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人和南母吃了瘪, 后来在麻将桌上倒收敛了不少。
只不过, 嘴巴上倒是安稳了, 但牌桌上却又折腾起来了。
南母坐在南辞对家, 那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南辞上家和下家,一圈麻将打下来,她们也似乎相信了南辞不会玩的话,原本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会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南辞打什么,她上家的那个女人就是拆牌,也会给她打差不多的或者相同的, 目的就是让她不能吃牌。而下家又是南辞打什么她要什么,没几章就直接胡牌。
几把下来,南辞拿出来的现金都快输了个精光,但她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跟着她们搓牌码牌。
南珠倒是很照顾她的模样, 说:“小辞还有没有钱啦?没有姐姐给你一些。”
南辞甜甜对她笑了笑, “不用啦姐姐, 我还有卡,不至于打了两把麻将就输到没钱。而且牌局才进行一半,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南珠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这个野丫头还真是嘴硬,任谁都能看出来她不会玩牌了, 还说什么最后谁输谁赢不一定?
南辞一点也不急, 还是平静的摸牌打牌, 几圈下来后,她打了张六条。
紧接着,下一圈,她上家的那个女人也打了一张六条。
南辞微微一笑,将牌面一推,“立门清一色。”
上家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一边看着她的牌,一边大声说:“不可能!我打的是你上一圈打的牌,你如果……”
话说一半,她就直接哑巴了,不为别的,而是她看到了南辞的牌,确实是赢了。
立门清一色,非常整齐漂亮的牌面,没有诈胡。
上家女人还是不敢相信,念叨:“怎么会这样,刚刚你明明都打了六条,如果你赢的话,刚刚……”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瞪向南辞:“你是拆牌打?故意让我点炮?”
南辞一脸无辜:“阿姨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知道你打什么,难道你是一直故意跟着我的牌打的吗?刚刚扔出去一张六条,完全是因为忘记胡牌是哪张了啊。”
“……”
两个女人和南母南珠都无语的很,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也不怪她们哑言,这话能怎么说?南辞没有出老千,也没有诈胡,而且之前也确确实实输了钱,任谁看都是不会打牌的样子。
她们又不可能说真的就是在打联章,来坑她一个小姑娘。
况且刚刚牌打到一半,南父也下楼来了,虽然老爷子还在楼上……但,至少也算有个能给南辞撑腰的人。
南母讨厌南辞,但南父却不可能讨厌她。
如果在他的面真的再为难南辞,她们脸面也不好看。
想了想,几个人只能忍着气,掏钱给她。
南辞这把没少赢,几乎把之前输的那些小钱都赢了回来,看着那叠现金,她甜甜笑了笑,“麻将真好玩,谢谢阿姨给我点炮,我一把竟然就赢回来刚刚输掉的钱了呢。”
那个点炮的女人气的呕血,这把牌南辞是立门,她也是立门,所以一来二去翻了四倍,再加上南辞胡的又是最大的一种清一色,所以她几乎一把就输到顶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牙痒,恨恨的洗牌,说:“来来来,继续,这点小钱我还不在乎,倒是小丫头你啊,别只会胡那一种!”
南辞勾唇笑了笑,她当然不是只会一种。自己虽然没真正摸过牌桌玩过麻将,但当初打工的时候,可没少给老板和老板娘添茶水,也在旁边看过很多了,一来二去那点套路她都明白。
所以刚刚那几个人合伙拆牌坑她,她也不急。
赢就要赢得漂亮,赢大的,那么点小打小闹的赢法,她压根瞧不上。
后面的几圈牌,南辞像如有神助,在三个人故意为难卡她的牌的情况下,她还连赢了好几把大牌。
虽然来来回回大大小小的输赢算下来,钱没多也没少。但却成功的给那几个人心里添了不少的堵,尤其是每次她们觉得摸准了她的套路后,她又忽然换新的套路,一来二去,倒是把那几个人自己的牌搅的稀巴烂。
南辞心情大好,一局牌下来,她让包括南母在内的三个人都吃了瘪,这就是收获。
最后一把牌结束后,她挪开椅子想结束上楼。
但她上家的那个女人却不想让她走,总觉得今天不收拾收拾这个小丫头,实在难解心头恨。
于是她赶紧说:“别走别走,哪有才打了一局就走的,至少打两局。”
另一个女人跟着附和:“就是,小丫头你又没输钱,急什么?”
南辞默了默,之后说:“不是输不输钱的问题,而是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浪费在牌桌上了,我的课程还没复习,实在不能再陪各位阿姨了。”
“那算什么啊。”上家女人毫不在意,而且再开口时,语气中似乎还含了些轻蔑,“我听你姐姐说,你已经二十岁了?你这个年纪了,还参加什么高考啊,没得丢人的,南家世代都是高学历的,你忽然这样,别人还以为南家小姐不学无术。”
南辞也不气,笑了笑,“我如果现在还不学,才真的是不学无术呢。况且您也说了,姐姐这么优秀,我身为她的妹妹,理应也不能比她差。”
下家的女人一听,像是找到了她话里的把柄一样,赶紧说:“要我说啊,你也是太要强了,怎么事事都和你珠珠姐姐比呢?珠珠以后可是要继承南氏企业的人,你再努力也比不过的呀。这女孩子还是安稳一点,这几年多在你父亲母亲爷爷身边尽孝,到时候他们开心了,给你安排个好婚事,不比你现在瞎折腾什么高考强啊。”
南辞都惊住了,虽然她也觉得这人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却也没想到,一个上流家族的人,会说出这种上个世纪的话题。
她觉得自己再跟她们浪费时间,才真的是傻。
索性直接不再反驳,微微冲她们点头,说:“各位长辈慢慢玩,我先上楼了。”
只是她还没转身,其中一个女人又急急说道:“哎,真的走了呀?不会是怕再打一圈牌输钱吧?”
南辞还没说什么,她身后就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怕输钱?”
霍临一手揽着那件黑色大衣,边说边往这边走。
最后,他定在了南辞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刚刚说话的女人。
“小丫头只要一开口,我能帮她用钱把你埋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显然她们都没料到霍临会突然出现,更没料到他会当众这么不留情面。
一时之间,客厅里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霍临和南辞的身上。
南珠咬咬唇,她实在不想看见霍临维护南辞的画面,一时没忍住,率先开了口。
“三少,你别急,两位阿姨也是好意,小辞确实是事事有些和我攀比的感觉,她们只是不想她这么累而已,毕竟她底子不好,想事事比得过我,实在太难了。”
霍临凉凉扫了她一眼,一句话把南珠咽死,“她样样都比你强,你有什么值得她去比的?”
“……”
在场的人算是都听出来了,这霍临对这南家二小姐绝对不是普通的护短啊!他们之前还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南家的孩子爱护着,不允许外人说。
但这会儿南珠在他跟前,也是被怼的命啊!
一时之间,他们的眼神都开始微妙了起来,就连刚刚被霍临骂过的女人,这会儿也没有太多怨恨,只剩下吃惊。
这这……这霍三少还真的是很在乎那位南家二小姐啊,那她刚刚那么得罪过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儿,她连忙向南母看过去,但南母并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而是一直看着霍临。
如果说现在南母还对霍临存有什么幻想,那纯属自欺欺人了。
她以前以为,他之所以会护着南辞,完全是因为自己女儿没在国内,被那个野丫头钻了空子。
只要她的珠珠回来,跟霍临多见几面,他对那个野丫头的心思肯定就淡了,他还会变成那个对自己彬彬有礼的晚辈。
可是今天发生的种种,无一不在打她的脸,同时,也狠狠打了她的珠珠的脸!
一想到自己女儿当众折了脸面,南母就忍不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南老爷子却在这时下了楼。
“怎么都安静了?”南老爷子问。
没人敢出声,但大家都觉得气氛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至少……他们认为,有了南老爷子在,霍临会收敛一点点。
可谁知,霍临不止没收敛,还变本加厉。
他目光依旧要笑不笑的看着刚刚惹事的两个女人,但话却是对南老爷子说的。
“老爷子,南家如果再养这些连话都不会说的闲人的话,我看下次合作,我得慎重考虑了。”
他语气不轻不重,看似不痛不痒,但在场的人却都知道是什么分量。
霍临的公司现在已经能和他的本家霍氏抗衡,而霍氏原本就是北城最厉害的企业,可想而知,霍临的公司现如今该有多强。
而他现在却因为几个女人言语冲撞了南辞,就说出这种话……
显然是一点余地和台阶都不想给对方留啊。
他的目的就是想把刚刚得罪过南辞的人都收拾干净,南老爷子那种重利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两个成日拿着南氏分红过活的旁支亲戚,而当众得罪霍临这棵大树。
一时之间,大家对南辞和霍临的关系,又有了新的猜想。而对霍临这个人,更是有了新的认知。
以往都说霍家三少绅士优雅,内敛自持,与人相交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
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小丫头,打破了自己以往的形象。
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霍临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他如今这么高调,就是想向众人强调——
南辞不是一个没有依仗的人。
敢欺负她,那就是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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