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橘黄色的漩涡面具,我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一张脸一分为二,左半边脸是如沟壑纵横的的伤疤,右半边脸则完好如初。
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是谁。
在就要透过他的肌肉和丰富血管层面看到白色骨骼时,我移开了视线。
男人此时以着夸张做作的语调说:“阿勒,我还以为没有人会经过这里,却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子在这。”
即使他的语调尖细浮夸,像是丑角故意逗人取笑,可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神冷冽不善,过于轻视,也过于不屑。
男人见我不理他,他也不恼怒,反倒是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与我之间隔着大概五十公分的距离。
“你啊,是宇智波佐助吧,我在木叶的通缉令上看到过你哦,真意外啊,在这居然看到了鼬前辈的弟弟……”
老板娘家将做好的三色丸子端上,打断了那个男人的碎碎念。
做好的三色丸子散发着一股麦香的甜腻,我拿起一串三色丸子嚼着,口腔被糯米的甜腻充满,不会太腻,入口即化。
我在这边吃着,那个男人也没有再说话,独露在外面的右眼沉沉地看着我,身上散发的气压越发沉迫与冷厉,杀意无意识地蔓开……
半响后,男人收起杀意,嗤笑一声:“真能沉得住气,小鬼。”
这次,他倒是没有以那种浮夸的语调说着话,声音阴沉沉,声音的质感介于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左右。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鼬的吗?”
实在是太烦人了,对方摆明着冲我来,我咽下丸子,转头,冲着男人摆出了我对镜子练过的嫌弃脸。怎么样,看我这招。
男人反应极大地站起来,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独露在外面的眼有些难以言喻,想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切,这招嫌弃脸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随后他带着恶意说:“关于宇智波一族死亡的真相呢,这个有兴趣吗?”
“不想听。”
被连续拒绝了两次,男人的气息徒然变得危险,我眼角的余光觑到了他仅露出的那只眼睛瞬间变成了浓稠的猩红色,黑色的三勾玉在诡异地转动着。
三勾玉的写轮眼,除了我、卡卡西,以及鼬外,别的写轮眼。
“你的眼睛是怎么来的?”
男人嗤笑一声:“现在,倒是有兴趣了吗?宇智波的小鬼。”
我继续问:“你是宇智波的人?”
“谁知道呢?”男人玩味地说着,他收起了他的写轮眼,看我的眼神说不出嘲讽还是讥笑。
我别过头去看他,用透视的能力,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认真地回忆下,自少,这张脸是真的陌生,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喉咙里发出几声愉悦的哼笑声,看着的眼神从轻视转为了玩味,更多的像是在考量着什么。
(宇智波佐助,比鼬看起来更有利用价值多了,鼬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我读取到男人心里的声音。跟鼬认识,而且,似乎从某个方面跟鼬有交易。
“宇智波一族在很多年前只剩下我和鼬。”我说。
“站在你面前的我,拥有着写轮眼。”男人以不在意的口吻说着。
“卡卡西也有写轮眼。”
男人独露在外面的右眼瞳孔阒然缩紧,他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险恶,可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收敛过去,声音凉薄:“是吗?我跟那种废物的写轮眼可大不一样。”
确定一点,他认识卡卡西,情绪波动太过,还有语气中的厌恶,大概率地,卡卡西有仇。
“小鬼,你想知道鼬隐瞒你的事情吗?关于宇智波一族死亡的真相。”
“不想。”
“哦?”男人有些诧异,“我的眼睛已经证明我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不是吗?”
“真相是靠自己去挖掘,而不是听人诉说。”
男人被我噎了下,他以着难以言喻的目光久久地凝望着我,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向什么。
过了好一会,男人一只手按在他的漩涡面具上,低低笑着,笑声透露此刻他的愉悦,之后他低声喃喃道:“看来,鼬所打的算盘都全赋空了。”
“小鬼,呆着大蛇丸那边浪费时间,不如跟着我,我能给予大蛇丸一些他不能教你的东西。”
我从没看过这么善变的男人。
见我没有理会他,男人也不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说着,“你会后悔的。”
后悔?除了在超市搞特价的时候没有仔细考虑过咖啡果冻的克数价格优惠错过了最佳的选择,我就没有后悔过。至少,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透露的神经病说话也没必要让人当真。
“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宇智波斑。”语气轻妄狂傲。
这个人是真的神经病吗?
见我越发嫌弃的眼神,男人像是感到冒犯般嗓音变得恼怒:“怎么,有什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至少,我在终结之谷那边见过宇智波斑的雕像。宇智波斑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也不排除宇智波斑不会剪头发。只是,眼前这个人的轮廓长相跟宇智波斑的雕像长得真的不太像。更何况,宇智波斑是木叶很久以前的人物,已经是被当作史书记载,活到了现在,大概近百岁了。
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青春永存,长生不老吗?
想至此,我看他的眼神越发诡异:“你今年高寿?”
自称宇智波斑的人犹疑一小会,随后摆手,说:“这种事情不重要。”
自己的年龄都不清楚,确定了,基本是在撒谎。
“连名字都要说谎的人没什么理由可以去相信了。”
男人顿住,他说:“我是宇智波斑,你也没什么理由可以去质疑或者反驳我吧。”
“把你的面具拆下看看。”
男人犹豫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三色丸子也吃完了,我站起来,稍微整理下因为坐下有些弄乱的服装,直接往外走。没必要跟一个全是谎言的人闲扯淡。
男人挡在我的面前,他自顾自说下去:“让我告诉你宇智波一族死亡的真相吧,鼬是……”
像是想到什么,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他哼哧地笑着,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我。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流动扭转,身边的空间像是被扭曲般在旋转着,然后漩涡般流进某一个小点。
不一会,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离开。
……
墨菲定律在某种程度上挺可怕的,我面无表情地用着小刀切开盘子里的芒果班戟,叉子叉起一块放入口中,奶油再柔软甜腻,也没有冲淡我此刻糟糕的心情。
对面那个满头银发右手打着石膏绑着,正用着左手托腮看我,见我望过去,他半阖着的右眼眯起,冲着我笑了笑。
墨菲定律,不想遇到的人,出门一定会遇到。
今天,遇到了两个独眼的人啊。
心情有些难以言喻,我咬着叉子,垂下眼帘,没有再去看卡卡西。
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离开后,走着走着,我遇到了卡卡西。准确来说,是刚做完任务,耗尽精力强撑着想要赶回木叶的卡卡西。他见到我,诧异后,说了句“太好了”,就在我的眼前毫无防备地晕了过去。
之后,我送他去了医院,打了石膏,再之后,卡卡西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直接跟我这个叛逃忍者讨论起晚餐吃什么?当然,他只是简单地询问我一下,不繁华的小镇也没什么东西给他挑剔。
现在,读不到卡卡西的心理想法,有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是站在木叶的立场。
卡卡西见我放下刀叉,他说:“就吃这些够了吗?”
我又不是猪。
卡卡西笑了笑,他又继续以着闲聊的语气说;“算下来,我们两年多没见了吧,你没什么跟我说的吗?比如,跟着大蛇丸修行的如何?”
“还好。”
“就这些?”卡卡西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话少得可怜。”
“该说的我还是会说。”
卡卡西听懂我的言外之意,“觉得跟我聊一些是废话吗?”
“也不是。”我抬头看了下仍旧笑眯眯的卡卡西,看到他仅露出的右眼,随口问,“你左半边的写轮眼是怎么来的。”
卡卡西的笑容僵滞住,他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微眯的右眼瞬间睁大呆愣地看着我。
“觉得为难也可以不用说。“
卡卡西舒了一口浊气,眼中爬上了苦涩,说:“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我以前的同伴,你的族人送给我的,他为了救我在第三次忍者大战中牺牲。之后,他把自己的写轮眼送给了我。”
说罢,他的左手不自觉摸上他的眼睛,即使卡卡西尽量以着轻松的语气说着,可能觑到突然被拉入不好的回忆,他神情多少有些痛苦。
“抱歉。”
“没什么。”
卡卡西的眼睛是别人送的,只有一只,是左眼。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一只右眼露在外面,跟卡卡西也差不多的年纪。
我心绪浮动着,起了一个猜疑,见卡卡西伸手想拿茶壶倒水,遂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拿茶壶。在我们两人手接触的那一瞬,卡卡西心里浮起的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眷恋,惆怅,还有沉重的悲伤。
我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拿着水杯喝水,现在确定了,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是宇智波带土。他并没有死亡,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去趟厕所。”
卡卡西站起来,“我也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幼稚园的小女生一起手牵手去厕所吗?
打开厕所的隔间门,卡卡西的视线还停留在我的身上,见我不悦地回头看他,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淡声说道:“这个厕所没有窗户呢,逃生通道做的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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