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幕间其之一
“啊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夜澜笑够了才终于想起正事，“Archer你一说你曾拥有圣杯我就想起来了，好像以前真的在你手上看过......”
“真的吗？! ”除了吉尔伽美什以外的人皆瞬间转向夜澜，死紧的盯着他。
“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圣杯，但我有看过Archer曾经拿着一个能量出奇的高的大酒杯喝酒，说那是甚么‘大杯’的，但是后来又嫌它太大的不好用，就又丢回宝库里蒙尘了。”
夜澜在吉尔伽美什变成贤王后，有一段时间就看他拿着那个简直都能当脸盆用的酒杯喝酒，那时不觉得有甚么，毕竟王的宝物太多了，有一个具有庞大能量的酒杯也不奇怪，如今才知道原来是那么厉害的东西。
“现在想起来，那会不会就是圣杯？”
“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王平淡的回答。
“不，我不认为Archer持有的那个『大杯』就是圣杯，说是圣杯的原典更为准确。”已经猜出吉尔伽美什身分的Rider，以他的真名为基础，可以推测出他拥有的是所有宝物的原典，而非宝物本身。
举例来说，Rider的战车神威车轮，Archer的宝库中可能也有相似的一架战车是Rider战车的原典，但却不是Rider的那一辆战车，若是使用起来也无法达到Rider使用自己战车的威力。
“那又如何？既然是以本王的宝物为范做出的仿品，自然也归属于本王。”
吉尔伽美什也不是不舍得将圣杯交给其他人，但那必须是从他手中赐下的才行，他不容许的是有人越过他擅动他的宝物，更不容许自己不是圣杯战争的唯一胜利者。
“但是啊，Archer这么说的话，我的战车不也成了你的东西了吗？”
“不，你的宝具从创造出的那一刻起，我的宝库中就会自动出现它的原典，我认同你们这些杂种拥有仿品的归属权；不过在圣杯之前，‘大杯’就存在余本王手里，所以它必定只能由本王夺得! ”
“居然说我的战车是仿品......但是根据传说，我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如此。”
“征服王，我可以认为你是认同了Archer拥有圣杯的正当所有权吗？”Saber皱着眉发话。
“没错。”
“那么你是要退出圣杯战争吗？”少了一个敌人Saber当然开心，但是Rider居然认同了Archer拥有圣杯的正当性，让她颇为不悦。
“不，我还有要圣杯帮我实现的愿望，怎么可能放弃。”
“......你的意思是你要以武力抢夺他人的所有物吗？不惜如此，也要让圣杯达成的愿望到底是甚么？”
掠夺与征服是Rider一生都在做的事情，但是Saber不一样，她是高洁的骑士王，此种行为在她眼中是恶劣的罪刑，因此才如此询问。
Rider竟脸色微红的撇过头，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肉体。”
“蛤？”这是连吉尔伽美什都没预料到的回答。
“蛤~？你的愿望不是征服世界吗？”韦伯激动的冲了上来质问自家Servant，却被一个弹指弹了回去。
“就算能用魔力现界，我们终究还是Servant......我想要以一个真正的生命投生到这个世界，挺直自己的身子，面对天与地，这就是『征服』这个行为的基础。”
“从此开始、逐渐推进、达成结果，如此才是我的霸道! ”Rider豪爽的大笑，令人心驰神往。
“原来，还有人跟我有相似的愿望呢。”夜澜轻笑。
“哦？Berserker你也一样？”
“不，只是相似罢了......我的愿望没有Rider那般宏大，只是希望曾经的友人也能获得身体，陪伴在我的身边。”夜澜看向吉尔伽美什，“本来我以为只要能再相遇就满足了，但是我的心却越来越贪婪，相要相处的更久、更久，让我再也不会体会到最讨厌的孤独和寂寞。”
“这在王的眼中或许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不过我的愿望就仅此而已，我只想要拥有那小小的却温暖的幸福。”
“兄长，请不要这么说，你的愿望非常美好，的确像是温柔的兄长会有的愿望。”阿尔托莉雅连忙安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挚爱啊，没想到你也这么爱恋本王，来吧，投向本王的怀抱，我会好好驱散你的寂寞的。”吉尔伽美什愉悦的张开双臂，等着夜澜主动拥抱他。
夜澜却是叹了一口气:“......吉尔，你知道吗......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是恨你的。”
情到深处，他也无法在意自己是不是叫出的吉尔伽美什的本名。
“为了实现与你的约定，我一直在这个世界徘徊，一个人不断地流浪着......一千多年都是一个人......”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到了其他世界就能过得更开心，但是至少，我觉得能稍微放下与你们的过去，而不是看到一花一木都陷入回忆的漩涡不可自拔......”
“吉尔，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孤独、最讨厌寂寞，但是你却让我在这个世界等你，甚至因为太过深陷回忆而无法与其他人结下羁绊......”
“我知道这不该怪你，是我自己太脆弱，但是你知道吗......一千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那种绝望、那种寒冷，我没办法不恨你......”
“幸好，我还是遇到了恩奇都所说的美好邂逅，那个太阳般的孩子点醒了我，让我不再怨恨、让我终于能再次着眼眼前的世界、让我稍微理解的甚么是喜欢的情绪......”
“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开心的想要像圣杯许下愿望让你陪我百年、千年，但是你的喜爱我终究还是无法响应了......”
夜澜的自白，让所有人都静默了，就是与他最为不熟的Rider都能感觉到他的痛苦与挣扎，还有被拯救时的喜悦与希望，对这个温柔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兄长，为何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些事情？! ”Saber异常愤怒，她不敢想样自己最喜爱的温和笑容底下居然是如此残酷的真相，当然，她的愤怒是对于造成此事的Archer。
“......恩，从Saber你的话中听起来，我未来会遇见你，并跟你结下深厚的羁绊；既然是在此之后，我遇见了那个孩子、兑现了与吉尔的诺言，这千年来的悲伤我便就此放下了，自然不会再提。”
Rider也为夜澜的遭遇感到心疼:“Berserker你果然还是加入我的麾下吧，余之臣子、余的部下都是性情中人，必定不会让你感到寂寞。”
“不，我的王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米亚蒙在夜澜心中所占的地位和吉尔伽美什不相上下，也同样是一位伟大的王者，然而他认同的、追随的王只会有吉尔伽美什一人，米亚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是给予他温暖的太阳，却无法取代夜澜心中唯一的王的位置，在吉尔伽美什认定自己是他的挚友的那一刻起，这个位置就只能有他。
“Archer!你甚么话都不说吗？兄长这般的信任你，你却连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 ”见夜澜居然还这么偏袒伤害自己的人，Saber气不打一处来。
“......Saber，这与你无关，我自会和夜说清楚。”王的声音有些沉闷，看来并不是无动于衷。
他并没有想过与夜澜的约定会带给他这么大的伤痛......
恩奇都说过，他不能只想着把夜留在身边而不顾夜的心情......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不是作为王，而是作为一个男人，让挚爱如此痛苦的男人......
看着夜澜那透露的苦意的笑容，王意识到了。
明明早就发誓不会让任何人、包括自己伤害到夜，却还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不肯让他离开，而让他在最讨厌的孤独中挣扎千年之久。
是啊，他、错了。
吉尔伽美什就想拉着夜澜离席，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却被周围的杀气止住了脚步。
看着不断黑影中出现了Assassin，Rider虽然知道Archer组和Assassin组已经结盟，但他可不认为那一位得知挚爱千年苦痛的王会在现在上演这一出。
吉尔伽美什也不管是不是远坂时臣所策划的，阻挡他和夜澜谈话的一切人等都不可饶恕，瞬间展开王之财宝，一个一个分别对准了Assassin。
“不，等等，趁此机会，让我问问你们吧。”Rider看了一眼夜澜，然后转向另外两位王者:“Saber，还有Archer呦，作为结束这场宴会的最后一问，余在此提问，王者、是否应该孤高？”
一阵热风自Rider身边呼啸而过，不知何时，他已经换回了征服王的装束，昂首面对着数量庞大的Assassin。
“虽然这听起来像是在否定兄长的愿望......但是既然是王，那么就该是孤高的! ”Saber没有踌躇，语气坚定地答道。
吉尔伽美什却没有说话，在听闻夜澜的经历前，他必定和Saber有一样的答案，但是现在，看着身边的挚爱，他开不了口。
Rider放声大笑，身边的旋风更加迅猛，炽热而干燥，让夜澜想起埃及沙漠的风。
“不行啊，看来必须展示给你们看看，何谓真正的王者风范! ”
不明的热风侵蚀着现界，在一阵刺目的白光后，他们终于明白了这阵风的真身。
灼烧大地的烈阳、无尽蔚蓝的天空，触目所及皆是黄沙遍布，那是一片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广大沙漠。
“居然是固有结界？!这怎么可能......”爱丽斯菲尔一眼就看出了这被判定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大魔术:“怎么可能——心象风景的具现化？! ”
Rider骄傲的笑了:“这里，曾经是余之军队奔驰的大地，和本王苦乐与共的勇士们心中永难忘怀的景色。”
震颤大地的脚步声响起，数百、数千、数万，这是远远超过Assassin数量的庞大军势。
征服王张开双手向着众人宣示:“这个世界、这个景观能够重现，是因为它是我们全员的心象。”
“看吧!我举世无双的军势!肉体会毁灭，灵魂则会如同英灵被召唤到这个世界，而且仍然效忠于余的传说中的勇士们! ”
“和他们之间的羁绊才是余之至宝、余之王道!余、伊斯坎达尔最骄傲的宝具! ”
“——王之军势（Ionioi Hetairoi）!!! ”
“喔!!!!!! ”响应着他们的王，庞大的军队一齐高吼，震响了天际，让人心情跟着澎湃了起来。
“这是......何等的震撼啊! ”夜澜瞪大眼睛，激动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如此威武、如此雄壮，这个军队、这个宝具、这位王，是那么的令人憧憬!
看了看身旁因为被关在固有结界里而烦躁的自家王者，夜澜不禁有些嫌弃:“怎么就差这么多......”
“嗯？夜，你不要以为本王愧对于你你就能得寸进尺？”
“不，我甚么都没说。”看着一言不合就想拔出EA，让自己明白谁才是该憧憬的王者的笨蛋王，夜澜乖乖的认怂。
不过，夜澜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由于他的欣赏，让吉尔伽美什定下了必要由自己亲手杀了Rider的决定。
王曰: “情敌(并不)就该杀无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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