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叶敏心胸狭窄, 善妒,魏子玉对她并无感情, 娶她是因为皇上亲下圣旨,也不知道叶相从中出了多少力,魏子玉能说得动皇后却忤逆不了皇上,何况彼时皇上痴迷长生不老药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独断专行,疑心病甚重,容不得丝毫违逆。
再说魏子玉也不能让皇上以为他能反抗他了, 便迎娶叶敏过门,这样得来的亲事难道还能美满?魏子玉对叶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叶敏在得知魏子玉居然要接她最讨厌的姐姐叶蓁进宫时, 那满心嫉恨的情绪几乎让她发狂,她恨不得叶蓁去死!
叶蓁也不太想叶敏好过,至少相府内的人她都不想轻易放过,叶敏不是无辜的, 刘氏和叶中岳也不是什么好人。
断了叶敏的皇后梦, 也能给叶相和刘氏添些堵。
叶蓁算了算,现在距离选秀的时间差不多也快了到了, 没了叶敏, 也不知道这一次魏子玉的太子妃又会是谁?
“在想什么?”秦征回来时就见叶蓁坐于树下,托腮望着塘中荷花, 一只手捏着树枝拨弄湖水, 姿态娴静优雅, 却又不自觉透着妩媚妖娆,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他走到她身旁。
叶蓁见他回来,仰起头笑盈盈的看他:“侯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我知道,侯爷定是想我了。”
秦征抚上她的脸颊,嘴角含笑:“走罢,今日带你出去见我几个旧友。”
叶蓁一喜:“当真?我也可以去么?”
“怎么不可?”
“侯爷真好!”她捏着裙摆起身,“那我去换身衣裳,很快就来,你等我哦。”
秦征嗯了声:“不着急,慢慢来。”
他看着叶蓁小跑着走开,管家从一侧走来,小声问道:“侯爷,带夫人去可好?”
秦征捡起地上的树枝,学着叶蓁的模样拨弄水花,淡淡的说:“怎么不好?”
管家说:“皇上本就有意打压我们侯府,夫人又是叶相长女,叶相是圣上身边红人,如果她说出去……”
秦征笑了声:“叶相能将叶蓁嫁与我,怎么会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疼惜?除了那次回门,叶蓁又曾提过相府半句?”
管家顿了顿,说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秦征带叶蓁去游湖,这几日荷花开得正旺,天朗气清,钓鱼喝酒吟诗作对再好不过。同行的就是秦征几位旧友,其中一人叶蓁还曾有一面之缘,小喜就惊呼着拉了拉叶蓁衣袖:“那不是药房大夫?凉州人口中的活菩萨?”
药房大夫名唤许明山,是当地明医。秦征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和药草大夫打交道,认识许明山并不奇怪。
秦征也说他年年来凉州,凉州的大夫他都见过几轮了,许明山医术高明堪比太医,更重要的是许明山心慈,帮助过不少人,秦征便和他相熟起来。
许明山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知情识趣,他拱手与叶蓁打过招呼,叶蓁回以一礼:“久闻许大夫菩萨心肠,是大善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许明山连连摆手自谦,不过他今日看起来眉飞色舞,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侯爷不知,前几日我得了一本医书,那书上记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试了一法子,效果果然很好。这些年连年天灾,因为时疫死伤不少,如果书中记载是真,定能活人无数!”
秦征等人也来了兴趣,问他当真?
“当真当真!不过有些法子还待考证,等证实之后上报朝廷普及天下,百姓便不用再为病疫所苦,只能等死。只是听药童说送上医书的女子没有留下地址姓名,说是整理家中书籍时意外发现的古方,不然我定要登门拜访好生谢她。”
有人道许明山是有德之人,所以才引来有才之人相投。
小喜越听越怪,她小声说:“小姐,他们口中说的可是你?”
叶蓁看了眼小喜,小喜识趣的闭了嘴,还有些不甘心,不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不承认是她送去的医书?如果说出去,那侯爷必定还会更看重她家小姐,岂不是更好?
这一畅聊便到了日落西山,船家摇船而回。
叶蓁和秦征手牵着手往山庄走去,她捡了树枝在地上戳啊戳,一边道:“夫君的友人都是好人,文采出众,心地也善。”
他们还都有忧国忧民、为民请命的心。有像许明山那样的医者,也有文采斐然却又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
秦征道:“我整日里闲着无事,外出走动时意外与他们相识,相谈十分畅快,往后每年来到凉州必定会相约见上几面。”
叶蓁说:“夫君这样喜欢凉州,以后我们可常来。”
秦征说好,牵着她往回走。
晚膳后叶蓁去泡了会儿温泉,没一会儿秦征也来了,温泉水浪起伏许久方歇,叶蓁撑在石壁往后跌进男人怀里,她眨巴湿润的眼睛回望他,见他清朗脸庞也染上些微的红,淡淡从容的眼神如墨般深邃,有着星星点点的沉沦之色,就像高冷仙人堕入凡尘,“夫君……”
他轻嗯了一声,声音沙哑,性感诱人。
他抚开她红润脸颊唇瓣粘着的湿润黑发,低头缠着她的唇。
她被他抱着出了温泉,扯了衣衫稍稍裹上迈进卧房。
叶蓁沾了床便昏昏欲睡,秦征去吃了药漱口后回来,她趴在他怀里说:“夫君,身子要紧啊。”
他捏了捏她腰上细肉,轻咳着吩咐丫鬟熄了蜡烛躺下:“夫人别把我想得太弱,夫妻敦伦,足以。”
她哼了声:“我就想和夫君久久的在一起。”
其实他和她也没有很勤,每次都会间隔三四天,算起来确实不算胡来,只是他身子清减,整日里吃药咳嗽,不时就发热生病,便让人觉得他很吃力。
秦征顿了顿,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撑在她发顶:“你我夫妻,自然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当真?”
“当真。”
“那我便记下了。”
“好。”
次日一早醒来时秦征已经不在,她起了用过早膳,在外面院子走了走,便又被塞了一张纸条,这次不是让她早归,而是说如果她不回,他便来。
魏子玉沉不住气了。
这个时间刚巧到了选秀,魏子玉只怕也走不开,他虽为太子,皇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大权不曾到手,他便不能放松警惕。
她烧了纸条,望着后山出了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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