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女人，不要对我撒谎！

    奚颜颜到底是个怕虫子的女孩子，还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闻言不甘心放弃，气鼓鼓回家了。顾劭昀一送她回去，立刻给小宋打电话，嘱咐他查一查到底哪里有最好的脑科专家。

    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可他还是不想老是捂眼睛过日子。他这么高调的人，怎么能老是躲着人呢！身为霸总，就应该做众人瞩目的男人！做人群中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顾劭昀踌躇满志，金钱开道。当天晚上就坐私人飞机直奔米国，在最好的医院、用最高科技的器材、找最好的专家……检查了足足一天一夜。最后，所有顶尖专家得出一个结论。

    须发皆白的老教授以非常沉痛的表情告诉他：“顾先生，我们集体建议您去看精神科。”他顿了顿，有些艰难道：“您这样的情况，有可能是……”

    “癔症。”

    顾劭昀：“……”

    小宋助理等在外面，见顾劭昀冷着个脸走出来，周身气势好似身处十二月的西伯利亚，能冰冻三尺空气。他吓了一跳，脑海中浮想联翩，心道难不成顾总真的得了什么绝症？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突然遇到这种事……不，不对，要是顾总真的得了绝症，可怎么办啊！！！

    他也算是和顾劭昀一起长大的，是下定决心像老爸宋管家那样，服侍顾家一辈子的忠心下属啊。要、要是顾总翘辫子了，哭完了以后，他是找下家还是回老家？

    顾劭昀没注意小宋助理的飘忽神情，他在走廊上踱步来回，咬了咬牙，对小宋助理道：“宋辉，你回去以后，帮我找个人。”

    宋助理不解：“顾总，您要找的这个人是……”

    顾劭昀表情非常沉重，“男性，身高可能是188，昨天在我和奚颜颜吃饭的餐厅电梯里出现过……”他记忆力不错，大概描述了一番，而后若有所思道：“我认为，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

    宋助理心领神会，手上做了个动作：“顾总，找到这个人以后，是威逼还是利诱？招安还是劝降？”

    顾劭昀：“……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看新版水浒传了？”

    小宋助理脸一红，溜出去打电话了。当晚两个人又匆匆赶回国内——既然这么好的专家都没查出个所以然，顾劭昀只能相信，这是老天爷意外给予他的神秘力量了。

    好在这玩意儿不影响他正常生活，就是不能见人多。星期一的早上，他终于决定去办公室处理一下挤压的工作，兰博基尼刚驶进公司地下车库，只见浩浩荡荡几十人站在他面前，众星拱月、百鸟朝凤似的一齐鞠躬，声音振得他耳朵疼——

    “顾总好！！！”

    顾劭昀一呆，满视野都是人名，顿时像死机一样卡屏了，连忙拼命摆手：“宋辉！宋辉！！！”

    他怎么忘了！每周一的大例会，所有管理都会来这么一次大排场！

    小宋助理快步小跑过来，看见顾劭昀捂着眼睛，一下子慌了：“顾总？顾总您没事吧？”

    顾劭昀虚弱不堪，“快……快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他算是明白了，这叫有霸总的命，得了不能霸总的病。他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精心设计、苦心造诣的各种仪式，满足自己小愿望的小场面，这就一去不复返了。

    顾劭昀欲哭无泪，“大例会取消了！以后会议都给我精简！再精简！让各部门负责人单独到我办公室汇报！”

    底下人一头雾水，议论纷纷，不到中午吃饭，顾劭昀的公司里，就流传开来一条新的流言。

    “听说顾总要改革制度，以后不准搞表面形式了？”

    嗯，这是大概靠谱的传达。

    “听说顾总要搞精简流程，以后都得言简意赅！”

    嗯，这是差不多意思的表述。

    “听说顾总说了一句人太多了，会不会是要裁员？！”

    嗯，这是……这就是传来传去的谣言变种，人心惶惶的那种。

    坏消息总比好消息传得快。几个高管进来汇报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错话——是是是、好好好、顾总您说什么都对。

    顾劭昀听了几个人，顿觉哪里不对，怎么今天所有人见到他都像耗子见了猫？

    宋辉端着特供餐盒进来送饭，“顾总，下午还有一个大会，您还能过去吗？”

    顾劭昀回忆大会上的一百多人，立刻摇头：“不去了，以后超过五个人以上的会议，都给我推掉，或者叫副总替我。”

    “哦好的。”宋辉应声，又递过来一份计划书，“这是您上周要下面做的项目计划，有关赵家说的那个滇省矿产的。”

    顾劭昀精神一振，拿过来仔细查看。

    前几页是下属调查出的有关这个矿产的资料，内部渠道得出的结论很详尽，这是一个会有丰厚回报的大项目，赵家且不提，以前合作过，很靠谱，只要MGH那边不拖后腿，今年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就会非常好看。

    顾劭昀心头的事业之魂瞬间蓬勃，马上下达指令：“我要最快速度知道这个项目的一切进展，专门单独成立一个小组，我亲自领导。”

    宋辉领命而去，顾劭昀想起什么，叫住他：“……对了，小组人数精简一点，不要超过五个人。”

    这实在不像顾劭昀的风格，但身为精英助理，宋辉执行力可强，以顾劭昀的指示为最高行动方针，一言不发直接干活。

    顾劭昀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一直忙碌到晚上七八点钟。夜幕降临，他见天色已晚，叫宋辉直接下班，他自己回家。

    往常灯火一片的庄园因为特殊情况，只有门口保安室一盏灯光。没有了整齐排列的女佣小姐姐们，顾劭昀松了一口气，只是刚走进主楼大门，身后吱嘎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昏暗的夜灯下，金碧辉煌的装饰瞬间竟有几分阴森，顾劭昀心头一个激灵——坏了，现在大宅里晚上空无一人，该不会招贼吧。

    这几天为了自己舒服，他连保镖都遣散了一大半。

    “咳！！！”

    顾劭昀一边解领带上楼，一边大声咳嗽，给自己打气：“男人，你是霸总。镇定一点！”

    楼上也没人。凄迷的夜色中，一个巨大的脑袋拦住了顾劭昀的去路，在月光下拉扯出一个好长的狰狞影子。顾劭昀心里一跳，顺手抄起一旁据说中世纪贵族用过的长剑。

    不知哪里的窗户是开着的，长走廊里小风呜咽，吹得顾劭昀心头拔凉，额发凌乱。他一边走一边摸到手机的紧急呼叫，打算一有不对劲就赶紧报警。

    大脑袋经过了，是他去年心血来潮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雕塑作品。据说是现代派艺术的绝佳表现，那个头看着就像外星人。顾劭昀板着脸面无表情，干脆打开了所有的灯。

    “啊！！！”

    角落里一片白裙一闪而逝。顾劭昀又是一惊，厉声喊道：“谁？出来！”

    没回应。

    顾劭昀又道：“我叫人了！现在给我出来！”

    还是没回应。

    顾劭昀想了想，干脆直白道：“……肖柏花？”

    ……别躲了好吗？他都看到她头顶的前三个大字了。

    白裙子从拐角处慢吞吞飘出来，垂着个脑袋小步小步走到顾劭昀面前，含羞带怯抬头：“顾总，没想到您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

    顾劭昀不客气打断她：“你怎么进来了？知不知道这叫入室盗窃？三年起步？”

    “没有！我没有！”肖柏花表情一僵，慌忙辩解，“我……我只是发现您家里在招收临时钟点工……”

    她脸上一红，“钱给得比别家都多……”

    顾劭昀气不打一处来，“你跟着我干什么？都说了我不是高利贷，还钱和你无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从小到大，他也见过几个要倒贴的人，还是第一次……第一次遇到这么死缠烂打的！

    肖柏花慌乱道：“顾总，您误会了。我……我这次是真的来工作的……我没想到这里是您家……”

    虽然这么说，但她眼神闪烁，一看就没说实话。

    顾劭昀很不高兴，他决定开除这个半夜还在家里晃的钟点工。只见他一声冷笑，面容冷酷对肖柏花道：“女人，你以为这种谎话我会相信？”

    “叮咚！”

    随着这句话，三条半透明文字框突然出现在顾劭昀面前。以非常显眼的存在感，充斥了他整个视野，想看不到都难。

    周围像是静止了，顾劭昀定睛看去，只见三条文字框里分别是三句话——

    A，女人，欠了我的钱，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B，女人，不要对我撒谎，后果你承担不起！

    C，女人，乖乖给我做贴身女佣，洗内裤！

    顾劭昀：？？？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