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樆前段日子被季刑辰歪理邪说气的不行,当时觉得熊孩子这名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 最合适不过, 一时冲动就不顾后果的设置上去。不过这事,他转身也就忘了, 再加上心里总熊孩子熊孩子的叫着对方,早就习以为常,偶而看见也没当回事。
不过很明显, 他虽没当回事, 季刑辰却当回了事。
季刑辰当即扔了手里的汤匙, 板着脸在他手机上啪啪啪地戳了几下, 力气之大,孟樆都怀疑他是把对自己的气都撒在手机上。
他心虚的缩了缩身子, 挪着屁股下的椅子稍微离远了一些, 嘴上却仍旧不懈努力的解释着, “不是, 我那天点错了,本来是要是要输入别的同学”话说到一半,见对方眯眼看过来,连忙乖乖低头, 态度诚恳,“我错了,我道歉”
季刑辰冷冷瞪了他一眼, 做错事也不知道撒娇卖萌, 打滚求个抚摸, 就知道傻乎乎的道歉,有什么用
“回去再找你算账”
他说完,直接按下刑二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件事确实有些急,委托人还在店里没走,甚至表明愿意出钱替他们买机票并且开车去机场接他们。
季刑辰从刑二那了解了大部分情况后,沉思片刻,点头,“我赶最早的飞机回去,你让他们来接我。”
他挂掉电话后随手将手机还给孟樆,若有所思地看他“你晚上回去有事吗”
孟樆连连摇头,轻重缓急他分的轻,再说自己刚把人得罪了,现在正心虚呢。
“那行,你晚上跟我去个地方,一会上飞机再跟你解释。”
两人当即定下后,便直接跟卫林辞行,然后回了卫家取了行李要往机场赶。
卫林原本要送他们去机场,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又喝了不少酒,如今看人都重影,自然送不了他们。最后还是卫辞自告奋勇,开车送他们去的机场。
车上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孟樆带着耳机在后座歪头装睡,季刑辰坐在他旁边一直看向窗外,卫辞则在前面安静的开车。
孟樆自从婚礼中途撞破那段突兀的告白后,一直没见他们私下有什么互动。季刑辰表现的像是没事人一样,只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他在刻意避开卫辞。就像这次送行,他坚持要自己叫车走,后来实在拗不过大家再加上时间过于紧迫,村子附近又不好叫车,只好让没喝酒的卫辞开车送他们。可一上车,这家伙却直接坐在后座,还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孟樆被气氛压抑的大气都不敢喘,只好在一边带耳机装睡。好在这种别扭的气氛没持续太久,他们上了高架桥后一路顺畅,没多久就到了机场。
卫辞将车子停在航站楼入口,深吸口气,扭头看他,“刑辰,二叔说寒假让我过去玩,你欢迎我吗”
季刑辰面色淡然,无所谓道“你想来就来。”
卫辞闻言眨着眼,故作轻松笑着,“我当然想过去,我去了给你打电话。你上次都没带我去你们学校,我们就像以前”
季刑辰直接抬手打断他的话,“卫辞,我对你没别的想法,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抱歉,我有喜欢的人。”
他说完,低头看向在一边假寐的孟樆。耳机漏音,这家伙也不知搞什么,音量调的那么大,隔着半米远他都能听见对方耳机里嘈杂的音乐声,关键还是广场舞的音乐
他轻轻推了推孟樆,语带嫌弃道“差不多得了,到地方了”
孟樆耳机里的音乐叮铃桄榔的乱响,吵的他耳朵嗡嗡的疼,满脑子都是他舅妈跳广场舞的模样那两人的对话,他自然一句也没听见。
他一早就想关了音乐,可是没太敢。车上空间小,万一听了不该听的话,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回头不小心惹的熊孩子脑羞成怒。哪天翻出旧账,再借着这缘由找自己麻烦,他不惨了
他被耳机里的声音闹了一路,被季刑辰那么一推,立刻装作迷糊着刚睡醒的样子摘掉耳机。
孟樆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动作麻利的背着包下了车。临走时特客气地和卫辞道了谢,然后和季刑辰一起进了机场。
卫辞心有不甘地盯着季刑辰的背影,看着那个曾目空一切的家伙,自然又纯熟地接过孟樆身上的背包。嘴上明明说着嫌弃的话,可眼里却带着温柔缱绻的笑意,那是他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的真情。
阳光温暖的照在头上,他的心却冰冷刺骨,浑身发抖。
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却又残酷真实。季刑辰将他仅剩不多的爱竟然都给了这个认识没几个月的陌生人,而不是和他相识朝夕相处的自己
飞机飞回帝都已经晚上9点多,夜色正黑。
从通道出来,孟樆就见一西装革履的男人举着季刑辰的名字在一边候着。那人瞧见他们,连忙大步迎了上来。
“你好是季先生吗是阮太太派我来接你们的,车子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请二位跟我来”
季刑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外走。
孟樆对要接手的活还不是很清楚,他今天为了迎亲起的早,上了飞机没一会就迷糊的睡了过去,根本没来得及听这次事件的起因经过。不过看着来接他们那人着急的样子,就知这次的事有些严重。
外面风大,寒气逼人。季刑辰翻出孟樆去旅游时穿的宽松棉服,将他裹的严实。等他穿好,才带他出了机场大门。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大众,看似普通毫不起眼,却是辆几百万的辉腾。孟樆对车不了解,知道它贵还是因为曹文远。这家伙曾经调侃过,说它低调奢华有内涵,是成功老男人的标配,他爸为了摆脱暴发户的名字,就买了这么一辆放在家里落灰。
车子一路疾驰,那男人在车里向他们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委托人姓阮,是一名阔太,她有个女儿今年刚26岁。前两天突然发癔症,见人就咬,神志不清还胡言乱语,阮太太怀疑她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季刑辰低头看着手机,听完后头也没抬,“突然发疯不一定是被东西附身,也有可能是突发精神疾病。阮太太家里有没有什么疾病史,或者阮小姐最近是否被什么动物咬过”
孟樆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变着法说那位阮小姐是间接性精神病嘛
那男人面色不变,斩钉截铁道“没有。”
季刑辰抬头,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到是没再说话。
车子低调地驶入帝都的一个高档花园,最后在一个别墅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到了,二位请跟我来。”
孟樆瞧着附近成片的联排别墅,心里恍然,难怪刑二这么上心,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买下这么个大房子,还真是非富则贵
不过别墅虽然好,就是屋外怨气冲天。看来,里面还真有东西。
他摇摇头,抬脚跟两人一起往里走。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长褂的中年人。他捂着血淋淋的右手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地被两个穿西装的人搀扶着,上了另一辆辉腾。
孟樆这才注意,门口还停着两辆车,竟然都是辉腾,很明显这位阮夫人并不是只叫了他们来。
季刑辰皱着眉将往里走的孟樆拦下,“这屋子鬼气森森,有些不对,你在我后边老实待着,别乱动。”
“你能看见”孟樆瞧着别墅上方堆积成云的怨气,狐疑的看向他。
“恶心。”
季刑辰言简意赅,孟樆恍然大悟。这家伙一直靠恶心的程度来判断邪灵的强弱,不过这种感觉似乎只针对阴魂,对妖精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比如年青梧。
至于他自己,他都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品种
季刑辰掏出一直贴身放在兜里的平安扣,示意他低头。
孟樆认识这东西,上次去停尸房,这人就借给他戴过。这枚玉佩很明显,不是凡品。
他想说不用,他不需要这东西,可瞧对方不容拒绝的样子只好乖乖听话地低下头。
季刑辰一直觉得男人带这么个东西太娘,所以从来都是将它贴身放在兜里随身带着。可见那淡青色的圆环缀在孟樆白皙纤细的脖子,一时又觉得好看的要命,就像它本就该戴在这人脖子上。
西装男瞧他俩站在门口半天不动,小声催促道“二位,可以走了吗”
孟樆连忙应了一声,将平安扣小心翼翼的收在衣服里,和季刑辰一起进了屋子。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美妇,身后站了几个身强体壮穿西装的人,应该是保镖。那女人瞧见他们两个,连忙起身迎了上来,“大师,可把你们盼过来了。”说完,转头吩咐一边的阿姨上茶。
客厅的沙发那还坐着两个道士,从年岁看,应该是师徒。大的那个40出头,小的20左右,都穿着一身道袍。
年长那位瞧见他们,神色轻蔑地哼道“无知小儿,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速速离去”
季刑辰没搭理那位阴阳怪气的道士,转身对一边局促不安的阮夫人说道“茶就不用了,给那位留着压惊吧需要排号吗不需要我直接上楼了。”
“你这不知好赖的家伙”那道士冷哼一声站起身,神色傲慢甩了下袖子,“不用了,既然将我请来,自然没你们什么事了,喝完茶水还是速速离去吧劳烦夫人带路。”
季刑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直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孟樆连忙坐到他旁边。
阮夫人听完朝身后的人点点头,那人立刻恭敬地带着那他上了二楼。
等人拐进了里面,她才有些歉意的看向季刑辰。
“实在抱歉,若云大师是茅山派的高人,因此脾气古怪了些,二位请别再意。”
季刑辰没接这话,到是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夫人,我对他是谁根本不在意,只不过有些好奇你是谁。你不是真正的阮夫人吧是谁让你们请我来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