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的话我会很安心啊。”
鸣人用着极低的声音说着,我还是听得清楚。他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在我的心中激起了水花。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淡淡的喜悦冲上心头,像夜里的昙花倏然绽开。
见我的视线停滞在他的脸上,鸣人遂从草地上站起,往前方看去。
“我在的话,会安心吗?”莫名地,我重复了遍这句话
鸣人回头看我,他惊讶地叫了声我的名字:“佐助……”
四目相对下,鸣人渐渐平静,他重新在草地上坐下,说:“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之后,我还是感觉道不安心,总觉得你心不在木叶,会跑掉……”
我没有说话,风声从我们两人的间隙吹过,像遥远的海浪涌来。
“我也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不单单是我吧,还有卡卡西老师,鹿丸他们都喜欢跟佐助你呆在一起。会有种错觉,只要是你在的话,无论多大的艰险困难总是能熬得过去。”
我的心狠狠跳了下,我的心里一片空旷,像一片浩瀚得可以看见地平线的荒原。
鸣人又忽然从地上跳起,他冲我挥舞了下拳头,声音虚高:“骗你的啦,佐助,才不是这样。”
说罢,他重新冲回了瀑布那边,途中,手脚慌张地不协调,还狠狠地摔了一跤。
我也从草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草屑泥土,心里做了个决定。
我要去帮鹿丸!
……
鲜血黏糊糊地顺着脸颊下巴流下,在地上绽开出一朵朵的红梅。鸟束零太抹了把脸,擦去快要流进眼睛内的血,一股腥甜涌上了喉咙,他狠狠地唾了口,喉咙没有堵塞,反倒是让他舒服很多……
真是狼狈啊,可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鸟束零太从小怕疼,火之寺中的长辈又是对他极为溺爱,平时训练中受一点苦也熬不住,若是在以前,流了一点血,他早就嚎个不停去找师父——
可是……师父,已经不在了。
血流的是有点多了。
“小子,虽然有众多幽灵榜身,借来的力量就是借来的,孱弱又可怜。”
角都冷漠地注视着已经受了重伤的紫发少年。
在他眼里,这个少年以幽灵榜身获取力量的方式让人大开眼界,却又是愚蠢,少年的心脏也不值得他去夺取。
还是杀了吧!
“是啊,不是自己的力量确实很难看,你说的对。”
鸟束零太勉强地将身体站直,挺起了胸腔,不顾着身体动一下骨头摩挲的疼痛。说来也奇怪,平时敷衍不听,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记住了师父说的身体要挺直的话。
鸟数零太自嘲地笑了声,死死地盯着角都,勾了勾嘴角弧度,扬起一个嘲讽的笑:“看好了,接下来我用的会是自己的力量杀死你。”
“是吗?”角都无所谓地说着。
五个心脏,剔除了两个心脏,还剩三个心脏。对面让他能打起警惕心,也只有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一人。
“鸟束君,别冲动,先……”卡卡西的话截然而止,他愣住,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所发生的一切——
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了少年的周围,美丽、辉煌,耀眼如太阳。
慢慢地,金色的光芒汇聚成一只又一只的手臂,如花瓣层层有序绽开,两边一直开到中间。中央,则是一座愤怒威严的佛像,震慑着一方阴邪魔障——
栩栩如生,让人不寒而栗。
卡卡西喃喃出声:“不动明王,这是,阿斯玛曾说过的‘来迎.千手杀’,没想到……”
来迎.千手杀是仙术,以着查克拉形态转化为千手观音和明王怒相,威力不可小觑。卡卡西也是第一次见识,还是在这个看起来不正经的少年身上。
鸟束零太哑着声说:“一直以来我都懈怠着训练,师父教给我很多东西我都忘了,唯独这一招我是练习很久还成功的,当时只是觉得很酷才训练。现在,用这招为师父报仇确实挺酷的。”
角都还未冷哼出声,眼前的金色光芒如烟花般倏然炸裂,变得更为炙热,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怒杀之气渗杂在光芒中飞速而来,千只手臂伸出硕大的手掌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向了庞然黑色触手,化作了残影,只看得见色彩,形态未见——
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无法躲避!
凌冽的拳风暴戾地掀起了土地,飞土石块崩裂瓦解,化作细小的齑粉,天与地似乎都颠倒。在这恐怖的攻击中,井野和丁次尽力地站稳身体,让自己没有被卷入。
鸟束零太觉得身上四分五裂地在作疼,就连喉咙中的唾沫都是如针般扎得他疼,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似是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但也唯有疼痛,能让他恢复点理智,死死地绷紧着神经,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倒下……
他好像听到了骨头凄鸣的声音,闻到了血液灼烧内脏要烧焦的味道,动作也快坚持不住,越来越慢,不可以——
金色的佛像出现了一丝细缝,如鸟尖鸣,霎时,佛像四崩五裂炸开,堕入了凡尘,变成了一片片金色的碎片。金色碎片还没有掉落在地上时,就化作了粉末,消弭在风中。
鸟束零太身体狠狠地撞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血珠洒在了空中,如绵绵雨幕——
山中井野赶紧冲上来给鸟束治疗,鸟束指甲死死地掐进了分裂开的泥土中,他只杀死了一个心脏,还剩两个,拼尽了全力,只杀死一个。
不甘心,如论如何,都不甘心!
“没了三个心脏。”角都喘着粗气,还好他将两个心脏分离开本体,若不然,绝对被那个小子一起杀灭。
“小鬼,我改变主意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数量众多的黑色触手如雷电般迅速探来,破开空气簌簌作响……鸟束零太的瞳孔因恐惧颤栗着,即将袭击,视网膜内全是漫天的黑——
停住了,擦着鼻尖堪堪停住,伴随着一道清光,黑色触手如枯萎的花瓣无力垂落。
视网膜内捕捉到的黑色,强势地挤进了一个属于少年清瘦的背影。
“师父。”鸟束零太喃喃出声道。
差点忘了,他有两个师父。一个去世了,还有一个,与他同龄的师父。
角都心里起了一股惧意,仅仅是以着一把剑,就能斩断他的黑色触手,要知道,那些触手硬度如金刚石。
“宇智波佐助。”角都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砰砰。”残影掠过。
支援接二连三地登场,全是木叶的忍者。
“师父,你怎么来了?”鸟束说道,大口大口的鲜血又从他嘴巴中涌出,他的衣领已经被血晕成了暗红色。
我看着小樱给鸟束治疗,淡声道:“支援你们。少说话,安静。”
“是是是。”鸟束应道,一直紧绷住的神经也松了下来,他几乎是整个人背靠在了井野身上。
我:……
如果不是鸟束此刻心里甚是平静,我几乎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
我问:“鹿丸呢?”
井野慌忙回答:“鹿丸引诱另一个晓的成员去了他家的族地。”
卡卡西:“对,佐助,你快去看看吧。”
“好。”
崩然如雷鸣咆哮的声音在森林中响起,惊起了森林中栖息的鸟,我接近,看到了鹿丸。
鹿丸也看见了我,他惊讶问:“佐助,你怎么来了。”
“支援你。”
我环顾了下四周,除了鹿丸,没有任何的人在这。在觑到平整的土地上新翻出来的一个小土坑时,我便明白了鹿丸的做法。
“你将他炸了。”
“嗯。”鹿丸无意识地来回抛着手中的打火机,他对我笑,“来迟了呢,佐助。”
除了查克拉近乎耗尽外,鹿丸并没有受多少伤,还算好。
“回去吧。”
我刚转身,背部就被鹿丸压住,他近乎是整个人放松靠在我身上,以着无赖的语气说:“好累啊,休息一会吧。”
我上前走两步,鹿丸也没有摔倒,他长叹了口气,说:“真是的,佐助你还是那么不尽人意。”
你明明还走得动路吧,别撒娇!
……
晓组织的两名成员死了,阿斯玛的仇也报了,这事算是到此为止。
鸟束零太在完成火之寺的一些交接后,他也准备离开木叶。鸟束并没有成为火之寺下一任住持,这个在我的意料中,又在意料外。
要是让这个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家伙成为住持,火之寺药丸。
临走时,一贯无里头的鸟束没有了之前的阴冷,还是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
“师父,求你了,把你的草薙剑给我榜身吧,看起来真的好好用啊。”
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抱着我大腿死活不撒手的鸟束,强忍住一脚将他踹到三百米外的欲望……
“你都没给你徒弟送过东西啊,啊啊啊,疼疼疼……”
我将鸟束的双手反绞在他的身后,他痛得直嚎,连草丛潜伏的青蛙都惊得跳出。
我可是帮过你很多次,别得存进尺!
利用传心术,我在这句话传到他心中。
鸣人脸色泛白,他语气打颤:“不是,为什么佐助成为别人的师父啊?”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是他自己乱认的。
“好了好了,佐助,放开鸟束君吧。”卡卡西强憋住笑说。不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佐助这么强势的一面,嗯,还有憋屈。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鸟束松了松手臂从地上爬起,他跟其余人寒暄几句就准备走了。
这个家伙刚迈出木叶大门,又转身走到我面前,勾着我肩膀把我拉到一边去——
“喂喂,师父,看不出来你是弯的,不管怎样,我支持你。不不不,你这是男女通杀啊。”
鸟束零太挤眉弄眼。他觉得自己洞察力真的不错,虽然师父整张脸看起来鬼畜冷漠不近人情,可以当作鬼故事去吓唬小孩,没想到居然有人迎难而上看上了师父,啧啧,还是男的。
嘛嘛,男的也无所谓,毕竟师父可以变成女体,玩玩新花样。不然,师父看起来也是要孤独到终老……
“啊啊啊啊……”
哀嚎声响彻木叶的天际。
“佐助,快放开鸟束君。”
“住手啊,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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