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因为晋级了练气五层,于是去了事物殿,领了“昆仑随身包练气五”。本只是惦记里面那块芥子石,结果
又被坑了
“瓜子皮”师姐掐着腰数落她“你这上了半年的山河博览,还有悟殿刷了那么多次分,怎么也不来交灵石”
杨夕惊“我交过,山河博览选课的时候交了五块,悟殿重考交了十块”
师姐噗的吐出一片瓜子皮,“你会算数么五块一节课,你上了三百多节了重考一次十块,你考了几十次”算盘子一扒拉,噼噼啪啪直响。
杨夕的下巴跟着昆仑玉牌上的数字一起,呼啦呼啦往下掉。
飞流直下三千尺
师姐弹了弹她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还有六殿的必修课程也快了,不知道你会被哪个殿召唤,我先压你几百灵石,免得你到时候不来交钱。”
杨夕疾呼“师姐不要我肯定来”
师姐已经动手了。
疑是银河落九天
师姐咔啪嗑开一粒瓜子“你刚不是问我,哪里能合成芥子石吗咱昆仑没这样的店铺,不过我可以做这私活儿,一百灵石合一块”
杨夕忙道“不用了师姐,谢谢师姐,师姐再见”
一把抢回自己的昆仑玉牌,逃命似的跑了。活像后面有条火龙在烧她屁股。
而杨夕一路跑出去,分明看见,自己绝不是一个人掌事殿门口,有人失魂落魄,有人嚎啕大哭,大街上一片鸡飞狗跳被店家追债的弟子。
杨夕擦擦汗,心中感叹,就昆仑这种坑法,只有景小王爷那种土豪才受得住吧
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啊咧这速度有点眼熟
跑远了定睛一看,那不青锋么
怎么没见小王爷
往青锋的来路看去,只见景中秀被一位身材壮硕的师姐死死按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青峰快跑保住爷的钱包什么都听你的爷死都不会买那个天工一百零八盾的”
壮硕师姐拍拍景中秀清秀的小脸蛋,一脸逼良为娼阴淫笑“不要叫了,你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被灵器认主必须买,这是昆仑的规定。”
景中秀嚎啕“大姐你饶了我吧,我学的是驭兽啊而且我自己会炼器啊”
杨夕 我错了
可是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杨夕后来又在一棵大树后发现了面色阴沉,正在抠树皮的邓远之。杨夕扫了一眼他腰间的玉牌“负债一万八千块一品灵石”。
杨夕o艾玛
这可太平衡了起码我是正的
邓远之瞪了杨夕一眼“你一定在偷笑我从来就不怎么会赚钱”
杨夕举手“我没有”
忽然一道剑光,落下一个黑衣的刑堂来“这位小师弟,你扣坏了昆仑的树,要赔。”
邓远之的手指还插在树上“”
那刑堂道“没人知道昆仑哪棵树会在千年之后修成树精,万一被你扣死,就亏大了。”
“”杨夕“好吧,现在我笑了。”
书院峰上,连续十几天一直回荡着新弟子的悼念钱包的哀嚎。
昆仑书院的饭堂门口。
白允浪负手而立,长衫坠地,白绦静垂。促狭微笑
“怎样,试过昆仑花钱的速度了还不考虑换一个辅修”
要知道,寻常小门小派小家族,一个弟子一个月的供奉也就几十块灵石。在昆仑还不够上十天课
杨夕摸着自己的昆仑玉牌,一脸木然“天降巨坑。我连卖东西都不敢去了”
相比起来,之前做准弟子时的小小坑。这绝对是放松敌人警惕,给予致命一击。昆仑其实和灵石才是真爱,和弟子是有仇来的
白允浪哈哈大笑,许久才在自家弟子的悲愤中收敛了一点点,挤兑道“昆仑就是小世界,却把你们的修行历程压缩到极短,钱才显得不够花。其实,你若灵石足够,除了辅修还可以多择些选修,只要你精力熬得住,钱包撑得起。为师觉得医道、毒道、幻术都不错”
杨夕木着脸“师父如此爱惜弟子,弟子无以为报。今日中饭就请师父吃糖水土豆吧,比盐水土豆还贵呢”
转身往食堂走去。
白允浪如遭雷击,追在自家弟子身后,手忙脚乱“杨夕,你不是说要孝敬为师吗你小师兄已经让为师吃了整整三天九顿土豆了哎要不然你自己烤的那蛇肉干也不错啊”
杨夕面无表情道“师父,自己没有昆仑玉牌,靠徒弟投喂的小白脸是没有选择人权的。”
包子师父白允浪,彻底委顿。
直到昆仑第一门必修课,“根”殿开课。杨夕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允浪逗她多选课时,不但说了钱包撑得起,还说了精力熬得住。
并且她深深觉得,昆仑一节课五块灵石,这种收费绝对不高,反而太低了
如果说之前新弟子们的哀嚎只是惨烈的话,此课之后,就是惨绝人寰了
上课的第一天,近万名新弟子被聚集在昆仑山的一个叫作“足下谷”的山谷里。
这山谷很不寻常,竟然一反昆仑的常态,有草木、有水潭、有瀑布。可是旁边那些看起来很像巨型烤炉的是什么东西
残剑邢铭率三百战部剑修坐镇,甲上身,剑在手。杀气冲霄,铺天盖地。让新弟子们很有一种即将被洗刷洗刷,加点草叶子上锅炖了的残酷预感。
“各位既然站在这里,自然都是有灵根的。所谓灵根就是对天地之间某一种力量本源的亲和。这是你们的天赋,可是有多少修士浪费了这种天赋,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灵根,不了解自己日日吸尽身体的力量”
根殿殿主看起来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修士,并且也很怕那些剑修的样子,平均每说一句就要回头看一眼邢铭。而邢铭始终板着一张脸,假装是一块石碑。
“根殿的课程,就是帮你们熟悉这种力量。灵根按照类别,又分为五行、四象、太极、还有大量的异灵根。其中”
“咳”邢铭干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
根殿殿主一抖“其中区别,请自行体会。”
邢铭看他一眼,声音挺温柔“说完了”
殿主干巴巴的“完了。”
有那脑筋慢的,还傻乎乎发问“殿主,明明没说完呐什么是太极灵根,咱们从来没听说过啊还有您叫什么都没说呢”
根殿殿主找了个角落蹲起来,苦着脸摆手“不重要不重要等你熬过去再说吧。”
姓名点点头,走上前来。在场人都领会过他“我再说两句”一说说上两个时辰的口才,都以为他还要说点什么,结果他只是对着身后的剑修们一挥手“种菜”
三百剑修齐出剑。“嘭嘭嘭嘭”
眨眼间地面上戳出近万个深坑。
包括杨夕在内的昆仑弟子,纷纷被飞溅的泥土糊了一脸。
杨夕低头看看坑,深度约等于人的身高。
再看看周围,每人一坑,不多不少。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邢铭微笑着说“跳吧,别等我挨个踹。”
当场就有人炸了“开什么玩笑,这算哪门子修行”
邢铭身形一闪,出现在他背后,抬腿一脚,咕咚踹下坑。
抬手一挥,泥土就地铺过去,把那人埋得就剩个脑袋。
“昆仑门修行,看起来你很有意见”
一个衣衫华丽的女修当场不干了,“这太恶心了,我可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这太有损身份了”
邢铭一笑“景中秀,告诉她你是谁。”
景中秀早已经蹲在坑里等埋,闻言一脸痛苦的吼出声来“大行王朝逍遥王世子”
他从出生时候就因为天降异象被邢铭盯上了,二十多年斗争的结果,活活把他锻炼成了一个识时务的人中俊杰
邢铭又抬手点了点剑修队伍里一个眉眼浪荡的青年“云想游,告诉她你是谁。”
云想游笑嘻嘻的出列,“前天宇帝国皇十三子,现在么,龙椅上那个是我侄子。”
邢铭浅笑“你当初埋了多久”
云想游挠挠头,嬉皮笑脸道“弟子当初宁死不跳,结果埋了半个月,厕所都没给上。”
邢铭一双透黑的眼眸盯着那华衣女修“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可以不跳吗”
那女修一脸惨白神色,“先生我怎么说是个姑娘家,就不能”
邢铭根本没等她说完“杨夕”
杨小驴子早在看见景中秀进坑的时候,就自觉跳下去了。
景小王爷趋利避祸的本事不一般,尤其爱占便宜不吃亏。何况刚才那根殿殿主也说了,亲近本源力量不是么她还有土灵根呢
忽然听见姓名喊她,连忙使劲踮脚应道“我在”
可惜连同邢铭在内,谁也没看见她在哪儿
邢铭略一想,悟了,“你跳一下。”
杨夕使劲儿蹦了一下。众人终于看到很居中的一坑里,有个包包头一闪而逝。
邢铭指着那个看不见人的坑,对那华衣女子道“看见了吗那么小的姑娘家也在坑里,你哪里特别”
那女修士,终于是委委屈屈的下去了。随着他的服软,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始下坑。
有那么三两个冥顽不灵的,想要偷跑或遁走。皆被皇子殿下云想游御剑追上,结结实实插在坑里。云想游大约是那种我曾经不好受,只有看见别人同样不好受才能舒缓的人。把那两人埋得分外牢固。
等到所有人都成了地里的萝卜,邢铭才终于满意点头。然后带着他的三百剑修,就地坐在一群萝卜中间开始打牌。
“八万”
“二条”
“碰”
“放着,我胡了”
萝卜们“”
邢铭那厮牌技竟然出奇的好,连坐三十二庄,赢得剑修们气急败坏跑去折磨地上的萝卜。
“哎,这位师弟,你别苦着一张脸,多无聊呢想想世界美妙。你看我输了牌本来也很暴躁,但我一看到你们,就觉得心情很好了嘛”
萝卜一号“”
“这位师妹,你哭什么呢你看本来就够丑的了,埋地里又憋了一张青紫脸,你怎么哭也不像梨花带雨,只像萝卜带水啊”
萝卜二号“哇我要回家”
“哎师妹,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长相实在拉低昆仑女修的平均水准,所以决定不再出门吓人了吗虽然昆仑女修平均长相就不怎么样,但你的容貌也实在差得过了一些”
萝卜二号“老娘跟你拼了拼了”
满地女萝卜“放着我来”
一个男萝卜看来比较严肃,很见不得他们这样。“残剑先生,如果说埋进土里是为了亲和土灵根,在下也能勉强认同。可你们这般是不是太有辱修士的形象”
残剑邢铭轻轻的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拍了拍云想游的肩膀,示意他替自己打。一步一步用脚走到那男萝卜面前,蹲下身来“你问的诚恳,我也就认真给你上一课。修士的世界,物竞天择了十几万年,究竟是好人得道多,还是恶人得道多,亦或是无耻小人得道多,没人说得清楚。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太要脸的修士,从来活不到得道飞升那天。”
邢铭拍拍他肩膀“你好好想想。”
那厢边云想游一坐下来,居然比邢铭还逆天。
“海底捞月七星不靠”
“天胡十三幺”
“清一色杠上花”
另外三家输得差点脱裤子。“残剑师父,你快回来别让这家伙再打了”
邢铭微笑摆手“云想游,你这人的毛病就是凡事爱斩尽杀绝不留余地。慢慢赢才有的赚,你一下赢多了,他们就不跟你玩了。”
剑修们一片哀嚎。
杨夕o哦,又长了一点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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