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予把商城刚上新的东西一扫而空,破破落落的杂物小房子瞬间扩张成四五十平米的一室居,洗浴间、厨房内的设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房,里面放着一个柜子的书。
“爽!”
氪了好几千下去,他的心情瞬间通畅,一回头就看见言言站在床头,看着眼前突然扩展开的空间、还有精美的家具,一脸迟疑。
呆滞了两三秒,小人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嘟嘟嘟地按键盘了。
祈予试图放大屏幕,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然而啥都没看见,他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言言:这里……要拆迁了吗?]
语气看似淡定,实际藏着一丝丝的慌张。
“噗。”
祈予莞尔一笑,言言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搞笑,所以明知在屏幕背后的对方只是一堆0和1,他还是认真回复了短信,“不是,你原来的卧室太小了,给你造个大房子住。”
言言:“……”
“好了。”
祈予把家里的家具搬来搬去,最后将言言的小家布置成了自己最喜欢的风格。
释放完压力,他随手打了一句‘我去工作了’,然后打算下线攻台词去。
“?!”
没想到言言此时的手速快得飞起,在他走之前把消息发了出去,“你……是什么工作啊?”
“演……不,我是明星。”
祈予神使鬼差地对着手机屏幕吐出这两个字,说完就自嘲地笑了,食指在言言略微飘动的头发上点了点,轻声低语,“和你说有什么用,你也不能帮我对台词……走了,小不点。”
【您的主人祈予已退出房间】
言言抬着脑袋,望着一片漆黑的光屏,嘴角浅浅的笑意渐渐淡去了。
……我可以啊。
·
祈予对了大半晚的台词,回放录音的时候还是被自己做作的声音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天,康义来接他的时候,看祈予垂头丧气的,于是听了一下他昨晚努力的成果。
“……”
经历过太多,康义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夸自己手下的艺人了,“有进步,你还记得你上一部偶像剧吗?那个才是棒读。经过一晚上的努力,现在的你已经能达到小学生念作文的水平了,继续加油。”
祈予:“……”
请您闭嘴。
正好鹅家公司有人来要他的试音,祈予就大着胆子给对方发了一段。
对方十五分钟内没有回一个字,只有顶空一行‘正在输入中’在反复挣扎。
半天后,那边很委婉地发来了回话,“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是这样的,目前这个项目比较急,所以可能拍完定妆照和宣传视频就要上线了。我们会给您的角色往后面安排一点,这样能腾出时间来给您录台词。”
“或者,您这边有没有合作比较久的配音演员?这样也能节省一下我们的时间。”
祈予:“……”
·
他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到摄影棚,这会儿大家还没开工,副导演正忙着指挥布置现场,有几个工作人员认出了祈予,再一看时间,脸上都有些许的惊讶。
“怎么来得这么早?”
旁边有人在嘀嘀咕咕,“他之前不是还……我以为他今天起码会卡着点过来呢。”
“都扑成那个狗样,哪儿还敢耍大牌……”
祈予假装没听见。
这一两个月以来,骂他的那是人山人海,数都数不过来。他要是一个一个地计较过去,还不得先把自己给气死?
“青天白日的,嚼什么舌根!”
副导演听了一耳朵,赶紧走过来骂了两句,才对祈予笑道,“祈老师,我们导演去吃早饭了,还得请您等一等……”
祈予还没发话,康义倒是先吭声了,说出来的话还夹枪带棒的,“不着急,化妆师来了么?先叫人把妆画上。我们祈予忙得一口早饭都没吃,我还得去给他买点豆浆和蟹黄包。今天安排得紧,麻烦你们催一催,下午我得准时把人领回去,还有活动呢。”
副导演知道这是康义拿自己撒气呢,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能赔着笑,“那哪儿能让您去,我这儿现在就叫个人,给祈老师买点早饭。”
说完又扭头喊,“化妆师人呢?!快去把人给我叫进来,这边祁老师等着化妆呢!对了,小郑,你去买个早点,豆浆和包子……”
“不用了。”
祈予扯了一下康义的袖子,然后咳了一声,打断了副导演的话,“我最近控制体重呢,不吃早饭了。化妆间在哪儿,我先去坐一坐,你们不着急,慢慢来。”
“好好好,您顺着这个门往里面走,正数第五间就是。”
副导演哪儿敢不顺着这个台阶下?
祈予是凉了没错,不过康义可没凉,人家可是星空公司经纪人里的二把手,手下不知道签着多少大花小花,跟人家影视公司的老总那都是拜把子的兄弟情。
不敢惹,不敢惹。
……
祈予走进自己的化妆间,转了一圈没看见人,把门锁上了,这才无奈地跟康义说,“他们说几句闲话,就让他们说吧。你刚才这一通刺,今晚知乎上不知道又要多多少我的匿名黑料了。”
“黑就黑吧,不怕别人黑,就怕黑了还没点水花。”
康义点了点他的脑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人骂你你就给我顶回去,有什么事我来担着。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就变成面团了,当初和傅衍撕逼的那股劲哪儿去了?”
祈予没正面回答,眨眨眼睛笑了一下,“那不是怕□□太多,累着你么?”
康义哼了一声,“我得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的,别又被欺负了。”
“哪儿那么多人欺负我?”
祈予拍拍他的肩,怕他回头赶不上行程,赶紧催他走,“你不是手上还有那么多事吗?赶紧回去吧。别担心我,我好着呢。”
康义走了。
化妆师还没来,祈予抽空打开游戏看一眼,言言正坐在餐厅里,桌上一荤一素一汤,此时的小人正一边吃饭、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墙上的电视。
他定睛一看,墙上的电视正在放新闻联播。
祈予:“……”
没过多久,化妆师和导演就进来了,一个给他化妆,一个抓紧时间给他讲戏。
“这边比较难把握的台词,我们都已经删改得差不多了。”
导演虽然是个女人,但说话却很直,“所以说,这个词其实不重要,毕竟我们又不是拍电影,主要是镜头要美,一眼就能抓得住人。您懂我的意思吗?”
……不就是花瓶吗?
祈予破罐子破摔,“……懂。”
说句大实话,不是自夸,要说演戏,祈予肯定不行。但是要说找镜头找角度,没人能比他更敏感。
之前有个和他合作过的文艺片导演就感慨道,这小子镜头感太好了,还哪个角度上镜,随便找个地一站就有那种精修杂志大片的感觉;不念台词不飙演技的时候,分分钟就是一本写真集。
场记打了板,导演开始喊了,她没和祈予合作过,还当人家是个萌新,“祁老师,您就往那墙边上一站,等我口令再动啊。1号机跟上跟上,好,推镜头,慢点慢点……也没叫你那么慢!好……切2号机,祁老师,您可以……”
导演头一抬,顿时失语了。
祈予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衬衫,第二个纽扣没有扣,两边浅浅地掖着,露出一道漂亮的一字锁骨。
摄影助理站在屋外用鼓风机吹两旁的窗帘,被抖出来的樱花花瓣顺着风的方向悠悠地卷进屋子里,洋洋洒洒飞过祈予挺拔瘦削的背、落在他好看的肩线上。
祈予随手捻起一片,白皙修长的手指配上粉白色的花瓣,好奇又羞涩地在镜头中露出了小小的一端。
他眉眼温柔,像是初次看雪看樱花的孩子一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光是摄影师,屋内的灯光和助理都呆了,忍不住同时发出吸气声。
“……”
导演回过神,福至心灵一般,突然压着的嗓子了一声,“祈予!”
祈予闻声回过头来,在镜头里留下一个完美的侧颜曲线,他手指尖的花瓣适时地飞落下去,食指轻轻地压在嘴唇上,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听起来格外柔和,“我和时光……和你。”
“……”
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
祈予‘花瓶’之称名声远扬,而且前一阵子网上黑他已经成了zzzq,也从来没人想过,人家混到那个咖位,怎么可能真的没那两把刷子?
刚才副导演还凑上去给祈予讲走位、讲镜头,此时全都变成了笑话。
“……好!”
已经结婚的女导演见过的俊男靓女不见其数,但是刚刚祈予明眸锆齿浅浅一笑的模样,仍旧是叫她的老心脏不争气地跳动了两三下。
她猛咳两声,两只手掌拍得和脸一样红,“绝了!”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芳心纵火犯啊,这镜头,放出去能秒杀全国十亿少女。
镜头灯光画面还有主角,无可挑剔。只是这样一改动,和最初的剧本不太一样,mv的时常也凑不够。
导演和副导演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给策划组打个电话沟通一下,争取把这个片段保下来。
祈予不动声色地呼出了一口气。
幸好他昨晚背完台词,又对着镜子找了好久的角度,总算没丢人。
现在是春夏交接之际,脸上厚重的粉底已经有融化的迹象,他回到化妆间想休息一会儿,却意外地发现门被锁住了。
“那个,请问。”
他在片场里逛了两圈,随手拉住一个助理问道,“我的化妆间怎么锁了?”
“锁了?”
助理也很意外,“可能是小杨给不小心锁了……我这边还有一堆事,能麻烦您去拿一下钥匙吗?就直走第四间房是储物室,抽屉第二层有化妆间的备份钥匙。”
祈予微微皱眉,但是那助理看起来很焦急,语气低三下四的,面露为难之色。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他顺着助理指的路,慢吞吞地找到了储物室。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的电脑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祈予走过去拉抽屉,胳膊正好碰到电脑的鼠标,黑色的显示屏瞬间被唤醒,同时自动播放起了视频。
“傅衍嘴角的伤是被我打的,怎么了?”
听到电脑里面传递出来的声音,他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
画面非常抖,看得出来是用手机拍摄,背后点着无数闪光灯的灯光。
镜头里白衬衫微微解开的祈予站在灯光中心,一反往日在荧幕中的小太阳形象,更像是朵沾了夜露的花,又清冷又美艳。
他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你问我为什么?”
“没什么原因,想揍就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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