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 南辞几乎天还没亮就起床了。
因为她有早课要上, 所以她要早点准备一下,然后做好一切再去补习机构。
一般她在身边时, 霍临都会睡得非常安稳, 长久以来失眠的毛病也暂时消失了。
所以她起床那会儿, 霍临几乎是毫无察觉。
大概她起来十几分钟后,他翻了个身, 伸出手臂,想将人抱进怀里搂紧, 然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霍临睁开眼,眼窝异常深遂迷人, 看着旁边的位置已经没人了之后,眉头不由皱了皱。
起身拽过睡袍, 一边抬手系着腰带, 一边往外面走。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时,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南辞。
小丫头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不止如此, 身前还挂着条围裙, 瞧着像是刚从厨房出来一样。
“你去做早餐了?”霍临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时那种特有的沙哑低沉,听着外性感。
南辞点点头, 顿了顿, 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我不想打扰你的, 但是我有早课, 真的不能迟到,所以只能早点起来去做这些事了。我算算时间你也该起床了,所以上来帮你洗漱!”
霍临看着她的小模样,有些好笑,“帮我洗漱?”
“恩,你手伤不能碰水嘛。”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拽着霍临往内卫走,“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找佣人帮你洗,不能自己弄。”
想了想,她忽然顿下脚步,转头看他。
“我到时候会加佣人阿姨的微信的,问她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做,所以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南辞说话的时候,故意扯出一副“我很严厉我很凶”的表情,逗得霍临眉眼全部舒展开来,眼底也有浅浅的笑意。
“好,我听话。”
不过答应了归答应了,但霍临也只是为了哄她开心。洗漱这种事,他的兔子替他做,就是情趣,至于别人,他根本不会给他们走近的机会。
南辞拉着他去到内卫之后,先接了水挤了牙膏,替他刷牙。
不过她太矮了,替他刷牙时要踮着脚举着手才行,没两下就坚持不住,要放下缓一会儿,然后再继续。
霍临虽然享受她这副样子照顾自己,但看了一会儿就心疼了,长臂一挥,直接将人抱住在洗手台上。
“好了,这回可以了。”
南辞冲他甜甜笑了笑,接着更加认真卖力的替他刷牙。
牙齿刷完,脸洗完,最后就只剩下刮胡子这一项了。
南辞看了看,有些为难,“不然我帮你抹好剃须泡沫,然后你自己刮?”
“为什么?”
“我怕刮得不对劲……弄破你的脸。”
霍临轻笑了下,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没关系,我相信我的宝贝。”
说着,长臂一伸,直接抽出剃须刀递到她手边,“来吧。”
南辞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先将剃须泡沫抹均在霍临的嘴边,接着扶着他下颌下面的位置,很认真的凑在他跟前,小心翼翼的替他刮着。
两个人这会儿的姿势非常亲密,霍临双手撑在南辞的身子两侧,修长高大的身影微倾,而南辞几乎整个人都拢在了他的身影下,从地上斜斜的影子来看,两个人几乎是叠在一起的。
过程中,霍临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南辞的小脸儿,时不时还往前凑一些,到后来,距离近到南辞几乎都感觉到他清冽好闻的呼吸。
她本来就很紧张,怕手下力道不对,弄坏他的脸,结果他倒像没事人一样,还这么逗她。
她有些气急,全然没了平日里对他的那副小心模样。
“霍临!”
他漫不经心的出声:“嗯?”
“你再乱动我就要刮花你的脸了!到时候我看你顶着一张有伤的脸,去公司,会不会被手底下的那些员工助理们笑话。”
她原以为这种威胁会对他管用,但哪料他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答得理所应当,“他们不敢笑。”
“……”
见她被气得一双大眼瞪得圆圆的,霍临心头一阵发软,俊脸再次凑上前,想吻她一下。
南辞下意识一躲,霍临瞧着,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躲我?”
“不是……”南辞看了看他唇边的那些泡沫,“你脸上还有泡沫。”
这回霍临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了,似笑非笑,“嫌弃我?”
说着,双手一揽,直接搂着她的细腰将她扣进怀里,俊脸重重蹭了下她的鼻尖,雪白的泡沫立马挂在了南辞的鼻子上,看着有些滑稽。
南辞觉得鼻子凉凉的,痒痒的,有些难受。
“还嫌弃吗?”他问。
她埋怨的瞪着他,不说话。
霍临勾唇笑了笑,薄唇朝她的鼻尖凑近。
南辞察觉到他的意图,小脑袋又向后躲了躲。
“脏呀。”
霍临像是没听见一样,最后,双唇还是贴上了她的鼻尖。
片刻后,他出声,声音低沉悦耳。
“我又不嫌弃。”
——
两个人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全部打理干净,南辞后来又脸红红的替霍临穿好了衬衫,打好了领带,接着,便领着他下楼吃饭。
早饭是她备好材料下锅的,但由于她在楼上呆了太久,佣人阿姨便主动替她继续打理。
所以等他们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南辞不太会做西式的东西,所以早餐准备的是汤和米饭,还有几样时令蔬菜拌的爽口小菜,味道咸香正好,十分开胃。
趁着吃饭的空档,她还特意叫来佣人阿姨过来,嘱咐了她近期不要叫霍临动水,洗漱换衣服之类的事情,都要麻烦佣人阿姨劳累一下。
佣人阿姨有些惶恐,要知道,她这位雇主霍先生,平日里几乎都不和她们说话的,更别提是叫她们近身之类的了。
但这会儿南辞提出来了,霍临又浅笑着吃着饭,并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
一时之间,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夫人。”
南辞愣了下,接着扑天盖地的窘意蔓延至全身,她双颊一瞬间烧了起来。
“不是,我还不是……”
佣人阿姨压根不知道她在在意什么,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索性霍临这会儿给了个眼神,她如获大赦,赶紧转身离开了。
“早晚要嫁给我的,她也没叫错,你害羞什么?”
南辞小脸儿红扑扑的,连头都不敢抬,小声嘟囔:“明明还什么身份都不是呢,谁要嫁呀……”
霍临听见了,扭过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什么身份都不是?那不如今天就坐实了好不好?”
南辞听出了他话里面的危险,赶紧摇头,“我什么也没说……快吃饭吧!吃完我要去上课呢!”
霍临瞧着她那副怂哒哒的小模样,也没再为难她,松手让她继续吃饭。
去补习机构的路上,霍临一直抱着南辞坐在他腿间,司机很有眼色的从一开始就升起了隔板,不过南辞时不时发出的嘤.咛声,还是会传过来一眼。
“你轻一点……”
“那里已经红了,不能再咬了!”
“好痛啊,你快放开我。”
……
司机听得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非常后悔没带个耳塞出来。
而后排,南辞坐在霍临的腿上,一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她看着自己脖颈上的那几抹红痕和浅浅的牙印,一时又羞又气。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一会儿上课怎么办?现在天气这么冷,我就算说是蚊子叮的,肯定也不会有人信!”
霍临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抚在那几片红痕上面,姿态暧.昧。
“补习机构的老师知道咱们的关系,不会乱问。至于同学……”霍临的薄唇又轻轻覆在她的脖颈上,烙下一枚浅吻,“就算是你男朋友留下的。”
南辞小声抱怨,“什么男朋友,明明还不是……”
说完,又想起之前在餐桌前的事,怕霍临又发疯,赶紧改口。
“你说过的,会给我时间!”
“我确实说了,会给你时间。但是宝贝,我是生意人,生意人从不做赔本的事。”
霍临声音暗哑,带着浓烈的暧.昧和欲.望,薄唇流连在刚刚他吻出红痕的细滑脖颈上。
“所以,这些只是利息。”
——
目送南辞进了补习机构后,霍临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渐渐静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往常那般随意且冷漠。
“刘家的那个女儿,处理了吗?”
司机点点头,“张特助说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找人给她做了精神鉴定……然后送进精神病院了。”
司机说着话,还顺着后视镜瞄了一眼霍临。
果然啊,自家老板还是这副模样他觉得最正常,虽然老板和南二小姐在一起时的样子,他差不多也适应了。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正巧这时,霍临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表情一点没变,只随口回了句:“嗯,我现在就去公司。”
挂了电话后,对司机说:“去公司。”
公司大门门口,张特助已经守在了那里,他旁边还跟着刘琳琳的父亲,那位刘董事。
此时的刘董事早没了之前的模样,虽然穿着还算得体,但精神却十分疲惫萎靡。
他看见霍临下车,第一时间冲过去,连话都没说,直接就朝他跪了下去。
“霍总!霍总!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女儿好吗?我……我保证她不会再做什么,只要您放过她,我立马送她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他边说边拽住霍临的衣袖,样子非常卑微可怜。
但霍临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变,手臂轻轻向上一抬,扯开被刘董事拽在手里的衣袖。
“我以为,上次给你们的教训已经够了,但很可惜……你的那位女儿却还是过来找死。”
说着,霍临微微弯下腰,朝刘董事凑近。
“如果不喜欢她被关在现在的地方,不如把她送去牢里?”
霍临说话时,声音很轻,甚至还含了丝让人胆寒的笑意。
刘董事听着,莫名打了个寒颤,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之前觉得,琳琳在精神病院里面,就等同于慢性自杀了!她那个性,在那种聚满疯子的地方,就算原本没什么毛病,也会被逼疯的!
可是……可是霍临显然觉得,这是对她最小的惩罚了。
如果不选这个,那他就会使手段让琳琳重判……不,或许不需要使什么手段,琳琳原本也是故意伤人,而且她去了警局后,当着警察的面儿还说什么“贱人”“该死”之类的话……
他相信霍临手底下的律师,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些把柄的!
到时候琳琳如果真进了监狱……霍临或许都不需要亲自吩咐人动手,里面肯定就有人会对付琳琳。
他不敢再想了!他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和她的安危比起来……现在的结果,似乎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绝望的起身,没再看霍临,甚至连膝盖处的雪都没拍一拍,就这么狼狈的转身走了。
霍临冷着眉眼,直接对一旁的张特助吩咐:“找院里的医生多‘照顾’那位刘小姐,别让她过得□□稳。”
张特助点点头,“明白。”
霍临长腿一迈,朝公司里走去,但没走两步,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脚下忽然一顿。
“找人查一查南辞小时候的事。”
张特助愣了下,“老板,您是指……”
“全部。”霍临静着一张脸,声音沉冷,“从她出生到回到南家,全部的资料,我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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