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姑?”衡幽略惊讶,安道姑好歹有法力,能出什么事?
辛弥细心,请丛道长到会议室坐,“道长慢慢说。”说着,给丛伽倒了水。
丛道长忙喝了几口,道:“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前天早课的时候,师姐还好好的,给弟子讲课也没什么问题,但吃完午饭就突然昏迷了。师兄请了山下一直为观里看病的中医,可什么也没查出来。师兄说如果今晚还不醒,明早就送医院看看。我悄悄去看了师姐,她不像是得病,更像是邪灵入体。”
衡幽眉心一皱,那这一趟势必要去的。正好也借这个机会把周观主的事抖了。
“丛道长,如果让你做观主,你可愿意跟我们十八组合作?”衡幽看似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丛道长脸色严肃起来,“衡组长,我对十八组没有成见,也乐得与你们合作,毕竟这事我们全知观是占便宜的。但我并不是观主,也没有要跟师兄一争的想法。所以衡组长这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衡幽并不介意,他只听前半句就够了。
“走吧,去看看安道姑。”衡幽起身率先向外走。
丛道长觉得衡幽说话太跳,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赶紧起身跟上。
等到了全知观,天已经基本黑了。
周观主看到他们,脸色一沉,“你们来做什么?观里已经闭门了,要参拜明天再来吧。”
丛道长上前一步,“师姐现在的状况我们都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我特地去请衡组长来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叫醒师姐的办法。”
周观主“哼”了一声,“一个小警察,能干什么?还是别来添乱了。”
衡幽挑眉,这个周观主真是菜得让人惊喜,怕别是连他是个妖都分不出来吧?
丛道长没有退让,“多个人总是多一份助力。”
“呵呵,别逗了,他别乱弄一气,再把安素弄出什么事来。”周观主满脸的不信任。
“师兄!现在师姐这样,难道我们不应该多方试试吗?”丛道长脸上不悦,“道观虽然是师兄负责,但师姐却不是你一个人的,这里有她的长辈、徒弟……大家都关心师姐的安慰,所以这件事上,不是你一个人说得算的。”
“你、你还想越过我?到底谁是观主?”周观主似乎经不得一点激,这就要火了。
丛道长又向前一步,“师兄,你我同门多年,我从未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今天要不是姐师出事,我现在应该带着徒弟准备晚课。你与其跟我在这儿纠缠应不应该,倒不如求真人保佑,衡组长能帮到师姐,这样咱们皆大欢喜。”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周观主一副失了智的样子。
衡幽抓住丛道长的胳膊,将拖到后面,自己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观主,“周观主,既然说我是来添乱的,那这样,我给你算一卦。若算得准,你就把嘴闭上,如果我算错的,我立刻就走,一秒都不多留。”
周观主一甩袖子,不屑道:“黄口小儿,少给我信口雌黄!你算?我看你蒙还差不多吧?”
衡幽也不跟他争,只看着他的眼睛。
周观主只觉得身上一凉,手出开始出汗,被衡幽盯上的眼睛根本转不开。他心道不好,立刻使出法力,手指掐诀,硬是要用法力将衡幽弹开。
但周观主的法力还没碰到衡幽,就被衡幽不只何时变出的鞭子拍散了,衡幽一笑,“周观主怕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周观主目光闪躲,“你们想看就去看,如果安素出了什么事,丛伽,你就给我滚出全知观!”
衡幽勾起嘴角,“周观主,我不过看看你最近做了什么,你何必那么紧张,还用法力打我。”
一边的道长们也一脸不赞同,如果不是衡幽反应快,肯定要受伤。
“我哪知道你是什么邪魅东西,若有什么企图,岂不是称了你的意?”
衡幽转身对丛道长说“带路”,随后也不回地说:“周观主那点法力,我还看不上。”
周观主气得又抖,但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是没有冲上去找衡幽理论。
到了后面的院子,丛道长轻声带他们去了安素的房间。
安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缓慢,连头发都变得花白起来,看上去一下老了十几岁。
衡幽鼻子动了动,“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丛道长一脸茫然。
跟来的各位道长、道姑也是一脸疑惑。
只有一直安安静静辛弥开口道:“有,一股臭味。”
衡幽点点头,他们动物的嗅觉比人类要灵敏得多,尤其是妖精。
其他人还是一脸不明白。
衡幽坐到床边,伸手握上安素的手,眼睛一闭,开口道:“中午吃完饭,安道姑回房间休息,她有午睡的习惯。前天吃完饭,她要回屋拿书给徒弟,是个女弟子,脸挺小的,鼻子上有个米粒痣那个。”
道长、道姑们一脸惊奇,即便他们中有法力不错的,观中也有得道道长,却也没谁像衡幽这样,说得这么细致,而且都对。
衡幽脸上平静,“安道姑进门找书,女弟子在门口等。屋里点了香,安道姑找书时,身后桌上的香炉里冒出青烟,直击安道姑眉心,然后安道姑就没有意识了。但那东西……好像现形了……”
丛道长忙问:“现形?是什么东西?”
衡幽摇摇头,“不确定,安道姑没意识了,我也看不到。不过屋子里的味道应该是那个东西留下的。”
周观主冷声道:“胡说八道!我全知观有真人师祖守护,怎么可能进来不干净的东西?”
衡幽看着他轻笑,“别急,还没到你演出的时候。”
周观主气结,忿忿地瞪了衡幽一眼,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演的。
辛弥动作快,已经开始在屋内找线索了——如果味道真是那个东西留下的,那已经过去两天了,除非是有东西遗留,不然不至于还有味道。
几个女徒弟也动手帮着找起来。
丛道长拿起香炉看了看,又细细地闻了闻,说:“不对啊,这不是师姐常用的香。”
所有人都看向他。
丛道长说:“师姐只用水敞镇做的香,而且上周刚拿到两筒,不可能换香用。”
“那这香哪儿来的?”衡幽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
“组长,有发现。”辛弥拿着一小撮土黄色的毛走过来,“不知道是什么的皮毛,味道就是这上面的。”
衡幽嫌弃的没接,“是黄鼠狼的毛,能保存这么久的味道,必然是成精了的。”
“黄鼠狼?!”如果之前只是怀疑有不干净的东西进了道观,那现在就是确定了,这比怀疑更让人不安,他们一个道观,让邪妖进来作恶了,那是不是表示祖师不佑了?
丛道长比他们反应得快,“衡组长说那个黄鼠狼是从香炉里出来的,那香肯定有问题,现在只要知道香是谁给师姐换的,就能差不多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
衡幽点头,总算有个脑子在转的人了。
丛道长立刻看向安素的弟子们,“你们谁知道这香是怎么回事?”
刚才衡幽从安素记忆里看到的那个鼻子上有痣的小道姑站了出来,“师叔,并没有人给师父送香啊。我们都知道,师父对香很挑剔,没有人会轻易给师父送香的。而且水敞镇的新香送来之后,师父又继续定了,应该不是不喜欢了。”
另一个男弟子说:“师叔,师父一向是很谨慎的人,不可能随便用别人的东西,除非是熟人送的。”
丛道长:“那就查一查这香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道姑问:“师叔,这怎么查?”
衡幽看不上他们这么费事,“别折腾了,我看看。”
说完,衡幽再次握住安素的手,片刻之后,看向周观主,“周观主,你不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沉默吗?”
“我能说什么?”周观主吹胡子瞪眼。
“你给安道姑的香,你没什么可说的?”衡幽觉得好笑——这就是道侣吗?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到了周观主身上。
周观主瞪着眼,“看什么看,我送安素点东西怎么了?”
丛道长生气了,“你送师姐东西没什么,但那香有问题,你难道不知道?”
周观主声音比丛道长还高,“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害她?我害她做什么?你有没有脑子?”
“如果你不知道那香有问题,为什么刚才我们说的时候你不直接出来承认?”
“你有病吧?我根本不知道那香有问题,那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我给是觉得香味清淡,所以才给的安素。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多事?再说,那个黄口小儿是不是信口胡说,谁知道呢?他说什么你都信?你疯了吗?”
“我看是师兄疯了吧?衡组长哪一句说错了?是离姝的样子说错了?还是有臭味说错了?既然都没错,我愿意相信衡组长!”
离姝就是那个小道姑。
“我是观主,我能害自己观里的人吗?”
“你知而不说,就有问题!”
房间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劝,周观主刚才不说话,的确惹人怀疑。而这里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晚辈,有几个长辈平时也是自己清修,不掺合观里的事。
衡幽托着下巴,吊着眼睛看周观主,“别吵。周观主,那香是女人给你的吧?”
周观主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衡幽不以为意,“周观主,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刚才打向我的法力上有女人的气息,但这个气息不是安道姑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在场众人哗然,衡幽什么意思他们很清楚,修道的人只有跟别人发生了关系,才会沾染他人的气息。
“你瞎说什么?!”周观主怒吼。
“你别激动。等我找到那个女人,你再跟我喊不迟。”
丛道长脸也黑了——他师兄居然做了对不起师姐的事!
“你……你……”
衡幽看着他的眼睛,这回周观主连法力都用不出来了。衡幽就是直接压制了周观主的法力。
周观主脸色发白,身体颤抖,冷汗从额角滑下。
衡幽看了他一会儿,对丛道长说:“中兴路和建志路交叉口有一个小区,白色的高层,12号楼,四楼,402,去找人吧。”
周观主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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