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大天使

    下午1点半多，虞可恬和姜晗终于从挤满人的营业厅里出来，办好当地的手机卡。

    两个人打算去隔壁食堂快速解决掉中饭，然后抓紧去拿军训用品。

    食堂用餐时，叮——

    虞可恬的手机震了一下。

    【香猪】：沈叔叔那去过没！

    【香猪】：［抓狂.jpg］

    虞可恬差点噎住，她忘了。

    【皮皮鱼】：不想去

    虞可恬随手回了条消息去，她确实不喜欢和她爸关系网里的人打交道。

    【香猪】：［语音］

    虞可恬顺手点开——

    传来一声嘶吼：

    “虞可恬你答应我的，你信不信我杀回来！”

    之前没注意手机音量，失手外放了才发现，这么的，震耳欲聋。

    再加上向祝一的愤怒，效果更是加倍。

    这个点食堂里仅剩的几个人齐齐看过来，身边的姜晗也愣愣地咬住筷子，被吓得不轻。

    “这声音，”姜晗默默评价道，“够骚。”

    “……”

    没法子，虞可恬只好让姜晗先去拿军训用品，自己则改道去了教务处。

    **

    教务主任，沈广。

    虞可恬顺着门口牌牌，成功找到教务处主任办公室。站定在门口，正要敲门。

    “胡闹！”里面雄浑的声音穿透出来。

    吓得虞可恬敲门的动作戛然而止。

    隔着门都听得出，里面的人在控制自己的火气。

    果然下一句的语气就和善了许多。

    虞可恬趴在门上偷听。

    “你父母和学院的意思，还是希望你把志愿改成临床医学，好在现在是短学期没有正式进入课程学期，一切都还来得及。”

    临床医学？是医学院的人。

    虞可恬迅速意识到什么，试图从门缝看清里面的人。

    缝太小了，只能勉强看见一束光。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对不起主任，志愿我不会改。”

    声音不卑不亢，简洁明了。

    但就这么回教务处主任，似乎欠妥。

    这声音这语气，虞可恬越听越觉得熟悉。

    虞可恬摸着下巴，正考虑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时。

    “啊！”门忽然从里面拉开，虞可恬一个措手不及撞了进去。

    直接跌进一个人的怀里。

    脸蛋撞在对方肩头的衬衫上，冰冰凉的，倒是让周遭炎炎酷热在一瞬间清爽许多。

    真的是柯彦。

    虞可恬的头还趴在他的肩膀上，离他星河般的双眸仅仅10公分。

    “小虞来了啊。”沈广站了起来，面带微笑。

    虞可恬从满心桃花当中反应过来，走上前向沈广问好：“主任好。”

    “你好你好，你爸爸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虞可恬的眼神在柯彦身上来回几圈，连回答起这种套话都愉快起来。

    沈主任看了眼正要离去的柯彦，忽然想到什么。他问虞可恬：“小虞是海市的吧。”

    虞可恬：“是的，主任。”

    沈主任一拍手：“你看巧了不是，你这位学长刚好也是海市的，你们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分享些学习经验，柯彦同学在宁大很是优秀。”

    柯彦背对着沈主任和虞可恬，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虞可恬吐了吐小舌头，后退几步，然后歪过身子，凑到柯彦面前伸出手来。

    “你好柯学长，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当着沈主任的面，柯彦无奈地伸出手，晃了晃虞可恬的小指头，当做握手了。

    沈主任看柯彦不冷不热的样子，打圆场：“小虞，你这个学长比较含蓄不爱说话，别在意啊。”

    虞可恬立马摇摇头：“不介意。”

    没成想她万般不情愿来的主任办公室，居然给了她接二连三的惊喜，怀里也扑了，小手也拉到了，简直一日千里。

    虞可恬已经想给沈主任送锦旗了。

    柯彦打算光速开溜，虞可恬见状，赶忙和沈主任说，自己得领军训服去了，晚了就没合适的了。

    沈主任一听，再一次叫住已经溜到门口的柯彦。

    “你是学长，带学妹去领。咱们学校太大了，第一天走丢就不好了。”

    柯彦深感膝盖中了一箭。

    哈哈哈哈哈教务主任是个小天使，哦不大天使吧。虞可恬憋笑出内伤，心花怒放到连锦旗内容都想好了。

    ——致我敬爱的沈·丘比特·主任

    与大天使沈主任说了再见，虞可恬即刻跟上柯彦的脚步，紧跟在他身后。

    和高中的时候一样。

    “虞可恬，离我远点。”柯彦停下脚步，睫毛忍不住地颤抖。

    虞可恬愣了下，然后笑笑。

    “好的，20公分还够吧。”

    这段对话，和高中也一样。

    柯彦拿她没办法，只好继续往前走。

    走出教务处所在大楼，柯彦径直往北走。走着走着，虞可恬感觉出柯彦带的方向好像不太对劲。

    “柯学长，这不是去体育馆的路吧。”

    全校新生的军训服统一在体育馆领取，可这方向分明反了。

    柯彦停住脚步回过头，眉梢挑起一抹笑：“看来你知道方向。”

    虞可恬：“……”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哪，故意诈她。

    柯彦趁势说：“既然你知道路，你就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不行不行，”虞可恬迅速挡在柯彦面前，“沈主任找你为了专业分流的事情吧，他也是替人办事，你就这么果断拒绝了他，本身就让他很没面子了。”

    柯彦眯起漂亮的眼睛，煞有其事地看着虞可恬，这小狐狸怎么知道这么多。

    虞可恬继续说：“你要抛下我，我就跟沈叔叔告状，你又不给他面子。你信不信他能直接到教务系统里把你的分流志愿改了，这样你父母你学院都如意，皆大欢喜。”

    虞可恬故意逗他。

    柯彦蹙眉：“你……”

    虞可恬的狐狸眼笑得无比灿烂。

    柯彦知道，每当她笑成这般的时候，往往心里都有一万个鬼点子等他就范。

    横竖带个路而已，他打算妥协了。

    谁知虞可恬忽然说：“其实我也没逼你给我带路。”

    柯彦内心：是没有，就差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样吧，你先去忙你的。”

    柯彦：？？？小狐狸转性？不可能！

    果然，下一句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你把我微信验证通过，我就让你走。”

    柯彦：……

    一年没见，这只狐狸崽子的段位似乎提高不少，是他轻敌了。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他上午没有通过的微信。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愿意通过，实在是一时抛之于脑后，忘记了。

    柯彦无奈地摇摇头，认命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通过了虞可恬的朋友验证。

    【柯彦】：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虞可恬看到自己屏幕出现了这一行字，掩饰不住的雀跃，她朝柯彦挥挥手：“谢谢猫猫学长，我走啦。”

    “别乱叫。”

    柯彦的三个字还没完全出口，虞可恬一溜烟地就跑走了，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在他高中的记忆里太熟悉了。

    高中班级门口的花园无论梨花落桃花开，还是桂花香菊花瘦，总会出现这么个人朝他蹦跶来，又逃溜走，甩也不甩掉轰也轰不走。

    不过和以前比较起来，她好像长高了些，也更瘦了。

    猛地，理智将柯彦的视线收回，心底暗骂自己：想什么呢。

    这缠人的小狐狸长没长高，变美变瘦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柯彦看向手机，虞可恬的微信名叫【皮皮鱼】，头像是只咧嘴大笑的小丑鱼尼莫，柯彦没好气的点了点屏幕。

    “哪里像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