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抱着吹风机、一脸不高兴的站在原地, 岳临泽冷淡的扫她一眼,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 想了一下将吹风机抱在怀里。
她眨了眨眼睛, 学着理发店托尼老师的腔调笑眯眯道:“先森你好,这里有中高低三档吹头服务, 请问您选择哪一档呢?”
岳临泽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憋着坏,但此刻他的心情不错,沉默一瞬后便配合的问:“什么意思?”
“容我给您详细介绍,”陶语见他配合, 立刻来劲了,“低档是只吹头发,其他什么都没有, 中档是您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保证完全诚实, 吹完头发后会送您一个爱的亲亲,高档么……”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岳临泽一眼,刻意停下来等着他问自己。
果然,岳临泽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是什么?”
“高档是您帮我解开这个, ”陶语摇了摇右手上的链子, 朝他飞了个眼儿,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她这暗示十分明显, 就不信岳临泽不动心。
岳临泽抬头看向她, 眼神中是懒得遮掩的占有欲, 陶语被他的目光看的瑟缩一下,很快朝他讨好的笑了起来。
她的微动作落到他眼中,岳临泽轻嗤一声,丁点儿犹豫都没有:“我选低档。”
陶语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立刻淡了下来,势利眼一样把吹风机塞到他手里:“低档服务是自助哦,或者您让管家来,我是店长,低档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这人怎么这么难搞?她还以为至少会选个中档的,就算不能恢复正自由,好歹也能套套话。
岳临泽眉头微挑,盯着手上的吹风机沉默不语。
陶语偷偷瞄了他一眼,正看到他垂眸思考的样子,此刻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硬挺英俊的五官被衬得柔和,看起来竟有些小可怜。
可不就是小可怜么,妈妈死得早爸又是个偏心眼儿,从小贵为名门大少爷,却从未得到多少宠爱,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这女人还处处骗他。陶语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就无法控制的软了下来。
岳临泽正在思考该怎么给她个教训,好让她以后都乖乖听话时,头上突然落下一块干燥的毛巾,他表情微顿,抬头便看到陶语不甚高兴的脸。
“看什么!”陶语瞪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拿毛巾在他头上擦了几下,便开了吹风机。
岳临泽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眼眸中尽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陶语并不知道自己乖巧的行为,无意中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等吹完头发,吹风机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陶语刚把吹风机放到一边,一低头便和岳临泽的眼睛对视上。她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嘴唇相贴的瞬间,陶语愣了一下,忙直起身慌张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岳临泽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脸红什么?”
陶语的脸,本就在偷亲之后不断升温,这一刻被他点出来了,更是爆红。她羞恼道:“你不问我,我肯定不会脸红!”
她自己说完都觉得无理取闹,郁闷的拿着吹风机往浴室走去,岳临泽平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泛出一点笑意。
陶语在浴室躲了很久,直到脸上的热度彻底下去,才看着镜子中双眼含春的自己骂一句:“疯了吧!”
为了消除岳临泽心中的戾气,逢场作戏可以,但情不自禁就有些过了。看看现在的自己,哪还有一点医生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冷静点陶语,”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盯着镜子警告道,“记住你是个医生,他只是你的病人。”
给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建设,她才磨磨蹭蹭的出门。
“……时间不早了,要休息吗?”她咳了一声,故作无事道。
岳临泽勾起唇角,缓缓开口道:“你的问题还没问。”
陶语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头发,是你吹的。”岳临泽眼底透出一分愉悦。既然她听话,他不介意给一些奖励。
陶语这才反应过来,眼睛一亮道:“所以你承认,刚刚享受的不是低档服务了?!”
岳临泽看着她嘲讽道:“你都强制消费了,我不承认有用吗?”
……我那是看你湿淋淋的发好心做好事好吗?不过此刻的陶语是不会承认的,她笑眯眯道:“你都已经消费了,当然没用。”
岳临泽嗤了一声,安静的等着。陶语眨了眨眼睛,小步跳到他面前,将手腕举起来道:“刚刚忘记告诉你,你消费的是高档服务,所以你现在要帮我解开。”
中档高档都是‘店长’服务,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强制消费了,不如胃口大点,说不定就恢复自由了。
见她微笑着将手腕递到自己眼前,岳临泽微微眯起了眼睛:“得寸进尺,你确定我选的是高档服务?”说完目光暧昧的扫过她的小腹,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陶语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恢复自由,刚刚许下了什么鬼承诺。她讪讪一笑,接着严肃的坐到岳临泽面前,小手搭在他的腿上认真道:“刚吃饱,不适合激烈的运动,咱们还是聊天吧。”
直接解开锁链虽然方便,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她现在动不动为美色所迷,并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陷进去。
所以还是不要太激进,先从了解他的内心开始,只要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就不信完不成任务。
就知道她会犯怂,岳临泽斜了她一眼:“想问什么?”
陶语犹豫一瞬,斟酌道:“你现在把我关起来,是不是因为在生我的气?”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产生戾气的,除非被喜欢的那个人做了什么事儿,让他觉得愤怒和痛苦,且这种负面情绪是持续的,才会让戾气一直没办法消除。
“算是。”岳临泽看了她许久,半晌回答道。
陶语听到和自己猜想的一样的答案,心中的疑惑被另一个更大的疑惑代替。自己从一开始就对岳临泽表现出极大的爱意,平时为了让他高兴也付出良多,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岳临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恨意,直接导致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回归主人。
她神情有些紧张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其实这个问题犯规了,因为这是岳临泽让她自己思考的,但是她借由这个机会就这么问了出来。
她问完嘴唇便有些发干,仔细的观察岳临泽每一个表情,看到他沉默后忙道:“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想……只是我不太聪明,你可能要稍微等我一下。”
岳临泽是她遇到过最猜不透的病人,她不敢逼问的太紧,生怕再把人得罪了,原先的戾气没消,又给多叠加了一份。
“你很想知道?”岳临泽漠然问,撕去了波澜不惊的伪装,他的目光如刀刃一般锐利,划过陶语时,让她心忍不住发颤。
陶语多了几分认真和诚恳:“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她说完房间里便安静下来,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两个人就在沉默中对视,皆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
许久之后,越岳临泽带着凉意的手指勾起陶语的下颌,逼迫她将头仰得更高,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陶语的喉咙动了动,尽可能的乖顺。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碎成千万片,让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她的眉眼温柔,却透着一分别扭。
“就是这个表情,”岳临泽欣赏的看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角,“看起来无比温顺,好像被我驯服了一般,可是我知道,被驯服的那个从来不是你。”
陶语茫然一瞬,随后一个想法浮上心头,她震惊的看向岳临泽,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她分明隐藏的那么好,岳临泽怎么可能会发现?!
“是你告诉我。”捏着她耳垂的手指逐渐用力,看到她吃痛的表情后才松开。
陶语怔怔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
“你的眼睛,嘴唇,说话的语气,微小的动作,每一处都在告诉我,”岳临泽的唇角勾起,低声问道,“你不爱我,对吗?”
他的眉眼此刻看起来甚是温柔,声音也从容有磁性,从目光到语气都充满着爱意,陶语却不知为何,只觉得浑身发凉。
她的喉咙一阵一阵的发紧,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岳临泽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也因为她的欺骗而产生新的心理创伤。
岳临泽耐心的等着,像一只极其宽容的野兽,在等着猎物发现自己。
半晌,陶语颇为泄气的低下头:“对不起。”难怪戾气一直得不到彻底的消除,原来都是因为她的自作聪明。
没想到她这么费尽心机,到头来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陶语一时低落极了。
岳临泽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许久后将她拉到怀里坐下,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问:“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刚洗完澡,身上萦绕着好闻的沐浴乳味,陶语的身体本来还因为这个姿势太亲密而僵硬,慢慢的在这股好闻的味道里渐渐放松下来。
她抿了抿唇,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道:“如果我接着撒谎,你一眼就会看出来吧?”
岳临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陶语苦笑一声,晃了晃右手上的链子,垂眸道:“因为我是你的医生,所以我想对你好,这是我治疗的一部分,但当初如果跟你这么说,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为了留下来,我没有办法……”
她这一次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话,岳临泽再聪明,恐怕也挑不出个错来。虽然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但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所以想尽可能的抢救一下。
陶语说完,小心的看了岳临泽一眼,看到对方阴沉的表情后,心中一沉,忙补充道:“但是我后来想法慢慢就变了,真的!”
岳临泽死死地盯着她,哑声道:“所以你对以前的病人……”
“没有!你是我第一个这样对待的病人!”他的话还未说完,陶语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立刻解释道。
岳临泽周身躁动的气息立刻平复下来,他看着陶语紧张的表情缓缓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特别的,和他们都不一样。”陶语小心的挑选词句,争取让每句话真实的同时,又能讨岳临泽的欢心。
这人是她第一次单独治疗的病人,也是她遇到最棘手的,自然是最特别的。
岳临泽看出她说的是真话,许久后嘲讽一笑:“这样也不错。”只要让她以后的人生里,都不会出现第二个特别的病人,他便能一直特别下去。
“对你撒谎的事儿,我很抱歉,”陶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中渐渐有了个想法,“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岳临泽之前的戾气已经解决,现在的戾气全是因为她撒谎才形成的,所以哪怕任务不成功,她也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留下心理缺陷。
如果说亲密关系能治好他的心理疾病,她作为医生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岳临泽垂眸,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还记得你初来时签的那份补充协议吗?”
听他突然提起那件事,陶语先是莫名其妙,接着心中一紧,古怪的看着他:“……记得。”
当时为了留下来,夸下海口一定会治好他,否则就用命抵过,但她心中清楚,岳临泽的腿疾是终身的,根本没办法治愈。岳临泽这个时候提起来做什么?该不会因爱生恨到了极致,就想弄死她吧?
岳临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合同里有写,如果你治不好我的腿,你的命便交给我处置,所以……”
生怕他下了什么极端的决定,差点被冻死过陶语一点都不想听。于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她便赶紧抱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将他剩下的话堵在口中。
岳临泽难得怔了一下,回过神后便抱紧了她,将这个吻持续加深。
直到陶语感觉呼吸困难忍不住推开了他,这个吻才算结束。
岳临泽平静的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眸子中泛着微光。
等陶语呼吸的起伏小了些,他才开口:“你打算以后都这么对病人?看来我把你绑起来是正确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陶语无语的看他一眼。
岳临泽盯着她娇嗔的表情看了半晌,嘴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幅度:“我错了。”
“什么意思?”陶语怀疑的眯起眼睛,她才不相信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能让这位大佬道歉,他肯定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果然,岳临泽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道:“继续保持,我很快就会放了你。”
陶语更加莫名,刚想追问,目光便被他的动作吸引了。
岳临泽握着她的右手,玩了两下她手上的‘镯子’,最后将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陶语一看便知他想做什么,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临泽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轻轻咬住她的手腕,他没有用力,放下后连牙印儿都没有,陶语却被他咬得久久不能回神,等反应过来时,罪魁祸首已经躺到了床上。
“关灯。”岳大佬淡定吩咐。
“……”什么啊这人,撩完就跑,一看就知道人品不行。
陶语呆滞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刻意忽略从那里传出的、如电流一般的感觉,乖巧的跑过去把灯关了。
关完灯的一瞬间,她便倒在了床上,岳临泽伸手去捞她的同时,她自觉往他怀里滚了滚。
两个人熟练地抱在一起后,陶语突然沉默了,半晌幽幽道:“咱们明明刚睡一起一天,我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明明刚才两个人聊的内容那么沉重,结果这会儿跟没事儿人一样抱在一起,好像刚才的坦白,根本不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影响一样。
如果他们的恋人关系还作数,那他们应该是最奇怪的情侣吧。
黑夜中岳临泽无声的笑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沉声道:“晚安。”
“别啊,我都在家睡一天了,咱俩继续聊天儿。”陶语贼兮兮的找事儿,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她想多刷一些好感度,争取早点儿把他的戾气消除。
看了一天合同、开了一天会的岳临泽,精力自然不能跟闲了一天的陶语比,见怀里的人一直不老实,他沉声道:“睡吗?不睡就做些别的事。”
陶语刚想说好呀好呀,但求生欲突然让她意识到不对劲,她咳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哎呀好困,睡觉吧。”说完便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岳临泽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陶语是真的不困,不过也没有像昨天那样,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她就安静的缩在岳临泽的臂弯里,漫无目的的想事情,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月色很好,岳临泽缓缓睁开眼睛,就着月色看了她许久,最后才闭上眼睛彻底睡着。
翌日陶语从睡梦中醒来时,岳临泽已经不在了。她坐起来盯着手腕上的链条看了许久,叹了声气道:“又是努力得到岳先生恩宠的一天。”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也知道了该如何解决,所以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丧气,而是选择积极的应对。
有了目标的陶语,不再对手上那根链条反感,耐心的做起她的小金丝雀来,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等岳临泽下班,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努力把他哄得高兴。
又是一天。
正在开早会的岳先生手机叮咚一声,吸引了会议室所有人的注意。他目光淡淡的扫下去,一群人立装作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点开手机,一张照片就跳了出来,照片上陶语的脸鼓得圆圆的,两条漂亮的眉毛变成了八字型,看起来甚为可怜。
他勾了勾唇角,将照片划了上去,下面一行消息写道:岳先生,我是陶小姐的手机,她让我转告您,说她很想你。
岳临泽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回了‘我也想你’四个字给她。
之前是为了惩罚她,所以才将她彻底隔绝,但她最近实在太听话,所以没忍住将手机还给她了。而她也没让自己失望,时时都会发消息来。
会议室内的下属最近一段时间早已经见怪不怪。被打断汇报的职员也习以为常的停了下来,安静的等着岳临泽回完消息。
直到岳临泽冷淡的看向他:“继续。”
职员才点了点头,刚要开始,岳临泽的手机又响了,他只好又停了下来。
岳临泽拿起手机看信息,头也不抬道:“不用管我,你继续。”
职员忙应了一声,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没看到岳临泽一直低着头玩手机。
职员汇报完毕,拿着一摞资料朝岳临泽鞠了一躬,便要回位置坐下。岳临泽盯着手机头也不抬道:“你刚刚报的账目不对。”
“……什么不对?”职员惊讶的看着他。
岳临泽扫了助理一眼,淡淡道:“把今天早上那份文件给他。”
助理立刻起身将文件送到职员手里,职员飞快打开对照一眼,果然少了一半。他后背唰的一下出了冷汗,忙不迭的道歉。
这么大的错误都没看出来,他不需要这样粗心的员工。岳临泽冷淡的看他一眼,正要说出他被开除的话,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低头去看,就看见陶语已经发了一堆消息,最后一条是: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岳临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拿着手机朝会议室外走去。
陶语一直没等到岳临泽的回复,正是无聊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是岳临泽的电话,眼睛一亮,赶紧接了起来:“临泽!”
“很开心?”岳临泽听到她欢呼的声音,挑了挑眉。
陶语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兴奋程度有些不正常后讪讪道:“你给我打电话,我能不开心吗?”
不得不说,岳临泽斯德哥尔摩这套玩的很溜,虽说表现出喜欢他是自己刻意的行为,但她整日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处理情感的方式早已经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如果自己不是心理医生,恐怕此刻已经不能保持理智、连人带心都被他囚禁了吧。
“无聊吗?”岳临泽将她出走的神智拉了回来。
陶语抿了抿唇:“快无聊死了,我能去公司找你吗?”如果不是他的一句话,她还没发现自己的行为开始刻板,她不能再被关下去了。自己一个心理医生,不能让他从心理上把自己给套路了。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陶语逐渐紧张起来,她故作无事道:“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你要快点回来陪我。”
她在发现自己微妙的心理变化后,还是有些着急了,都已经熬这么久了,哪还在乎这两天。陶语心中微微懊恼,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有些过于在乎岳临泽的情绪。
正当她打算再找补两句时,那边岳临泽的声音缓缓道:“我让管家回去接你。”
陶语没想到他会答应,一时竟忘了回话。办公室内,岳临泽眯起眼睛:“怎么不说话?”
“……我我现在就收拾一下,先挂了啊!”陶语说完便兴奋的去找衣服,等管家回来后,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好妆。
管家看到她后,微笑道:“陶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陶语无语的看了一眼,这段时间她在屋里都是睡衣加素颜,现在换件衣服化了妆,当然看上去漂亮许多。
她晃了晃右手上的链子:“管家先生,帮我解开吧。”
“好的,陶小姐。”管家立刻拿着钥匙走了过来。
陶语已经被这根该死的链子圈禁好多天了,此刻终于能摆脱它,心里一阵轻松。
可惜还没等她彻底激动起来,‘镯子’脱落的瞬间,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一头绑在他手上,一头空落落的悬在半空中。
陶语脸色不好的看着管家:“你这是干什么?”
“抱歉陶小姐,这是先生的吩咐。”管家一脸无奈道,先生只是让他锁住陶小姐一只手,却没有交代另一头锁在哪,他便只能让陶语像戴镯子一样戴着。
……这是怕她跑、拿她当贼防着了?陶语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带我去见他。”
管家忧虑的看他一眼,领着她一起出门了,两个人在车上时,他苦口婆心的劝陶语不要和先生作对,鸡汤结合实例委婉的告诉她,和先生作对的人现在都过得有多凄惨。
管家的劝说让陶语冷静下一半,到了公司她的怒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她一进大厅,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大家看到跟在她身后的管家,立刻明白过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总裁夫人。
陶语许久没有出门,猛然受到这样的关注,被这些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全程都是绷紧的状态,直到进了电梯才放松下来。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她长长松了口气,庆幸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宽松,能将手铐藏在袖子里,否则露半截手铐被人盯着,她肯定没勇气来。
电梯很快到了顶层,门开的瞬间,她一抬头就看到岳临泽站在外面看着她,也不知道等多久了。她心里剩下那一半儿火气迅速没了。
“你站在这儿干嘛?”陶语别扭问道。
岳临泽微微扬起唇角,当着所有员工的面牵着她的手往办公室走。陶语感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她的脸微微泛红。
等回了办公室,陶语立刻把门关上,扭头将右手上的手铐露出来,瞪着眼睛道:“看你做的好事!”
“很漂亮,不是吗?”岳临泽抓住她的手腕欣赏道。现在还不到彻底放开她的时候,所以即便自己心软让她出来一会儿,回去后也会再把她绑起来。
手铐并没有一点作用,只是为了让她回去再被绑时、不会产生太大的落差感,所以才特意准备的。
陶语不会读心术,不能猜出他的想法,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她朝岳临泽勾了勾手指道:“低头。”
岳临泽轻笑一声,缓缓将头低了下去。他的动作极慢,陶语等到一半,便不耐烦的抱住他的脖颈,踮着脚尖吻了上去。
岳临泽轻轻揽住她的腰,温柔的和她的唇角厮磨,吻逐渐的加深,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站着,最后转移到沙发上拥抱。
正当屋里的氛围越来越热时,岳临泽感觉手腕一凉,接着就是清脆的咔嚓一声,将这个绵长的吻彻底打断。
岳临泽看向自己的手腕,勾着唇角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是临泽你说喜欢的,”陶语无辜的眨了眨眼,让两只被铐住的手十指相扣,“既然是好东西,我怎么舍得独享?”
除非他给自己解开,否则今天就一直这样吧,看他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
岳临泽看了眼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颇为愉悦道:“看来我要把钥匙扔了。”
陶语一愣,这才想起这人是个变态,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她赶紧道:“算了算了,你还是把你的手解开吧,这东西我一个人戴着就行。”
他思想强大不怕事儿,自己可丢不起那人。
岳临泽见她这么快就怂了,刚要笑她几句,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总裁,账目已经重新做好了。”
是今日早晨汇报的那个职员。
岳临泽挑眉,刚要说进来,便被陶语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陶语朝他拼命做表情,让他拿出钥匙来。岳临泽却不为所动,陶语叫苦一声,拉着他往办公桌那冲去。
将岳临泽按在椅子上后,自己钻进了桌子底下,暗暗庆幸底端有木板挡住,外面的人看不到她。
岳临泽含笑低头看她一眼,便叫职员进来了。
陶语坐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趴在他腿上,静静的听着职员的汇报。
这位职员今日出现了巨大失误,这会儿有机会直接跟总裁面谈,便抓住机会,不断的填充项目细节,想要挽救一点自己的形象。
陶语在下面听着听着便觉得无聊了,于是开始捏岳临泽的手指玩,玩着玩着突然不怀好意的掐了一下。岳临泽眉头一动,立刻反击的捏了捏她的脸。
陶语继续回击,岳临泽平静的听着职员说话,手上也没有停下来。
虽然陶语可以手脚并用,但她的力气远不及岳临泽,几个回合下来都是输的,脸被他捏的红扑扑的,眼睛里也泛起水光。
又一次战败之后,岳临泽一只手便将她双手都控制住了,并迟迟不打算放开。
陶语气极,对着他的腿咬了上去,可惜距离估算错误,直接咬在了他大腿的肌肉上。当她意识到这个位置的暧昧后,赶紧松开了嘴,接着就看到那个位置多了一圈口水印。
在她咬住他的时候,岳临泽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职员只觉得他周身气息一变,立刻紧张的问:“总裁先生,是我哪里又错了吗?”
“你先出去。”岳临泽淡淡道。
职员愣了一下,接着不安的点点头,离开了。
门被关上了一瞬间,岳临泽将人从桌子底下拖出来,哑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陶语讪讪一笑,条件反射的去摸兜,可惜里面空空如也。她干笑道:“……本来想请你吃个糖的,可惜我好像没带。”
“第三次了,”岳临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说过的,没有第三次。”
陶语脸上的笑一僵,再次想起夫妻和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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