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三四天的大雪, 太阳久违的露了面。
时景云心情愉悦,他不喜欢雨天或者雪天,黏黏糊糊的, 一点也不爽快。
和沈清眠一起吃过早饭后, 他把沈清眠送到了学校。
他把车稳稳的停在宿舍大楼底下,他看着沈清眠解安全带, 鼓励着:“媳妇儿,好好考试。考完试, 我们去吃大餐。”
沈清眠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时景云当她是默认了,见她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轻愁。以为她还在为考试忧心, 说:“媳妇儿, 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他道,“不用怕不及, 我给校领导打个招呼, 保管你成绩合,犯不着为这些事情茶饭不思。”
沈清眠看着他阳光的脸庞, 道:“景云, 你真好。”
时景云笑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傻瓜,你是我媳妇儿嘛,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他的笑容有些耀眼了,沈清眠移开了视线,“我回去了。”
“好,”时景云道,“这半个月考试周,我就不来找你了,省的占据你的复习时间,”见她思虑过重的样子,他忍不住又道,“媳妇儿,放轻松点。”
沈清眠侧身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她道别着,“时景云,再见了。”
时景云看着她那么严肃的神情,笑着道,“媳妇儿,你好郑重,”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也一本正经地道,“那么沈清眠,再见了。”
沈清眠下了车,寒风凛冽地像是要生生刮去一层皮肤。
她打了个寒噤,雪后初晴,真的是冷得要命。
她没有回头再看时景云一眼。
说了再见,就真的再见了。
她记得他来过,如雄鹰低空掠过水面时,翅膀拨动了湖面,使得其微微泛起了涟漪,但湖面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仅此而已了!
……
自天放晴后,沈清眠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钟寒,看来阳光对他还是能够造成一定的伤害。
有天上课回来,她寝室门口多了个快递,上面写着沈清眠收。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纸板盒,看起来里面分量不轻。
郝凡和陈艾先开门走了进去,她俩见门一直半开着,沈清眠没有走进来,过道的风吹到寝室还是有些冷的。
于是郝凡起身朝门外看了眼,见沈清眠盯着那个快递,并没有拿进来的意思,道,“清眠,愣着干什么,把你的快递拿进来吧。”
“清眠,要帮忙吗?”陈艾以为她拿不动快递,主动提出了要帮忙。
沈清眠摇了摇头,道:“我最近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她怀疑这快递是钟寒特地给她寄来的“惊吓”,因此她不敢动。
“你没买,不代表你家那位不会买啊。肯定是时景云想给你一个惊喜,背着你买的。”郝凡笃定道。
“他给我寄的东西,从来都是到一楼的快递代收中心。”没有一次是直接大大咧咧放在门口的。
郝凡道,“可能你家那位疼你到骨子里了,这快递看着分量不轻,不想让你亲自下楼跑一趟,还得吭哧吭哧往上搬,怪累人的,拜托其他同学给你搬上来了,”她看向陈艾,“我说得对不对?”
“郝凡说的有道理,”陈艾捧着杯热茶,“清眠,快进来吧。外面这风吹进来,挺冷的。”
“我手机没电了,”沈清眠看向郝凡,“你的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问问景云。”
“打什么电话啊,”郝凡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走了过去,直接把快递搬了进来,沈清眠都来不及阻止,“不是他的,你难道还能退回去不成?这上面连寄件人姓名都没有,只有一个你的名字。”
沈清眠走了进来,并且关上门。
四人寝有一张床空着,郝凡直接把它放在了床上。
沈清眠深深的看了那箱子一眼,只觉得是烫手的山芋。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手机充上电后,给时景云发了个短信,问他这两天有没有给她寄过什么东西。
时景云直接就打了电话过来,“媳妇儿,我没给你寄过东西。有人给你寄了东西,没有事先打招呼吗?”
“嗯。”
时景云心中充满了浓浓的危机感,他当初追求她的时候,就是看到什么好的一股脑往她这边送,也不管沈清眠会不会接受。
当然,也得亏了他还有一张厚脸皮。
在他的一番死缠烂打之下,她才终于同意和他在一起。
他笃定道,“肯定是你的爱慕者寄的,你直接拒收吧。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要给人家留一点希望。”
沈清眠也想拒收,但上面除了写着“沈清眠收”几个大字,就没有留下任何能表明寄件人身份的信息。
“好的,”她道,“我挂了。”
时景云说:“媳妇儿,别急着挂电话,我们聊会儿天吧,”他声音中有一丝小小的抱怨,“咱俩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你最近总是很忙。”
每次他主动找她聊天,没有聊上几句,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把电话给挂了。
他想念的紧,又怕打扰她复习功课,这几日没有打过她电话。
好不容易,她主动打来电话了,时景云想和她好好说说话。
“考试季,总是这样忙的,”沈清眠抱歉道,“我得好好看书。”
时景云难掩失望,但还是道,“行,媳妇儿你好好复习。”
大概是错觉吧,时景云总觉得沈清眠在刻意冷落他。但两个人最近没有吵过架闹过矛盾,或许是他患得患失了。
沈清眠挂了电话,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了起来。
郝凡就坐在沈清眠的右手边,想不听到沈清眠和时景云的对话都难,她感受到了沈清眠对时景云态度上的冷淡,问道,“你最近和你男朋友闹矛盾了?”
“没有。”时景云那么好,她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郝凡在一边转笔玩,和她多说了几句,“我看的出来,时景云对你不错,你要好好珍惜这段感情。”
她经历了情伤后,本来有些许不相信爱情了,特别是有钱人家的爱情。
但这些日子,时景云对沈清眠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原本有些过激的爱情观又一点点掰正了。
她希望沈清眠能珍惜这段感情,毕竟对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嗯。”关于和时景云感情方面的问题,沈清眠不欲多谈。
她注定是要辜负他了。
沈清眠对时景云的态度在一点点疏离冷淡下来,想必他也有所察觉。
这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
等时候到了,她就快刀斩乱麻,不会过分刺激到他。
大约会是在寒假开始的时候,她会和他正式提出分手,然后她去外面散心,实际上是躲他一阵子。
沈清眠了解时景云,贸贸然提出分手,他必定会像以前一样缠着她,热情,又不知疲倦地想要复合。
若是她提出分手后,再消失一段时间。他再怎么执着于她,随着时间的推移,热情会有所消退。
她一贯的想法是,人是独立的,没有离开了另外一个人就活不下去的事情。只不过初时会有些不适应而已,等习惯了就好。
郝凡看着身后那张床上的快递,道:“清眠,你不好奇快递里面装了什么吗?我刚才搬动它的时候,感觉分量不轻呢。”
沈清眠当然好奇,但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不敢拆,怕钟寒会寄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她心里有了准备,大概是吓不到了,就怕吓到她两个室友。
“放着吧,待会儿再拆。”她压根就不想碰,打算等寝室里没人了,她就把它当垃圾给扔了。
陈艾开口道,“我忽然就想到了我前两天看到的一本侦探小说,主人公也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放了一只死兔子,”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们说,会不会这快递压根就不是清眠的爱慕对象寄过来的,而是有人恶作剧。”
郝凡被她说得毛毛的,“那是小说,当不得真的,”但这话,她还是听了进去,她看着沈清眠,道,“清眠,现在把它拆了吧。是吃的用的就留下,万一……也好早做个打算。”
“直接把它给扔了。”
沈清眠不想拆,起身朝那快递走去。
“别,”郝凡阻止了她,“陈艾就是随便说说的,哪有那么坏的人,故意做这种事恶心人,”她顿了顿,“这确实代表着人家的一番心意也说不定,里面没准还有情书呢。你要是直接就把它给扔了,连拆开看一眼都没有,那人该有多伤心啊。”
郝凡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直接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刀,“你不敢拆的话,我帮你拆了它吧。”
“别……”
已经来不及了,郝凡走到纸箱面前,划拉了两下,把它给打开了。
陈艾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问道,“里面是什么啊!”
沈清眠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先是松了口气,又略微有些无语。
“是红枣,满满一箱的红枣。”这箱红枣是钟寒寄过来的没错了。
前脚吸了她的血,后脚就给她搬了箱红枣过来,给她补血,她该说他还算有良心吗?
郝凡道,“我说吧,小说里发生的事情,才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呢,”她略微有些好奇,“清眠,你找找看,里面有没有寄件人的信息。”
沈清眠心里知道是不会有的,还是扒拉了那几袋红枣,道:“没有。”
虚惊一场,她现在心情异常的放松,把那几袋红枣分成了三份,分给了两个室友。
……
这一周过得风平浪静,钟寒一次也没有找过沈清眠。
她把这归功于太阳。
又到了周末,陈艾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了。
沈清眠还睡在床上,问她,“陈艾,你今天是要回家吗?”
“嗯,考试快结束了,我先拿些东西回去,省的下次我父亲帮我搬行李。”
沈清眠立马爬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你带我去见那个老道士吧。”
“你怎么还信这一套封建迷信。”
沈清眠笑嘻嘻地道,“求个心理安慰嘛。”
“你呀,”陈艾收拾着行李,“到家该十一点了,你在我家吃个饭,我再带你过去,怎么样?”
沈清眠道:“麻烦你了。”
她并没有找道士收了钟寒的想法,道士有没有能力灭了他的能力暂时不说。
她只想向道士求个符或者开了光的辟邪之物,让钟寒也吃些苦头。
反正在钟寒眼里,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做这种事情,也不会涨杀意值。
既然他想演戏,她就陪他好好演,看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么么哒!
这几天头疼,胖八感觉状态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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