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说:“这个上面我和其他人都检查过, 并没有问题。”
送往小楼的东西都要经过她和那些黑西装的手, 都是检查过是否安全的,确定了里面没有危急安全的才拿过来的。
一般情况下没有标注名字的她会放在外面不拿进来, 只有点名的才会仔细检查后拿进来。
不是主人, 她也不可能打开。
看到放于盒子中的骨灰盒, 立春也是表情变了变。
宁檬余光瞥到她奇怪的表情,顿时有点怀疑,昨晚上就是她给的来着,现在恢复正常了好像还是不对劲。
她状似无意问道:“我没买过这个啊,立春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是拿错了,是不是有人放错了?”
立春哆嗦着嘴唇没说话。
宁檬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 严回忆一下, 当时立春虽然不对劲, 但好像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一心想把骨灰盒给她。
她当时都已经吓懵了,接过后才发现不对劲, 又经系统提醒才扔出去, 心里面虽然害怕但却没有危险的那种直觉。
有时候她的直觉挺准的。
昨晚上的事就像是一场幻觉一样, 那个翻着眼白的立春不知道去了哪里, 总感觉像是被附身了一样。
她呼唤了系统:“立春昨晚是被附身了吗?”
按照系统昨晚的说法,现在仔细想想, 当时立春身上阴气重, 必然是接触了很阴冷的东西。
很快, 系统给了回答:“嗯,被附身了,一般被鬼附身的都会出现翻白眼的情况,和昨晚相符,应该是她恰好撞上那只鬼了。”
宁檬狐疑:“小楼怎么会有鬼?”
这边小楼不仅有阵法,还有符纸,甚至于还有一些隐藏在背后的保护东西,怎么会突然有鬼,时戚还没发觉?
她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难道是有内鬼?
这个想法一出来,迅速充斥着整个脑袋,将之前乱七八糟的猜测全部挤走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立春,对面的她已经抬头,暗着声音说道:“这个骨灰盒我很久以前见过……二十一年前。”
宁檬才想好,又被她这句话惊到。
二十一年前,那时候时戚才7岁,算一算其实正好是她在时老太太身体里的时候,立春也整天在小楼里。
那么她能见到的骨灰盒必然是在时家见到的,而且这样一想,绝对是和时家有关的。
宁檬追问:“在哪里见到的?是什么人的?”
骨灰盒上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反而是上面的雕刻极为精细,而且工序繁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寄给她呢?
立春组织了一下词语,犹豫不决:“如果不是夫人您收到的,我是不会说的……这件事和另外一个叫立夏的有关,她是当初和我一起来时家的。”
在她眼里,宁檬和当初的时老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
宁檬自己却清楚得很,上次立春好像就提到过立夏的事情,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二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立夏直接消失在时家,难道是她猜测的立夏和别人是一伙的,就把她穿成的时老太太灭了?
时老太太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当初立春立夏两个人,立夏比立春要细心很多,而且和大宅的联系很多都是她去处理的,也是十分尽责,平时照顾她的时候也是非常用心的。
如果不是立春和她提,宁檬是绝对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的。
而且如果真的是有问题,那她到底潜伏了多久?
在她还没有穿到时老太太身体里的时候,就已经蹲守在身侧了,一直没有露出马脚,是想等什么重要的时机。
宁檬现在隐隐有了个新的猜测。
当初系统就说过,时老太太也是阴女的体质,能从一个普通的渔家女到一个豪门大家的女主人,除了运气以外,恐怕还有别的因素。
现在这么一深想,宁檬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要是真的,到底是谋划了多久?
她思绪万千,一时理不清,抿着唇不说话。
立春不知道她百转千回的想法,顿了顿,继续说:“当初,戚少爷年纪还小,和大少从外面回来,老太太就已经去世了,我当时在外面,只有立夏在小楼里,后来大少便查到是立夏鬼鬼祟祟的,给外人进来的契机。”
当时她记得清清楚楚,为了让她被震慑,她亲自看了大少对立夏的处罚,愣是三天都没有缓过神来,一歇下来就是去卫生间吐。
“大少给立夏严重处罚,关在地下室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带着伤偷偷跑了出来。”立春仔细地回忆着,“我当时是在小楼里,晚上碰见了立夏,她怀中抱的正是这个骨灰盒。”
之所以记得这么深,还是因为当时的印象太深刻了。
立夏是抱着骨灰盒死在她面前的,她也因此直接吓晕了过去,等第二天醒过来,立夏已经消失在小楼里了,骨灰盒也不见了。
大少严盘查了近三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
立夏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立夏,也没见过这个骨灰盒,立春记忆里最灰暗的时候就是那一段日子。
她向大少描绘骨灰盒的模样,但话到嘴边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压根想不清楚描述的那些词,最后还是没了踪影。
宁檬盯着面前的骨灰盒,问系统:“你昨晚说他是有问题的,现在呢?”
她忽然有种这个骨灰盒很有用的感觉。
尤其是那只鬼借立春的手把骨灰盒放在她面前,失败了以后又用这种方法,很明显是不放到她面前不罢休的。
系统回答说:“现在很稳定。昨晚的情况应该是恰好处于那一天,阴气较重,与里面的东西产生了反应。”
这个说法还是比较可信的。
立春不知道夫人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忽然眼尖看到盒子里的角落,立刻说:“夫人,这里面还有东西。”
宁檬歪着头去看,是一块小木碑一样的东西,上面刻了两个潦草的字,看不太清楚。
立春跑去拿了一个放大镜过来。
有了放大镜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小木碑上雕刻了简单的花纹,环绕住那中间的两个字:“阿言”。
这两个字一笔一划,刻的十分流畅,用力很深,一看就是当初刻字人下了狠劲的。
“阿言?”宁檬纳闷,“阿言是谁?”
这个“阿言”一看就是小名简称,但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名字里带言这个字的。
寄东西放个木碑在里面……照这么看来,恐怕这个骨灰盒里面的东西的真正主人就是叫阿言的这个人了,里面也许就是阿言的骨灰。
立春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时家好像没有人叫阿言的,而且也不会这么喊人。”
小楼里的人她都认识,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大宅那边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她也没碰到过叫阿言的。
她提醒道:“夫人,这个来路不明,不如直接放到外面去。”
宁檬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伸手去碰骨灰盒,想了想,转而问道:“时戚呢?”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立春说:“戚少爷在工作。”
工作?
宁檬直觉有异,看向立春,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点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往常她要是主动问时戚在哪,立春绝对会长篇大论一大堆,话里话外都让她去找他培养感情,现在突然就回答一句,后面就这么安静,绝对不正常。
而且昨晚本来时戚来了那么一句他房间比较安全,意思很明显,结果后来就突然说要离开,太突兀了。
宁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立春,没有再问什么。
她目光重新落在骨灰盒和那块小木碑上。
到底是谁费这么大劲地要把这个交给她,是想做什么?帮她的还是害她的?现在到底还在不在小楼了?
一连串的问题几乎让宁檬胸口被大石压住似的。
昨晚她瘫软在房间里的时候,摸到手机给时戚发了消息,但他也没有回复,这也非常不正常。
就算当时没注意,现在已经第二天了,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是时戚哪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宁檬猛然惊醒。
她一直觉得时戚能够解决所有事情,却从来没想过现在和小说里完全不一样的,这是真实的世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多了去了,谁也不能保证时戚就是最厉害的。
小说是小说,她穿进来后剧情都发生了很大的更改,要是改得面目全非,出现个别坏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时家现在她是可以随便走的,与其问立春,倒不如她自己去大宅,外面不安全,小楼也不一定安全,两个地方没什么区别。
她将盒子外的包装重新盖好,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就放在这,如果有什么动静你再通知我。”
立春应道:“好。”
宁檬转过身,出了小楼直奔大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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