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聚餐

    【侠客，今天是裕太的生日，我们准备了家庭聚餐。妈妈他们和我都很想你，你有时间吗？我们聚一聚？】

    侠客收到不二周助的短信的时候，正是他在家里待不住准备出门转转的时候。他在脑海里扒拉出不二周助和不二裕太的资料，发现这二人正是他辍学前的同学和曾经的好友。

    侠客微微眯起眼睛，觉得系统在他耳边实在聒噪，因为系统此刻正跟他喋喋不休。系统发觉侠客并不十分想去的心态后，心下警铃大作。不二周助可是重要人物，也许侠客和不二的接触能够触发杀人网球的精髓呢？

    “你就去嘛～～”系统苦口婆心地劝。

    侠客起了逗弄系统的心，他发现这个系统虽然智能，有时候却十分单纯，并没有人类的弯弯绕绕，他要测试一下系统的情商上限。“不要了吧，我都辍学了，还和他们接触做什么？认识不二的不是我，只是你安排的身份不是吗？”

    系统软糯糯地回答：“你不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去自己的世界吗？你不积极接触重要人物，反而只想躺尸，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

    侠客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有生理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轻生告诉系统流星街人是不过生日的。

    饱暖思淫/欲。倘若食不果腹，每日打打杀杀，谁又有心情管生日是什么呢？其中有一通电话是死神打来的……曾经用生日测算的预言诗，如今也成了一张阎王的传单。

    侠客从来不觉得生日是个好东西。

    “系统，你有生日吗？”侠客突然问。

    系统愣了一下，思考片刻，迟疑地问：“你是说我的出厂日期吗？”

    “……”侠客忍不住笑了。“你还是批量生产的啊，有意思，待会儿给我讲讲呗。”

    “……不可以。”系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转移话题。“哦对了你先回复不二说自己参加，然后出门买个生日礼物。”

    *

    马路上一辆辆车急驰而过，一款黑色轿车里，西装革履的男人认认真真地给身穿冰帝校服的少年汇报。面容略显稚嫩的银灰色头发的少年头斜倚在靠背上，指尖轻轻点着眼角泪痣。他看起来似乎有一点疲惫，眼睛半眯着，看起来像是一只等待猎物的小老虎，虽然看起来有些许慵懒，可是谁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迹部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耳朵却没分心听着汇报。可是听着听着，迹部却忍不住抬起手，打断对方的话。

    那男人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停下了。

    迹部的注意力被车窗外的两个少年吸引了。

    侠客和不二周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两个少年人身高腿长，面容俊美，走在一起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一路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两个人差不多的身材，连发型和发色都十分相似，看起来似乎和兄弟一样。

    路上遇到红灯，司机在线前停了车，侠客和不二周助也停了下来等红灯。

    侠客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背后观察他，他不经意地回头，正好和车窗里露出头的迹部四眼相对。

    侠客：这大少爷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光玩儿调查和跟踪了？

    迹部：想不到这家伙和青学的人还真挺熟悉的，那么青学的人对侠客的过去和网球天分知道多少？

    不二周助歪了歪身体，看到了被侠客挡住的迹部。似乎是十分意外侠客和迹部的相识，不二周助微微睁开了眼睛，如同宝石一样漂亮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们认识？”不二好奇地问。

    侠客微微点头。

    红灯结束，司机踩下了油门，迹部和侠客还有不二微微颔首，这才收回了视线，只是心情好像有那么点怪异。今天下午侠客和他约定了要来他家比一场的，此时此刻却还在悠哉悠哉地逛街。他看了看表，已经快中午了。

    迹部在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忍不住磨了磨牙，想着今天下午如果侠客迟到的话要怎么惩罚他才好。

    哼，最好别落到我手里。迹部心想。

    侠客并不知道迹部心里的丰富活动，他还在为不二周助此人的难搞而微微发愁。不二周助不愧是重要人物，的确智商情商都出类拔萃，尤其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偏偏又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那感觉十分腹黑。

    如果说侠客为什么这么觉得，那太简单了，因为侠客本人也是这样子的人。聪明机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笑里藏刀、腹黑又爱找点乐子。侠客之所以还在这里同他周旋，而没有敬而远之，是因为不二周助虽然没有掩饰自己的本性，却足够地表现了自己的真诚。

    侠客自认为自己看人还是有一套的，所以他也不介意陪不二周助多聊几句，左右在去迹部家里比赛之前他也无事可做。

    二人从侠客家里赶到不二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不二家在一套小二楼里，还没有走进院子里就看到不二裕太的身影。

    对方看到侠客眼睛一亮，随后赶过来搂住侠客的胳膊把人往里带。不二周助看到弟弟完全无视了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兄弟二人如今在不同的学校，隔阂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

    侠客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轿车，就知道这恐怕是不二姐姐的车。不二家有姐弟三人，姐姐优雅漂亮，周助腹黑聪明，裕太执着热血，可以说各有各的特点。系统给的记忆里，不二一家人总是逗最小的裕太，常常惹得裕太炸毛。

    不二妈妈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侠客来了她就连忙把不二姐姐从厨房赶了出来，让四个年轻人一起玩。如果此刻这里有其他人的话，就会发现现在这件房子里的综合颜值简直要炸。

    几位帅男靓女可以组合出道了。

    “去裕太的房间吧，他可是特别期待你的到来，特地把房间收拾地整整齐齐，还准备好了糕点和零食，都是你爱吃的。”不二姐姐丝毫没有掩埋地戳破了裕太的小心思，末了还冲侠客眨眨眼睛，红唇勾起一个调皮的弧度。

    不二周助点点头。“还有侠客你最喜欢的游戏。”

    不二裕太气呼呼地鼓起了包子脸。“并不是，我的房间平时也很干净，姐姐！”

    不二姐姐笑得前仰后合。其实不二一家不是弟控就是兄控就是姐控，某种程度上出奇地一致呢，那种我家里人只有我可以欺负外人都给我靠边站的，别人插不进去的护短本能。

    四个人于是一同去了裕太的房间。

    侠客把生日礼物放在了桌子上。裕太看到生日礼物，脸皮微红，又撇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总看向那里。

    “我们要不要打会儿游戏或者……”

    “果然还是打网球吧……”

    “哎？其实我觉得还是玩男扮女装怎么样，你们三个这么漂亮，姐姐我一定会好好打扮你们的，然后拍一张有意义的生日纪念……”

    “不要！”三个人异口同声。

    “为什么！”

    ……

    一顿饭结束在欢声笑语中，起初侠客是非常不适应的，因为家人对他来说是奢侈品，也是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渴望，然而这次聚餐，除了他，三姐弟和他们的父母，加起来五个人，是整整齐齐的一大家子。对流星街长大的侠客来说，不二一家的氛围让他觉得无比新奇。

    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日子里，那时候窝金还蹦蹦跳跳的，总是不会好好吃饭，不光在饭桌上抢饭还总会和信长莫名其妙打起来。飞坦和芬克斯如果被战火波及，一定会飞快狂躁地加入战局，把局势搞得更乱。通常这时候，小滴会呆呆地问问题，玛奇会冷眼旁观这群幼稚鬼，派克则是会出门喂猫咪。其他人也各做各的事。团长……如果是在昏暗的临时基地的话，一定是会摆一圈蜡烛，披着有一圈毛毛领的大衣，穿着长筒靴梳着大背头，然后安安静静地看书。

    旅团里同伴的定义是，如果一位团员被想要入团的挑战者杀死，那么其他人不能够为其复仇。这是所有蜘蛛们默认的。同伴如果实力不够，那么死去也是活该的。然而如果因为别的原因被杀死，那么梁子就结大了，旅团的情报会将仇人锁定，然后追杀到天涯海角。

    这套定义肯定是在不二家不适用的。不二家的人都护短，不二周助天生认为弟弟是拿来保护的，如果弟弟有事情，他一定会保护他的，而不是重新选一个人做弟弟。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可是虽然有区别，相似之处也很多。

    侠客好像突然有点明白外面世界的人为什么把血缘看得重要了。家人和同伴，是两种不同的关系，但如果足够幸运，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可以支撑人在黑暗里前行的。

    不过话虽如此，侠客承认的，永远只有旅团。虽然有点理解家人的定义了，但并不代表他想要拥有家人。

    ……

    不二周助房间里。

    不二周助欲言又止，看向侠客的眼睛也睁开了。他坐在床上，身体前倾，显然有事要说。

    侠客坐在他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观察不二的书架。不二的藏书很多，对于成天运动的少年人来说，那些明显被翻阅过的保存良好的专业书，显然能为他加分不少。

    “……你有话直接说就好了。”侠客看了看时间，快该去迹部家了，他虽然不爱受控于世俗的繁文缛节，且嗤之以鼻，但守时是他的底线。

    不二张了张嘴，还是问了出口。“侠客，你真的不继续读书了吗？我相信当初一定有原因的，你说出来我们都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