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幻白的不列颠
骷髅兵的攻击力不高，也因为只剩下骨头架子进攻方式极为单调，很轻松地就能闪开，且还是同样的原因，一堆白骨的防御力也高不到哪去，随便一踹都能把它们踹散架，阿尔托莉雅和凯不多久就清理了一大片。
然而，以上的情况只适用于普通的骷髅兵，骷髅王的防御力却高的吓人，劈、砍、刺、挑，都无法在它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骨头上留下一丝伤痕，且骷髅王不会感到疲惫，阿尔托莉雅两人若是想要以持久战的方式打倒它更是不可能的，必须要一击致命。
对比了下满头大汗也还不放弃进攻的俩孩子，和悠闲自在的靠坐在树下还哼着小歌的梅林，夜澜不禁开口问:“你不帮帮他们吗？”
他自己倒是想帮，但是梅林明言禁止他出手，除非是生死一线的时刻。
自己一个外人以随便的理由加入队伍就已经很没有礼貌了，还是听话点，不要又破坏了人家的教学计画。
……不过真的很想帮崽子呢QAQ
“帮？他们又没有危险，就是会累一些而已，不这样怎么能叫做历练呢~”
梅林说的很有道理，但夜澜还是觉得他只是想偷懒而已。
看夜澜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梅林又多补了一句:“以阿尔托莉雅的直感，很快就能找到骷髅王的弱点，这些骷髅也伤不到他们，你担心过头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夜澜，实在是两人被淹没在白骨海中的景象太过惊悚了，要不是还能用精神力自远方感知，夜澜都无法确认两人还存在了。
——没错，骷髅的数量就是如此惊人，即使阿尔托莉雅和凯已经打散的数百只，看起来却没有丝毫减少，所以两人才决定赌一把，边扛着骷髅兵的围攻与幽灵神出鬼没的偷袭，直接与骷髅王决战。
打败了骷髅王其他骷髅兵也不会就此散架，只是失去了统帅的军队再怎么样都会比有指挥官来的好解决，且与其防备着骷髅王的虎视眈眈，不如主动出击更能掌控战局。
果然如梅林所料，不多久阿尔托莉雅便和凯一起，全力进攻起骷髅王的膝盖。
打骷髅时先打关节的道理两人都懂，但是骷髅王就连关节都是砍下去手会被反震到发麻的硬度。
那又为什么要攻击膝盖呢？因为阿尔托莉雅发现骷髅王走路的姿势有些问题。
骷髅王的战斗方法是像站桩一样，在原地用坚硬的骨骼扛着敌人的攻击，然后找准时机向朝自己进攻而露出破绽的敌人发出致命一击，因此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它几乎没有走过几步，要发现这个弱点其实非常困难。
但是，一旦突破了盲点，继续深入可就简单了，阿尔托莉雅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它胫骨的顶端后方，缺损了一小块，且还有细小的裂痕覆盖。
这要是在明亮的早晨，不用花时间观察骷髅王的走路姿势也能很快的看出来，因而凯一边战斗着，又一边骂起了某个梦魔。
两人很快地就破坏了骷髅王一边的膝盖，使之失去了平衡，现在骷髅王的攻击已经无法对他们奏效了，只要耐下性子，一点一点的磨死就行。
终于，天蒙蒙亮时，阿尔托莉雅和凯将骷髅王与骷髅兵全部一扫而空，就是漏掉了几只难以察觉身形的幽灵。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善后就好。”隐匿躲藏可对夜澜没有用，只要存在于他的感知范围内，那就是一扫就能精准定位的事情。
“正好我也累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梅林非常赞同夜澜的提议。
三人: “......”不，你说你干了什么会累？
梅林毫不在意的顶着几人鄙视的目光，悠然自得的踏上了回村的道路。
雷本身就是克邪之物，现在天也渐渐亮起，幽灵的力量被大幅削弱，夜澜一道一只的就送他们上天安息去了。
回到旅店，便看到凯狼吞虎咽着早餐弥补这一晚上消耗的能量，阿尔托莉雅的动作则较为优雅，但速度也不慢，也不知道那小小的身体是如何装进这么多食物的。
夜澜本以为用完了早餐两人就要去休息，阿尔托莉雅却是打了盆水洗了洗脸和手，又拿起剑到馬廄旁的空地去锻炼了。
“阿尔。”听凯都是如此称呼阿尔托莉雅的，为了拉近距离，夜澜便也采用了这个简称，“你去睡一下吧？”
“没关系的，一天没睡对我来说只是小事，而且昨......阿不，前晚在梦中不用学习，休息的可好了。”阿尔托莉雅笑着婉拒了夜澜的关心，用心地继续每日必做的基础锻炼。
“梦中学习？”夜澜将疑惑的眼光投向梅林，这里也只有他能教导阿尔托莉雅了。
“呵!你不知道，那家伙平时一天根本都睡不到三小时，然后在梦中还要被这梦魔灌输着王的教诲......真是蠢毙了。”凯毒舌的骂着阿尔托莉雅的牺牲，却隐含着他独有的担忧。
他能理解阿尔托莉雅想要拯救不列颠的想法，但是阿......如果这个国家已经破落到只能靠这样一个努力上进却又可悲可怜的少女牺牲自己才能得救，那还不如毁灭算了。
而阿尔托莉雅能够在梦中休息一天的原因不用说，因为梅林前天晚上跑到夜澜的精神世界去偷窥了。
“梅林，你真的这么压榨阿尔吗？”夜澜不满的谴责。
“没办法啊。”梅林摊手，“不列颠的情况就是这么的危急，必须让阿尔托莉雅尽快成长起来才行。”
“但是......如此的操劳疲累，不会耗损阿尔的精气神吗？甚至是寿命......”
夜澜忽然想到，阿尔托莉雅在圣杯战争被召唤的全盛期也是如现在一样的十五六岁的年纪。
是因为过度劳累而长不高了，还是生命就终结在了这个年龄呢......
距离真相遥远的夜澜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让阿尔托莉雅能够顺利地长大成人!
看了看练着剑的阿尔托莉雅，又瞪了下安然喝着炖汤的梅林，凯重重的冷哼一声，回房休息去了。
“......梅林，要不今天就让他们休息吧？”
“嗯？你就只关心他们俩，都不关心我呢？不是说我是你的恋人吗？我也是一天没睡了呢。”
夜澜很容易的就被梅林给带跑了:“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没有费力去战斗，不像他们那么累吧？”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一直都集中精神的注意着他们为不会有危险，这样绷紧神经□□上的确是不怎么疲惫，但精神上可是累瘫了。”
“阿，是这样吗......”
“当然，我是老师，可不能让学生受伤呢。”梅林笑咪咪的呼悠着。
他的确是时刻注意着阿尔托莉雅和凯的战况，但是有没有他说的那么耗心神......看他现在还能捉弄夜澜就知道不可能了。
“那你也赶快去休息吧，精神的疲惫比身体的劳累要不容易恢复得多。”
“但是我更想和你聊天呢？”梅林双手撑在桌上捧着下巴，使出一贯的撩妹招式。
不用说，夜澜可不是“妹”:“可你不是......？”
“没关系，不是□□上的疲累我躺着也没什么用，和你聊天一样能放松心神。”梅林脸不红气不喘地接着掰。
“好吧，依你。”夜澜也没办法逼迫人家去休息，就随梅林去了。
“我的眼睛呢，是很特别的眼睛，为了防止你是有恶意的接近我们，我就看了下你的过去......”明明就是潜入夜澜的精神世界偷窥，却被说成是警戒生人的必要手段，这说谎不打草稿的境界，梅林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个我知道!是千里眼对吧？”吉尔伽美什和所罗门都拥有千里眼，所以夜澜还算清楚，不过...... “欸？可是我另外也认识有千里眼的人，他们都说看不到和我有关的任何资讯？”
梅林顿了下，眨了眨眼，居然还能继续扯:“每个人的千里眼都不一样，我这可是特别中的特别呢! ”
夜澜沉吟了会，吉尔伽美什的千里眼只能看到未来，所罗门的却能同时看到过去和未来......也就是说，梅林的千里眼比他们还要高级？
想到梅林享誉整个不列颠的名声，以及精准的预言，夜澜——信了。
而梅林观察着夜澜的表情，立刻就知道自己忽悠成功，心情颇好的笑眯了眼睛。
“で......你想要聊什么？我的过去？”
“你喜欢吉尔伽美什王？”
“嘛......的确是喜欢，不过也仅止于亲友间的喜欢。”
“那他与恩奇都又有何不同呢？”
关于这点，其实夜澜自己也不清楚。
若真的要排出顺序，吉尔伽美什在夜澜心中的地位还是比恩奇都高出了那么一些。
“撒......我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但是对每个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可能会一样的，因为双方的经历、个性、相处模式等等，即使都是喜欢，却也不尽相同。”
梅林点点头表示明白。
像是他所喜欢的“绘卷”，其中也会有特别让自己着迷的，就如同现在的阿尔托莉雅一样。
“那么，我换一个问法，你是喜欢吉尔伽美什王这个人呢，还是他的人生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喜欢吉尔的人生？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梅林摇了摇头:“那就算了。”
梅林和夜澜的差异，便是梅林将人们的人生视为一个个的故事，因为故事有趣，他才会去喜欢上故事的主角，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夜澜则是自己进入了故事中，与主角面对面交流，让自己的故事与之交缠在一起。
梅林不能理解的是，夜澜明明不是人类、明明应该要和自己一样是个旁观者，为何却能够投入到“故事”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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