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力跟黎从岸几个人,父辈交好,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们这一辈,也只有谭多多一个女孩子,比他们都要小大家都习惯性的宠着她,让着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照着往日,黎从岸肯定是肯定要卖她一个面子的,但今天不知怎的,黎从岸忽然有点不爽。他大爷似的靠近沙发里,任由一旁的人给他点上烟,眼角眉梢都染上不耐烦:“跟你有关?”
“还有,至上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什么人都能进来?”
坐在对面的钱兰一噎,哭得更大声了。
“哎哎哎,兰兰你别哭啊,从岸哥不是说你的,他就是心情不好发脾气,平时他性格可好了!”
黎从岸有些无语的看向谭多多,这整得好像多明白他似的?!
不过他平时确实挺友好的,虽然对着谁都挺冷淡的,但从来不冷场子。就算不喜欢,也会保持最基本的绅士风度。像今天这样,也是少见。
张卓赶紧打圆场,“咱们难得聚的这么齐,赶紧喝一个,不然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来来来,咱们举杯,也欢迎咱们多多小公主回国!”
大家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张卓朝着黎从岸努了努嘴,他才敷衍的举起酒杯。
“怎么着啊,一脸的欲求不满?”谭大力端着酒杯,一脸兴味走了过来。
别看他这名字土的掉渣,人长得可不丑,也是这一圈里最浪的。就从沙发那头走到这头的功夫,就给了不远处的嫩模好几个飞吻。
黎从岸拂开他的手,有些嫌弃:“别拿你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
“没意思。”谭大力耸了耸肩坐到他身边,一脸的若有所思:“今儿火气这么大,可不像你。让我猜猜,今天晚宴你提前离场,两个小时前给你打电话,你又说你在郊区。黎从岸,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谭大力“嘶”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看样子是真的了。”
其实谈个恋爱而已嘛,搁谁身上都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可要是搁在黎从岸身上,那就是件天大的事了。
毕竟这可是个二十五年的纯情小处男。
他们这圈子里,性·爱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前两天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女伴,说不定下场聚会就换成了另一个。能给个女朋友的名头,那都是宠的不得了了。
可黎从岸不。他有钱有势,最重要还长着一张让女人愿意倒贴的脸,但他却从来不乱搞。有时候就连他们这一帮子发小都觉得,自己这兄弟有毛病。
谭大力笑的不怀好意,“要不兄弟今晚给你找一个,开开荤?”
“滚。”黎从岸一把推开他,也没心思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
半夜十二点的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淮柔穿着一身白色的雪纺纱裙,安静得等在候机厅。
在她续了六杯星爸爸后,不远处的出口处终于传来熟悉的喊声。
“柔柔——”
淮柔还没抬头,脸上已经不自觉带上了笑。一身红裙子的姬倩然朝着淮柔奔过来。
红裙摆动,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把搂住淮柔,轻松的将人抱了起来。
“干嘛呀?这么激动。”淮柔被腾空抱了起来,哭笑不得。
“你还说!”姬倩然放下她,颇为气恼地揉了揉淮柔的头发,“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通知我!”
淮柔顺手接过被扔在一旁的行李箱,朝着机场外边走,边说:“怎么能为了这么点事儿,扫了你的兴。”
“不过,跟着你一起去的那个大高个呢?”
“哪个?”姬倩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才满不在乎道:“你说那个健身教练?早就分了。”
淮柔挑眉:“这么快?”
就在半个月前,姬倩然对健身房的一个健身教练一见钟情,并扬言要为了他金盆洗手。两人甚至计划了这场马代旅行,准备回来就结婚。结果这才半个月,两人就黄了?
姬倩然嗤笑:“篝火晚会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趴在桌子上休息。他以为我喝醉了,当着我的面勾一个金发碧眼的丝袜。当初老娘追他的时候,跟他说酒量不行,他竟然信了。”
“老娘喜欢他的时候,三杯就能倒进他怀里。老娘不喜欢,他就能明白什么叫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
淮柔失语,实在看不出这人有失恋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象征地安慰了一句:“没事儿,下一个会更好。”
姬倩然转瞬一笑,脸上的沮丧被娇羞取代,“你怎么知道?第二天我转机去了芭堤雅,在酒吧就遇见了一个超帅的小哥哥。”她伏在淮柔耳边,一脸坏笑,“一米八,公狗腰,电动小马达哦!”
淮柔:……浪费了我一根头发丝的同情心。
白色的宝马MINI停在门口,淮柔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塞进去,才转身看向身后的姬倩然,“你那房子有半个月没打扫了,今晚先去我那儿将就一晚?”
姬倩然喜欢一切豪奢的东西,平水公寓五百平的空间给她塞牙缝都不够。她节省开销三个月,在莱茵湖畔买了一幢五层集健身房游泳池高尔夫球场于一体的花园别墅。
淮柔也买了一套,但那空间实在是太大,她住着瘆得慌,就摆在那里生灰了。
果不其然,姬倩然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仿佛是在说我的崽崽怎么这么愚蠢啊竟然连享受生活都不会!
就在这时,手机上传来微信通知声。姬倩然随意看了眼,蓦然抬头,冲着淮柔眨了眨眼:“钱兰在至上,咱们也去玩玩吧?”
淮柔皱眉,“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那你陪我去喝酒行不行?”姬倩然打开车门坐了驾驶座,不等淮柔拒绝就堵住她的嘴,“我可是个失恋的人,你要是不陪我喝酒,万一我晚上在家伤心过度想不开割腕自杀呢?!”
姬倩然坐了一天的飞机,她隔三差五就出去度假,虽然不用倒时差,却也十分疲倦。但这一点点疲倦跟手撕绿茶婊比起来,那就微乎其微了。
她看了眼副驾驶上眯着眼的淮柔,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心疼,紧接着发动车子,一个干脆的甩尾,毫不犹豫地朝着至上云间开去。
顶楼的豪华包厢内已经嗨了起来,迷离的灯光不停的闪烁,男人们搂着身边的女伴,打闹嬉戏,一片热闹景象。
姬倩然拉着淮柔进来的的时候,钱兰正被谭多多拉着,被一众公子哥们围着,众星拱月般的唱着歌。
“哟,这不是咱们姬大小姐吗!”有人喊了出来。
帝都的名媛圈子向来分为极端的两种,一类端着架子,操着白富美的人设,整天玩的不是钢琴就是萨克斯。还有一种,就是像姬倩然这样的,整天混迹在各大酒吧的夜场女王。
“然姐,你怎么这么快?”那边走过来几个穿着香奶奶的姑娘,就是她们给姬倩然发的消息,平时一起玩的狐朋狗友。
姬倩然紧紧牵着淮柔的手,大步走了进来。
她随手将包扔进沙发上,拍了拍一开始说话的男人的头,勾起唇角:“小朋友,没人教你规矩吗?记得喊爸爸。”
那人也是聚会的常客,被这么一说,脸却瞬间涨得通红。
不少人注意到姬倩然身后的淮柔,毕竟她长得太纯太漂亮,就算走在姬倩然这种妖精身边都丝毫没被掩盖下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然爷,这谁啊?”
“是啊,然爷,你在哪偷来这么漂亮的仙女,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姬倩然一向是人群中的焦点,此时也不例外。她一来,几乎大半个包厢的人都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钱兰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此时见两人一来,身边的人少了大半,瞬间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她忍住心中不快,轻轻拉了拉谭多多的手臂,“多多,咱们走吧,留在这里怪尴尬的,我不想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谭多多喝了口果汁,将杯子使劲儿朝着桌子上一扔,“咱们走什么?要走也是她们走!走,咱们去会会她!”
“姬倩然,这是我哥组的局,你来干嘛?”
姬倩然正喝着酒聊着天,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两双高跟鞋。她笑着抬头,就看见谭多多拉着钱兰走了过来。
得,差点忘了今天的正事儿了。
姬倩然站起身,走到另外一边的榻榻米旁,弯下腰看向躺在里面的谭大力,轻挑的笑,“谭总,今儿的聚会,我能参加吗?”
低胸的酒红色连衣裙,微微俯身,胸前的风光便被一览无余,这一笑,端的是魅惑众生。谭大力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无视一旁跳脚的亲妹妹,抬起酒杯递到姬倩然面前,声音柔和:“当然不。”
姬倩然满意一笑,接过酒杯,就着杯上的印记,仰起头一饮而尽。
“现在我能站在这里了吗?倒是你,怎么什么人都带过来?”她转身,看向谭多多身边的钱兰,肆意的目光将她打量了遍,直到钱兰感觉身上像是被戳了个洞才收回目光。
“就算在座的少爷们再荤素不忌,你也不能带这么个大圆锥,过来恶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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