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衡睡醒后看到顾池穆还在睡，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趴在顾池穆身上手揽住顾池穆的宽背，下巴抵在顾池穆侧躺的手臂上。
“哥知道你醒了，别装睡，我们聊聊。”以前这个时间就算顾池穆赖床也一定是锢着他腰睡的，背对着他肯定就在跟他装呢。
见顾池穆还不搭理他，左衡计上心头，被窝的脚丫去蹭顾池穆的小腿，没一会顾池穆就僵硬着四肢翻身从床上坐起，一脸幽怨的看他。
左衡把被子拉上了点，气鼓鼓说：“谁让你不理我。”
“刚醒。”顾池穆表情很微妙，显然是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如果顾池穆想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昨天晚上就不会说一大堆那些话，现在左衡说要聊聊，有分手的预兆，顾池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跟左衡结束，只能装睡。
“哦。”左衡顺着他说的回应，顾池穆更微妙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左衡急忙把人拉回来：“哎，都说了聊聊……”
顾池穆说：“我去洗手间。”
左衡也跟着掀被子下地：“咱俩一起去。”
“……”
这公寓是公司准备的，不大不小，浴室两个人进去倒是很显窄，掏鸟的时候顾池穆迟钝了下，左衡比较从容，顾池穆不想给左衡又笑他的机会。
尿完后左衡站洗手台拿肥皂洗手，顾池穆刚打开水龙头，左衡的手就抓住扣住顾池穆的手贴合，两只手一起洗。
还幼稚的把顾池穆掌心摊平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做对比。
顾池穆个子很高，手指也很好看很长，左衡不是手控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镜子里面来看，两人很温馨，就像正在热恋的情侣。
顾池穆问他：“你要跟我聊什么？聊昨天晚上的事？”
左衡转头去看顾池穆，又从洗手台拿了刮胡刀，拉着顾池穆在椅子上坐着，手指捏住顾池穆的下巴左看右看，心里感慨，顾池穆是真的长大了，宿醉醒来都会有青胡渣。
他自己也有，长的不快，一般一个月刮一次，偶尔熬夜赶通告会长的比较频繁。
左衡正要动手，一边问顾池穆：“你是不是喜欢顾茶？”
顾池穆惊到了，攥住左衡的手腕，语气有点不大高兴：“胡说什么！他是我哥，你乱想这个干嘛？”
左衡坚持问：“以前呢？以前是不是喜欢过？你别说没有，你不是不记得吗？不记得又怎么确定以前也没喜欢过顾茶？”
“操！”顾池穆忍不住低骂了句：“你大早就跟我聊这个？存心找架吵？”
不是的，左衡不是想找架，他总要把一些事情说开，才决定下一本要怎么做。
他把一直藏着的话都说了出来，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却不得不提：“说白了就是你只跟我上过，所以你车祸醒来才会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你上过别的人，也会以……”
“那我不是只上过你一个吗？”顾池穆气的心肝疼：“哪里有什么如果？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事不能强行认为我会这样做。”
左衡觉得也是，他另一只手贴在顾池穆心口上，曲起食指轻勾，竟然有点急促感，他呼吸一窒：“是哥不好，我为了一己私欲骗你……哥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哥一次好不好？你现在也舍不得我，我也没收你妈妈的钱，我们以后好好处，成不？”
他这算……告白吗？应该算吧。
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了，居然跟小年轻告白，怎么看都像是老牛吃嫩草。
左衡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连告白也说的含蓄，堪堪把手收回……
顾池穆眼睛看的左衡很热：“你说的。”
左衡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他真的很渴望拥有一段热烈的感情，目前为止只有顾池穆能给他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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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穆趁着左衡去公司出了门，他去了那栋车祸后只待过两天的大宅子。
珂婉早就料到顾池穆会回来，也是，录音都发给顾池穆了，这孩子脾气那么燥，怎么可能会继续呆在左衡身边。
她一大早就亲自把顾池穆的房间收拾了干净，听到佣人说顾池穆来了眉眼都是温婉的笑意。
“小穆……”
不等珂婉把话说完，顾池穆踹翻了客厅的茶几，一瞬间陶瓷破碎的声音刺耳无比，佣人全吓的直哆嗦。
顾池穆难得跟珂婉亲自开口：“你要是还想再看到我，以后就别再去找左衡。”
珂婉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为了一个戏子你要跟妈妈吵到这种份上？左衡只是你花钱买来作秀的，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早晚病好了也会丢弃掉这种玩意。”
“那是我的事。”顾池穆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这恶劣的态度比以前更让珂婉心寒，她大声呵斥：“给我站住！”
珂婉眼睛红了一片：“你胳膊肘为什么总是往外拐？以前为了外人跟亲妈作对，现在为了外人，也要跟我把母子关系闹成这样。你扪心自问，我有没有亏待过你？”
顾池穆太阳穴一阵剧烈抽痛，眼前断断续续晃过一些片段跟梦里的重叠。
他额头都出了层汗，脸色铁青说：“要是你不能按照我说的去做，继续给左衡找麻烦的话，那我会是下一个顾茶。”
“啪！”
珂婉大力扇了一巴掌在顾池穆脸上，胸口剧烈起伏，连续退了好几步，旁边的佣人立即冲上来扶住珂婉，她怒目圆睁看着顾池穆急气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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