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做的时候, 你叫的那个先生,他是谁?”岳临泽死死的盯着陶语,他本想把这个问题烂在肚子里, 但是在看到她没事人一样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陶语惊讶得脑子都空白了一瞬,半晌才开口:“我、我什么时候叫过先生……”该死的, 她竟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这下她总算明白了,为何岳临泽会那么粗暴, 原来是以为她出轨了?
“他是谁?”岳临泽重复一遍。
陶语心尖都在发颤,脑门上瞬间开始出汗。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先生就是岳临泽这个人吧!
岳临泽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 心中立刻一疼,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冷着脸抓住她的手。
手上传来的力道让陶语瞬间回神, 她愣了半天后艰难道:“先生是……”
“不用说了。”岳临泽立刻打断,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她不肯开口时总想逼出一个真相, 而真当她要解释时,他又不敢听了。
是的,他怕了。
陶语抿了抿唇, 小声道:“总之你要知道, 我没有喜欢别人, 那天……是我第一次, 你知道的吧。”至少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次。
岳临泽勾了勾唇角,终究没有再说什么。陶语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皮再次沉重起来。
“抱歉。”
正要打哈欠的陶语一愣,接着便被他抱进了怀里,听到他闷声道:“抱歉,弄疼你了吧。”
陶语眨了眨眼睛,突然一阵鼻酸,半晌她叹了声气:“错的是我,该我说对不起才是,虽然不能跟你解释什么,但希望你能清楚,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想着别的男人。”
岳临泽点了点头,尽管并未相信陶语的话,也没有再纠缠什么。反正她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陶语被他抱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岳临泽挑眉:“困了?”
“嗯,老常今天突然去宿舍把我骂了一通,我就没敢再睡了,不然还能再睡几个小时。”陶语眼底泛着黑青,她这一觉睡得虽然长,但是没有什么质量可言的,又被老常打断,这会儿被岳临泽抱着,困劲就又上来了。
岳临泽摸摸她的短发,低声道:“你回去休息吧,再睡会儿。”
陶语心想现在这情况我哪敢走啊,她小心的瞄了岳临泽一眼,躺到小床上闭上眼睛道:“我就在这儿睡。”
“床板太硬了。”岳临泽不认同。
陶语嗤了一声,把他拉到床上,然后自己趴在了他身上:“这样就软乎了。”
岳临泽僵了片刻,最后认命一般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陶语勾了勾唇角,抱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些。
陶语在他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而岳临泽在睁着眼睛发了许久的呆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得安稳,陶语没有再做恶梦,梦里唇角都是上扬的。
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岳临泽推了推她之后,她才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
“该吃晚餐了吧?我去给你打饭。”陶语揉揉眼睛道。
岳临泽看她这幅迷糊的样子甚是可爱,笑着道:“我不饿,你待会儿吃完饭就不要过来了,回去好好休息。”
“那怎么行。”陶语不愿意。
岳临泽捏了捏她的脸:“这两天辛苦你了,乖一点好吗?”
陶语不甚愿意的看着他,可见他坚持,只好点了点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吞吞的从禁闭室离开了。
岳临泽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嘴角的笑意才缓缓消失,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缝隙看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声气。
他之前觉得,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可自从她叫了别的男人,他突然发觉他并不是完整拥有她那颗心的人,至少在她岛外的生活中,他没有姓名。
只要一想到在这座岛之外的世界,还有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男人,他的心里便极度扭曲,甚至想动用手段将她永远的留在这里。
哗啦、
门外传来一阵响声,唤回了岳临泽些许理智,他镇定的看向门口,就看到陶语偷偷摸摸的跑了回来,开了门后笑眯眯道:“这会儿狱警都下班了,没人会再来禁闭室了,咱俩一起偷偷去我宿舍吧,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说完歪了歪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岳临泽心中一动,突然为刚才自己产生的想法而愧疚,他嘴唇动了动,还未开口说话,陶语便拉着他的手往外跑,他顿了一下后笑了起来。
最近检查团在,囚犯夜间都不准跑出来游荡,全都被送回了牢房。此刻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陶语还是很紧张,生怕遇到五区那些人,到时候肯定要说她不公平。
岳临泽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觉得好笑:“既然怕被人看到,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跑出来?”
“不想让你睡那么硬的床啊。”陶语的眼睛不住的瞄着周围的环境,催促他赶紧走。
岳临泽好奇:“我以前不也睡过,那时候你怎么舍得?”
“……”陶语愣了一下,接着斜了他一眼,“还用说吗?”
岳临泽问完也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问题,忍不住轻笑出声。曾经的他对她而言就是个犯人,她管他睡软床还是硬床呢,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她男人。
一想到这段时间她对他态度上的变化,岳临泽便心中一热,忍不住牵住了她的手。
陶语吓了一跳,急忙道:“你疯啦,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呗,怕什么?”此刻岳临泽心中一片敞亮。
陶语忙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怕什么,我还想留在岛上和你在一起呢,如果被人看到了,你就不怕我丢工作啊?”
“可是你能在岛上待多久呢?”岳临泽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
陶语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岳临泽不愿逼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多一天我就赚一天,不是么?”他说完自嘲一笑,松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将陶语落下了一截。
“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陶语在他身后站了许久,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想也不想道。
岳临泽猛地停下脚步,双拳不自觉的握紧:“你说什么?”
陶语又看了他半天,冲过去牵住他的手:“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我一直守着你。”
岳临泽看着她坚定的眼睛,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哑声道:“如果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呢?”
“那我就留在这里一辈子,”陶语笑了起来,“等我退休了,我就来当合同工,去食堂做饭,或者来这里捡垃圾,总之就是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她的话说到一半,岳临泽猛地抱住她的脸吻了上去,因为用力过大,他们两个的唇齿碰在一起时陶语哀哼了一声,不过在察觉到他的手指在颤抖后,她心中突然生出极大的怜惜,伸手抱住他的腰接受这个吻。
明天看样子要下雨,天空中连星星都没有,整个世界除了路灯的光,似乎什么都没有。
在这样的黑夜里,陶语感觉到了极大的安心,她努力的回应岳临泽,用一个绵长的吻告诉他自己有多动心。
两个人不计后果的亲热,许久之后才缓缓放开对方,陶语盯着岳临泽的眼睛喘息,半晌突然笑了出来,而岳临泽也跟着笑了起来。
“禁闭室的硬板床很难睡。”岳临泽哑着嗓子道。
陶语认真的点了点头,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前走:“那就不要睡那里了。”
“嗯。”
“你宿舍的床也不舒服。”岳临泽继续道。
陶语斜了他一眼:“你少跟我找事啊,能比得上你牢房里的床不舒服?”
“都不舒服,睡哪我都觉得委屈你。”岳临泽笑笑道。
陶语好笑道:“监狱外的床倒是好睡,可惜你不是不能带我去吗?”
岳临泽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最终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牵着手往宿舍走,陶语起初还有些紧张,但见周围确实没人后,心情便放松了些。
一回到宿舍,她便将门反锁了,想了一下又在上面加了把铁锁,回头就看到岳临泽调笑的脸。
陶语脸色微红,梗着脖子道:“你当我这是为谁呢,要是被别人看到你在狱警房间里,看你怎么办。”
“过来。”岳临泽朝她招了招手。
陶语别扭的看他一眼,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边,刚想问干什么,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岳临泽趴在她肩膀上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把束胸脱了吧,挺不舒服的。”
“……好。”陶语低低的应了一声,说完就要去浴室,被岳临泽拉住了。
“就在这里脱就好。”岳临泽笑道。
陶语瞪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乖乖的将腰带解开,接着开始脱制服。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岳临泽始终盯着她的身体看,让她不自觉的想起那晚的事,动作变得越来越困难。
在陶语开始解衬衫时,她终于忍不住从岳临泽的怀里跳了出来:“不行,太羞耻了,我去浴室。”
岳临泽笑了起来,正要跟过去,便听到浴室的门传出反锁的声音,他无奈的叹了声气,只好乖乖在外面等着。
把自己关在浴室的陶语脸上不住的发烫,她看着镜子里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自己,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换衣服。她知道自己这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别的东西。
既然已经进了浴室,那就洗完澡再出去吧。陶语看看自己热度一直下不去的脸,决定能晚点和他见面就晚点。
岳临泽在听到水声后笑了一声,耐性极好的坐在床边等她。好在陶语也不是存心让他等着,在自己脸上的热度下去个差不多后,她便从浴室出去了。
一出门便对上岳临泽带着笑意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觉得好不容易降了热度的脸好像又开始红了。但这一次真的是害羞。
无奈的叹了声气,她走到床边坐下:“你去洗澡。”
岳临泽点了点头,往浴室走到一半时回头:“要再洗一遍吗?”
陶语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在耍流氓时,这人已经钻进了浴室,她就是想骂他两句也不成了。
她趁岳临泽离开的这会儿功夫,跑去拿了睡衣换上,然后就躺进了被窝里。等岳临泽出来时,她已经乖乖的闭着眼睛了。
“麻烦关一下灯。“陶语小声道。
岳临泽看了她一眼,随手将灯关上,然后摸着黑到了床边,钻进了已经温热的被窝里,抱住他香香软软的女朋友。
被他抱住的瞬间,陶语的身体僵硬一瞬,脑子里瞬间浮现她如何祈求,这人都没有放过她的画面。
“怎么了?“岳临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陶语舔了舔嘴唇,讪笑道:“没事,睡吧,好困。”
“白天睡了那么久,还困啊。”岳临泽趁着夜色将手放在她身上,半晌道,“每天都把自己绑得那么紧,真是辛苦了。”
陶语正因为他的爱抚而紧张时,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句,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这话不是跟自己说的,而是跟她被绑住的胸说的。
她本来还在紧张的心,立刻被无语代替。
“离我远点,你个老流氓。”陶语抱怨的推开他的手,默默往角落躲了躲。
岳临泽笑了笑,将她重新捞回来,抱在怀里许久后低声道:“还疼吗?”
陶语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小声回答:“不疼了。”
“这里如果不是监狱,就可以买到护理的药了,”岳临泽的声音里透着三分愧疚,“都是我不好。”
陶语无奈:“算了,不关你的事,如果我是你,可能会更生气,毕竟我当时……唉,你别自责了。”
“给我看看伤口好吗?”岳临泽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问道。
陶语本还在想如何安慰他,听到这句话立刻无语了:“你对伤口到底有什么执念?”他是有多想看,已经是她听到的第二次了!
岳临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忍不住好笑道:“我发誓,真的只是看看伤口而已,不然我不放心。”
陶语冷笑一声,对他的话半点都不信,但架不住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她就是不相信,也拦不住他对自己动手。
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
在睡裤脱下的瞬间,陶语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脑子里不断回想他当时粗暴的动作,渐渐的她的身体开始发颤。经过那样难熬的一夜,说对这种事不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不想让岳临泽愧疚,所以便强行把这种怕埋在心里。
岳临泽如何没有感受到她的怕,在看到没什么大碍后,他立刻帮她把衣服整理好,重新把人抱在怀里,闷声道:“你知道的吧,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我相信啊傻子,不然我为什么会带你回来,”陶语说完顿了一下,有些为难道,“只是我现在暂时没办法适应,你别太介意,等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嗯,睡吧。”岳临泽点了点头,默默睡到了床边上,争取最大限度的离陶语远些。
陶语知道他是为了让她放松,可这心里反而不怎么好受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在岳临泽的怔愣中委屈道:“我有些冷,你抱抱我吧。”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恳求,岳临泽立刻没了原则,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抱住了她。
“这样可以吗?”他不确定的问道。
陶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当然可以,今天你不是抱了我很久了嘛。”她只是暂时对那事有阴影,又不代表她对岳临泽这个人有阴影,这人明显是多虑了。
岳临泽这才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位置,像拍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确定她入睡以后,睁着眼睛看了她许久,直到天边泛起微光,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惜他没睡多久,陶语便将他喊了起来。岳临泽怔愣的坐起来,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天还没亮。”
陶语难得见他这种迷糊的样子,好笑的抱着他的脸小鸡啄米一般亲着,直到他迷迷糊糊的笑了起来,将她抱进了怀里。
陶语瑟缩一下,笑道:“别睡了,该回禁闭室了。”晚上没人可以把他带回来,但是白天还是得趁别人没醒把他带出去的,免得老常突发奇想去禁闭室巡查,到时候看到他不在算怎么回事。
“我想继续睡。”岳临泽抱着她的腰撒娇,昨夜他几乎都没睡,这会儿突然叫起这么早,他有些不想动。
陶语见他头发凌乱的抱着自己,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惜她只能狠下心:“没办法啊,要是被人看到了,以后可就说不清了,我要是想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陪你,就只能谨慎点。”
“……留在这里,就意味着你必须一直装男的,你可以吗?”岳临泽闷声道,“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应该喜欢裙子吧。”
陶语笑笑:“跟裙子比起来,我更喜欢你,赶紧起来吧。”说完便掰开了岳临泽的手,将衣服丢给了他。
岳临泽拿着自己的衣服,看到她衬衣上面的两个扣子还没来得及扣,露出的束胸边缘处,是被勒得发红的痕迹。
不知为何他心里闷闷的,半晌道:“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舍弃任何东西。”
陶语没听清楚他的话,在换好衣服后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事,”岳临泽轻笑一声,“我在做一个很冒险的决定,太多未知因素了,我不知道在做完选择之后,有没有勇气去面对。”
“什么决定啊?”陶语好奇。
岳临泽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在想这个时候跑去食堂偷吃顿热乎的,会不会被人打出来。”
陶语白他一眼,嫌弃道:“不可以,你想都别想。”
岳临泽无所谓的笑笑,和她一起出门了。因为起的早,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两个人顺利的到了禁闭室。
陶语将岳临泽关进屋子后,隔着门板吻了他一下,笑道:“我去拿早餐。”
“你吃完再过来就好,不用特意和我一起吃,”岳临泽捏捏她的脸道,“不过要早点回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陶语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几天检查团在,她确实不好太明显,于是捏了捏岳临泽的手指后,就往食堂去了。
刚到食堂,老常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把她叫出去道:“检查团有个领导突发急病,你和周英一起把他送去外头医院。”
“……为什么要我去?”陶语皱眉。
老常眼睛一瞪:“你不去难道要我去?!赶紧的!”
陶语还想说什么,周英穿着白大褂急匆匆从外头进来,而他的身上已经染了血迹,他叫着陶语的名字焦急道:“陶警官快来,船已经等着了。”
“快去!再不去就开除你!”老常怒道。
陶语嘴动了动,心里火急火燎的,半晌想到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只能咬牙跑走,边跑边对老常嚷道:“我禁闭室里可还关着人呢,不是犯什么大错,就是节目没表演好,劳驾您每天去送些水和吃的,要不行就先把人放了,等我回来再关!”
“行了,知道了!”
陶语却不太放心,看着五六区的方向:“我是出几天差,很快就回来,你们别给我惹事啊!”
“知道了!”胖子立刻高声答道。
陶语就是想让胖子听到,好让岳临泽出来后知道自己的去向,见他答应了心里便放松了些,立刻转身跟着周英跑了。
等陶语离开后,胖子提醒老常:“老常,记得给我大哥送饭啊!”
“饿不死他!”老常瞪他一眼,去食堂窗口拿了俩馒头往外头走去,看到老刘急匆匆过来后,俩人一人一个分了,倒是把岳临泽忘了个一干二净。
岳临泽在禁闭室中耐心等着,他要等陶语回来后,就告诉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可惜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他始终没有等到人。
他心里开始着急,担心陶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担心瘦猴的事是不是败露了,他急得发疯,可却无法从这里出去找她。
又一次天黑后,他掀起床板砸向铁门,一遍一遍的砸着,警报系统很快把狱警引来,老常一看到他拍了下脑门:“我把你给忘了!”
“陶警官呢?”岳临泽握紧已经出血的手,定定的看着他。
老常被他看得发毛,反应过来后不耐烦道:“你管他做什么?我现在去给你拿饭。”
他说完就要走,岳临泽一拳打向铁门,怒道:“陶语呢?!”
老常吓了一跳,看他这幅样子,立刻绷紧了脸:“你想干什么?他出岛了!”
他的话犹如惊雷在岳临泽耳边炸开,岳临泽身体猛一发抖后,看着老常快要消失的背影厉声道:“我要翻案!”
“……你说什么?”老常皱眉回头。
岳临泽的眼睛犹如一滩死水:“我要翻案,我有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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