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瓣在空中飘转,浅浅地点染于地面之上,其中一瓣在飘动的片刻时光,拂过游廊之上端坐的几人,最终落在了白鹤的头顶,随着对方的歪头动作落在了地面上。
“哦呀,是樱瓣呢。”鹤丸国永叫着,把这一瓣樱花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合手闭眼,做出祈福的动作,完全不去理会一边还有些呆滞的一期一振。
“鹤丸君在做着什么啊?”少女审神者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她看了看鹤丸国永合着的双手,再看看对方这一副认真许愿的模样,思索这樱瓣是否真的有实现愿望的力量。
“当然是在许愿啦!只要心诚,肯定会有人听到的。”鹤丸国永认真地说着,脑子里一转,手指在游廊上滑过,把四周的樱瓣都聚集了起来,捧在手上,随着他双手的一挥,全都洒在了发呆的一期一振身上,看着对方这沾染了一堆樱瓣的傻样,他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嗯?”被鹤丸国永的动作弄得回过神来,一期一振有些迷茫地低头看看落在自己身上的樱瓣,随意地捻起其中一瓣,再看看一边笑个不停的鹤丸国永,不知为何,他有些小生气。
起身抖去了身上的樱瓣,他这才慢悠悠地问道:“鹤丸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让你回神啊。”鹤丸国永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淡定地摊手,随手把自家审神者拉到了身后,免得她被一期身侧波动的灵力所影响,嘴里则是继续说着,“你这是一直住在三日月的房间里吧,真好呢,我自从有了审神者,就没有办法和三日月睡在一起了。”
他说的若有其事的模样,似乎自己过去就真的是和三日月同住一室,鹤丸国永还特意地点点头,笑道,“不过嘛,这也没关系,反正三日月心里肯定会有我的位置的。”
少女审神者看了看一期瞬间变黑的脸,再看看这边装得确有其事的鹤丸,嘴角一抽,正打算说出真相,却又被鹤丸那俏皮的小眼神打断,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口胡!明明你从来没有和三日月一起住过!和三日月一起住过的人是我!是我!我才是三日月最宠爱的宝宝!你只是附带的!!!
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却又舍不下刚刚痊愈的鹤丸国永,只能是坐在鹤丸的身侧,摇晃着自己的双腿,手里揪着鹤丸的衣袖,使劲地扯着,用蹂/躏衣服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鹤丸国永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衣服在那儿饱受审神者的摧残,可是他又没有办法说些什么,只能是努力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企图让自己不要那么在意衣服的事情,“啊……就是那个啥,对,三日月可是救了不只我一个人的,当初本丸还举办过一个活动,说是要选举一下你心中最喜欢的人,三日月可是排名第一哦!”
一期一听,瞬间觉得自己的面前多出来不只鹤丸一个情敌,还多了无数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敌,心里一颤,更是觉得自己追求三日月的前路迷茫。
少女审神者扯衣服的动作一顿,冷笑了一声,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只笔,在鹤丸国永的白衣上面画圈圈,诅咒这个随便乱说话的家伙。
——明明那是黑衣人们内部举办的好吗?三日月当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这是在欺骗一期君,小心三日月知道后收拾你!
对于少女审神者心里在想些什么,鹤丸国永一清二楚,但是他完全不在意,这种特殊的自信完全是建立在他觉得三日月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基础上。
大概是因为身为挚友的默契,他现在看着一期一振,总有一种对方要把三日月拐走的预感,看看一期一振这个模样吧,看起来相当的正经,说话的语调还很温柔,再加上对方这完全忠犬的态度,怎么看都是三日月比较喜欢的类型!不行啊,不收拾收拾对方,总感觉对不起我这颗一心向着三日月的挚友心!
鹤丸国永可还记得自己当初无聊和三日月谈起的伴侣问题,三日月的回答可是“如果对方是一个对我很好,对大家都很好的人,心里又只有我一个的话,我大概会比较欣赏吧……”,以自己对三日月的熟悉程度,解读转换一下,便是说三日月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他轻哼了一声,脑海中翻出了三日月相关的资料,那是他或多或少从其他的渠道知晓的三日月身为刀剑的过去,其中便有和一期一振是“夫妻刀”的事情,虽然这个起源是因为一期和三日月两把刀剑的主人是一对夫妻,但是这也改变不了这个称呼是曾经存在过的事情,如果有这样的称呼,那么变成现实还是有一部分的可能性的。
并不是很清楚鹤丸国永的具体想法,但是单是从一期一振的角度来看,自己就是被挑衅了!因为是一个天降而被三日月的幼驯染挑衅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忍呢?对待情敌一定要快准狠地出手,并且直击对方的伤口,达成绝对的优势!
他迅速地下了判断,然后果断开口:“哦?是吗?我看三日月对鹤丸君貌似并没有这么看重呢,刚刚这位审神者大人过来找三日月的时候,在听到鹤丸君重伤时,三日月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哦。”
——才怪,三日月连杯子都差点握不稳了,只是掩饰得比较好,不过,这种事情我才不会说出来!
鹤丸国永脸上的笑容一僵,仔细端量了一下一期脸上的神色,那温和的笑意不知为何貌似在冒着黑气,但是听起又像是真的一样。
“没有想到鹤丸君与三日月曾经有这么好的过去呢,真是羡慕呢……”不,是嫉妒!一期一振心口不一地说着,“我现在也是和三日月同床共枕呢。”但是我是刀身的状态才能和三日月一起睡。
默默地咽下了一堆真相,他绝对不肯在此时此刻示弱,而是继续朝鹤丸国永开枪,“鹤丸君的事情,三日月之前只是随口提起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三日月不想让人发现你和他的关系那么好吧,难道是有什么原因?”
——三日月!身为你的挚友,我居然不值得你向别人宣传一下吗?!
感觉自己的心头被戳了一刀,鹤丸国永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在一期说出那句话之后,果断地说道,“是吗?一期君化形的事情本丸的大人如果知道了,怕是不会让你继续呆在三日月的身边吧……”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四周的黑衣人们,显然,三日月把已经化形的一期当着黑衣人的面带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只会说明一件事情——那位大人已经发现了一期,并且很有可能会动手,所以三日月不再进行隐藏的事情!
一期一振从鹤丸的话中提取到了这一点信息,目光也顺着扫过了黑衣人们,但是那些黑衣人都保持着的面无表情,哪里看得出什么神色变化。
回忆起这还是自己好奇作死导致的结果,他暗咽下一口血,果然因果相报,自己的锅终究还是会报复在自己身上的,自己之前的行为是把三日月做的所有隐藏准备都打乱并且推向了最糟糕的境地吧?
他感觉自己的心痛越发强了,可是又不肯示弱,只能是倔强地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就算有多少的悲伤与痛悔,也得咽下去!
“原来如此啊,鹤丸君懂得真多,是因为和三日月相处得很好,才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吗?既然和三日月蚀挚友,鹤丸君怎么不搬得近一些呢?这样子来去走动也方便啊。”一期一振笑呵呵地怼了回去,言下之意就是在嘲笑鹤丸在本丸的地位太低,连帮三日月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嗯?我可是人身哦,一期君之前还是刀身吧?”鹤丸国永假作不经意地偏头看向了一期,目光着重在对方身上还有些飘忽不定的身形上停顿了几秒钟,才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对,是三日月帮一期君化形的吧?真好啊,化形这种事情都有三日月帮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嘲讽什么,不就是在说我也半斤八两,根本帮不上三日月甚至还要他来照顾我吗?
一期一振抿着笑,笑里藏刀,微眯眼,掩去刚刚一闪而过的神色,随后又自然地伸出了手,捧起了茶水,抿上一口,他这才轻笑道,“所以说,我们都是三日月身边的人啊……”
“哦呀,这个确实如此呢,哈哈哈……”鹤丸国永顿了顿,顺着一期一振的话说了下去,露出了笑容,一把把自己的衣服从审神者的手中拯救了出来,看着上面多出来的涂涂画画,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
他和一期一振相视了一眼,同时把头撇到了一边,脑海里同时浮现了一个想法:
——呵,我和这个家伙绝对合不来!绝对绝对绝对合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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