了下来,“出门怎么不与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路算平坦不怎么累,”阮沁阳心情不错,笑眯眯地道,“今早哥哥你没走多久,媏姐姐突然叫我出门,来不及与你说,不过就是你在我也不会叫你接。”

    阮晋崤忙成这般,早晨还不舒服,她自然不会想还叫他策马出城,“你公务繁忙,而且不是还要接砚哥儿。”

    说着,阮沁阳咧嘴把旁边的砚哥儿抱了起来。

    一抱,阮沁阳就“哎呦”叫了声。

    “怎么一天不见,我家读书人就胖了那么多。”

    “砚弟不是摇头晃脑的读书,就是站着不动的写字,饭有吃得多,可不是要胖。”孙小胖与砚哥儿相处了几天,学会了他一本正经的态度,此时皱着眉,严肃地跟阮沁阳讨论砚哥儿的健康问题。

    砚哥儿是读书人,不爱与人争吵,戳人短处,可此刻他真想掀开孙小胖的衣裳,让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肥肉。

    “蔚哥说得是极,只会读书要不得,身体健康更重要。”阮沁阳回道。

    “阮姐姐十分有趣,但砚弟却闷得紧……”

    阮晋砚听不下去了,借着大哥把他从二姐的怀里抱出来,视线高了一截,朝着孙小胖道:“赟蔚,你该回府了。”

    孙府的下人在一旁等着呢,闻言趁机劝小少爷,有话可以明日再说。

    送走了孙小胖,阮沁阳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怀抱,也不知道阮晋崤什么时候把砚哥儿抱走的。

    靠近阮晋崤,阮沁阳捏了捏砚哥儿的脸:“离开二姐的第一夜,是不是哭着入睡的?”

    砚哥儿脸红红:“我原本也没跟二姐住一间院子。”

    那么说却没直接否认阮沁阳的话,想来在书院的第一夜的确睡得不踏实。

    阮沁阳心疼地亲了亲他,砚哥儿没避着,脸蛋被亲个正着,脸通红的往大哥的怀里躲:“不是说好了,我长大了,二姐不能再亲我。”

    “是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阮沁阳笑着去翻砚哥儿的脸。

    姐弟俩互动,阮晋崤站得就像是一根柱子,闭唇不言不语,只是目光移动,看着沁阳说话,看着沁阳亲砚哥儿,眸色渐渐沉黑。

    靠的近,阮晋崤的鼻梢充满了阮沁阳身上淡淡甜香,身体无意间的碰触,柔软的让他心中的猛兽着了火。

    多想……多想把妹妹抱进怀里。

    想起昨晚一个连续一个柔软的梦,阮晋崤轻吸了一口气:“别闹了,砚哥儿脸皮薄。”

    “嗯……”

    阮沁阳可惜地收手。

    “沁阳,我早晨伤了风,你忘了问我身体如何。”走了几步,阮晋崤突然停下,淡淡说道。

    阮沁阳怔了下,迷茫地看着阮晋崤,她跟楚媏出门前还记得叫下人给阮晋崤请大夫,而且也叫厨房炖了补药送了过去。

    回来自然是因为没听到他嗓音有异,就没第一时间问。

    但现在扫过阮晋崤掩在眉宇间的那丝受伤,阮沁阳突然心亏,她一回来他为她谢了楚媏他们,还道要接她,但是她就想着跟两个小胖子玩。

    “我知晓就算是亲兄妹,长大后也会距离渐远,也懂我初回家时沁阳你对我的生疏,但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对于我来说你不管多大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就跟楚媏说得一样,冷峻的男人笑容温柔叫人惊艳,同样冷峻冷情的男人,剥开心事,也比旁的男人教人心疼理亏。

    “看你亲砚哥儿,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亲我,对我来说沁阳一如小时,从未长大。”

    二姐亲大哥?

    砚哥儿严肃地皱起了眉,想象不到那个画面,与此同时,更觉得自己跟大哥同一阵线。

    阮沁阳自个也想不起她有亲过阮晋崤了,大约是很小的时候?

    他以砚哥儿为例,她大概能明白他的想法。

    以前府中只有他们两个孩子,他们都小她又觉得他被爹娘忽视的心理有些毛病,所以对他就外用心。

    后头砚哥儿出生,侯夫人伤了身体缠绵病榻,一年多就去了。

    不管她是不是穿越,她也习惯了当十年孩子,上一世的事她都抛的差不多。

    突然被环境逼着长大,那些亲戚都想着后宅无人她们可以占便宜,她要照顾早产病恹恹的砚哥儿,又要捡起遗忘十年,上一世会的那些事情。

    其实有阮侯爷在,她不需要管这些,也不会吃多少亏,但是她害怕总觉得心里不安稳,然后阮晋崤又要从军。

    她又担心刀枪无眼,是不是某一天就会送来他尸体。

    有许多夜她都是抱着砚哥儿哭着醒的,不明白她原本觉得完美的一世,怎么就突然那么分崩离析。

    对阮晋崤来说,就是经历了沙场厮杀,在他眼中她还是小时候那个跟他最好的妹妹,就算父母对他客气冷淡,他的妹妹也能填补所有空缺,但是她的心却慢慢变了。

    特别是做了哪些梦,知道自己又穿书了之后,

    对于她来说,阮晋崤是已经长大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人,就算知道那些梦不靠谱,她也不会再把阮晋崤当做曾经那个心智不健全的孩子,她还是在意他,但是不会像是以前那么操心他。

    他现在难受于任时间流逝,他还站在原地,她却想独自走远把他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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