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一手握着手铐的另一边,一手撑在墙上。俊秀的脸上毫无笑意,眼中带着几分冷嘲。向来冷傲的青年把那个妄图逃离的姑娘压在墙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身下熟悉的面容,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仁间布直有些紧张:“抓到你了。”
仁间布直不由一颤,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好像在黑化的边缘啊。
“系统,来个家伙。”仁间布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我疯了吗,空手去和初代云守硬杠,怎么可能刚得过啊。
“嘭!”银发的男人闷哼一声,倒在了一旁。啧,手劲儿减弱了,仁间布直皱了皱眉。
我还是比较欣赏云雀恭弥的黑发,仁间布直看了阿诺德一会儿,脑子里突然冒出怎么个想法。
系统目瞪口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蓝宝说你能把斯佩多抡到墙上了,论体术,也是没谁了:厉害了,我的直。彭格列初代云守被我的宿主一板砖拍地上了,我该怎么办,有点慌!你怎么能,咋不上天。
“系统,下次别来板砖儿了,不好使而且杀伤力不是很大。”仁间布直建议道。
都把人拍晕了,杀伤力还不够大!系统游移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诺德:“不好使,不好使,你还拍的这么顺手。”
#我的系统除了板砖,啥也没有#
#真是熟练的让人心疼啊#
#能力再高,也怕板砖儿。果然如此,诚不欺我#
仁间布直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啧,这玩意儿要怎么办:“系统,回收了吧。多多少少还值点能量吧。”
系统扒下了仁间布直手上的铐子,冷漠拒绝。不不不,吃这个,我怕消化不良。
……
G似乎有所预感的看向窗外,下一秒又收回视线看向画卷上的少女。
纳克尔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琳娜,愿主保佑你。
阿诺德皱了皱眉,撑着墙勉强站立,脑后一片刺痛,眼前仍有些晕眩,刚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不是卡特琳娜的力量。眼前早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影子,阿诺德抿了抿唇,压下了眼底的锋芒,还带走了手铐吗。
不明意味的嗤笑了一声,原来那时候的铐子是这个时候带走的啊。
“看来,你没能留住她啊。”斯佩多从阴影处走出,轻猫淡写的说道。
阿诺德没有回答他,只是敛眉看着刚刚砸倒他的石砖,若有所思。斯佩多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继续说道:“你大意了,阿诺德,在明知道会有这种可能性的前提下。
斯佩多的神情隐藏在树影斑驳下,难以看得真切。阿诺德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既然一直在那里,不也照样没动手。”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响起,更让人不容忽视。
斯佩多轻笑一声,眸色渐浓:“谁知道呢。”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明知道就算出手也未必万无一失,又为什么还要去做呢。更何况,现在的琳娜尚且不是他想要的琳娜,还要继续忍耐啊。
仁间布直原以为睁开眼至少能看到沢田纲吉泪眼朦胧的模样,谁知道一睁眼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花海之中。
血红色的花朵一大片的云集在这里,张扬开放,远远望去就像是地狱之中被鲜血喂养而成的曼珠沙华,妖冶又危险。天空一片灰蒙,看不真切,就连空气中都有着淡薄的血腥味在不断扩散。有趣的是,系统不见了。
仁间布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四处走动。
这些都是幻术,而且很像某位凤梨头幻术师的惯用手法。啊,终于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吗。要问仁间布直为什么这么熟悉六道骸的幻术,哈。马勒戈壁,六道骸。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每次相亲的时候,你都把我相亲对象折腾的半死不活。十代目他们居然还纵容你的恶习,过分,太过分了。嫁不出去有一半原因在六道骸身上,才不是因为快要没头发。
六道骸躲在暗处观察了她很久,她终于醒过来了。他正准备出去装个逼的时候,却发现仁间布直两眼一闭,又躺了回去开始睡了。卧槽,人干事!这一波骚操作来的猝不及防,六道骸刚刚迈出去的腿就这么卡在了那里。退回来的话,很掉逼格;不退回来的话,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
六道骸陷入了沉默,纵横幻境这么多年,他还没遇见过这么不走寻常路的人。
病房里的里包恩敏锐的察觉到了仁间布直气息的变化,昏迷的少女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啧,看来是没事了,不过好像又是被谁截胡了呢。
“kufufufufu,真是个不知死活的黑手党啊,身处于我的幻境之中,还能如此猖狂。”明明声音还算得上是温柔,偏偏在这样的环境中响起,让人忍不住的战栗。
幻境之中的血花左摇右摆,花海之中的人却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六道骸脸上变态的微笑渐渐僵在嘴角,维持不住。如果在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笑声里,有人惊慌逃窜那确实是很拉风,正确的打开方式。但如果原本应该大惊失色的人躺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省,那他这样的行为别说中二了,那叫沙雕。
六道骸面色沉了下来,身后带着道道黑气,在幻境的加持下,甚至变成了死神的形象。头戴黑帽,手持镰刀,阴森的看着恬静的少女。
但凡事都是相对的,仁间布直对此一无所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六道骸眼中怀着对仁间布直的深深恶意。
#开局负好感,我要怎么办#
#高端局,玩不起#
六道骸保持着这个逼格很高的样子,却发现她根本就醒不过来。风一吹,她把花当被子裹身上;本来想让这些花把她弄醒,结果反被她连根拔起。年轻的幻术师被气得炸成了河豚,提着三叉戟就往仁间布直的脸上戳,我让你不醒,还不醒!还不醒!给我醒!!!
#又疯一个#
但好歹没下狠手,只在仁间布直的脸上留下了几个红印子。毕竟哪家反派干掉敌人这么悄无声息的,当然是先把她弄醒,再把她弄死啊。
但她为什么还不醒,她再不醒,我这趟就白来了。这么想着,六道骸收回来三叉戟,单膝跪在仁间布直身侧,刚刚准备动手,就被睡得一脸迷糊的仁间布直反手拉住。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钳制的死死地,睡眠不足的仁间布直意识明显还不清醒。六道骸大怒,一个使劲儿……没有任何变化。这就尴尬了,六道骸陷入了沉默,监狱里面关久了的缘故吧。
六道骸被仁间布直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打乱了计划,但他幻术师的强大气场和迫人气势不能丢。于是,六道骸就这么躺在仁间布直身下,下意识的勾起嘴角,发出变态的笑声:“kufufufufufu,愚蠢的黑手党,你终于行了吗。果然是卑劣的黑手党啊,只会偷袭。”
仁间布直还没睡醒,乖巧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骸骸。”
谁是骸骸!六道骸刚刚挂上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冷静的提起了一边的三叉戟,果然还是应该直接弄死这个该死的愚蠢的恶劣的胆敢挑衅于他的黑手党吧。
被六道骸的杀气激的直接清醒,仁间布直猛地起身跳开,活见鬼了。完蛋,把六道骸的备注名叫出来了,会被灭口的,一定会被灭口的。
六道骸一边追杀着仁间布直,一边开口嘲讽道:“呵,真是狼狈啊,黑手党。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散,愚不可及,为你犯下的罪孽赎过吧。”
仁间布直觉得这就不能忍了,骸骸,我劝你善良。你以后也是要当黑手党的,还是彭格列高层。
六道骸看见仁间布直分身乏术的样子,总算不那么郁结了,愉悦地说道:“kufufufu,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仁间布直刚躲过一波攻击,就听见六道骸这么来一句,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去看他,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骸骸。原来在你变成黑手党之前,是这样一个觊觎少女身体的变态流氓吗!卧槽,人渣!果然是十代目感化了你吧。难怪最后被逮回去做了罐头,呸!
仁间布直果断往回跑,六道骸可是个幻术师,我疯了才会在他的幻境里和他比幻术,当然是比体术啊,胖揍一顿。
原来以为只是个青铜,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王者。前半场被六道骸溜成狗的仁间布直开始近战模式后,让六道骸倍感棘手。她居然也是幻术师吗?虽然不是很厉害,在他面前还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但配上近战的体术就有些难缠了。
仁间布直喘息了几下,一手撑地,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啊,现在的身体素质太差了,硬件跟不上啊。没有匣子,处于劣势啊。
六道骸一步步走近,眼中带着恶意。
仁间布直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马勒戈壁,打不过你,我还说不过你:“你等会儿,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啊!”
六道骸也不急着动手,饶有兴致的看着仁间布直,临死前的反扑吗:“为什么?世界上的黑手党都应该全部消失。”
仁间布直叹了一口气,忧郁的看着六道骸:“我加入彭格列到现在不过几个月,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上学、吐槽、补刀十代目。据说以后还要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早出晚归彻夜不眠的成为彭格列的打工仔,为十代目卖命。还要努力维持家族收支平衡,预防财政赤字,并且替那一群败家的守护者们善后,面临青年谢顶中年秃头,还没有五险一金……”仁间布直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越说越气,越说越气,最后咬牙切齿的大喊了一声:“妈的,不干了!”
六道骸:……
他甚至看见她的怨念化作了实体,在幻境中张牙舞爪的在她背后。这种微妙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六道骸心里的恶意逐渐淡薄。连让我动手的欲望都没有,这种人也可以当黑手党吗。
如果都是这样的话,就根本不用动手。这样的黑手党能混的好才怪吧,明天就破产,毫无前途可言。
等仁间布直说完,眼前已经没有六道骸的身影了。就连那一大片的花海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的蓝天草地,让人不由得舒心。
仁间布直揪了揪头发,这就走了,六道骸还是这样啊。
刚刚脱离幻境的六道骸突然想起来,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关节,却也没有起身。捂着嘴轻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仁间布直,下次再找你吧。
仁间布直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费力的睁开,隐隐的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吗?
一扭头就看见了云雀恭弥那张性冷淡的脸,心脏骤停,仁间布直反射性的闭上了眼,幻觉,一定是幻觉。上一秒六道骸,下一秒就云雀恭弥。妈蛋,人干事!!!十代目,你就这么对你忠心耿耿的财政部长吗!你对得起,我为你秃的头吗!
云雀恭弥坐在床头看书,瞥了一眼装死的仁间布直,眼中带着几分愉悦,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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