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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你的朋友
写着私立冰帝学园的校门口自己不知来了几次,而今天是她第一次以中学生的身分踏入,尽管身上的制服是某人拿来气她的,但刚好变成她潜入冰帝最好的保护色,她不禁小小得意自己的脑筋终於转得比迹部快一次。
「那麽,小川哥,我会在小景之前先来找你的!」
也就是凌夏必须在五点前得赶回来,并且换回原本的制服,这越来越有冒险游戏的趋势,使她心中的热血慢慢翻腾。
不知道会不会遇上翔空呢,她心想――少有看到好友吃惊的机会,凌夏难以想像那个画面。
校园中处处可见中等部展开部活的人影,而迹部唯一会去的社团只有网球部!
当年在冰帝会迷路的凌夏现在已经将这学校的地图在脑内建档,循着那方向走去,一路上弥漫着开学日的清新,女孩踏入校门的那刻,迹部正把向他挑战的正选一个接一个打得落花流水,正要一统天下时杀出两个反对者,於是一场挑战王权的比赛展开,越过偌大的操场就能看见网球场,她沿着跑道边缘漫步,接近球场时已经能听到那熟悉不已的击球声,彷佛越走近越能感受到因为挥拍而掀起的空气震波。
同一时间,羽鸟翔空依照约定前往弓道部,路上经过网球部,看到了迹部正要一对二的比赛,她站在高处俯视整个场面,想起以前凌夏说的:「小景第一次握上网球拍时,我觉得……就像在他身上印证了天分两个字一样呢。」
温柔这部分已经完全在她脑中抹灭,但网球倒挺有意思的,「多厉害呢?」她说出当年问凌夏的那句话,这次她要亲眼看看答案。
对羽鸟翔空来说,尽管她中学一年级就考过弓道四段已轰动全校,但这份检定是她日日夜夜练习得来,她没有强而有力的天分,只有对弓道无与伦比的热爱,而那份执着使她得以坚持,听凌夏说迹部也是经过一番练习,所以,她相信任何天分都需要後天的努力,否则终有一日会失去光芒,她讨厌早上那在全校面前趾高气昂的迹部,但她绝对欣赏愿意对兴趣有坚持的人。
隔着球场,在翔空的正前方坐着一个蓝发少年,正以兴味盎然的模样观赛。此时球场内除了网球部员外只有他们,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但视线聚焦在球场中心。
凌夏来到球场时为了怕被迹部发现,走到了观赛平台阶梯下方的一侧入口,夹角处的阴影刚好能让她躲起来。
「一打二?」凌夏看着迹部同时迎战两人,眼睛瞬间瞪大,那绑着棕色马尾和红发妹妹头男孩的双打实力看起来并不弱,不过对手更胜一筹就是了。
被少年们说是看不见的球以高速不断得分,她拿起相机,「小景这家伙,球越打越快,照片都糊掉了,真是………」然後,凌夏调整了快门速度,也开起了连续拍摄模式。
「比赛结束,迹部,六比三!」
──赢了。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她看着他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
迹部景吾还在欧洲时,她曾特地飞去看他赢球,他眼中看见自己的那瞬,总让她心底觉得踏实,因为从迹部开始打球起,凌夏几乎没有从他的网球生命中缺席,只要他用眼神回应自己,她觉得自己已参与了他的整场比赛。
此刻,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拿下胜利後没跟自己分享的落寞,甚至带着苦楚,手指掐紧了相机,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是理所当然,可是以後呢?她自己选择离开他身边,为的是希望有天站在他旁边不会有一丝退却,对他不再只是依赖,但是,会不会有天他也慢慢的习惯没有自己了?
即使迹部景吾就在自己面前,她觉得两人之间有道隔阂。
──他们很亲密,却始终有个彼此不说破的距离。
凌夏知道──是她心中不断筑起的墙把他隔绝,他越对自己好就觉得越愧对,若是迹部用在球场上称王的语气狠狠训她一顿,或许能换来女孩的大彻大悟,她绝对是自作自受,以为让自己变独立成熟些,才更有资格陪着他,可是,「没有我,小景也能很好吗……」
很矛盾,也很无解,她从小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他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也知道──不变得坚强,自己终有一天无法站在少年身旁。
此起彼落的击球声在心底回荡,他是不是有最喜欢的网球就好了?但是她喜欢看他打球的样子,凌夏知道,没有网球他的人生不会完整。
神山凌夏问自己,他是她的谁?她希望是他的谁?而她只能是他的谁。
答案若有似无,但她不能跨出脚步去看清楚――不能再从他的人生中拿走更多了。
她不知道现在他是怎麽想的,可是她不能问出口――凌夏明白,自己只能是他的朋友。
这样,他们之间才能是永远相伴的关系,对吧?!
这一段友谊,就像是他们各自走在绳索上,不断摸索彼此之间需要的平衡,但是看着对方朝另一端走来,仍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扶着彼此。
站直的双脚某处突然隐隐作痛,让她想起小时候跌倒的情形,那伤口已经愈合,为什麽在此时还是让她站不太稳了?一点一点向外晕的痛楚扩散了回忆。
――「我很害怕,没办法像你对我这麽好的回应你,这对你很不公平………」
――「知道吗?这样的不公平,妳一辈子都赢不了我。」
女孩望着他,心中低语:「可是,我总是害怕自己的懦弱会伤害你,那比我自己难过更让我难受。」
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刻,他们在两校生活,些微的距离跟三年的时光足以冲淡许多事情,更甚者,他在冰帝的生活会遇上一个想珍惜的人。
──她不能再让自己的胆小伤害眼前这最重要的人。
所以,自己也该放下这些事,别再让两人这不知如何解释的感情成为彼此的隔阂,就在今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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