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场战役是族长大人参与的最没有把握的战役。
她对炎国军队知之甚详,但是却不太熟悉黑炎军。她无法像指挥自己的军队那样去指挥炎王神力者军队,这是第一个不利条件。
冰层再厚也无法承受几千个巨人的重量,一但冲过河,巨人们说不定被那些不死人给活活拖死,所以他们所有人都是人形,战力无法最大化。这是第二个不利。
时至今日,已经过六天。克制幽昙婆罗石的方法还没有研发出来,任何一种武器都有破解之道,但幽昙婆罗石没有。幽昙婆罗石无法破解,黑炎军实力大打折扣,光用身体素质拼,他们与身在苦寒之地的北域人相差不大。这是第三个不利。
直到现在,整个战事的节奏把握都在对方手里,这是第四个不利。
对方有多少人马,行事作风如何,全部都不知。这是第五个不利。
有这么多不利的,当然也有有利的。
她的底牌有三,温家小子的神能很特别,它叫做无效。一切神能都对他无效,他砍死不死人,不死人是无法烟化而后复生。他认定的战友,皆会拥有这种能力。
底牌二,黑炎军中有几个奇葩,其中一个,无论谁碰到他,都会变成豆沙包子。还有一个,无论他碰到什么,都会变成金子。
底牌三,她看着天空呼啸而过的雏凤和发着绿色微光的小团子,此时,少帝已经率先冲入敌方阵营,喷出来的凤火是本身真火,不灭不尽,无论是谁沾到一丝火星,就只有被烧成炭的份,死而复生,再次起火,不死不灭。
混沌的长夜中,她的陨铁古刀砍落一批又一批扑来的北域不死人,每每刀光闪过,他们的惨叫都硬生生顿住。他们的咽喉被划开,手筋脚筋已经被一抹闪电般的刀光挑成了两截,黑色的污浊血液一下字蹿起了老高。
族长大人一个人成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不死兵的阵列中,恍若潮水向她涌来的不死兵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她的刀。
战场上已经杀到白热化,所有人的都杀红了眼。
对于这个时不时掉落豆沙包以及金子的战场,族长没有半分兴趣。
这场战争的胜利从来都系在一个的脖子上的,她要找到那个席家人。她选择在这里声势浩大的背水一战,就是想要做刺客。
没有什么混乱比这场战争更引人注目,大家都很忙,忙着收割对方的性命。她似乎看得到无数的地狱勾魂使者飘荡在这片战场之上,带走一个又一个亡灵。
王帐旁边一队守护侍卫早在族长拖着陨铁古刀上前的时候,已经围了过来,他们一声声狂嚎,大踏步上前,抡起了手中的长刀。狠狠砍地向了居然悄悄杀过河来的家伙。
族长拖着自己还在滴着敌人鲜血的长刀,好不畏惧地迎上,陨铁古刀在这相撞的瞬间,咻地折叠到了手腕内侧,轻巧地避开了硬碰硬的撞击,黑色人影一个敏捷的腾越翻滚,半跪到了刀刃挥空后一个趔趄侍卫们跟前。
刷地一声暴响,长刀有猛地从她的手腕上弹开。
银色的刀光犹如闪电,再次乍现。
一声巨响,这最后一队大约二十几人侍卫仰天倒下。身子还在微微抽搐着。每个人肚腹上都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飕飕地往外飙着鲜血。
他们离死亡大概还有很久的时间。
黑色地人影站住了,月光下,她的眼眸已经异化成兽瞳,跟她变成巨人时一样。
保持着异化她从容掀开帐帘,这座帐篷里氤氲着浓重的草药气味,地炉上搁着一只砂罐,火苗的舔动下,罐口“咕嘟咕嘟”地翻滚出一股蒸气和药香。
一个绝色的女子躺在铺满兽皮褥子的矮榻上。睡的很香甜,一只白藕似地胳膊搁在兽皮外面,娇艳中掩不住一股呼之欲出的绰约风姿。
听到门帘的响动声,另一个在帐内打着扇熬着药的女人抬起了头。
那恍若神仙妃子的眉眼……
“席家人。”族长淡道。
“席君笙,席家三女。”女人放下扇子,趣味兴饶看着英俊的族长大人,道:“你是个女人,呵呵,越来越有趣了,斯斯喜欢女人吗?这点到是和我很像。”
席君笙这个人有种奇特魅力,仿佛她笑的时候,百花盛开,让人觉得无比美好。
“她只喜欢我。”噎席二叔的话再拿来噎席三姑,族长大人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话落,刀起。
然而这一刀再也没有带起腥红。
锋利的古刀,刀刃陷入了两根手指之间,竟然无法移动分毫。
“你的刀是在暴风雨中练成。刀气所在,雨水半滴不沾身。”轻描淡写夹住族长的古刀,席君笙轻笑道:“我反应再慢一点就要被你砍死了。”
族长大人毫不犹豫松手,踢腿。
族长大人真正厉害从来不是刀法,小时候家里穷,那怕她是族长的女儿,她家也只有她父亲配刀,而她,从小被父亲用白布包裹了双腿双臂拿老林子里的老树桩子练功。身上皮肉被自己弄烂不知多少次。到七岁时,她才有了自己的刀。她最得意的武器可不是刀,是她的身体。
连头发丝都能杀人。
更何况是她的腿。
一记令人耳膜隐隐发痛的尖锐呼啸声骤然响起盖过了外面所有厮杀的声音,她压抑已久的暴虐野性终于无法遏止地爆发出来!
席君笙的眼神恰好对上了族长的眼,“怪物”这是席君笙心底惟一的想法,虽然她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可是她最讨厌恰恰是这种身体反应超过脑子计算的怪物。这人和她一样,眼晴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人类情感,她比她更可怕,她眼底全是算计,而这人的眼里只是食肉猛兽虐杀猎物时那冰冷残忍的光芒!
――斯斯的眼瘸了吗?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她料定她大侄女所选的是个外冷心热的人物,没有想到选的居然是一只从深渊里一路杀上来的冷血怪物。她确定,当有必要时,这家伙连最亲的人都能不带眨眼的拧断脖子。比起大侄女拥那样智,还心怀仁慈这种无用的东西。眼前的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根本就摈弃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喀嚓”一声脆响,席君笙的手指被族长高速踢来的右腿轻松踢断,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软软折在手背上,连带陨铁古刀都嗡嗡没入地毯中。
“明明是个鬼,偏偏要装成一个人,你不累吗?” 席君笙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大笑道。
“明明是个人,偏偏要装成一个鬼,你不累吗?”族长大人淡淡道,却是望向席君笙背后说的。
那里的绝色美女早已不存在,一头拥有九色花纹的白鹿正恶狠狠的盯着她,族长脸上的笑意却十分残忍,道:“圣洁堕落的故事往往很凄美,能说给我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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