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早安。”三岁的小卡尔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出现在楼梯口，抬起头来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父母。
一个穿着绿色制服、一个穿着红色制服、和两个相对穿着正常的陌生男人围绕他一圈，全都用某种好奇的眼神盯着他瞧。
“呃，你们好？”小卡尔迟疑的打招呼，不算太怕生却也有些局促。
“好~~可爱！”巴里第一个淡定不住了。
小卡尔过分澄澈的水蓝色眼睛眨了两下，歪了歪头很困惑的样子。他还没长开来，脸蛋还有些圆圆的，柔顺的棕色短卷发会随着他的动作弹簧似的轻轻晃动，看的人想要去揉他的头发。
“真的好可爱…”艾亚也招架不了了。别看他平时挺正常，他对小孩子也是特别没有抵抗力的。
“吃早餐啰，你们在做什…噢。”克拉克走过来，见到小卡尔就消了音。小卡尔看陌生人又多了一个，有些紧张的咬住下唇，他以为别人不会注意到他小小的动作，可惜每个盯着他瞧的人眼力都不错，立刻都被这个表情萌到了。
当然，除了十分尴尬的克拉克本人。
“你们怎么都走过来就不见人影？”乔也从餐厅那头走过来，快被围观到快哭的小卡尔终于看见他的救星，硬是钻过了包围圈扑进他父亲的怀里。
“小宝贝，早安。”乔熟练的接住自己的儿子，揉了揉他的头发(方才一直想揉但没下手的诸人露出羡慕的表情)，然后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一群平行世界的访客：“你们就这么欺负他？”
“我们没有欺负他啊。”博士一脸无辜。
“恩…”乔眯了眯眼，完全不买帐：“先到餐厅吧。”
鱼贯走入餐厅，他们在早就摆满丰盛食物的桌边坐下，愉快的用起早餐来，只是…
“爸爸，”小卡尔很小声的拉了拉乔的袖子：“为什么这些叔叔一直盯着我瞧呢？”
“噗！”听力特别好的艾亚觉得自己胸口中了一箭。叔叔？真的假的？
“他们脑子有点…”乔指了指头部：“障碍，你不要在意。”
“咳，咳咳…”克拉克呛到了，引来小卡尔同情的目光。果然这人有些天生的不适，要对他们包容、关爱。
“别胡说八道。”坐的最近的萝拉用手肘撞了一下乔，让他安分一点。
“话说，塔迪斯补充能量完成了。”博士说：“我的音速起子回传给我准备就绪的信号，同时也有平时世界间壁的不稳定读数，我们不能再待了。”
“你们打算何时出发？”乔问。
“或许等一下就走了吧。”艾亚说，低着头摆弄着盘子里的浅绿色水果：“平行世界一但崩塌，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恩，我们该回去了。”克拉克看了艾亚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们离开前，先跟我到科技大厦一趟？小艾也想和你们道别。”乔说。
“没问题。”他们答应。
◎◎◎
“你们要回去了对吧？”小艾看见他们，开门见山的就问：“实验室也侦测到了，平行间壁开始在震动了。”
“是啊。”巴里说，难得也些难过的语气──他并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明白这对他的两位朋友代表的是什么。
他们必须要回到那个氪星早已灭亡的世界了。
“别担心，我给你们准备了伴手礼！”小艾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拿出大大小小一堆袋子一股脑儿扔到桌上，上面都还贴着所有人的名字。
“呃，谢谢？”哈尔不太知道为什么他也有。
“给闪电的是氪星上最好吃的几种零食，我注意到你很喜欢吃东西。”小艾一一边说一边把袋子交给他们：“给哈尔的是很棒的药布贴，我觉得你昨天被摔得很惨。”
“嘿！”哈尔抗议。
“给博士的是氪星的特殊纪念品，旅行者都喜欢收集这些。给大卡尔的是一些实用小科技，比如便携防护罩、完善的急救箱，你有拯救世界的职业可能会需要。”小艾说，将他手中最后一个袋子交给克拉克，然后转像艾亚，掏出一个小巧的随身碟：“…艾亚，这是给你的。”
“谢谢。”艾亚说，很郑重的收下这看似不起眼的礼物。
“我想就是这样了？”乔不太确定的说，这次拜访太过短暂，倏然就要离别了还没什么真实感。
“恩，我想我们该走了。”这句话并不是博士说的，而是艾亚。博士转身拉开塔迪斯的门，以遮掩他有些不忍的神情。
“艾亚，一句话？”乔问，艾亚点头和他走到实验室另一侧。
“保重，好吗？”萝拉给了克拉克一个拥抱，在他脸颊落下了一个轻吻，一同慈祥的母亲吻她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一路顺风。”
“我会的。”克拉克点头，握住她温暖的手：“…母亲。”
萝拉怔愣了一瞬间，然后露出微笑：“我相信你会，儿子。”
另一边。
“…哈，我其实不知道要说什么。”乔想了将近十秒，才说出这么一句。
“…你逗我吗？”艾亚无言。
“没有。”乔笑了，似乎找回了自己的语句：“艾亚，对自己好一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恩。”艾亚应了一声，挑了挑眉：“就这样吗？你没打算给我一点临别演讲的？”
“有啊，我想想。”乔知道艾亚只是在用玩笑掩盖情绪，就用最肉麻的语气配合演出：“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善良、最坚强、最正直的人，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决定、未来将要做什么抉择，我都会支持、赞成并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身边。如果我可以，我也希望能陪伴着你，使你不感到孤独。”
“够了够了，停！”艾亚忍无可忍，这个乔简直比他世界的导师还要恶趣味：“对不起，我不该奢求您的演讲，请饶过我吧。”
“哈哈。”乔忍不住笑了：“去吧，你的同伴都在等你。”
“恩，那就再见了。”艾亚说，顿了一下、摇摇头：“不，不再见了。”
“艾亚。”乔叫住正要转身的他：“我要你知道，我方才说的是真心的。”
艾亚停下动作，复杂的看着乔浅蓝的瞳色，那双眼中现在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我很抱歉那个世界的我让你必须孤独的活着。”乔说：“我也很抱歉你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但我要你知道，我会一直记得另一个世界中，你经历了多少苦楚却还如此坚强的样子…我想我们都会记得，我和小艾。”
他握住艾亚的手，艾亚才惊觉这个乔的手是如此温暖…和他所认识的导师一模一样的温度：“我说过，你的导师必定为你感到无比自豪。”
“…谢谢您。”艾亚勉强勾起微笑，忍住眼中酸涩的感觉：“导师。”
“去吧。”乔笑了一声，在他背上拍了拍，催促他走向他的同伴。
“我回去了。”艾亚轻声说，语气与过去的他重叠再一起。
很久以前，他离开实验室准备回到宿舍时，总是会对那老头说这么一句。
我回去了。
塔迪斯发出呼嗤乎嗤的声响，轮廓逐渐淡去，直到顶端的灯也完全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一场梦一样。
◎◎◎
“嘿，哈尔，你怎么还在这？”正联瞭望塔，闪电侠准备离开塔迪斯时忽然想起来他似乎不属于这里。
“…你们没有先去绿光军团舰艇，记得吗？”哈尔说。毕竟塔迪斯可以瞬间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一离开平行世界、封上裂口后博士就定位瞭望塔、直接传送不过几秒的事情。
“…我现在把你送回去。”博士不好意思的说，他真的忘了。
“不，不用。”哈尔想了想：“我已经用戒指和军团传递讯息，他们知道我回到这个宇宙了。我想我也是时后回地球一趟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你要加入正联？”巴里满怀希望的问。
“没什么不可以，毕竟这附近整个宇宙扇区都是我的负责范围嘛。”哈尔虽然有收敛一点，时不时还是会露出这种自傲。
然后转过头去，是脸黑的不能再黑的蝙蝠侠。
“…嘿，B。”巴里不安的打了招呼。
“你们就这么找了个新成员？”蝙蝠侠眯起眼睛，审视着这绿色的危险家伙，脸上满满写着警惕。
“我想B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得走一些基本的程序。”克拉克出来打圆场：“正联成员需要彼此信任，至少还是得对于对方都有些了解。”
“你们只要知道我是绿光战警，就肯定没问题的。”哈尔得意的说。
“…你们还是把他带回他所谓的军团那边吧。”蝙蝠侠留下一个俐落的转身。
“嘿，B，等等啊！”闪电侠连忙拉住黑暗骑士。
“怎样？绿光战警在宇宙中信誉很高的！”哈尔辩驳。
“嗯哼。”蝙蝠侠敷衍的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克拉克也追了过去。
“…那我们先把卡娜．佐．艾尔的飞船带回孤独堡垒好了。”艾亚看这一时三刻不会解决的混乱，在后面喊了一声。
除了克拉克百忙之中对他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其他人完全没理他。
“唉。”艾亚对博士摊手，博士好笑的关上塔迪斯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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