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空助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这种不受控制的场面就跟着脱缰的马一样怎么拉都无法拉回来,就算我能用记忆香蕉消除鼬和卡卡西的记忆,以这两人丰富的大脑沟,也绝对会联想出更麻烦更复杂的东西。更何况,有齐木空助这个大麻烦在。
我冷眼望向空助,后者轻巧地从桌子上翻下,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鼬身旁,以至于一直背靠着椅背的鼬正襟危坐,打起了精神来。
鼬紧紧地盯着我,他声音缺乏起伏和温度:“药师兜为什么会给你起这样的名字,佐助。”
不,这个名字是我们的母亲取得。这种话我当然说不出口,只能垂眼看着茶杯里面微微晃漾的茶面,躲避鼬凌厉质问的眼神。
“这种事情不重要。”
虽然这话平静,可在鼬和卡卡西听来,足以却让他们浮想联翩,短短的一句话让他们忍不住去挖掘出更多更深层的内容。
卡卡西:喂喂,佐助该不会是因为缺少了来自于兄长的关爱,在这个阴险的药师兜身上汲取到一丝丝的关怀,就扭曲地将其当成兄长般的呵护吧。
卡卡西越想越不对劲,他视线来回地在鼬和药师兜身上徘徊着。一个是面色冷峻之前将佐助往死里虐,更是在精神方面欺凌的哥哥。一个笑里藏刀,看起来对佐助还不错的没血缘关系的哥哥。
这样看来,确实药师兜比宇智波鼬更像是佐助的哥哥嘛。
不!不!不!
卡卡西猛地幡然醒来,他被脑海中这个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就算是再缺少兄长的关爱,也不能在垃圾桶里捡哥哥啊,垃圾跟垃圾有什么可比性可选择性,这不都是垃圾吗?
想至此,卡卡西想伸手去拍佐助的肩膀,他想给点佐助安慰。可还没拍上,就被佐助望过来的冷峻眼神给止住了。
卡卡西讪讪地笑了下,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收回,挠了挠好脑勺。心中却泛起了柔软,像湖水一缕缕吹来击向手掌心,整颗心都随水化成了一滩。
如果是缺少兄长的关爱的话,他这个做老师的还是以后多关心关系佐助吧,身兼数职也没关系。卡卡西深深地叹息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鼬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自己家弟弟,平静到有些淡漠,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少年鲜活。即使说这个人格的佐助成熟可靠,可怎么就没了明显的喜怒悲乐。佐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臣服于别人,药师兜说佐助是弟弟,佐助居然没有否认。不像是委屈地服软,反倒充满了无奈的意味。
鼬的思绪转动飞快,他在心中划过好几种猜测,最后,笃定了一个想法。
药师兜,可能使用药物或者其余古怪的忍术操控了佐助的精神,居然敢让佐助成为他的弟弟。
想至此,鼬怒不可遏,双手紧攥成拳头,指关节因用力咔嚓响着,褪去血色,泛着青白。
“这种事情很惊讶吗?”空助嘴角噙着一抹笑,语气挑衅,“我可是楠雄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对吧,楠雄?”
我:……
鼬身上的气压越发低沉,“是吗?佐助可不是你能沾染的,药师兜。”
“抱歉抱歉。”空助单手托着腮看着我,镜片中的眼睛划过精光,“差点忘记了,楠雄可是我对他独有的称呼,为了适应,还是在你们面前叫我可爱的弟弟为佐助好了。”
“佐助姓宇智波,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弟弟。”鼬语气强硬。
空助:“是吗?可是啊,仅有血缘上的关系,做不到如真正的兄弟般亲密与契合,也仅能以种族血缘强撑着,真是可悲啊。”
卡卡西倒吸一口冷气,他靠近我,低声说:“佐助,你居然能忍受药师兜这个家伙,这些话真的令人火大,我都想将他揍一顿。”
我能有什么办法,齐木空助一向都是这么地欠揍。关键除了外,他活到现在,真的没人揍过他。
鼬眼角泛着红,他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厉,杀气无意识地迸射而出,吓得店内的服务员都离这边远点。
空助面不改色,他轻笑一声,继续说:“你知道楠雄最喜欢吃什么吗?”
“番茄。”鼬硬着声音回答。
“是咖啡果冻。”
鼬下意识盯向我。
卡卡西见状,他用手肘碰了下我的身体,我遂松开咬着的吸管,说:“我都喜欢。”
空助轻嗤一声,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这个家伙心情不算特别地好。齐木空助是个天才,喜怒悲乐的点跟别人都不一样,发泄情绪的方式也不一样。
从我认识他开始,即使是兄弟,很多时候都有些难以懂的他情绪,只是,只要是空助压抑或者心情不太好,他就特别喜欢挑衅别人去捉弄别人。像一条毒蛇一样,不怎么样,都要阴鸷地去咬你一口。空助又太聪明,他以前在文明社会时,太懂得人生气的临界点,很多时候,都是快要突破别人爆发奔溃的点,及时收手。而且,更多时候,他惹人生气是戳人痛点,还是令人无法反驳的不堪点。
齐木空助是个天才,无论是智商上,还是情商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意识到不对劲,我遂问向空助。
风从被打破的玻璃窗的豁口吹入,带来了夜晚的清凉,空助的额发被吹得有些乱,遮住他的大半边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声音轻淡:“带你回去。”
我顿住,猜测果然没错,齐木空助果然心情不太好。
“啊。”我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顿了顿,继续说,“先把卡卡西送回火之国边境线。”
“这里不是有个特别闲的人,晓组织的宇智波鼬先生,让他松下卡卡西不就好了。”空助不以为然。
卡卡西的五官瞬间漂移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我,眼神虚晃,示意我不要答应。
也对,让鼬送卡卡西回木叶,不就像是狼入虎口,之前听说鼬回木叶时曾把卡卡西按在地上摩擦过。
鼬冷不丁出声:“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佐助身上。”
“是吗?”空助耸了耸肩,“我看佐助也没有反对啊。”
鼬觉得自己心里就像那个破开的窗,存在着一个极大的豁口,愤怒以及嫉妒从豁口悄声无息地涌出,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佐助的宽恕让他欣慰之余,又是难堪,正因为佐助的理解,才让鼬的愧疚更深。遇到了药师兜,看着药师兜与佐助间默契的熟稔,让鼬心里忍不住地泛酸水,明明,他才是兄长,他才是!
气息霎间变得凶险,空助灵活地往卡座上跃起,右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桶往鼬那边掷去,稍微用点力道,竹筷则像是尖锐的苦无破开空气刺向鼬。
鼬随手掷出一枚苦无,撞向飞来的竹筷,其改变了方向,碰向其余竹筷,筷子纷纷以各个角度飞快,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两秒之后,在室内迸发的是店内其他人尖锐的尖叫声。
这两个扰民的家伙!
我正想开口阻止,一把线条漂亮的刀出现在了空助的手上,那是……我的草薙剑。
空助毫不在乎地转动手腕甩着刀,引起簌簌风声。他扯开嘴角笑了下,笑容很快消失,与之,他的身影也消失。
“砰”,武器的碰撞发出了清冽声响,细碎的火花跳跃从刀背上跳跃而出,鼬持着一柄苦无与空助在对峙着。月光借着豁开的窗口闯入,刀的清光在空中急速地虚晃着,空气的流向被刀搅乱,感受得到风的凌厉。
齐木空助是个天才,他学什么都很快,草薙剑在他手上被使用极具生命力。不一会的功夫,镜心明智流、柳生新阴流、天平一文字……各种流派的刀法在他手中轮番地呈现,转换之间没有丝毫的滞缓,行云流水般顺畅。他也根本不像是在战场上厮杀,反倒是在舞蹈,绚丽的刀光跳跃着,灿烂中尽是肃杀之意。
鼬一双猩红的写轮眼紧锁着药师兜的身影,太快了,即使能看穿他的攻击的方向,也能勉强地跟上速度做出防御,但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他能看到药师兜随风踏来的虚影,堪堪地接住其猛烈的刀法,但紧密的攻击使得他慢慢地落入下风。
药师兜,是个体术上的高手。鼬得出这样的结论。
风声如期而来,直直地刺向鼬眉心的一点,鼬瞳孔剧烈地紧缩着,他能看到鲜血飞溅流满一地的画面……
风停住,一切戛然而止,对方收回了刀,低低地嗤笑一声,不管这狼狈的局面,转身往店外走去。
鼬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快要溢出的情绪,好一会,他才听到自己胸腔中发出的破碎声,“我刚刚输了。”
我把草薙剑别回剑鞘中,没说什么。
空助是个自尊心强烈的家伙,鼬也是,偏偏,我是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们的受损的自尊心。
卡卡西在一旁看戏许久,他转头对我说:“佐助,你真是罪孽深重。”
我:……
这话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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