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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师生的缘分
四月尾声,开学适应期已过,今天一年六组依旧吵吵闹闹的──在菊丸英二宣布他和部里的大石秀一郎成为好朋友之後。
「大石是?」凌夏对於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即使之前身旁这两个网球部员替自己介绍过,但不常见面就容易忘记。
「常常在手冢身旁那个同学,功课也很好呢。」不二精辟的见解打中红心,他们都知道凌夏在课业上颇用心,只要提起手冢,时常注意到他的凌夏便会记住他身旁的人。
这下可让凌夏的记忆苏醒,加上想起那日拍的照片,她似乎有点印象了,上课钟响,四月快过去了,今天的凉风正好。
下课时间,凌夏在班上众人间打转,同时收着什麽东西,见此情形,不二从书包中拿出本子,「辛苦了。」
「不二,那是什麽啊?」菊丸转过身子,在後座将他的本子交付给凌夏的同时。
他微笑,但攻击力一百的震到小猫,「英二忘记写的英文作业。」
这话威力太大,连隔壁一排的葛城明都从下课小憩中醒来,「有这回事?」
「妳说阿樱出的作业吗Nya?」此时菊丸英二已经开始翻抽屉找出那本夹在课本中的小本子,代表他压根儿忘记带回家写了,而阿樱这称呼是开学一个月以来,班上同学私下喊山下樱的叫法。
已经从书包最底层翻到作业的葛城明先抱怨起来,「齁!她人明明很好,可是我跟英文一点都不好啦!」
「就是Nya,用那麽灿烂的笑容说:『你们回去写三十个句子来给我看看~』啊啊啊!」小猫想到此除了感到一阵恶寒外,也觉得这语气跟不二方才说话时好像。
作业收到一半的凌夏回到座位,将半叠作业本放在桌角,「英文可以问我,等你们写完我再拿给老师。」
「救世主请受小女子一拜!」葛城明立马转过椅子,将作业贴在凌夏桌上,准备一举KO这可怕的英文造句,「明天我拿些亲手做的小饼乾来~」。
「欸欸!妳们就自己好就行了吗~~~」菊丸气鼓鼓地靠在凌夏的桌子旁,不二一派悠闲的看着这逗趣的景像。
桌子被两人霸占的凌夏一笑,「英二等下要教我下周的历史报告喔!!」
「那有什麽问题Nya!」
在英国待了多年的凌夏日本史有待加强,小学的课程不难,所以读得起来,但中学就是升学之路的开端,用自己拿手的英文去补不行的日本史不失为好方法!
结束英文作业抢救作战,中午用完餐点後,凌夏把桌上的作业拿起,走向办公室,她边走边想着下午有数学课,心情都郁闷起来,中学的数学开始变难,得趁早厘清问题以免它日渐茁壮。
想着数学课解题心情逐渐低落的凌夏,在过转角时撞上了迎来的人,惊觉自己过失的凌夏顾不得散在地上的作业本,抬头先道歉再说:「抱歉!!请问妳还好吗?」
「神山……?」
――咦?撞到认识的人了?真是太蠢了。
她抬头,自己完全想错了,她撞到的人并非熟识,眼前这第一次见面的中年女人怎麽会知道自己的姓氏,神山凌夏坐在地上忘了起身,蓝眼睛看着对方发呆,出神到竟忘了回话,直到对方再次开口。
「啊,不好意思呢,我竟然犯傻了,认错人了。」女人掩起嘴巴,呵笑了两声,像是清醒一般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同时帮忙捡了几本作业本给女孩。
凌夏听到对方的致歉,接过本子时也回神了,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没有呢,我是姓神山没错,很巧唷。」恢复镇定,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
「真的?」女人喃喃自语,手抚着脸端看着女孩,似乎有话想说。
凌夏望着这位女人,穿着上庄重并俐落,虽然看起来已过天命之年,但她散发一种典雅的气质,让她不自觉得感到害羞,会出现在学校的长辈除了教师便是行政人员,不过,在青学一个月,她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
「妳很像我的学生,二十年前的一个高中部学生,让我很怀念。」
──她是老师,而且是高中部老师!
脑海中闪过母亲跟自己的谈话内容,凌夏没有兴奋到惊慌失措,终於见到香说的那人,听来的神奇跟眼前的真实叠合,她将作业本捧在胸前,「您一定就是山下老师,我的姓氏跟母亲一样,叫做凌夏,神山香是我的妈妈。」
「妳是香的女儿?」她脸上展开笑容,「天啊,时间真快,所以我怎麽能不老呢。」
这位年纪较长的山下老师惊讶之馀,也没听漏两人姓氏一样的事,凌夏跟着神山香姓,看来,当年疼惜的学生在这二十年来也经历了不少,不由得让她心口一紧,她没有问出口,光看着眼前跟香神似的女孩,一时半刻陷入了回忆中。
一旁教职员室的门被拉开,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吸引了对谈中二人的注意,「喔!神山妳在这啊!我还在想说怎麽还没把作业收来~」
来者是凌夏的班导师山下樱,当凌夏转身把作业拿给她时,她手滑让本子又散了一地,因为她看到了自家的──「妈!!!」
「妳这孩子,出门前还一直说要带家庭访问的资料,拿了饭盒就忘了东西!幸好我比妳晚出门!」
眼前的英文课霸气阿樱(菊丸英二和葛城明上课乱取之)正被资料袋捶着头,原来两位山下老师是母女,处在青学,凌夏深刻感受到缘分的牵引。
上课钟响,神山凌夏要回教室上数学课了,於是,「山下老师再见了。」
母女档同时道别,但年长的山下老师回应了她,「我会期待下次见到妳喔,凌夏!」
「妈!妳们认识?而且人家是在叫我耶!我是她的班导师!」在这一声怒吼後,山下妈妈有很多事情要问女儿了。
家庭访问在四月底轮到凌夏,山下樱带着母亲山下秋和拜访神山家,香见到高中老师很感动,当年英文就是由她额外给了自己许多帮助,让神山香的对谈能力培养起来,成绩优秀的她有了外语底子加持,因此大学申请上国外的学校就读,并遵循国丶高中的奖学金学习制度,拿到了学位,当然,除了课业外,山下秋和对神山香的关心就像是她在东京的母亲。
除了旧师生重逢,也有新师生需交流,从香回国後一路讲到凌夏来到青学念书的部分,外头的街灯都亮了,山下樱抽走了纸盒里最後一张面纸,「我就在想神山的英文很好,原来是因为住在英国四年呀,我记得小学回国後是念冰帝对吧?」
「嗯,老师都还记得啊?」小学的事情是开学当天说的,至今也过了一个月,山下樱对学生的事情记得如此熟悉。
山下樱眼神一沉,正色道,「啊啊!因为冰帝有我的宿敌!」她认真的神色彷佛那宿敌已与她纠缠上百年的恩怨。
「宿敌」这字眼听起来很是激烈,山下秋和帮忙解释,「这傻孩子从高中开始就跟隔壁班同学对上,那学生的英文也是我教的,後来在冰帝教书,他们每年都彼此较劲,实在是……」
不顾母亲的扶额,山下樱气势冲天,「朝仓你等着吧!!!每年英文演讲都被冰帝捧走第一,哼哼!今年我有秘密武器了!」说完便看了凌夏,笑得十分灿烂,女孩嘴角抽搐着,对手怎麽偏偏是冰帝学园呢?但面对班导师如此激昂亢奋的情绪,她只好颔首淌入这多年的战争了。
神山香在一旁看着就笑了,看来女儿的学校生活会越来越缤纷,在课业上或交友上都能更充实,青学曾经给了自己年少许多难忘的回忆,对於她最珍爱的女儿亦是。
晚上,凌夏躺在床上,凉风透入屋内很是舒服,翻了个身看像挂在床边的照片,眼光落在紫灰色发色的少年上,「冰帝的老师去小景家做访问,肯定会吓一跳吧!」
光是开学典礼上的致词就惊人不已,凌夏听翔空转述就可知道场面多浩大,羽鸟翔空向来不是夸大言词的人,所以她的描述应是十分中肯。
「成为冰帝的帝王」这种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是空口说白话,一旦从迹部景吾口中说出便是扎扎实实的写在每个学生心里,而他的优秀想必在一个月内就让所有老师知晓,只要一句话──他就能让全冰帝记住他是谁,而且深信不疑他的实力。
他总是让自己在人前保持光鲜亮丽的一面,有时甚至华丽得让人难以直视,一般人总是先记住他的姓氏,因为他的姓氏代表了整个企业,以及一个众人羡煞的未来,但深刻认识他後,才能知道他这个人就任何一方面来看都是那样完美,原因无他,他的天赋加上後天的坚持便无懈可击,「所以,我也得加油才行了。」
接着,凌夏起身坐到书桌前开始复习课业,直到十一点才又躺回床上,睡意来临前,她盯着挂在墙上的照片,其实,只要这样看着她为迹部拍的回忆,细细回想两人的相处,对现在的她来说便觉得满足,守着这样的感情,就是她继续加油的动力,关掉桌灯,女孩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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