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似乎感觉出他心情好来,并不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他,逮着那个帅哥的问个不停,只不过没想到她们这位间歇性诈尸的小祖宗嘴硬的跟那什么似的,打定了主意要把今天下午碰见的那帅哥雪藏似的。
问了半天好歹问出了两句。
“不用。”
“闭嘴。”
喻词手上勾画着线条:“跟他说了这两句算吗?”
粉丝:……
年纪轻轻就如此性冷淡可怎么好,她们担心她们的宝贝崽早恋是不是多余了。
喻词直播有个特点,平时不爱开直播,但凡一开,时间不会低于四个小时,但是平日里这人掐点掐的特准时,最多了多个五六分钟,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大发慈悲,播了有将近四小时十几分钟。
粉丝们一致认为这是因为今天画的这帅哥的缘故。
“别总想着帅哥是谁,在我跟前我都没撩,你们也甭想着去海底捞了,乖啊。”
“今天就这样,我下播了。”
“行行行,晚安,晚安还不行。”
喻词被弹幕一群“要听崽崽/宝贝/祖宗说晚安”亮瞎了眼,无奈叹道:“真拿你们没办法。”
天知道粉丝们被他那句无奈又宠溺的“真拿你们没办法”给撩成了什么熊样,恨不得从屏幕穿过去抱着这人猛啃一顿。
你拿我们没办法!
我们还拿你没办法呢!!
都撩出火来了!!!
喻词断开直播后看了那张画半响,片刻后“啧”了一声,拽进了垃圾桶里。
“画的是个什么东西。”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出现了这么一声平淡的嫌弃,语气里藏着说不出来的懊恼。
破天荒的,喻词熬了个通宵,等到手机闹钟自动响起时,如梦初醒的放下了笔。
他呆愣愣得看着那张已经连色都上好了的画,毫不留情的扣上电脑,整个人险些炸毛。
“啊——!!!喻词你这个蠢货!!!你这个颜癌晚期!!!”
好在房间隔音效果好,要不然在这个平均起床时间在九点之后的小区他大概可能会被投诉。
为了一张画熬了个通宵,最重要的是,画上画的还是那个搭讪狂魔。
妈的傻缺。
谁能治治他这个颜控晚期,让他自己看,他大概要放弃治疗了。
把自己骂了一通的某人觉得自己是疯了,可能鬼迷心窍了神志不太清醒。
在喻词从浴室出来,双眼迷离往卧室走,安慰自己睡一觉可能病情就会好转的时候,任谁也想不到,长着那张让喻词觉得自己颜癌没得治的脸的柏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配上眼下那两团乌青,活脱脱的一深闺怨夫。
楼下柏崇吃着饭,想起了昨天柏舟回来时跟他说的一句话:“老柏,我觉得你的基因影响了我的颜值,今天遇见一美少年让我特别想早恋,但是失败了,我觉得是我长的不够好看的原因,如果是我老妈基因更强大点,可能你就有儿媳妇了。”
话虽然欠揍,但是仿佛也不无道理,柏舟确实是像他多一点。
柏崇给自家远在英国的老婆发了好几条消息,除了报告儿子想要早恋之外,大都是夸赞老婆美貌的彩虹屁。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时差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柏崇关掉聊天页面,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关心了下自家儿子的感情生活。
——每个开始都只是续篇,而充满情节的书本总是从中途看起。
凌晨两点,他家这位单方面宣布坠入爱河的儿子发了条朋友圈。
没出息。
柏崇啧啧有声,一方面觉得新奇,他家这只泼猴也有被爱情所困的一天,一方面又觉得儿子傻里傻气的,那么心动也没见他死皮赖脸追上去。
正想着,就见某只泼猴从楼上飞奔下来,头发还没干透,一边跑一边整理着衣服领子,从楼梯上隔着两三阶就窜下来。
柏崇毫不怀疑,这小子要不是怕摔倒或是硌脚,很可能会把脚下那双拼接的黑脚趾当成拖鞋踩。
“赶着投胎啊。”
柏舟在玄关处拿了墨镜挂在领口,扒拉了两下头发拉开门:“投胎哪有追媳妇重要,走了老爹,路上小心,工作顺利,爱您老人家!”
“臭小子,还算有韧性。”柏崇把手机放下,心比海宽的接着吃完这顿早餐。
……
“实不相瞒,我昨天努力了一下想要补补作业,然而明媚的春光告诉我,那么好的天不适合在家学习。”
“所以呢?”
“我爸手底下新开了个赛车俱乐部……”
“卧槽你滚!你不写你早说啊!我弄死你这个老王八!!”
辰弋和秦言追着祁炀跑了一路,临到了教学楼前了还不解气的锤了两拳:“不够意思你这个畜牲!”
高二的教学楼前公示栏上贴着分班情况,二十几张密密麻麻的表格把数千人划分的明明白白。
私立学校来的不乏是家里有钱的富二代,除去因为成绩优异特招进来的公费生,大部分学生家境也是小康偏上,学校不好弄什么尖子生的实验班或者是什么差生的聚集地,相对来说,每个班的情况倒是比较均衡。
当然,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柏舟所在的班级。
“挤个毛线,你们也在十一班。”柏舟两根手指夹着辰弋的衣领,把他揪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分班情况不是昨天中午才出来的么?而且听说后来还有更改。”
“姚总说的。”柏舟抬脚迈上台阶:“是有变动,最大的变动就是你们。”
姚总名叫姚厉,柏舟高一的班主任,高一一年都处在跟柏舟斗智斗勇之中,心情日常因为柏舟的好成绩和他一言不合就教别的学生做人屡教不改犯了错误还能完美脱身而大起大落。
大概是因为校领导看姚总抗压能力卓越超群,特许他这个还没上岗两年的年轻教师跟班走带高二了。
“卧槽??!!”秦言先是懵逼了一瞬:“那牛人怎么对你这么好呢?!”
姚厉刚来那一年别人还是叫他姚老师的,而且这人长的白白净净,哪怕有着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也莫名让人觉得这人挺好说话挺好欺负的。
然而姚老师的挺好说话和挺好欺负只停留在一年前,自打带了柏舟他们这一届之后,就变成了姚总。
柏舟有次把别的班的一个刺头闷在厕所打了一顿,临了了没解气揪着人头发把脑袋往洗手池里摁。
水扑拉的哪都是。
秦言他们在厕所门口拦着人不让往里进,还是没挺过有人一个小报告打进了主任办公室。
姚厉赶过去的时候,柏舟正拿着纸巾擦身上的水,秃了顶的主任拍着桌子说着他那一句话就要带一个语气词的长篇大论:“啊!不要觉得你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听到了没有?啊?”
“去!给我写检讨!啊!写到你知道错了为止!”
柏舟个子高手长腿长,往那主任跟前一站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听着老头子的话也没有不耐烦,把纸团了团,一伸手把老头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打老师,结果只是把纸投进垃圾桶里。
——“那这纸不够。”
柏舟指了指那足以打印整个年级的安全告知书的厚厚的一摞,差点没把主任气吐血。
在门口听见了死不悔改的柏舟这番拐弯抹角的理论的姚厉也觉得这人虽然学习好,但是三观确实有待矫正。
然而就当他好说歹说安抚好了差点心脏病突发的老主任,正在准备扭动柏舟价值观的时候,一个女学生进来了。
这人姚厉熟的很,是他们班的,学习挺好特别老实的一小姑娘。
眼眶有点红。
女同学上来没跟老师主任打招呼先给柏舟鞠了一躬道谢。
柏舟往旁边一撤躲开了。
女同学一见他这样,也没追着道谢,把因为什么被堵给姚厉和主任说了一遍。
她家是再婚家庭,她有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妹妹不学习,整天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这不正好跟那个挨打的男生混在了一起,知道这男生跟她一届,变着法的装可怜,男生热血上头,就要找“兄弟”收拾她一顿。
几个人一合计准备堵她,整天在她班门口转悠,她不知情,原本是出来准备去办公室帮老师拿东西,结果几人一看见她出来就把她往男卫生间拽,那男生原本准备着让手底下这几个人收拾收拾她,结果一看长的也挺好看,就动了歪心眼。
原本干净锃亮还带着淡淡的清洁剂香气的卫生间瞬间充斥着污言秽语。
柏舟是上课睡得太多有点懵,出来吹了吹风醒盹之后,绕进卫生间,直接去往最大的那个隔间——准备坐在马桶盖上打局游戏,把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光辉传统发挥到极致。
哪成想刚开局三分钟,一只脚还在马桶盖上还没踩稳当,就他妈的听见一群傻叉逼逼叨叨。
结局就是他心情十分不好把那一群沙雕打的跪地叫爸爸,然后一掏手机看见自己在游戏里被砍的死去活来体无完肤,还被人举报了怀疑他是恶意送人头,加上领头的混账王八犊子还在骂骂咧咧,他一生气,把那人揪起来照着嘴又怼了两拳头,往水池子里摁了出气。
这么乐意骂人这么乐意出气儿,有本事在水里也出,呛不死他丫的。
当然了,女同学十分有眼力见儿,也知恩图报,倒是没说假话,只不过挑了对柏舟有力的说,把柏舟因为一局游戏被举报又打人的事给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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