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师虽然没有孩子, 但是老太太就是她的命, 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哪怕是日子在难过的时候, 也没想着放弃老太太, 她会考虑顾卫强,前提是她对顾卫强有不讨厌.
另外一点是和顾卫强一模一样的,那就是她出去上课的时候,家里的老太太只能一个人锁在屋里,她在外面哪里不担心的,只是没法子, 丁书记那边老太太压根不愿意去,更不愿意见到以前的旧人。
而安安他们不一样,这么多年来, 除了晓晓以外,丁老师是真的没见到过老太太这么喜欢一个孩子的, 所以在看到老太太在顾家脸上带笑的满足模样, 丁老师的心到底是软化了几分,她和顾卫强两个都是成年人了, 还是半截要入土的人, 将来的老伴吗?不讨厌,相互信任就行, 最重要的是孩子们, 老人们要过的舒服。
丁老师沉吟, “顾师傅, 你说的话,我考虑考虑。”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顾卫强听到这里,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这可不就是又进了一步了。
安安原本是喂着阿奶喝汤的,一听到丁老师软化的声音,她顿时把碗往桌上一搁,趴在阿奶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阿奶抬眼,笑眯眯的看着丁老师和顾师傅,她慈祥,“红梅和顾师傅站在一块,可般配了。”
她口中说的是红梅,就代表着这会阿奶是清醒的,她既然说出这种话,那真是没把丁老师当做儿媳妇来看的,那是当做亲生闺女来看的。
阿奶有时候清醒的时候,何尝不是在为丁老师担忧,哪家儿媳妇能做到这个地步,孝顺了她一辈子,为她儿子守节了这么多年,给她养老送终,丁老师担忧阿奶,阿奶何尝又不担心丁老师呢!她怕自己活不了几年,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到时候红梅一个人老了可怎么办啊!
她是个有福气的,有红梅给她养老送终,但是轮到红梅的时候,晓晓一早不见了,红梅到老了,生病了,也只能躺在床上,连个递水的人都没有。
人老了,自然知道一个人的辛苦,阿奶比谁都担心往后丁老师一个人可怎么办。
如今出现了安安这一家子,阿奶的也放心了不少,顾师傅是个靠的住的,安安和冬冬姜姜这几个孩子又心善,又孝心,往后红梅指望着他们姐弟几个养老也是没问题的。
阿奶虽然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但是心里面敞亮极了,她拉过丁老师的手,语重心长,“红梅!妈虽然是你婆婆,但是这么多年来,咱们娘俩相依为命,说是亲生母女也不为过了,如今看到你能有个良人,妈比谁都开心,往后我就算是两腿一蹬,到了地下那也是含笑的。”,若是她到了地下的时候,红梅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那她是死都不瞑目啊!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了,阿奶虽然是丁老师的婆婆,但是考虑事情的角度,说是亲生母亲也不为过了。
丁老师眼眶有些红,她紧紧的捏着阿奶的手,“妈,我知道!”,除了我知道,别的话她在也说不出来了,老太太把她当做亲生闺女来看,她又何尝不是把老太太当做亲妈来看。
安安见不得如此煽情的局面,弄得她眼睛也有些热,她撞了一下自家呆呆的老父亲,顾卫强立马回过神来,表态,“老太太,您把红梅交给我,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对她好,是顾卫强能做出来的最高的承诺,他若是娶了丁老师,自然会尽丈夫的责任,去对她好,去护着她,当然老太太也就是他们的长辈了,连带着老太太一块。
阿奶笑眯眯的,看着顾卫强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她牵过顾卫强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丁老师的手上,慈祥,“对!就是要相亲相爱的,两个人才能过一辈子。”,一双大手覆盖在丁老师的手上,丁老师有些不自在,想要把手褪出来,只是顾卫强却不给她机会,牢牢的拽在手心里面,就是不放手。
两人的交锋旁边的人怎么没看出来,安安抿着嘴儿笑,“丁老师,您就从了我爸吧!”,让一个晚辈来打趣儿,丁老师的脸顿时红了,不过却抹着厚厚的一层东西,从外面看不出来。
阿奶也跟着,“红梅,去洗洗,露个脸给大家看看。”,这是实话,打铁要趁热,自家孩子在好,也经不起这种打扮,把男人都给吓跑了,在阿奶的心里面,女人啊!心要强是心里面要强,但是外表还是要有个女人的样子,只有这样男人才会疼着,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水呢!
阿奶活了一辈子,嘴里虽然没说那些大道理,心里却是敞亮极了,不着痕迹的引导着丁老师把自己好好拾掇一番,既然要给人家当婆娘,就要有婆娘的样子。
丁老师犹豫了一瞬间,顾卫强憨笑,“红梅,你去吧,我们大伙儿都想看看呢!”,还算顾卫强这会有脑子,没有喊丁老倔,不然这好好的气氛都要给破坏了,丁老师也要被这头憨瓜给气死。
安安也跟着,“丁老师,您快去洗把脸,我早都想看了啊!”,姜姜和冬冬虽然没说话,但是那亮亮的眼睛跟聚光灯一样,一直盯着丁老师不放。
这么多人都说了,丁老师自然也不拒绝了,直接从炉子上接了一盆子的热水出来,拿着毛巾,把脸里里外外外洗了一遍,出来后,发现大家伙儿都看着她不说话。
丁老师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脸,不确定,“很丑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自己的长相了,就怕把面前的几个给吓着了。
“不丑!很美!”,很难想象这话是从顾卫强这种钢铁直男的口中说出来的,因为常年不见光,丁老师的皮肤有些苍白,但是却没有别的女性那种柔弱,更多的确实一股英气,两道浓眉,高挺的鼻梁,一双上挑的眼睛,带着几分凌厉,不笑的时候有着不怒而威的感觉,但是她笑着的时候,眉眼都活泛了起来,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一分柔和,让人看了就生了几分欢喜来。
相由心生,也不过如此。
要安安来说,丁老师的长相和唐兰芝完全是两种风,唐兰芝是时下大家都喜欢的那种温婉,娇娇弱弱的,看着顾婉婉就知道了,顾婉婉的性子和长相真真是随了唐兰芝,简直就是缩小版。
而丁老师的身上没有那种温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的英气,但是同样的五官出挑,如果要安安真的来形容两人的区别的话,那便宜妈就是古代里面在家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遇到事情只会嘤嘤嘤的哭泣。
而丁老师确实那种武将出生的子女,随时能陪着自家男人提刀上战场的女将军,若是遇到了事情她会不顾一切冲到前头,只为她在乎的人顶起一片天地。
安安形容的没错,丁老师确实是这种人,不然当年丁厚山不在的时候,她不会一人挑起大梁,女扮男装一人养着阿奶在太松县立足,在学校让同事竖起大拇指,让学生敬畏,这一切都是丁老师的性造成的,她骨子里面是不服输的,带着大气磅礴,她的肩膀能够撑起一个家庭。
安安突然有些觉得,要为自家老父亲默哀半分钟,以丁老师这种性子,他们家怕是要出现两个皇上了,也不知道往后是听谁的。
安安走神这一瞬间,丁老师被顾卫强这一直白的夸赞,她原本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那一脸的英气也淡了几分,有着小女人的娇态,安安算是明白了 ,在强大的女人,在遇到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面前,她会收起来所有的锋芒,看着两人眼中的情谊。
安安是真的高兴的,能为自家父亲找到这一个良人感到高兴,她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妈!”,趁热打铁,说的就是安安这种,安安不知道,她的一声妈,让丁老师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接着那眼泪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多少年了啊!她都没听过这声妈妈,自从晓晓走了以后,她做梦都想听见啊!
冬冬和姜姜也跟着附和,“妈妈!”,三个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丁老师,丁老师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但是脸上却是幸福的,她应声,“哎,都是好孩子!”,阿奶在旁边也笑眯眯的,一脸慈祥,“喊奶奶!”,老人吃醋了呢!显然孩子们只喊丁老师,不喊自己,阿奶不依了呢!
安安走到阿奶面前,站到了椅子身后,给阿奶按着肩膀,脆生生的,“奶奶!”,把阿奶换成了奶奶,阿奶那叫一个高兴啊!伸手颤颤巍巍的从兜里面摸了半天,摸出来了一对金耳环来,她递给了安安,“来!往后出嫁的时候,记得带上。”,这算是改口费了,阿奶当年的娘家条件不错,在夫家丁家在破败以前,条件更是在那一片都是有名的富户。
虽然破败了下来,但是当年手里还是攒了不少好物件的,有些拿去偷偷摸摸到黑市当掉了,有些阿奶则是再怎么困难,哪怕是饿肚子,她都舍不得拿去当掉,就是给安安的这对金耳环,别小看这对儿金耳环,瞧着就只有一丢丢大,但是那金耳环里外却雕刻一只完完整整的凤凰,那可是老师傅纯手工雕刻的,不同于后世机器刻上去的,可想而知的难度,那失传的手艺甚至比这点金子更为珍贵。
起码阿奶敢说,这个年头啊!早些年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早都丢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这金耳环是当年她但年结亲的时候,是他男人给她的,这一代代也不知道传了多久,说是最早的时候,是从清朝来的,丁家就这样一代代的传了下来,本来是一整套的,还有一个金手镯子和金戒指,但是另外两样在早些年遭难的时候,金镯子被弄丢了,金戒指则是她带着晓晓实在是吃不上饭的时候,牙一咬就把它给当了出去。
这对金耳环则是阿奶留了好多年的,哪怕她饿肚子都没舍得拿出去当掉,是要给晓晓当嫁妆的,但这么多年,晓晓肯定没了。
阿奶早已经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了,这金耳环算是拿出来给安安了。
安安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对金耳环,不是说金子价值高,她眼皮子浅,要说金耳环的话,她超市里面的一楼柜台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
但是唯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对儿金耳环的工艺的,带着古朴的厚重感,却不失细腻,虽然她很很想要,但是这东西太贵重了,她摆手,“奶,我不能要。”
阿奶有些生气,一直把手伸着,旁边的丁老师从开始的震惊后,已经恢复常态了,没人比她更知道这对金耳环对于老太太的含义,在无数个日子里面,每次老太太想她公公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想晓晓的时候,她仍然会拿出来看一看,这是阿奶的精神支柱。
据说,这耳环是当年她那不成器的公公亲手给阿奶带上的,老太太就一直记着这么多年,日子在苦,也没舍得拿出去还钱,一直说留着,留着给晓晓出嫁的时候的,当嫁妆。如今老太太能把这对宝贝拿出来给送给安安,想必是从这里面走出来了,换句话说,老太太把安安看的比这对耳环还要重要。
这耳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如今对安安,却比命根子还重要,丁老师越发觉得,或许嫁给顾师傅,不是一件坏事,相反是件好事情。
她轻声劝慰,“安安,你收下吧!这是老太太的心意,你在不收下来,老太太要生气了。”,安安有些求救的看向自家老父亲,顾卫强大手一挥,“收下吧!这是你奶的心意,往后我赚钱了给你奶和你妈妈买多多的金耳环!”,得得得,男人的思维里面很简单,不就是一个金耳环吗?往后他努力赚钱,争取给家里的老人,孩子,还有婆娘一人买一对儿就是,没必要这么纠结。
安安和丁老师对视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阿奶却笑眯眯的,“小顾往后挣钱了,给安安买,给红梅买,我这个老太太就算了。”
顾卫强却认真了,“不行,往后咱们家的女性,一人一对儿,谁都跑不了。”
一句话把阿奶哄的喜眯眯的,越发觉得小顾是个靠得住了,把红梅嫁给他,一准儿没错。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安安也不推迟了,直接把耳环给收了起来,姜姜看着姐姐这么欢喜的样子,心里又默默的记了一条,姐姐喜欢首饰,还是亮晶晶的首饰。
他沉思的时候,没看到冬冬也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这姜姜肯定又有什么新发现了,故意不跟他说,好气哦!!
每次都这样,比他先发现姐姐的爱好以后,就私自去讨好姐姐,弄的自己总是慢一拍。
这一番折腾下来,饭菜可不就凉了吗?
安安要去厨房热菜,却被自家老父亲给抢了先去,自告奋勇,也算是在将来的媳妇面前多多表现表现。
安安也不拦着,就让自家父亲去表现吧!表现好了,丁老师才会进他们家的门。
不同于自家老父亲的心大,安安却是想的更多,她认真,“丁老师,您的身份要什么时候恢复。”,若是不恢复身份,这可当不了她的后妈,若是恢复了身份,这一片定要炸开了锅。
所以,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安安提到这里,丁老师也有些愁,两人虽然互定了情谊,但是这现实的难题摆在眼前,不得不去处理,她苦笑,“我还没想到法子,晚上回去后,我好好想想。”
顾卫强直接把炉子给提到了堂屋里面,端着一个锅子,之前做的菜都凉了再热一热,肯定不好吃,索性直接把炉子准备好了,他们直接下吃个锅子得了。
听到丁老师的话,顾卫强好奇,“想什么?”
丁老师既然从心眼里面接受了顾卫强,这会也坦荡荡的,一双英气的眉毛微微蹙着,“我的身份,我现在对外顶着的丁老师的身份,男人的。”,顾卫强脸顿时垮了,可不是,自家未来的婆娘身份可还是一个男人呢!这身份的事情不解决,往后的日子可有的磨。
他把锅子里面添了水,脑子却灵活起来,“能够直接公布你是女人的身份吗?”
安安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纸包不住火,还是要告诉大家了才成,丁老师摇了摇头,“不成,我的资料里面性别都是男,学校当时聘请我的时候,也是男性丁老师,而且工会那边也有我的档案,如果我的身份曝光了,那就成了骗工作了。”,当年为了生计,为了老太太,她不得不得女扮男装,顶着这个身份。
而且还有一点,若是她公告了身份,当年丁厚山的死又要被老生常谈,她不希望厚山清正了一辈子,唯一的不是,就是让自己顶着他的身份,操作了这一手狸猫换太子,她更不愿意厚山都到了地下,还被人议论纷纷。
说他乱用私权,把名额随意的给出去。
即使丁老师带出来了很多优秀的学生,就这一条,就能把两人所有的名声给毁的干干净净的,连带着她嫁过来后,安安他们一家子也会成为这一片儿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就是人性,只要你过的不好,我们就看的开心。安安他们的日子红火,丁老师一个人带着个老人,日子也比普通的邻居好上太多了,这就是他们最大的罪过了,谁让他们比别人过的好,便是原罪。
丁老师这一说,安安的刚活泛起来的心思也淡了下来,有些蔫蔫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些束手束脚的,丁老师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安慰,“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两天,总归是有办法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最后一句话有些粗鲁,丁老师把它给咽到了肚子里面。
安安点了点头,撒娇,“可是我想让你早点成为我妈妈!”,这是实话。
丁老师有些感动,感动安安这孩子有一颗赤城的心,哪家孩子听到自家父亲要给自己找后妈,不是哭天抹地的不让后妈进门,到了安安这里,确实抢着让她进门。
丁老师感叹,“也不知道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到你们一家子。”,也是啊!前半辈子受了太多的苦楚,到了老了,老爷天反而给她了福报。
安安笑着,“那是您人好!是吧,爸爸!”,被突然点名的顾卫强正在低头忙活呢!他连连称是,“对对对,丁老倔人好。”,不然他也不会和丁老倔这人这么合拍的,虽然脾气倔点,但是胜在心正,一是一,二是二,得得得!明明是夸奖的,顾卫强一兴奋,有些找不着北了,丁老倔三个字又出来了。
安安为自家父亲默哀一分钟。
果然,丁老师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还是恢复了常态,实在是顾师傅这个性子,说话没个把边儿,她早就应该知道了的。
安安偷偷摸摸的拍了自家父亲一巴掌,挤眉弄眼,“爸,下次会说话点。”
父女两人的小动作,丁老师都看在眼里,她招呼,“姜姜,把你借到的初一的书本拿出来,我给你拎一拎最新的知识点。”,可不是,重新做锅子的话,要把之前的排骨汤倒进去,在烧热了煮菜吃,还要好一会,丁老师人这人敬业了一辈子,即使在家里,她也闲不下来,顾师傅在做饭,她帮不上忙,还不如给孩子们多复习一点功课,往后也走点轻省路,少绕点弯子,这也算是尽尽心。
安安突然觉得,往后让丁老师来他们家也有不好地方,那就是一言不合就复习功课,天啊!可怕了,连吃饭前的十分钟都不放过,她似乎从姜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往后的路子。
姜姜可不同于安安,一说要给他拎知识点,这孩子乖巧的很,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进了屋子,把课本拿了出来,递给了丁老师,迅速进入状态,那是因为这小孩儿比任何人都明白,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而丁老师讲算术题,在姜姜眼里比他们的算术老师讲的好。
倒不是姜姜的算术老师讲课不好,而是姜姜的算术老师要顾全大局,一个班上几十个学生,每个人的学习能力也参差不齐,老师的这个度也比较难把握,对于学习成绩好的,思维快的学生来说,他的进度太慢了,对于学习成绩差的学生来说,他的进度又太快了,相反,中间那一部分普通的学生,才是主流。
而姜姜就是这个里面学习成绩好,思维快的学生了,觉得老师的进度太慢了,而丁老师不一样,这是一对一的教学,在一个丁老师把姜姜的水平和上限摸的透透的,基本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了,她对姜姜的补习,那是制定了适合姜姜的方案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姜觉得,丁老师每次给他讲课他,他特别的舒服的原因。
这也丁老师在后面下了苦功夫的,制定了一对一的方案,丁老师跟姜姜讲课的时候,也没把安安漏下,嘱咐,“安安,晚上我过来的时候,会考你最新的知识点,你白天的时候要好好看一番。”,可不要以为请假了,就在家里能够轻松了,不不不!当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丁老师给安安的那个备课本上,比她今天讲课的知识点还要超前一小部分,若是安安能把这点吃透了,基本这学期的算术知识点算是彻底打好的基础了。
安安哭丧着脸,“我知道了,丁老师。”,死道友不死贫道,安安指了指冬冬,“丁老师,冬冬您还没检查呢!”,正拿着厚厚的手札背书的冬冬,一脸懵逼的抬头,不知道姐姐在喊自己干嘛!
他把手札给放了下来,疑惑,“姐姐?”
丁老师哪里没看明白,安安那点小手段,她失笑,“冬冬,你接着背。”,说完看向安安,“你们三个里面就冬冬的课业是最重的!少来攀扯他,把自己那一部分赶紧捡起来。”
可不是,这三个孩子里面,丁老师重点抓的是安安和姜姜,对于冬冬则是放养的,每次冬冬只要能保持算术课能达到九十五分,她就不会找着孩子麻烦,最多是把知识点给冬冬给串一遍,能保证将来考试不丢分就成,不指望学的太精细,毕竟冬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中医上面,她多少也听过从安安口中提到的李老,冬冬这孩子能让李老收为徒弟,也算是大造化了。
好吧!一家子都在忙着,阿奶也在忙着,忙着给安安剥南瓜子呢!
只有顾卫强一个人吭哧吭哧的跟个老黄牛一样,给大家伙做锅子,好在他速度也算快,安安不过刚把备课本拿出来,做了一道题,这锅子的香味就飘的到处都是,哪里还有心思做的下去了。
顿时把备课本一丢,招呼,“阿奶,丁老师,吃饭啦!”,至于冬冬和姜姜不用招呼,直接跑到了厨房,把该拿出来的碗筷,重新一摆好。
安安扶着阿奶坐在上座,阿奶这会没了之前那会精神,显然有些有发病了,虽然不认识人,但是好在听话,安安怎么说,阿奶怎么做,跟个小孩儿一样,坐在上座也不动弹,只是眯着眼睛笑,露出缺了的门牙,“有好吃的了!”,显然,阿奶也是看到了那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锅子。
安安笑眯眯的接过碗,给奶挑了一块带有肥肉的排骨,排骨煮的很久,肉已经软化了,再加上有些肥肉,阿奶也是能吃的,只是她给阿奶夹,丁老师却给安安夹。
顾卫强看到这一幕咧了咧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就说选择丁老倔总没错的,瞧瞧这一幕,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了,丁老倔这人虽然脾气臭点,但若是认可了一个人,那便是死心塌地的对那人好,看着安安就能知道了。
这一顿饭,大家伙儿都吃的满意极了,下午的时候丁老师去了学校,让阿奶一个人回家把门锁着,老实说安安是一丁点都不放心,索性把阿奶留在了自给儿家里面,今儿的他们接地时三人都请了假,家里面也有个人,好陪着阿奶说说话,起码热热闹闹的。
倒是顾卫强和丁老师一块出去的,两人出了大院儿就分开了,丁老师是去了学校,顾卫强则去了运输队,只从出了那件事情后,他被放出来了,也没抽出时间去一趟运输队。
这不!就今儿的下午腾出了时间,去的路上,顾卫强心里面那个美啊!照他来看,要不了多久,就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不就是人生一大幸事,要他说这次出事也不全是坏的,起码让他捞着了一个婆娘,也算是给孩子们了一个完整的家。
这一路上顾卫强的嘴儿都咧到了耳根子了,遇到同事,也都乐呵呵的打着招呼,但是一心沉浸在自己事情里面的顾卫强,没发现往日的老同事们看着他的目光,都不太对,甚至有些躲躲闪闪,顾卫强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到底没有放在心上,自给儿给同事找了个借口,毕竟前几天他们运输队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大家伙态度谨慎一些,也情有可原,但是去了运输队的办公室他彻底的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往日一般是他们的头儿周文华坐在这里的,王师傅作为大队长也会在旁边有一个小桌子。
若是没货跑的时候,头儿一般会端着茶杯子在办公室晃悠,至于王师傅自给儿端着棋盘,自给儿跟自给儿下棋,可是今儿这两人一个都不在办公室,而且那桌子上满当当的物件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这是相当的反常啊!他来的时候可看到了,大院儿的内车子都停的好好的,意味着今天压根没有货跑的,大家伙儿都相当闲的才对,但是这办公室却没人。
顾卫强压下心中的狐疑,看了一圈,却没想到从椅子的背后出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鲁平,而且还是坐在头儿的位置上的,顾卫强着实惊讶了,他问询,“鲁平,你怎么在这里?”,他也从安安哪里知道了,他们运输队,还有他回遭此劫难,鲁平算是直接凶手了,按照顾卫强的估计 ,鲁平不可能在运输队混的下去啊!
但是如今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做到了头儿的位置。
鲁平并不回答,指着凳子,招呼,“顾哥,坐下来吧!”
顾卫强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会也冷静了,他问,“头儿和王师傅呢?”,这才是最重要的,头儿的位置可这么多年,没人动摇过,还有王师傅,算是整个运输队的二把手了,可是运输队的两个灵魂人物都不在这里,不怪顾卫强多想。
似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那个阳光的青年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确实一个阴沉的青年,鲁平撩了撩眼皮子,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推给了顾卫强,沉声,“看看?”
接过文件,顾卫强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他看着面前的开除书,浑身的血液全部都倒流了,甚至有些凝固,他顾卫强自问来到运输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运输队的事情,相反这运输队的一半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但是在顾卫强手里却似乎有千斤重。
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把那开除书给放了回去,那颤抖的手腕也慢慢稳了下来,他沉声,“鲁平,你这是什么意思?头呢?王师傅呢??我要找他们问话,我顾卫强在运输队这小二十年,从未做过任何出的事情,凭什么开除我??”,显然是顾卫强是被气很了,他说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嗓子口憋着一口气,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鲁平并不意外顾卫强的反应,他接过开除书,看了一眼,随即指着签名同意的地方,“我现在作为运输队的头,有权利开除运输队的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你顾卫强,甚至还有王师傅和周文华。”
经过这一会的事情,顾卫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了,既然有了开除书,那么他这份工作已经彻底的丢了,既然这样,他却还是不死心,“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明明是你害了一个运输队,怎么到头来,却成了这样?”
鲁平终于装不下去了,他起身“砰”的一声,把办公室的门紧紧的关上,他抱着头狠狠的搓着,压抑,“顾哥,我没办法!不是我!是张栋,他推着我掌握了运输队,把你们都边缘化,尤其是你彻底的赶出运输队,让你在整个太松县没有立脚之地。”
到底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这段时间,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把鲁平的肩膀给压的抬不起来了,他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但是他连死都不行,如今他和张栋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他死了到时候他爸他妈会过的更惨。
顾卫强这会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了,他语气平平,“所以你就半推半就了从了张栋???”
鲁平蹲在地上痛苦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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