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幸福的青鸟会歌唱,那么它的歌声一定就是——
“前辈!”像是柔软的棉花糖融化了那样的声线,带着一点少女的喜悦想起来。
那是一个有着紫色细软发丝的女孩,像梦或者云团一样轻柔的烟紫色,她向立香跑过来,立在几步远的地方,佯怒道:“前辈又擅自前往特异点了!还受了伤,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呢?”
但是她生气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比起说是指责立香让人担心了,不如说是在抱怨,抱怨自己没能帮上忙,没有能好好地保护前辈。
但是这样的话语,说出来是会给他人带来负担的吧?所以少女只能也只愿意说,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
立香是明白的,少女所有的温柔和怯意她都知道,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愿意为了这个雪花一样纯洁的女孩子做一切事情。
她像变魔术一样从掌心翻出一朵玫瑰花,将那朵盛开到极致美得惊心动魄的玫瑰递到少女面前:“这是送给**的!”
女孩子隐藏在平光镜片下的眼睛兀然睁大,那鸢尾一样的漂亮瞳孔里有细碎的光芒,像是雪花落下:“这是……情人节回礼么?”
她不确定地问出这话,这一天是情人节,而她是最早对立香送出巧克力的人。
立香会收到很多巧克力,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是义理巧克力还是本命巧克力都不会少,她内心迟疑了非常久才忍不住借着早上喊立香起床的机会最早送出了巧克力。
系着精致的丝带并且写了立香名字的心形巧克力,即使是强作镇定将它以义理巧克力的名义送出去了,她的心跳也依然失控。
没办法,前辈收下了,收下了她用不光彩手段捷足先登最先送出的巧克力呢,即使是被她欺瞒了不知道那是本命巧克力,她也收下了呢。
只要想到立香会好好品尝这一份她亲手制作的巧克力,内心的甜蜜就要溢出来。
迦勒底的几乎每个人都会送立香巧克力吧?所以她根本没有想到立香会给她回礼——立香今天会很忙,所以只要她收下了,少女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结果立香从下午就消失了呢,带着****阁下去往了某一个特异点,简单报备了一下就忽然去了,让迦勒底很多巧克力还没有送出去的人都很着急。
去干什么了呢?少女也思考着。
既然是情人节,又是同那位著名的光辉之貌的骑士一起消失的,那么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吧?
她当然不会嫉妒了,前辈能够有愿意共度情人节的人,这一点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事情。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前辈是带着另一位同样被过多巧克力困扰的英雄一起逃去特异点喘口气的,除此以外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她摘一朵玫瑰。
“这是玫瑰,**之前不是在书上看到过么?还特意去查了图片呢,可惜这里的气候是不会有花开的。
这一朵是我和****一起在奥尔良特异点找到的,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丽的玫瑰。”
她将花茎递给少女,看着少女因为鼻尖的馥郁而惊诧,看着她的目光在红丝绒一样的花瓣上面停顿,她最喜欢少女的眼睛,明明是那样瑰丽,却常常被刘海和眼镜遮盖。
她趁少女看着玫瑰失神飞快地摘下她的眼镜,撩开额发,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才是情人节回礼哦。”
少女的面颊变得绯红,她羞涩地捧着那多玫瑰,认真地道谢:“谢谢,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花。”她抿唇笑了一下,补充道:“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多少花,但是,这一朵,它真的非常非常美丽,我再也不会见到更加美丽的花朵了。”
她真的没有见过多少花,连天空这样平平无奇的东西,她也只在特异点见到过。此刻她捧着花的姿态是那么小心翼翼,立香笑道:“不,这还不是最美的花。”
少女固执地摇头:“已经是了,不会又更漂亮的了。”
立香捧起少女的脸,如同少女捧着花那样温柔:“不是哦,最美的花确实在这里,但并非玫瑰。
**,你才是最美的花。”
没有什么花可以同纯白又脆弱的白雪相比,那最为易逝的洁白之物比花更加纯洁更加短暂,也因此更加令人珍稀。
没有女孩能拒绝飘柔落在掌心的雪花,它是那样容易消失,缺也凭借惊人的坚韧一路坚持到了这里,坚持着落到掌心里再慢慢融化,即使是最美的玫瑰,也不会胜过那一刻的感动。
而她眼前的少女,这个令人无比怜惜却总在努力守护它的女孩,不正是脆弱而坚强的雪花之壁么?
“……前辈!”女孩呆呆地看着她,随后低头一把捂住脸,羞愤道:“请不要说这样的话!!”
完了,她要烧起来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美丽女人用不轻不重敲了一下立香的头,阻止了她进一步说出奇怪的话:“立香,不要欺负**哦,快点去***那里处理一下伤口,他在医务室等你。即使是小伤也必须好好处理哟!顺便检查一起其他项目,你的状态需要保证,马上就要去下一个特异点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立香非常乖巧,立刻认准方向出发:“那我们等会儿管控室见。”
她的伤口非常小,只是在奥尔良降落之后不幸运地被当地遗留的龙类亚种追了一小段,稍微受了一点皮外伤,根本不严重。
这种伤口根本不算事,故而她慢悠悠地哼着歌往医务室走。
哼的是《I WANNA CHANGE》,激昂的曲调回廊在空荡荡的走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寂寞,即使这里到处都是冰冷的金属,在她心里也依然是再温暖不过的家。
啊,她想想,今天还没有看到*****呢,如果路上运气好遇上她来送巧克力的话,也许就不需要去医务室了。
只是皮外伤的话,秒秒钟就可以被那位年轻的魔女治愈。
然而她并没有这个运气,最终还是带着两三份巧克力站在了医务室门口。
在门口站定,她撇了撇嘴。
迦勒底里几乎所有的女性都在这一天给她送了巧克力,估计**收到的也不会少吧?
明明是个空闲下来就会窝在房间里打小黄游的死宅呢。
“***,我进来了哦?”她推开了门。
立香猛然睁开眼睛,幸福的青鸟飞走了。
啊,是梦……
她靠着有些乏力的手臂从床上撑起来,环顾四周。
好像不在蛇窟了?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吊水,针头从她右手红色令咒上扎入血管,微凉的药物慢慢注入体内。
是……医院?啊,对了,在她第二次昏迷之前,她被名为欧尔麦特的英雄救了。
她呼了一口气,重重躺回去。
凭借她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常识,既然是在医院,那她八成就是安全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被欧尔麦特救了一次而已,立香却无法不信赖他,甚至想着,既然是欧尔麦特,那就一定没事。
这是什么奇怪的信仰加成效果么?
她是被欧尔麦特救了的,从药师兜和君麻吕的手上抢过来的。
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那个场景太过梦幻了,简直就像是什么超x英雄电影一样。
在如同炼狱的火海,那个男人从天而降,对被胁迫的立香竖起大拇指,笑得狂放:“已经没事了,因为我来了!”
那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强大啊。
即使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他也像是唯一的光。
那个男人就是正义这个词的具象化,让人下意识地追随,简直如同信仰。
她嘀咕着翻了个身放松下来,把鼻端埋进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枕头里,回忆着刚刚那个过于真实的梦,慢慢睡过去。
一阵风扬起窗帘,少年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窗框,他跳到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少年人如同一道阴影一样无声地抽出后腰别着的长刀,刀锋一晃就落在了立香的咽喉前。
刀剑的锋锐气惊醒了立香,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猩红色的眼睛,三枚黑色的勾玉在其中缓缓转动。
“……宇智波佐助。”立香认出他了。
“哼。”他一甩手腕,刀尖险险地从立香的脖子上擦过,收入腰后,“还算有点警觉。”
立香几乎能感觉到金属贴在皮肤上的寒气,她知道佐助不会杀她,态度放肆起来:“喂喂,收刀的话完全没有耍帅的必要吧?!万一你手抖怎么办呐……”
宇智波佐助眉角一抽:“我手抖你就去死,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不会手抖。”
立香从床上坐起来,摊手笑道:“你是来杀我的吧?所以说我已经被救了啊!真好运。”
宇智波佐助嗤笑一声,也搞不懂这个家伙哪来的高兴,笑得傻兮兮的,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蛇窟的追杀名单上了么?
“怎么,被欧尔麦特救走了就开始有底气了么?你这家伙,嚣张得也太早了吧?”
立香完全不搭理他的阴阳怪气,她在判断人的性格这一点上有着过人的天赋,能够从傲慢少年的倨傲中读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愉快,虽然她不明白原因,但是不妨碍她理解佐助对她暂时没有恶意这一点。
她像是忽然茅塞顿开:“……我说,你不会也崇拜欧尔麦特吧?”
虽然她一无所知,但是强烈的直接是这么告诉她的。
宇智波佐助一口否定:“不是!我是为了复仇而活在黑暗里的人,那种光辉的英雄什么也不懂,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他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想当崇拜欧尔麦特,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噗,所以说我果然说中了!”
佐助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听好了,药师兜让我来暗杀你,原话是,只要在你发觉之前动手,杀死你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应该知道我是要离开蛇窟的,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里,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会走。
但是为了我能顺利地活着离开,我必须知道他们一直不让我接近的筛选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
别说你忘记了或者不知道,前天晚上你往那个地方去了么,我看到你了。
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共同利益,所以今天我用你这条命来换这个情报,对你来说很划算。”
佐助手上拿着一把小短刀,它不停转动快成一片银光。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语调却又冷又轻慢,说话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他知道他也许很难伤害个性强力的立香,但是这种威吓带来的恐惧始终是有效的。
立香看着那把转来转去如同银色蝴蝶的短刀,开始不情不愿回应那个晚上:“那天我先是走过了一条很黑的走廊……”
病房的门忽然开了,过于高大健壮的男人稍微低头从门口进入,用了半秒钟判别状况。
柔弱受伤且刚刚被从人贩子手上解救出来的女孩立香,以及,前几年从加入犯罪分子大蛇丸麾下的宇智波家族遗孤,还有,那把银亮的小刀。
根本不用思考。
“□□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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