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打算真的给沈洛川咬个口子出来，许清舟拿他的手掌磨了磨牙，就松嘴拿起边上的水漱了漱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嘴里一股刚才这个家伙吃的，哈密瓜棒冰的味道。
当然，他没有忘记问边上拿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的人要了照片，安抚自家父母好些天没能见到自己的脆弱心灵。
然后，许清舟的账户里就又多了一千万零花钱。
看着那几乎是在照片发过去的同时，发进来的提示短信，许清舟控制不住地长长叹了口气。
钱花不完，好难受。
从许清舟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想法，的沈洛川顿时就有了一种，想要把人按在地上揍一顿的冲动。
“对了，你的助理呢？”关了聊天框，把手机塞回兜里，许清舟往纸巾上倒了点水，拿起沈洛川的手擦了擦，那自然无比的动作，看得沈洛川的眉头都不由地动了动，“我好像也没怎么看到过他。”
和本来只是因为担心而跟过来的温银乔不同，沈洛川的助理显然是专业的，可开始拍摄以来整整一个星期，许清舟见到对方的次数，都还没超过一只手的手指。
许清舟很怀疑，要不是他没让温银乔每天都来回两头跑，温银乔出现的次数，指不定还要比对方来得多。
沈洛川没有回答许清舟的问题，只是侧头看着随手把用过的纸巾，扔进了随身带着的，用来装垃圾的小袋子里。
或许连这个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和他相处的时候，这人的态度要比和另一个家伙相处的时候，要更熟稔和亲近许多。
那个家伙，在保持距离这件事情上，向来都做得比更好，也更隐秘。
不过这其中，可能也有许清舟的直觉的作用。
有些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太过接近。
这么想着，沈洛川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一下许清舟的脸颊。
许清舟：？？？
他就是有来有往地问一个助理的问题，这是怎么招惹这个家伙了？！
揉了揉被捏红的地方，许清舟默默地往远离对方的方向挪了挪。
这人，肯定是嫉妒他长得比较可爱，所以总是对他的脸蛋图谋不轨。
许清舟鼓起了腮帮子，一脸警惕地盯着边上的人。
看到许清舟的样子，沈洛川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德性，”他伸手戳了戳许清舟一边的脸颊，立马就让对方发出了一股气球漏气的声音，“只会更想欺负你吗？”
“还是说……”抵在许清舟脸颊上的指腹下滑至他的下巴，沈洛川低声笑了一下，“……你就是想让我欺负？”
许清舟：……
“我其实之前就有在想哦，”就维持着这个被勾着下巴的姿势，许清舟微微皱起了鼻子，“调-戏别人果然是你的爱好吧？”
两人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加起来连一天都还没到，他都被调-戏了几次了？
许清舟停顿了片刻：“刚才那临场发挥，其实就是你本色出演吧？”
“——小心被警察抓进监狱里去哦！”他挺起了胸膛，一脸的义正言辞。
“放心吧，”沈洛川捏了捏许清舟的下巴——可能是这家伙皮肤好的关系，手感意外的好，“我可不会随随便便调-戏其他人。”
“……所以你只调-戏我一个？”微妙地沉默了片刻，许清舟这么问道。
沈洛川：……
总有种这个问题，绝对不能给出肯定回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学着动画里的人物，重重地拿拳头敲了一下掌心，许清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果然暗恋我！”
沈洛川：……我都不知道我暗恋你。
“那天晚上果然是一见钟情！”装作没有听到沈洛川的话，许清舟继续进行着自己“完美”的推理。
沈洛川：……我劝你赶紧闭嘴。
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把这个家伙的另一边脸蛋也给捏红。
“所以你助理为什么老是不出现？”然后许清舟的话就来了个急转弯，“感觉比银乔都还要不称职诶？”一边说着，他一边悄悄地把手伸进兜里，关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他有很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没有注意到许清舟的小动作，沈洛川瞥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向窗外后退的景色，“只不过，我们都不喜欢有人经常呆在边上。”
或者应该说——他们的情况，本身就不适合有人经常呆在边上。
“很多事情，并不是非得跟在屁股后面才能做，”沈洛川笑了一下，“不是吗？”
就算他能完美地扮演另一个家伙，他也不乐意时时刻刻都做这种麻烦的事情。
本来就已经是被切开减半的人生了，他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些上面，浪费自己仅有的时间。
许清舟闻言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了口，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即便问出口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究竟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对于这个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啊……
许清舟仰起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他想，或许除了他和沈洛川自己之外，可能都没有人知道对方的这种情况了。
“总感觉……”好半晌，许清舟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轻声笑了起来，“……出了名之后，也有很多烦恼呢。”
沈洛川：……这结论貌似有点不对？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对。
这个人，似乎总能找出一些很有意思的角度来。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对方才能如此时一般，没有丝毫芥蒂地与他相处吧？
沈洛川抑制不住地跟着笑出声来，黑色的瞳孔当中倒映着窗外的灯光，如星空般深邃迷人。
许清舟看着，不由地就有些出神。
他还有许许多多想要得到回答的问题，比如之前沈洛川说的那句关于演技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比如这个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又为什么有时候会对他表现出异样的关注——但是在这一瞬间，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仿若感慨似的声音从唇边溢出，许清舟也弯起眸子，看向窗外的灯光。有如宝石一般的双眼中，是这整个世间最为美好的景象。
双眼不自觉地睁大，心脏如同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扫过似的，有股说不上来的热意与酥痒，沈洛川微微张开双唇，却又有些不舍打破此时的宁静。
“看到喜欢的人露出法子真心的笑容，就能体会到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许清舟收回视线，朝沈洛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应该就是粉丝特有的幸福吧！”
沈洛川：……
他真傻，真的，明知道另一个家伙被这人的“喜欢”两个字坑过一回，自己碰上的时候，居然还傻乎乎地往里面跳。
许清舟：……？
他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别说话，”见许清舟张口准备说话，沈洛川面无表情地出声说道，“我怕我忍不住会想揍你。”
许清舟：？？？
他干什么了又招惹这个家伙了？！
“……算了，”不等许清舟做出什么反应，沈洛川又撑着额头移开了目光，“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劝你还是暂时和我保持距离比较好。”
许清舟：……
所以说，他又哪里说错话了？？
果然，变-态的脑回路，正常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感觉眼前这个家伙阴晴不定的状况，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加重了许多，许清舟默默地又往远离沈洛川的方向挪了挪，却还是没有换其他位置。
正拿着手机看着魔法少女的陈纪先往这边看了一眼，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年轻真好”，就低下头继续看动画片去了。
许清舟转头看了一眼还沉浸在，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貌似很严重的消沉情绪里头的沈洛川，不放心地又往边上挪了一点。
沈洛川：……再挪下去就直接坐地上了。
半个屁股都在座位外面的样子，简直就是蠢透了好吗？
“……哦。”许清舟眨了眨眼睛，又一点一点地挪了回来。
沈洛川：……
看到许清舟的样子，他感到自己的胸口更疼了。
“你这个家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沈洛川却终究是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在某些方面粗神经，缺乏危机感，根本就不知道“防备”到底是什么，这些地方——
“——我都会一点一点地，”他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帮你改过来的。”
许清舟：！！！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但他总有点浑身发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许清舟觉得，他可能真的得和眼前这个人稍微保持一点距离了。
然而，他才刚冒出这个念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动弹，刚才还让他离自己远一点的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没给他一点跑路的机会。
许清舟：……救、救命……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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