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之后, 宁檬就感觉闻到的味道更浓了。
她忍不住捏了捏鼻子,那股子似乎散不掉,真的特别浓,而且还特别难闻, 让人反胃。
“闻闻。”
时戚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身边, 将一个瓶子在她面前放了放,味道顿时就冲散了。
宁檬如获至宝, 拿了过来。
秦怀文看的稀奇, 暗自感慨果然戚少看上的不是普通人, 他就什么都闻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能闻到特殊的味道。
他上前敲了敲房门,“菲菲?”
现在是白天,黄菲菲最近都没去上班,又因为晚上的事情,现在肯定在床上补眠。
他预料的没错, 很快门就被打开。
黄菲菲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身上穿着一件红嫁衣, 上面绣着金丝,还亮闪闪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秦怀文脸色不好看,“你怎么又穿上了?”
黄菲菲说:“我喜欢。”
秦怀文瞄了眼后面皱眉的时戚, 暗叫不好, 赶紧把她推进去, “去把衣服换了, 家里来客人了。”
听他这么说,黄菲菲终于提了点兴趣,看了眼后面的两个人,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她已经换了件衣服。
宁檬看的一清二楚,在她穿着嫁衣的时候,整个人的精气神非常差,而且周身还萦绕着一层黑气。
而她一换下衣服,身上的黑气就少了很多,变得亮了一点,虽然精神依旧不太好看。
秦怀文还没介绍,时戚就径直进了房间。
那件红嫁衣被撑在衣架上,放在房间一侧,窗帘拉着,开着灯,衬得嫁衣红得厉害。
甚至于有些刺眼。
时戚定在上面,又回了房间门口,“衣服有问题,不过不大,没什么大影响。”
黄菲菲脸色蹭地就差了。
她怀疑似的打量一眼,又看向秦怀文,“你又是从哪找来的骗子?上次两个还不够,现在又想干嘛?非得把衣服甩了才是吧?”
秦怀文很想说自己已经扔过一次了,但衣服自己回来这样诡异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信的。
黄菲菲表情立刻就变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和我结婚才找的这么个办法?”
这段时间好几个人来家里,一开始她还没注意到,后面不小心听到和一个人对话,才知道秦怀文是这么个想法。
一连好几个,再加上秦怀文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黄菲菲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直觉他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最可能的就是不愿意和自己结婚了。
“菲菲你想多了。”秦怀文赶紧解释,小声说:“这是戚少,你不知道的,不要得罪。”
宁檬离得近,听得清楚,还觉得稀奇。
听黄菲菲的话,似乎她还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这样一看还真不一样。
对于秦怀文的话,黄菲菲冷哼了一声,面色不善地转过了脸,不想理他。
最后索性一个人下楼了。
她一走,秦怀文就摸了摸额头,他现在是心里头挺怕的,毕竟黄菲菲最近的行为有点诡异。
他想起了什么,赶紧问:“戚少,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时戚微微颌首,“不过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而已。”
死人身上……宁檬登时就顿住了。
秦怀文瞪圆了眼,吓得说不出话来,鸡皮疙瘩起了一整个胳膊,隐隐有冷汗冒出来。
这么说,黄菲菲这么些天都是穿的死人衣服?
一想到每天晚上黄菲菲对着他看,都是穿着死人衣服,他就头皮发麻,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是个什么事儿?
他花了那么大的价钱,请人定制,结果告诉他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也不知道是死了多少年的人。
“我之前去问那家师傅,他们明明告诉我这是亲手做的……”秦怀文咬着牙,白着脸,“妈的我被骗了!”
“问题不大,人家还挺满意新身体的。”时戚又说。
用了人家的衣服,当然要给点报酬。
从之前的种种行为中就可以判断出来,这衣裳的主人很明显看上了黄菲菲的身体。
有个能附身的,当然比杀了对方好。
秦怀文脸色真的煞白了,“戚少,您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菲菲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谁知道这衣服是这样的,他打死也不会买的。
时戚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最终他停在了床边,站在那里,再次开口:“把床移开。”
秦怀文听话地赶紧将那张大床推开,幸好他力气大,不然还弄不动。
床移开后,空间就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时戚在那块地方转了转,指了指原本床尾所在的地方,说:“挖开。”
秦怀文不可置信地问:“要把那里挖开吗?”
时戚嗯了一声。
秦怀文皱着一张脸,想了想,不敢反驳时戚的话,最终还是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工人。
宁檬好奇地过去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工人来的快,还带着大包小包的工具,将周围的东西移开后,就动手挖了。
这边是二楼,不像是土地,所以比较费力,好大会儿才撬开一块地板。
“这……地板下面怎么是土?”工人掀开后,诧异地问。
秦怀文也一脸莫名,虽然不懂造房子,但他知道肯定不是泥土才对,要么就是水泥混凝土之类的。
时戚淡淡说:“继续挖。”
宁檬将小瓶子放在鼻尖,狠狠地嗅了一口。
刚才这地板掀开的那刹那,那股子难闻的腥味猛地蹿了出来,差点没让她晕过去。
工人听吩咐,礼物往下挖,这次换了小铁锹。
秦怀文脸色愈加不好看。
戚少的这番举动说明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这房间他住了将近几个月,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心里一阵后怕,实在太可怕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块地方周围已经被翻开,翻新上来的土都发黑,那股子腥味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从这块地方传出来的,特别明显。
宁檬捏着鼻子,这味道实在太冲鼻了。
之前刚进来时她就闻到了,还以为这间房子里有什么东西,搞了半天,是埋在土里的。
随着继续往下翻,工人感觉自己的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当即放慢了速度。
秦怀文察觉,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觉得肯定就是这个土里埋的东西影响了黄菲菲,不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几分钟后,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个小罐子突兀地出现在正中央。
小罐子呈花瓶状,用东西封着,不管是材质还是什么,看上去都相当精致,周围固定的也用了暗红色的木头,一个角落一块,总共四块,摆放的很整齐。
工人立刻停了动作,“就是这个了。”
他让开身体,看到这东西,秦怀文脸色刷地一下黑了,手抖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这这……”
宁檬歪着头问:“这怎么了?”
秦怀文平息了一下心情,可依旧还特别激动。
但想到其他的事,整个人头皮发麻,喘着气看向了那边面不改色的时戚,咬着牙说:“这是我前妻的骨灰盒!”
骨灰盒?
宁檬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眼秦怀文,他脸上都是震惊,也怕是没想到自己的房间底下还埋着这个吧。
秦怀文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整个人都慌了,“她的骨灰明明下墓了……怎么会在这?”
时戚冷笑一声,“自然是有人拿的。”
秦怀文无话可说。
这很明显的事实,骨灰明明都放进了墓里面,却突兀地出现在这里,还用土埋着,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难道是黄菲菲?
时戚没管陷入自己思维中的秦怀文,将宁檬又拉到自己边上轻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宁檬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时戚眨了眨眼睛,“你不是可以看到的吗?”
宁檬一脸震惊,还没从这句话泄露的信息里回过神来,她什么时候阴阳眼这件事也被发现了……
辣鸡系统,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她默默地问:“时戚,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每次看我就像傻子一样的……”
想起自己以前装逼那些事,她想想就头疼。
宁檬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时戚不会是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吧,然后一直没说?
这么可怕的?
时戚无辜脸,“我以为你知道我知道的。”
这件事的确从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不过那时候还不确定,直到后面才确定。
宁檬冷漠脸:“……我们绝交吧。”
这种事居然都被发现了,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啊,太可怕了,这种关乎面子的事情。
时戚眯了眯眼,视线微转,轻飘飘地说:“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宁檬:“……”
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秒,她就想反驳说他不知道的可多了,说出来吓死他!
但是她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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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气的。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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