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独身进塔,最有怀疑价值的人,其实一直还有一个!···不过巧妙的,他使自己完美的被众人遗忘···”
“杀死武云的是火0枪,但昨晚也被火0枪袭击的你却只擦破了层皮?”爱儿看向仇大,短句像利匕,步步紧逼···
“昨晚的袭击···同样没有人听见声音,有还是没有都是你一个说的”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我猜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玉牌已经不在你手里了吧?··但在这意外之前,你是一直握着玉牌的那个人,也就是说,一旦发生什么,你是最有机会能最快安全脱身的那个···”
“明明早先有机会一起离开···一直以所谓逞凶未遂也是凶,以捉凶为借口拖住了大家也是你!”
“那晚的‘凶手’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是真愤怒还是假生气,这一切,是否是一场早就盘算好的贼喊捉贼?!”失去男朋友的女朋友不会让人起疑,同样的,一场连环命案里,死里逃生的受害者,同样最不会惹人怀疑!
一字一句,每一句话,都将推上板上钉钉的深渊···
“你、你——”仇大一张脸涨的青紫,俨然已失去刚才强势诘问时的冠冕堂皇,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
“你胡说八道!”
“我有病么,自己打自己?!”
“···我有什么好处,玉牌本来就在我手上好不好?”
爱儿闻言,冷冷一笑,抱臂不说话。
“你们说···你们是一起进塔的?”念奺开口,看向的是顾汀州一行人:“我知道,唐纨和药施施是一对情侣,杜若应该与二人认识已久···”
“但你们中间,是不是也可能潜藏着一位‘独行侠’呢?”她看向的是江浅浅:“你与他们,没有那么熟”
“···不错”江浅浅点头,她认识顾汀州不出月余,和唐纨与药施施正式接触这是首次。一个屋檐下面对面几天,说到底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也就是说···”
“这是个刚成立的团队,你并不能保证你队友的为人”念奺对顾汀州道:“老朋友间的利益也许一致,但新朋友···真的就那么让人放心么?整整一个小时,你们四个人,寸步不离的在一起么?”
“额——”唐纨直了直身,似乎想起什么,刚要开口。被药施施横扫的一眼堵了回去。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念奺···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的人,我自己担当责任”顾汀州勾唇,问念奺道:“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垂下长长的睫毛,念奺轻轻道:“在这消失的一个小时中,没有人,能清楚交代自己的具体行踪···”
“塔里,每个人都代表自己的切身利益,也就是说——”
“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轻柔婀娜的钢琴声盘旋,隔着黄色的砖墙,能听见不远处儿童肆意的嬉笑,微焦的糖香顺着暖阳阳的清风吹来,碧绿的藤蔓,盛开的蔷薇,在场围坐的每个人的心却如置冰窖。
玉牌最后被确认收在顾汀州那里···因为一时半刻塔里的情形难辨,谁也不能肯定谁的无辜,想必而言,整个四人团都被困在塔里的顾汀州一行人,是嫌疑最小的···
警惕的互相对望一样,余人散开···能不能做那个‘英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成为被凶手瞄上的‘狗熊’···
“那个人还会再动手”冷冷一笑,顾汀州道。把玉牌放在他这里?···无非就是因为知道凶手的首要目标大概率会是手拿玉牌的那个人···
但很快,他或者她就会发现顾汀州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所以在暴露自己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可能除掉塔里‘碍事’的存在,减少将来可能的‘敌人’···
“自以为安全,但这塔里,又哪来的绝对安全?”顾汀州嘲道
“有人刻意,要把游戏玩脏”看了一眼唐纨,伸手安慰般把她拦在自己怀里,药施施沉声道
“···为什么?”江浅浅忍不住问
出手对付仇大,她可以理解,进塔前拜佛龛进行的线索交换,已经体现出了玉牌的作用,一个世界只有一块玉牌,所以不是没有争抢的价值···但出手伤人?
与邪魔夺命不同,尽管在完全不同的异世界里,那‘凶手’杀死的,的的确确是和他同样的活生生的人···
“浅浅”顾汀州敛下眉梢:“有些事,本不想让你知道的这么早···”
“我记得,当初解释塔的时候,我对你说的是,只有新入塔的‘死魂灵’,才会获得那卷保命的金色卷轴···”
是啊,江浅浅点了点头,却注意道顾汀州强调的是‘只有’和‘死魂灵’···
“···你不是说只有死过的人,才能入塔么?”
深深看一眼江浅浅,顾汀州说:“我的确说过这是一座死者之塔····但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入塔···”
微微瞪大了眼,江浅浅蓦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她是说···有的人,没病没灾,自己···
“你说,在进塔之前,你觉得世上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火星撞地球?江浅浅想,但宇宙大爆炸都有可能发生···
张了张嘴,她最后说出口的是“···死而复生”
“是啊,死而复生”微微侧脸,碎发清扬,显露出顾汀州起伏优美的侧脸:“···连起死复生都能做到的塔,又有什么做不到呢?”
“强行入塔的方法···是亲手杀死一个人”
“上个世界你见过的那个主播···果果?应该就是这么做了的其中一员···突然爆红?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夜爆红?”
果果?上一个塔才过去没多久,所以江浅浅很容易就想起那个眼睛大大,头发长长,年纪不大,阅历却不少的女孩,那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杀过人?
“所以,浅浅,这塔里,没有慈悲,也没有朋友”
“永远不要低估,人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能够做出来的事”语气很温柔,顾汀州弧度优美的长睫低垂,但他说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无比认真。
“为了多一点可能活下去,一个人,十个人?···便是几十个人···都不会犹豫”
这样的人,比头脑更可怕的,是心性···
可到目前为止,他们却半点没有关于‘凶手’的线索···
江浅浅当时第一个开口,就是想引出更多的线索,但现在看来,就像念奺说的···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逃离不了凶手的可能性···
甚至念奺自己···江浅浅一行下午去确认了念奺说的彩虹河,的确和她的描述一模一样,但却没能找到那个兔船夫···念奺究竟是真的在那天坐了船,还是早就去过河边,没法确认···
躺在床上,江浅浅却突然觉得耳朵痒痒的,伸手一摸···似是不知撞在了哪里,头顶处鼓了两个小小的脓包,不大,却难受的不得了···
翻过来覆过去,心头的焦躁却反复难消···
干脆起身开了台灯,坐在铜镜前,掀起额前散落的鬓发,正当她想就着镜面细细打量的时候···
却发现暖黄光晕照不到的角落里···缓缓的,阴影中,走出一张染血的灰狼面具···
灰狼的手中···正提着一把电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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