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获得专属宠物情人,言言。】
随着这句系统的提示,屏幕渐渐地变成了半透明,最后隐隐地变幻成一间雪白色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张铺着灰色床单的床,还有一个掉了漆的床头柜,整体的色调十分暗沉。
唯一明亮的颜色就是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少年。
言言闭着眼睛熟睡着,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眼睑上打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
黑色头发,高挺的鼻梁,看起来乖巧可爱的模样,几乎是奇迹一般,完全符合了祈予的审美。
然而游戏的初始房间实在太过简陋,由于没有被子,小少年干脆抱着膝盖缩在墙角里,小脑袋靠在床头,怎么看怎么可怜。
没有面板、没有新手提示,难道是要让他先尝试和这个小人互动后才能开始游戏吗?
祈予心里一动,他手指下意识地抬起,尝试着长按住画面中的小少年,果然成功,他顺势提着言言,把小孩儿放到了床上。
小少年躺下的一瞬间,光秃秃的房间里立刻跳出来一个弹窗:
【言言疑似发了高烧,为了宠物的生命着想,请主人及时给予救治!】
高烧?
怎么突然发起高烧了?
祈予懵了一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少年,果然耳朵和脸颊都烧得红扑扑的,整个人也不安地团在一起,看得人心里一慌。
系统提示明晃晃地挂在眼前,祈予也就没想太多,赶紧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床头柜里空空如也,窗户门锁也无法打开。
那医药箱会在哪里呢?
祈予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试探地滑动视角,钻进了床底……
【恭喜您获得满是灰尘的旧医药箱x1】
“啊,果然在这里。”
祈予有些小得意地挑了挑眉,他点开医药箱,看见里面存放着两个药品,一个退烧贴、还有一管退烧针。
打针应该见效更快吧?
祈予点了点那个退烧针,屏幕中立即跳出‘是否使用’的提示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那个‘是’的选项时,小少年忽然翻了个身,眉头微微缩起,吱唔了一声,“不要打针……”
一行黑色的字慢慢地在底部的对话栏上显示了出来,加上后面的六个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虚弱。
“打针不疼的。”
祈予下意识地对着屏幕里的小黄鸭少年说话,“打退烧针会好的快一点,要听话。”
言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要打针,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一点,白色的被褥再搭配上微微露出的黑色头发,简直就像是一个露了馅儿的芝麻汤圆。
大多数人类对幼崽总是带着一股非常自然的保护欲,祈予也不例外,再加上这个画面的确精美得让他很有代入感。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这个流氓游戏霸占自己手机的事情,轻声哄着床上正在昏睡的小少年,“好好,打针也挺疼的,我们先看看退烧贴能不能退烧,要是可以的话,就不打针了。”
说着,他点击了退烧贴,只见游戏屏幕里露出一只虚拟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被子角,然后帮言言贴上了退烧贴。
“这个游戏不应该叫宠物情人吧?”
祈予看着被贴上退烧贴的小少年,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应该叫宠物儿子,哎,不过养娃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正说着,小少年的睫毛忽然抖了抖,眼皮子慢慢地掀开,微微露出了一点琥珀色的瞳仁。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白茫茫。
头好痛……
言言迷茫了片刻,他的视野微微一转,立刻注意到了床边的一个镜子大小的光屏,光屏里映出了一张极具少年感的脸,他的目光格外地清澈,眉眼看上去也十分熟悉。
小少年的眼睛骤然睁大了。
“你醒啦?”
光屏中的大男孩目光温柔,就连语气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在他的耳朵上来回撩动,“烧退了吗?有没有好一点?”
祈予对着手机自言自语了半天,看见床上的小家伙还是呆呆愣愣地看着某一处,他忍不住戳了戳屏幕,好奇地嘀咕,“怎么呆呆地不说话?话说这个游戏怎么解锁互动啊?”
游……游戏?
小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对面的光屏上跳动出了一个窗口。
【言言已经成功退烧!对您的好感度+1】
【已解锁互动功能】
这两句提示同步出现在了言言的光屏上,他的眉头忍不住微微簇起。
言言是谁?好感度又是什么?
他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那块冰凉的光屏,下意识地询问,“什么互——”
话刚说到一半,他的嗓子突然像是被无名之物扼制住一般,想说的话被吞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片薄薄的嘴唇,机械地吐出了一句陌生的话,“你就是我的新主人吗?”
言言:“……”
沉迷互动功能的祈予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小小的变化,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安抚言言的选项,他很自然地点了下去。
一行机械化的字慢慢地在屏幕中显示了出来,“是。你刚发完烧,需要休息。”
“……”
小少年看着同步出现在光屏里的冰冷文字,小小的手掌搭在屏幕上。
他犹豫了片刻,刚想尝试着和面前的人打个招呼,却看见他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有点意外的表情,同时手指往上一抬……
下一秒,刚刚还清晰无比的光屏突然暗了下去,一行白字在屏幕上缓缓打下:
通讯中断,您的主人已离开房间。
“……”
小少年默默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黄鸭睡衣愣了半响。
现在的他,需要冷静。
·
“嘀、嘀、嘀。”
N市人民医院的护士站,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身边的机器间歇性地发机械音。
站台后面,两个女护士正小声地聊天。
其中一个小护士托着下巴,正看着不远处的一间病房,满脸哀愁,“哎,希望衍哥早点醒……明天我要去寺庙上上香,给他祈福。”
另一个戴眼镜的小护士很明显更对八卦新闻更感兴趣,“你说,是傅衍的司机先撞上大卡车,还是卡车司机撞的他啊?我看微博上都要吵疯了。”
“肯定是卡车司机先撞过来的啊。”
小粉丝非常不满,重点强调,“衍哥很注意交通规则的,之前他的车差点被娱记堵在高速上,也没有违规驾驶过。”
说着说着,她心里愈发地难受起来,“今天郑医生还去看过呢,说他有意识,但是就是醒不过来。你说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变成植物人啊?”
“哪儿有那么惨,可能是创后大脑触发了保护机制吧。”
小眼镜安慰道,“说不定过个一星期就缓过来了,你想想看,这种事儿咱们见的还少吗?”
“可是万一、万一……”
小粉丝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还没万一完呢,小眼镜突然拍了她一下,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快起来,老羊来了!”
老羊其实是大众对傅衍经纪人杨川的昵称,因为杨川三十多岁,总是喜欢留着一撮小胡子,看上去跟羊胡子似的,再加上杨和羊同音,这个昵称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一听到老羊来了,小粉丝赶紧一把抹掉眼泪,期待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杨川这几日为了傅衍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格外憔悴,头发都来不及打理就赶了过来。
他朝着两个小姑娘温和地笑了笑,习惯性地从兜里抓了两把名牌的巧克力放在她们的面前,“怎么样?今天还有媒体过来吗?”
“有的。”
小粉丝护士跟向领导汇报一样,一五一十地详细说,“都是一些小作坊,有两个记者还想乔装过来,被我们叫来保安轰出去了。”
汇报完,她把手边上的访客表和黑水笔都给杨川递了过去,鼓起勇气问,“老羊,现在网上好多都是衍哥的□□,说他是肇事方……我们都相信他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所以、所以公司打算什么澄清啊?”
“不用担心,清者自清,我们一定会帮阿衍找回公道的。”
杨川在访客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表还给了小护士,他指了指病房,抱歉地笑了笑,“我还有些急事,就先过去了。”
小护士点点头,非常理解地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
杨川推开门,入眼便是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脸上戴着呼吸机的傅衍,还有坐在病床边不断抹眼泪的中年妇人。
“傅妈妈。”
杨川小声地打了个招呼,“今天阿衍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傅妈妈今天没有化妆,连平时最心爱的珍珠耳环都没心思戴。
她面色稍显苍白,眉眼之中带着浓浓的愁容,“一直没有醒。上午的时候还发了一场高烧,忙得人仰马翻,后来莫名其妙就退了下去……郑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这几天可能会反复性地高烧,让我一定要小心照看。”
“会好的。”
杨川站在病床边,看着陷入昏迷的傅衍,安慰的话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一两句,“傅衍这小子很坚强,一定能挺过去的。”
“不说这些了。”
傅妈妈叹了口气,询问道,“你这次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是有一件事。”杨川顿了半天,才不太好意思地说道,“阿衍出事的那天,他走自己的私人账户请了一批水军……现在还留了一批尾款没有结。”
这个时候问傅妈妈要钱,他都觉得自己混账,可水军公司那边催得紧,他虽然帮忙垫了一部分,可剩下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杨川的声音越来越低,“本来我不应该跟您开口的,但是这笔钱公司我沟通过了,说没法给报销……”
“这是什么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叫人家等的道理,你也应该来跟我说。”
傅妈妈从包里随手掏出一张卡,递给杨川,“密码是衍衍的生日,□□你也不用给我,到时候攒着给衍衍就行了。”
杨川顿时松了口气,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卡。
然而就在这时,傅妈妈疑惑地问,“不过衍衍不是最讨厌用水军吗?我能问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吗?”
“这个……”
杨川拿着卡的手微微一抖,汗都从额头上滴下来了,他尴尬地一笑,“阿衍交代过一定要保密,所以……我不太方便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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