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柏司宴断然否决。
他冷漠冰冷的态度让白茉心中刺痛,“阿宴.......”
柏司宴看也不看脸色苍白的女人一眼,直接道:“我和池念还有工作要谈,白茉你先出去吧。”
尽管万般不愿意,但柏司宴已经开口,白茉也只好离开。走之前,仍不忘狠狠瞪一眼池念。
池念好像察觉不到落在她身上的恶毒目光似的,悠暇地翻着手上的笔记,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柏董........”
一抬头,便对上一张放大了的冷峻面容,柏司宴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低头俯视,一双漆黑的眼眸倒映出一张薄施妆容,微微惊讶的女子面容。
“你吃醋了。”
他用的肯定句,而不是问句。富有磁性的嗓音里除了笃定之外,还带着一分被取悦的愉悦。
池念简直哭笑不得,用揶揄的口气道:“七年前我怎么没发现,你除了变态之外还这么自恋。”
柏司宴抿紧薄唇,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椅,隔着一张红棕木办公桌冷冷看着对面清秀的女人,“我等下还有会议,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不用了,我改天再来拜访。”
池念微微笑着起身,等她出了门再也看不见人影后,柏司宴仍是一句话没说。薄唇在光线未晒到的地方紧紧抿了抿,冷峻俊美如雕塑般的面容更沉了几分。
刚出大厦的池念就在门口被白茉拦住。
“池念,我们谈谈。”
池念看着眼前的白茉,一身束腰小白裙外加貂毛坎肩,看上去极有名媛气质,只是在冷风中等待的时间过久,导致她的发型有些凌乱,白白浪费了这身打扮。充满恨意的目光像是要将眼前
人生吞活剥一样,即便被主人极力压抑,也无法掩饰。
池念看着她这副模样,勾唇笑道:“好。”
柏氏集团外面便是商业街,幽静的咖啡馆隐在闹市之中。
精美的屏风隔出一块安静密闭的空间。
两杯冒着醇香热气的咖啡搁在复古风的桌子上,却没有人有端起来喝的意思。
白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我帮你逃婚的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阿宴身边。为什么你现在要回来!”
“我是答应过你不再见柏司宴,可没有说不再回A市。”
“那你现在........”
“是柏司宴找上的我。”
池念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
白茉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女人,咬牙道:“那你现在就离开阿宴,我再帮你一次。”
“不行,我现在有公司的任务在身。”
池念垂眸,咖啡厅里的光显得有些昏暗,橘暖色的灯光碎在她洁白无瑕的眼睑肌肤上,又浓又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鸦色的影子。
白茉被她用淡漠的口气拒绝,一口怒气堵在心里,又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得,紧紧盯着她,“你在报复我吗?你一定是在报复我对吧,报复我当年煽动别人对你校园暴力。”
池念这才放下手里的咖啡,琥珀色的眼珠在灯影下渐渐变得深谙,眼前女人娇美的容颜与七年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逐渐重合 。
“听说池念是柏家的二小姐诶.......”
“狗屁二小姐,她不过是个孤儿,柏伯母收养着玩的,在柏家地位连下人都不如。”
“就是那个池念,听说她还勾引柏司宴,真是不要脸。”
“人家连□□都做了,勾引柏家大少爷算什么,对于她这种贱人来说,勾搭上柏家大少爷不就是最快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高中时,越来越多关于她的谣言在校园内散播,周围的同学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她的书常常会被人扔进垃圾桶,桌子里面会无缘无故出现一堆垃圾,凳子被人故意锯断一半,等她坐下去就断裂,疼得额上冒出冷汗,耳边却是夸张刺耳的笑声。
那个时候她很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对她。为了防止有人再把她的书包扔进垃圾桶,她不得不每天都背着书包回家,走在校园小道的时候,周围的少男少女皆是轻衣便服,只有她一一个人被沉重的书包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背着厚厚的龟壳一般。
身后有人嘲笑着提到她的名字。
一回头,隔着几颗白杨树的距离,白茉在众人簇拥下笑着道:“池念啊,我亲眼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去宾馆开房。”
霎那间,她只觉浑身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般冰冷。
那种寒意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如影随形,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白茉见她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然而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呈现出来的却不是愧疚,反而是浓浓的不理解。
“那件事是我不对,可是阿宴不是帮你出头了,我也和你道歉了,再说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着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你也太小气了吧。”
池念指尖泛白,她少女时期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噩梦,原来在罪魁祸首心里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她像是被气笑了一般,“呵”地笑了一声,白茉没想到池念会直接对她冷笑,在她心里,池念还是当年那个沉默内向好欺负的影子。
不由得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想和你解开当年的误会,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是误会吗。”
池念突然冷下来的声音令白茉愣住。
“当年我被人当面欺凌,背后辱骂,这些都是误会吗。”
白茉像是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场吓住,愣了几秒,才道:“......所以我才要说和你冰释前嫌,如果你因为这个恨我的话,我可以和你道歉,只要你离开阿宴,你想要我怎么道歉都可
以.......“
池念看着她这样一副自私自利的嘴脸 ,忽然心生不耐。
她到底在和这种人浪费什么时间。
“你不用道歉。”
白茉喜道:“那你是答应离开阿宴了?”
“在采访稿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离开柏司宴。”
“你!”
白茉见自己说来说去,对面的池念还是一副油水不进的冷漠态度,不由得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记恨我,就是故意利用阿宴来报复我!”
池念淡淡道:“你愿意这样想,那就当作是了。”
“哈!你承认了!”
白茉突然激动起来,拿出藏在包包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阿宴”两个字的备注格外引人瞩目。
白茉对着手机得意洋洋道:“阿宴,你都听见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利用你来报复我,她完全不喜欢你。”
池念挑了挑秀气的眉,她没想到白茉竟然会把她们的对话直播给柏司宴听。
呵。
她该夸白茉聪明还是愚蠢。
白茉原以为池念被柏司宴会听到这种话,现在一定害怕极了,然而对面的女人却只是淡淡喝着咖啡,一点紧张的态度也没有。
凭什么被听到这种话,她还是可以这样风轻云淡!
哼,又在装了。
等着吧,阿宴最讨厌别人利用他了,这个女人一定会被阿宴甩掉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柏思宴低沉又玩味的嗓音。
“所以,你什么时候来利用我。”
池念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白茉的脸色简直比猪肝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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