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大圣对打两个小道童?
那不是虐菜嘛。
大圣只是小小的将金箍棒变大……成大理石柱那么大,劲风扫来, 掀翻了两旁的几颗松树, 然后恰巧停在两人面门前, 以示惩戒。
两个刚才还叫嚣的小童子立马吓的瑟瑟发抖抱成一团,明月更是哇的哭了出来, 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是好欺负的主。
清风哭诉道:“我们好心用人参果招待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
他俩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想反抗又奈何实力不济。
无奈, 朱珠蹲了下来,认真的说道:“真的与我们无关。”
明月泪眼朦胧的分辨着她的神情,一双常带着笑意的瞳仁此时外严肃,让人无端的信任。
他本来又气又急,现在如被安抚般, 慢慢平静下来, “你们可以随我们去看看,那人参果树被人连根拔起……师父要是知道了, 我们肯定要受罚的呜呜呜!”
朱珠与孙悟空交换了一个眼神。
——里面有蹊跷。
两个小童哭的收不住,他们四个人大人一匹马, 明明是对方张嘴诬告,现在看上去倒是他们以大欺小。
正僵持着, 天空上忽然传来一声鹤鸣, 抬头望去, 一只脖颈修长, 白毛黑翅的仙鹤优雅的盘旋落下,金爪立地,油光水滑的黑羽藏于背后,通体变得洁白无瑕。
随着动作,一根新长出的嫩羽飘了出来,半空中旋了一圈后轻轻的落在了朱珠的手心里。
她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羽毛,即暖又软,好摸极了。
待她再抬起头时,白光闪烁,原地的仙鹤变成了人形,是一个男人,头上戴着紫金冠,阳光下珠光宝气,身上穿着金丝鹤氅,手里则握着玉柄麈尾,一张脸美如白玉,浑身散发出我有钱、我牛逼的气息。
微挑的眉毛淡淡的看着他们,没什么表情。
一见着他,两个道童像是有了主心骨,哇哇的扑了过去,一人抱住一只大腿,哭着叫道:“师父!”画面如同两只小鸡仔找到了老母鸡,有小鸡和母鸡,自然就有他们这些老鹰。
镇元子一挥玉麈,道:“唐三藏,许久不见,没想到你招了几个顽劣的徒弟,竟拔我人参树,毁我五庄观,还打杀我两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连串的罪名,连清风和明月都愣了,“师父,有这么严重吗?”
镇元子淡定道:“我说有就有。”
“……”
他们瞬间明了两道童强词夺理技能师承何处。
“你这赖仙,我懒得跟你说!”
孙悟空提棒而上,镇元子把玉麈左遮右挡,两人过了两三回合后,镇元大仙在云端里把袍袖迎风轻轻的一展,刷的一下把他们四人连同一马都罩进了内藏乾坤的衣袖里。
衣袖中,布料柔软,踩在地上如行在波浪上,左右平衡不了身体,几人中,就属唐僧是个凡人,当下难免控制不了,袖袍一动,他轻呼一声向前倒去。
而站在他前面的倒霉催正是天蓬,纵使她反应迅速,还是被扑了个满怀,一颗锃光瓦亮的脑袋重重的磕到了她下巴上。
“嘶!”朱珠吃痛,身体被压了下去,手无意识的抓住一人的腰带,本想借点力,没想到,一阵风吹进袖子里,旁边那人一时不防被她拉下了水。
一个抓着一个,在摇晃的软塌塌的布料上,四人跌成了一堆。
当镇元子把他们放出来时,就看到几人抱做一团。
“啧,贵圈真乱。”
……乱你个蛋啊!还不是你!
压在最上面的猴哥率先起身,见到悟净和和尚都压着天蓬,眉心一跳,金箍棒一挑一个把他们扔了出去。
“差点……就提前归西了……”朱珠翻过身,长喘口气,揉了一下腰,“沙师弟、师父,你们都该减肥了。”
悟净把锅甩给孙悟空,“大师兄,你太重了。”
唐三藏避开他们的对话,不知怎么了,手飞快的捻动佛珠,嘴里还念着清心咒。
他们已经被镇元子带到了五庄观的内院,整个院子里只种了一样东西,那便是人参果树,此时,那果树被人连根拔起,粗壮的树根被砍成了两截,树叶掉的满地都是,结的人参果更是化入土中,一颗都没留下,形状凄惨。
原来真的被拔了。
四人沉默了一下,朱珠道:“莫非是什么妖魔偷溜进了五庄观?”
明月挺起胸膛,“方圆五百里的妖魔谁不知道这是我师父的道观,怎敢来犯!”
镇元大仙低哼一声,也否决了她的猜测。
“就算人参果树被拔也不管我们的事。”悟净站出来说到,“不知镇元大仙把我们带来干什么?”
镇元大仙看他,直接说道:“赔我的果树。”
“人参果树已死,怎么赔?!”
他沉思了一下,道:“观世音菩萨手中的仙脂露可起死回生,救活人参果树。”镇元子望着他们,手中的玉麈一挥,“我要你们去南海找到观世音,取回仙脂露。”
孙悟空:“如果我说不呢?”
镇元子如早就料到般,“由不得你。”
紧接着,清脆的铃声响起,一束金光从他的袖子里射.出,他的深浅孙悟空还没试出来,稀奇古怪的法宝却很多,先前不备着了镇元子的道,被装进袖笼里,这次有了准备,他火眼金睛捕捉到金光去路,手一扫,金箍棒挡下了那道金光。
可是这个并不是想象中的攻击性法宝,那道金光非但没被金箍棒弹开,还绕了上去,如一条蛇般快速的缠了一圈后飞出。
结结实实的把朱珠捆在了原地。
从天而降一口锅……
悟净定睛一看,“不好,是捆仙绳。”
“捆仙绳是何物?”
“就是神仙也挣脱不了的绳索。”
“该死的道士!”
按下孙悟空的肩膀,悟净皱眉道:“你跟他打也没用,这捆仙绳必须由施咒的人主动解开,否则杀了他都无济于事。”
镇元子瞧了一眼悟净,“你倒是有点见识。”
看了一眼被绑起来的天蓬,孙悟空眸色一暗,缓缓的收起了金箍棒。
“我去找观音菩萨求仙脂露。”
“还有他。”镇元子指了指悟净,“你们两一起去,互相监督,万一偷跑一个怎么办。”
孙悟空和悟净向来互不待见,但现在只能依他所言,两人选择暂时忍气吞声,等救出天蓬后,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两人没再耽搁,让唐三藏和天蓬小心后驾云离去。
他们走后,唐三藏弱弱的问道:“仙尊可否先把我弟子放开,你放心,我那大徒弟和三徒弟都是守信之人,定会救活你的果树。”
镇元子看了他一眼,“不行。”
唐三藏一噎,又道:“我们五百年前不是好友吗?”
镇元子悠然道:“朋友不就拿来插刀的吗。”
“……”
听完他和猴哥、三藏的对话,朱珠总算明白了,这镇元子就是个邪仙!他说的理就是真理,他珍重时可以拿出人参果款待,翻脸时友情就是个空气,想必是个喜怒无常,随心所欲的人。
对这种人,也不用浪费口舌讲道理了,只有等猴哥他们取回仙脂露再说。
被捆住手脚,朱珠坐在地上,不舒服的想动一动,没想到的是那捆仙绳竟自行松了几分。
朱珠呆了一下,尝试着伸伸手、蹬蹬腿,捆仙绳也随着又松了一大截,末了,只是刚好挂在她身上而已。
“咦?”
这捆仙绳跟她想的不一样呢,反正也松了,捆仙绳从她的腰际穿过,绕上了她的手臂,好似什么灵宠般缠到了她的手腕,然后绳头的铃铛立了起来,叮叮,发出悦耳的铃声。
她好奇的伸出指尖,碰了碰铃铛,绳头铃羞涩的往后一缩,更加欢快的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真是没出息。”
头顶上传来低低的嗓音,朱珠抬头,察觉点不同的东西出来,刚才和猴哥他们对话的镇元子非常的冷漠,说话也不带感情,现在却像泄露了一点真实的情绪。
黑长的头发束在紫金冠后,一双眼睛映射着点点明亮天光,从下往上看去,嘴角似有含笑,脸庞带了四分仙气六分邪气。
“回来吧。”他抬手,捆仙绳便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衣袖内。
然后,他低头,顺着朱珠打量的目光,回望她。
……莫名的熟悉感。
“地上凉,起来吧。”他手虚扶。
一股柔风将她托了起来。
眼前的人波澜不惊,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黑如点漆的眸子里隐隐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暗涌,难以言喻……
朱珠想了想,沉声道:“人参果树是你自己拔的吧?”
唐三藏惊讶的看向镇元子。
“何以见得?”镇元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首先,清风明月说你收了请帖去天庭听道法,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来回却只用了一晌午的时间,我看你根本就没去;其次,五庄观除了我们和清风明月,不就只剩下你吗?最后,你让猴哥沙师弟一起去,理由是相互牵制,逻辑上其实不通,他们要是想一走了之,就不会答应去找观音。”
镇元子微微掀起唇角,“你的结论是什么?”
朱珠蹙眉,“你做这系列的事,只是为了让猴哥和沙师弟可以一起去找观音?为什么?”
拔了树—诬陷—救树—只有观音可以救—寻观音—猴哥和沙师弟。
是绕脑子了一点,但是起码不容易怀疑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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