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和暖的日之本
归还黄金铠并治好了迦尔纳、安抚好了夜斗，他们就可以去向此地的主人——毗沙门天告辞了。
不过在那之前......
“......有衣服吗？”现在夜澜还是因为泡再灵泉里，腰部以下看不清楚才能自然的和两人对话，一离了水他就只能当个暴露狂了。
夜斗马上就开始脱衣服:“穿我哒穿我哒~”
然而夜澜那是一脸的嫌弃:“不，你这运动衫多少年都没换了，我可不敢恭维......这里是哪里，能借的到衣服吗？”
夜斗委屈又哀怨的把衣服重新穿好:“这里是毗沙门家后面的灵泉......我去跟兆麻借......”
去借衣服自然就会说到夜澜清醒一事，所以当夜斗回来时，后头就跟着一大群人，都是上次毗沙门差点神堕时受过夜澜照顾的神器。
夜澜: “......”大家这么关心他他是很开心，但是这样是要他怎么穿衣服......
兆麻敏锐地察觉了夜澜的窘迫，便让大伙都先离开，待夜澜整理好自己后再细聊。
迦尔那算好了时间，在夜澜换好衣裳后走回泉水边，将代为保管的物归还给了其主人。
“难怪觉得头上轻了许多不太习惯，原来是忘了这些阿......”
“阿......”看着夜澜伸手去拿那华丽的宝石头饰，迦尔那有些犹豫要不要阻止。
在梦境中看过夜澜回忆的他知道，那是吉尔伽美什用来彰显自己占有欲的象征，每天看着心上人带着，迦尔那再怎么大度也有些难以忍受。
但是，就在他犹疑的时候，夜澜已经很顺手的把头饰戴上了。
迦尔纳: “......”
既然夜澜已经带上，除非他的头部再次灰飞烟灭，否则那头饰是拿不下来的。
迦尔纳轻叹一口气，作为交换的，替夜澜戴上了自己所赠的半边落日耳坠。
“啊？谢谢。”忽然被摸到平时极少被人碰触的地方，夜澜轻颤了一下，让迦尔纳不禁又多揉了揉那可爱柔软的耳垂，使其泛起了羞涩的微红。
阿......是阿，这个人终于回来了；有着暖人的温度、会对自己温柔的笑，而不再是那躺在水里冰冷僵硬的空壳躯体。
“迦、迦尔纳？可以放手了吗？有些痒......”
被夜澜这一呼唤，迦尔纳才回了神，发现自己居然还捏着夜阑的耳垂不放。
“抱歉，失礼了。”递上了最后一个耳坠给夜澜，不着痕迹的将手背到身后，留恋的搓揉着手上残留的余温。
夜还活着、还在这里，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真好......
而夜澜并没有发现迦尔纳翻涌的感情，而是爱怜的轻抚着手中光泽不复往日的耳坠:“艾蕾，下一次见面，我会用甜食海淹没你的，呵.... ..”
没有嫌弃那灰扑扑的外表，夜澜珍而重之的将女神“信徒”的象征再次戴上。
“......走吧，大家应该久等了。”
不只是艾蕾和迦尔纳，自己这一次的意外也让许多人担心了，可要好好的感谢才行。
“恩。”
与毗沙门天致谢以及关心了下近况，并向她了解惠比寿还躲的好好的之后，夜澜归心似箭的想回<日夜>去看看自家崽子如何了。
他居然当了整整一年的植物人!整整一年都没有参与到贵志的成长!作为家长真是太失职了!
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半夜的夜澜，直接将睡着的夏目贵志抱了个满怀。
“恩......猫咪老师，别闹......”
“......夜澜哥？! ”
是的，经过这一年，夏目贵志不仅性格变得更成熟稳重，称呼也一起改了。
“你......!你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夏目贵志甚至都不敢回抱夜澜，生怕这就只是一个梦，一碰就会破灭。
夜澜怜爱的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抱歉，贵志，这一年真是苦了你。”
终于确定怀中那微凉的体温不是错觉，夏目贵志死死的抱紧夜澜:“不苦......只要你能醒来，这都不算什么......”
而夜澜忽然出现的后果就是让夏目贵志惊喜的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时困意才涌了上来，安然睡去。
最后，对剩下的一人就不用多说什么:“辛苦你了，Emiya。”
“哼，既然知道就给我放个长假吧。”熟悉的挖苦语气，但夜澜就是听出了其中的开心。
“但是你放假的时候不也是在做家务吗？”
Emiya: “......”人艰不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一次醒来后，夜澜明显的感受到了世界的排斥力，据他估计，一年内自己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了，否则就会被直接弹出到世界外侧，而从世界外侧进入世界可比从世界进入世界还要难上数百倍不止。
在自己的原生丧尸世界，他就是被敌人的自爆给炸到了世界外侧，要不是阿赖耶识伸出了援手，他可能就化回那世界缝隙之间的一粒尘埃了。
夜澜将此事率先告知了自己的两位Servant。
“因为与吉尔的约定，我打算先回去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前往新的世界，你们觉得呢？”
“不用问我们，你决定就好。”迦尔纳没有任何的意见。
Emiya也没有，但是他告知了夜澜另一个重点:“我的灵基强度不足以承受跨越世界时的冲击......看来我们要在一年后迎来道别了，Master。 ”
“阿，是这样吗......”夜澜虽然伤心，但他也早就知晓了这个结局，不像以往那么无法接受分离了，尤其他知道Emiya和迦尔纳只是回到英灵座去，而不是死亡。
只要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那迦尔纳呢？”
“我并没有跨越过世界，并不清楚，无法给出保证。”虽然他也期望自己能在别的世界继续陪伴夜澜，却并没有胡乱给出许诺。
“我明白了，然后就是......贵志的安置问题了。”夜澜长长叹了一口气。
才让那么孩子担惊受怕了一年，现在又要告诉他他们即将永远的离开......太残酷了。
“藤原夫妇会代替我们照顾他的。”Emiya拍了拍夜澜的肩膀作为安慰。
“恩......”知道那对和蔼的夫妇一定会好好的疼爱夏目贵志，但夜澜还是舍不得啊......
“店......也得卖掉了呢......”
“夜斗的神社，也要在找个地方重新帮他盖一个......”
“店的部分我会解决，至于那个白痴神明，就不用替他操心了。”就算夜澜醒过来了，Emiya还是没给过夜斗好脸色......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就是了。
不过夜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讽刺，继续喃喃念着:“那么在东京和八原各盖一个小的吧，这样还可以陪陪贵志......”
Emiya: “......”好气喔，他可以去弑神吗？
Emiya觉得，夜澜和过去那个傻傻追求正义自己或许有些相似——纵使遍体麟伤，也坚信着自己的信念，用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守护珍爱的一切。
他会想要杀掉这样天真的自己，但如果这个人变成夜澜......估计会战意丧失到连刀都投影不出来了。
相关的法律、财产问题三人都在暗中进行处理，没有告知夜斗云音和夏目贵志，直到后者决定要考哪间高中的时候。
“对不起，贵志，你也知道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要离开，而现在......就是那个时候。”
夏目贵志紧咬着下唇，许久才憋出了一句:“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永远？”
“......我不想给你无望的期待，所以我的回答是——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夏目贵志没有在说话，沉默的坐了一会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夜澜知道现在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便转而解决另一个。
“夜斗，我可是在八原帮你开了一家分社，要代替我们好好守护贵志喔？”
夜澜分别在东京的郊区与八原各寻了一处替夜斗盖了两间小神社。
这可是细心精选的地理位置，过路的人多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婆婆们，看到神社就会不自觉地拜一下，即使不知道是什么神。
而相比于夏目贵志的安静，夜斗表现的就有些夸张了。
他直接抱住了夜澜的大腿，呼天抢地的哭嚎了起来:“不要嘛~你不要走嘛~留下来继续让我白吃白住嘛~!”
这次不用迦尔纳，Emiya就把他拎了起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在白吃白住啊？”
而纵使被拎在半空中，夜斗还是不断地往夜澜的方向扑腾:“不要走嘛~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大饭票~”
夜澜: “......”连信众都不是，是饭票阿......
“......Emiya，把他扔回神社去吧。”
Emiya愉快的“照实”执行了命令。
神社里，看着静默下来的夜斗，云音不解的询问:“为什么要刻意那么说？夜斗大人也很舍不得他们的吧？不仅仅是作为饭票的舍不得。 “
“......这样的话，夜澜那么温柔过头的家伙才不会继续担心我们，而且不那么做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
“他甚至都没有向我许过一个大一点的愿望让我回报他......”
“不，夜斗大人，夜澜桑的确是向您许愿了。”
“......？”
“夜澜桑不是拜托你替他守护夏目君吗？”
“是这样的嘛......这一次，就破例不收香火钱了。”
为了让夏目贵志先熟悉熟悉八原的环境，夜澜在三月中旬就送他到了藤原夫妇家，只在周末前去看望他，也为了让他习惯与他们分离。
最后一次的见面，是在高中开学的前一天。
“贵志，你还要跟我冷战吗......”夜澜很哀怨的看着他。
自从和夏目贵志坦白他们要离开后，前者就单方面的开启了冷战，尤其这个冷战只限定于夜澜，对Emiya和迦尔纳还是往常的态度。
夏目贵志仍旧没有说话。
他也知道这样子会让夜澜伤心，但是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去求夜澜留下来。
Emiya哥和迦尔纳哥都对自己很好，但他感觉得出来在两人心中，夜澜才是那个第一重要的人，而夜澜，虽然把大家都并排在第一，但由于自己的年纪，简直将自己宠到了天上。
这样要他不产生依赖，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懂事的他也清楚夜澜三人的离开是必须的，自己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不能、不能再奢求更多了......不能再更贪心了......
“......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吗......”
“......那么，我们就走了......”夜澜哀叹一声起身。
他们真的不能再留了，连到明天早上都不行，否则他还想在最后送夏目贵志开始他的高中生活。
要关上房门的最后一瞬间，夜澜听到了低低的哽咽:“谢谢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和你们相处的时光的......这几年将是我最快乐美好的回忆。”
“......永别了，夜澜哥、Emiya哥、迦尔纳哥......”
“我会过得很好，所以请你们不用在为我操心了......”
夜澜就那么站在门口听他慢慢地说完，没有转头，只留下了一句:“贵志，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
夏目贵志以冷战还遮掩自己的舍不得，但夜澜又何尝舍得？
他拼了命压制自己想要将夏目贵志拥入怀中的冲动，因为他知道，那么做的话，他会忍不住想要带着夏目贵志一起走，可是以后者凡人的身躯，又怎么能承受跨越世界的冲击？
站在山头，遥望着藤原家:“贵志，愿你还能遇到更重要的人，代替我们照顾你这一生......”
“Emiya、迦尔纳，我们也要说再见了，虽然我很希望在跨越世界之后还能见到你们......”
“哼!照顾你们一家子这么久，我也该回英灵座清闲清闲了。”
“夜，能被你召唤，是我最大的幸运，期望未来我们还能相见。”
“嗯!你们都是英灵，恒久存在的英灵，重逢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
“那就开始吧......跨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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