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貌似看到我并不惊讶，马志尼医生。”男人在空中挥了挥手，“你这人真是无趣。”
莉拉半眯着眼眼，试图借此消除掉脱离黑暗所带来的晕眩感，“事实上，我并没有想到是你，小丑先生。”她朝另一边站着的医务人员努了努嘴，“不过他们的装扮实在说不上合格，身上的味道太干净了。要知道，大多数的医务人员身上可都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但他们把你从那帮家伙手里弄出来了，不是吗，嗯？”小丑在偌大的仓库里四处转悠了一圈，不知从哪儿也找了一把凳子，和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重点在于结果，马志尼医生。”
“然而我却有些好奇过程。”
“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觉得我和你合不来！”
“在这一点上，也许我们能保持一致也说不定。”
“哈！”小丑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突然说道，“科尔曼里斯的事是你搞的鬼，对吧，马志尼医生？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出别人了~”
“那么我被那些人抓住是你搞的鬼喽，小丑先生？除你以外我也想不出别人了。”
“…………”
“…………”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许久，最后以小丑的起身而结束。
“NO，NO，NO！”他绕着他的凳子走了一圈，然后又坐下，拿出了他那把随身带着的小刀，“听着，医生！我来这可不是和你来玩这种猜谜游戏的，嗯？来吧，我们来把问题简单化。”
他把他的头发向后扒了扒，然后眯着眼睛咂了下嘴，“你真是个狡猾的人，医生。我没想到那个里斯说的蝙蝠侠竟然是个假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我们那位假的‘蝙蝠侠’先生怎么样了？”
“OH！COME ON！”小丑似乎很不耐烦于她把话题岔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叫有来有回，先生。”
“你真觉得我不会现在杀了你吗，医生？嗯？”他上半身前倾，双手撑在了她所在椅子的扶手上，呈现出一种侵略的姿态来。
“可你的游戏还没完呐，先生。‘刺杀’游戏失败了，那让你很不尽兴不是吗？”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让莉拉感到有些难受，她无视了小丑的行为，反倒尝试着动了动身子，而锁链也在她的移动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在那之前你自然是不会杀了我的，你不是说了，重在结果嘛~”
“那就来猜猜结果吧，医生！如果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们那可怜的小赝品怎么样了。”
“总得给点提示吧。”
“哦！我忘了，”小丑拍了拍脑门，“你没看到刚刚的新闻。”他叫人拖来了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随后一脸兴奋地冲她笑道，“看看吧，然后给我个观后感，医生！”
莉拉瞥了他一眼，便专注地看起了电视——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电视实在是有些微妙。
屏幕里头放的是一段录像，摄影的人显然不是很专心于摄像这件事上，遂镜头晃动的有些厉害，而片子里头的人则带着哭腔，一段段地念着手上卡片里的字。30几秒的影片，一会儿便放完了，而莉拉也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信息。
她垂着脑袋梳理着这些内容，一条一条地把可用的记忆整合起来，然后再推翻重来，这个过程一直到小丑打断她才停止。
“那么，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我觉得挺不错的。”小丑弯下腰，用他那把小刀敲了敲电视屏幕。
“不得不说，先生，”莉拉边摇着头，边笑起来，声音里头是满满的佩服之情，“您真的是个天才。”她仰起脑袋，望着仓库的天花板，一点点地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要不是和您有过几次接触，我可能都要被您唬弄过去了。大桥和隧道不是您的目标所在吧，您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而事实上你只是在用他们对你的恐慌，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的退路给封闭了。这招在中国是怎么说来着……”她闭起眼睛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啊！对了，声东击西！”
“那么接下去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呢？” 莉拉停下话头，侧着脑袋看向仓库大门，透过那一条微敞着的门缝能够看到些许的蓝色，“你在诱导他们走水路？”疑问的句子，却被她说得万分肯定。
“啧啧啧，你单单只做个心理咨询师真是太可惜了，医生。”
“但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先生。”莉拉耸了耸肩，算是接受了他那不伦不类的夸奖，接着说道，“戈登局长到时也一定会把那些奈何岛的囚犯给弄出来，但你想做什么呢？民众和囚犯，你把这两个凑在一起想做什么？”
“啊嗯！这你可弄错了，医生。你漏了一个。”小丑冲她摇了摇手指。
“漏了一个？”莉拉愣了愣，随即又笑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铁链子，“我吗？”
“YES！”小丑舔了舔嘴唇，思索着措辞，“我有预感，把你加进去，这游戏会更有趣的。我们得给那只小蝙蝠多一点的选择。你说呢，医生？”
“你看我有别的选项吗？”
“可我听说，你几小时前反抗得特别激烈啊。”
“但我也因此受了点伤，先生。我可不想再伤上加伤了。”莉拉见他间接承认了在刚刚的“绑架事件”中掺了一脚，倒也没生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路线的？”
“亲爱的，医院来访名单里有你的名字。”
“所以你去见了哈维.丹特？”
“比你晚了一步，医生。”
两个熟知对方底细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都不约而同地将话题扯了开去。
“那帮实验室里的家伙是怎么和你‘勾搭’上的？”
“凑巧，医生。你知道我很喜欢‘顾问’这个角色。”
深知这事绝没有那么简单的莉拉只是象征性的勾了勾嘴角，再度把话题拉回到最初的那个上面，“那么，您的题我也答好了。那位蝙蝠侠先生怎么样了？”
“哦，不不不！”小丑闻言凑近她，用刀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该称他为赝品先生，他死了。”他摊了摊手，“其实最开始我不太想弄死他的，不过他说了点让我不太开心的话。话又说回来，医生，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做到让里斯先生说谎的？要知道，那家伙可经不起吓。”
“催眠，先生。里斯先生那样的人是很好被催眠的。”
“啊哈！”小丑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么电视节目上的那一出，也是你做的喽？”
莉拉只是笑，并没打算回答他。而小丑显然也不再纠结在这问题上，当然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
“时间到了，医生！”他突然跳起来，“我们得把你弄到游戏场上去了。”
他叫来了几个人，把她连人带椅子地朝外头搬去。而他自己则心不在焉地摆着手臂走在后头。
“您为什么会选择我呢，先生？”莉拉颇为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他们把她带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去。
“因为你和我很像，医生——这估计就是咱两没法好好相处的原因。而且你瞧，那只小蝙蝠可在意你了。那你觉得，到时他是会选你，还是选他可爱的高谭市民们？”
“事情应该也不会那么简单吧。”莉拉叹了口气，看着他们把她抬上了一艘渔船，而后在驾驶室中放下了她。
“当然！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小丑冲她眨了眨眼，“我听说你在引导别人上很有一手，对吗医生？所以，我想了想，打算给你个对讲机，”他把一个机器塞到了他手里，“当然啦，你可以随意切换频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上了医生，记得把握好机会。”
“哦，记得！”走出船舱后，他喊道，“不要随便乱动那条铁链子，它可是连着□□呐！”
“那么再见，医生！”这个男人站在岸边发出一串神经质的笑声，摆动着他的手指向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希望还能见到你。”
“我倒是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小丑先生！”莉拉暧昧不清地说道，顺便也隔着玻璃送给他了一个巨大的笑容——这抹微笑一直持续到她再也看不见码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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