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CollapsingDimensionXI

    “现实炸丨弹启动，充能倒数五、四、三、二、一。开始抹除所有目标…”

    “博士，你做了什么！”戴沃斯语气中带上了一些惊慌。

    “没什么。”博士冷硬的回答：“我逆转了所有目标。”

    “消灭博士！消灭…”最前排的达立克叫嚣着，但还未发出攻击，他们就开始灰烬似的消散，最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博士抬头，整片天空数百万个达立克都因现实炸丨弹而开始消失，他们想要消灭整个宇宙却自食其果。艾亚的计划从来就不是要击败这些达立克，他们为托尼吸引达立克的注意，虽然他没有把握骇入达立克复杂的武器系统，但解除一个力场牢笼却十分轻松。只要找到对的按键，拘禁博士的装置就会被关闭。他们自杀式的攻击所造成的障眼效果让博士有足够的时间去逆转现实炸丨弹的目标，借此消灭所有达立克。

    而这个计划生效了，却没有人高兴得起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漫天的达立克全都消失在黑暗的宇宙之中，仿佛一场消散的噩梦。

    “开始逆转窃取行星过程，归位所有被拉入平行夹层的行星。”博士平静的说，双手却握的死紧。他先解开了关住罗斯与杰克的牢笼，然后逆转了将行星拉入平行维度的过程。在他们周围的行星一个一个消失，最后只剩下他们在平行夹层之中。

    “去塔迪斯上。”博士转头跟他两个同伴说，然后自己走向了戴沃斯。

    两人心情益十分沉重，看了博士一眼，先返回塔迪斯等待。

    “戴沃斯，跟我走吧。”

    “你毁了我的世界。”戴沃斯低低的说。

    “你看不出来吗？”博士说，情绪不辩：“我逆转了所有目标，你却还活着。达立克早就背叛了你，从头至尾你就在他们的消灭目标之中。 ”

    “无论如何，我不可能跟你一起走的。”戴沃斯笑了起来，笑中是愤怒与绝望。他按下某个按钮，飞船开始进入自毁程序，四周不断产生爆炸。

    “戴沃斯！”因为坍塌，博士与戴沃斯中间被掉落的梁架隔开，他伸出手想要将戴沃斯拉过来，却构不着冷冷看着他的那人。

    “博士，我们该走了！”杰克从后面拉住他，强硬的将他拖入塔迪斯里面。在无数火光之中他们及时升空，朝时空裂缝外飞去，那片达立克残留的飞船所造成的火海离他们越来越远。

    博士站在门口，默默的注视烈焰离他们越来越远。

    “他…本不必死的。”良久，他低声的说。

    他恨戴沃斯杀了他这么多朋友吗？说不恨，那是自欺欺人。

    但今天已经死太多人了。

    博士闭上眼，关上塔迪斯的木门。

    ◎◎◎

    一阵震动之后，他们穿过了时空裂缝，回到原本的宇宙、降落在地球上。

    他并没有特别指定降落位置，但塔迪斯通晓人性。拉开门，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以及一片焦黑的废墟。

    他们默默的走下塔迪斯，北极再冷，也没有他们如今的内心来的寒冷。

    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烈，惨烈到他们没有任何一丝喜悦或放松。

    走到曾经的孤独堡垒、如今只余残骸的冰原中间，复仇者、正义联盟的成员了无生机的倒卧在四周，最前方是早已因飞雪而完全冰冷的艾亚，深蓝色而无光彩的双眼仰望着再次闪耀的地球星空，他却再也看不见了。

    “他们怎么到达这里的？”杰克低声问。他并不认识这些地球的守护者，但他仍旧对他们的牺牲感到痛心。

    “不清楚，可能是达立克的炮火刚好逆转了他们最初传送到达立克主舰的能量。”博士回答，语音中是深刻的痛楚。

    如果他们看的到新闻，会发现世界各地都在燃放烟火、庆祝地球的回归。然而这是多么讽刺，促成这一切的守护者们冰冷的躺在北极，没有人知道。

    “我们要…埋葬他们吗？”罗斯问，有些不忍的别过头。

    “葬在这里吗？”杰克问：“他们所做的一切应该要被世界所知悉。”

    “但谁会相信我们呢？”罗斯问。对于世界，他们几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罢了。

    “我不知道，但或许我能用火炬木的内线联络英国政府…”

    “等等。”一直沉默着的博士忽然说，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博士？”

    “达立克的炮火本身属于侵蚀性能量，不应该能被转换成传送性能量才对。”博士缓缓说，仿佛要解开什么谜团。

    “但我当时也看到了，他们被击中之后就消失…”杰克不确定的说。

    “没错！但被达立克杀死的人应该只是瞬间死亡，尸体并不会消失才对！”博士忽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冲进塔迪斯里面。

    “博士？你要做什么？”两人急忙想跟过去，结果差点被抱着一台奇怪仪器的博士撞到。

    “杰克，罗斯，帮我把剩下几台这种能量引导仪搬出来！”博士的侧着头喊一句，声音因为被仪器压住有些模糊。

    “喔，好。”两人答应，进去将剩下四台类似的仪器拿出来，在周围摆成一个圆圈，正好可以把所有人围住。这种瘦长的仪器底下是半透明的能量储存柱，最上端有一面小镜子。

    “再来用塔迪斯的时空能量…”博士碎碎念似的自言自语，将一条长长的管子从塔迪斯里面拉了出来，连接到其中一台仪器上：“拜托拜托拜托，一定要成功…”

    按下启动，连接的管子中开始导入了金色、流光般的时空能量，注入仪器的玻璃管中，最后流泄到顶端镜子形成一束光。由于五面镜子调整好的入射与反射角，光线完美的在镜子间反弹，构成正五边形。中间开始飘散某种淡淡的光点，像是光雨一样。

    “拜托拜托拜托…就这一次…”博士还在念着，而随着光雨飘落，死去的英雄们周围也飘出了绿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穿梭在光线之中。渐渐的，他们身上有了变化，原本因为冰雪而灰白、冷硬的失身逐渐退去了死亡的色泽，仿佛生命再次眷顾了他们。

    “这是…”罗斯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当整个过程到达一个临界点时，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法镇，然后忽然爆裂开绚烂的绿色光芒。随着光芒开始散去、最后几个光点飘落时，原本该死去的众人忽然纷纷倒抽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哇喔！”杰克有点被吓到的样子。

    “哇哈哈果然如此！”博士整个人跳了起来，太过高兴而直接抱住了就在他面前才刚爬起身的艾亚。

    “呃，博士，会痛…”艾亚哀号一声。

    “喔，抱歉。”博士姗姗的放开他。

    “大家都…还好吗？”史蒂夫勉强爬起身，有点艰难的问。

    “不好，还是杀了我吧。”托尼直接摊在地上，动都不想动。

    “太疼了，见鬼。”巴里呻丨吟了一声，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就连蝙蝠侠都只是勉强站了起来，扶着一旁断裂的冰柱微微喘气、一言不发。

    “还他X的体验了两次这感觉。”克林特空洞的说，颇有怀疑人生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斯不解的问。

    “悖论！时间自己的修正效应！”博士完全陷入了那种太过开心、完全不理会其他人是否听得懂的状态：“你看现实炸丨弹产生了时空定点，为了不产生悖论时间只能自己修正调相对微小的误差，喔这真是太聪明了！”

    “嗯，博士，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说话？”杰克只好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北极实在太冷，时间稍微久一点他们也受不太了。

    “喔，当然，大家都先进来塔迪斯好了。”博士回过神，帮忙将爬不起来、或不想爬起来的成员们拉起身，带进塔迪斯里面。

    “所以…”所有人都进来后，罗斯尝试搞清楚状况：“究竟发生什么事？”

    …然而没人回答她，所有人都很没形象的瘫在那，一个字都不想说。

    “…给他们一点时间，被达立克的炮火打中是一件很痛的事情。”博士有点无言的说。由于塔迪斯内只有一张椅子没有人好意思去坐，所以他们都瘫在栏杆上或柱子上。

    “噢，确实。”作为少数体验过达立克炮火而没死的杰克心有戚戚焉的嘶了一声。

    “杰克，你记得你说过：“无论给我发讯息的人是谁，他们应该都死了。 ”，对吗？”博士问。

    “是啊。”杰克不解。

    “所以他们确实死了。”博士解释：“我不知道他们哪来的时空技术，但也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会死，所以让自己死了两次。”

    “时间原石。”艾亚稍微站直身子、没有继续瘫在一旁柱子上：“反正斯特兰奇是这么称呼那玩意儿。”

    “这是圣殿历代以来发是守护的圣物，具有操控时间的能力。”斯特兰奇说，他算是稍微比较注意自己形象的那个，只有稍微依靠在栏杆旁。

    艾亚知道他们传送讯息给博士之后并没办法逃离达立克的追捕，因此在达立克到来之前的短暂空档，由斯特兰奇使用时间原石快进了他们所有人的时间线。这本应会产生悖论，但因平行夹层的时空浑沌特性，他们得以使用这样的时间技术来到现实炸丨弹即将爆炸前的倒数，让博士有机会逆转现实炸丨弹。

    而时间法镇的设定就如同斯特兰奇在对付多瑪暮时一样，一但他们死亡，他们就会回到法镇施展的那个时间点。不同的是，这个过程并没有无限轮回，他们留在刚传送讯息的那个时间点面对前来攻击孤独堡垒的达立克小队，并且刻意让自己无一人生还。

    没有人能死两次，这是一个悖论。在平行夹层中悖论的效力十分薄弱，但一回到原本的宇宙，悖论就相对增强。再加上现实炸丨弹凌驾于时空的特性，使的他们阻止达立克消灭宇宙一事成为时空定点，无论什么条件都必须发生。

    在这些条件加持下，时空修正效应为了完善自己的时间线，只要博士稍微引导一下时空修正方向，他们的第一次死亡就被抹除。而第二次死亡发生在平行夹层中，如今他们已经离开那里，自然也不算在时间线上。而那些为了逆转现实炸丨弹死亡的自己就成了时间残影，类似于闪电侠曾经使用过的方法。

    当然这并不是毫无代价，这种作法会让时空产生创伤，也可能会扰乱周围的时间线。不过相较于他们所获得的胜利，这点小小的代价完全值得。

    这其实是个风险很大的计划，无论哪个环节出错，他们都无法生还。如果达立克察觉到他们使用时间技术、如果他们来不及逆转现实炸丨弹、如果达立克在被摧毁前先一步杀死了博士…

    但不管如何，或许是信念、或许是智慧、也或许加上一点运气，他们成功了。

    “我饿了。”托尼说，将头靠在墙面上，死人一样的语气：“有人要吃沙威玛吗？”

    “喔，拜托，别再沙威玛了。”很久以前已经吃过一轮的复仇者们不约而同了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