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一连忙凑过去抱住君如洗,从他的手中夺下剑来,嘴里柔声地安抚:“别再扎了,他死了,早就死了,他伤害不了你了。”
君如洗胸膛起伏着,情绪依然激动。
颜一一搂着他窄紧的腰,一下下轻拍在他的背上:“他也伤害不了我了,别怕,只要咱们再挺一挺,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在她的部署中,一早安排了后援的队伍,只不过宇文风的动作比她意想的要快,他于用兵之上,当真是个鬼才。
君如洗却不似她意料中的害怕,他只是抖着手伸过来,捂住了颜一一那片雪白的肩膀,那露出来的一片凝脂,他的手遮也遮不住。
“我不要他碰你!”
颜一一错愕地对上他黑亮的眼睛,原来他怕的不是生死,而是这个。
她轻笑着叹了口气,却扛不住疲惫,一头栽倒下去。君如洗紧张地抱住她纤细的身子,一连叫了好几声:“阿鸾。”
颜一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大概是害怕火光会引来追兵,洞中只有被完全遮挡的死角处燃着昏暗的火苗。
她只是一动,不远处的君如洗便凑了过来。
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清亮,像一片触手可及的星辰。他捧着两个野果送到她的面前:“阿鸾,你饿了吧。”
颜一一身上几处伤火辣辣的,疼得厉害,她估摸着怕是发炎了。她接过君如洗递给她的果子,就发现其中一个上头缺了一口。
君如洗不好意思地傻笑着:“阿鸾,我帮你尝了一下,不怎么酸。”
这话说得颜一一心里倒是酸酸的,他应该是只摘到了这两个果子,自己舍不得吃。
“你吃吧,我还想再休息一会儿。” 她把果子塞回君如洗的手中说,“白天逃命的时候,我记得这山中有一种草,很多地方都有,你帮我在洞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它是贴着地面生长的,四片叶子,每片叶子的形状像颗心,茎泛红色,你多采一些来,它也许能治我的伤。”
颜一一说的是一种野草,具有消炎抗菌的功效。她一直研究古方,从前在书上看到过这个,但并没有试过。
“好像有,我方才摘果子的时候看到很多,我这就去。”
君如洗一阵风地跑了,颜一一支撑不住,只觉得浑身发热,眼皮沉重,又一次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是被君如洗在她身上的动作弄醒的。
昏暗的光线里,她睁眼就看见君如洗伏在她身上滑下的一头墨色的发,因为怕压着她,双臂撑在她的两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湿滑的唇舌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肩头,制造出又凉又麻的感觉。
这暧昧的姿势惊得颜一一立马清醒,她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在发热中有些哑了。
“你在做什么?”
“帮你敷药……”君如洗说话时含糊不清,因为他在一边把草药嚼碎,一边用嘴往她的肩上涂,“我的手上,有泥巴。”
那草本就是贴着地面生长的,他怕自己的手不干净,弄在她的伤口上,竟然干脆用嘴。更要命的是,颜一一除了肩上的伤,还有的伤口在身上,她一摸自己的衣襟松着,连胸口的伤也已经被他用嘴涂了药。
“谁叫你解我衣服的?”颜一一有点急了,“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君如洗方才采药回来见她身上滚烫,心里担忧,倒是真的忘了这个,此时她一提醒,君如洗停下嘴,愣了愣,玉脸顿时烧得绯红。
他想想自己干了什么,再看着身下的颜一一衣襟散乱,因为发热,面若桃花,他喉结连滚了几下,身体里涌出抑制不住的燥热。
“阿鸾,你别生气,我碰了你,回去就娶你。”
颜一一让他气笑了,其实她还没那么古板。在现代社会里,多少主刀的医生都是男的,如果因为救人,碰了就要娶回家,那得娶多少个?
“我没生气,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救我。”颜一一说着,感觉伤口越来越疼,她这时想起,这种草虽然能消炎抗菌,可是汁液的刺激性很大,敷在伤口上被吸收的时候,感觉像撒了盐一样。
她蹙着眉,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衣服。她不敢喊出声,怕惊动附近的敌人,只能拼命地忍耐,连自己的舌头都快咬下来。
君如洗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也慌了,他伏低身子捧住她的脸:“你疼你就抓我,你疼你就咬我,别咬你自己。”
君如洗抬起胳膊往颜一一面前塞,颜一一就是不张口,君如洗急了,埋下去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你的嘴好甜……”
他灵巧的舌反复在她的唇上制造着酥·麻的感觉,一点点撬开了她的牙关。
颜一一怕咬伤他,不敢再合嘴。她怔忡地抬眼,看着他清秀的眉眼在昏黄的光线中透着说不出的妩媚。他垂着眼睑,专注地吮吸亲吻着,让他的眼尾看起来微微地上挑,还沾染着诱人的浅红。
“阿鸾,这样,是不是疼得好一些?” 他感觉到她略微的放松,他的感官却越发沉溺于蔓延的燥热。
颜一一意识有些迷糊,却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这个傻子,他在把自己当麻醉剂吗?
她想推开他,如意料之中,推不动。他倔的时候力气特别大,而她又忍着疼。她越推,他拥得越紧。
“洗洗,你不懂,这种事只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做。”
“谁说我不懂?”君如洗的语气肯定而且确定,“我早说过我喜欢阿鸾的,而且阿鸾,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一直以来,只有阿鸾对我好,只有阿鸾关心我有没有做功课,也只有阿鸾会在敌人来的时候叫我先走……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颜一一艰难地摇头,她不想骗他,她最初接近他只是为了自己的计划,是她把君如洗卷入这场争斗,所以她才护着他。
她太疼了,实在没有力气说更多的话:“我不喜欢你,我和你,只是交易……”
君如洗赌气似地再次吻住了她的嘴,让她再说不出这些让他伤心的话来。这一次,他不仅动嘴,还动了手,他一边千回百转地用唇舌与她纠缠,一边将手探入了她散乱的衣襟之下。
他的指尖细滑微凉,抚过身体的感觉像带着电似的让人战栗。他自己也并不好过,随着手滑过高峰平地和森林,他几乎要被她抑制不住的轻吟逼疯。
他一边在她的唇上辗转,在她的身上点火,一边还时不时反复地呢喃:“阿鸾,你是喜欢我的。”
颜一一在强烈的疼痛和强烈的诱惑之中不断地煎熬,半清醒的意识之下,她最终情不自禁地狠狠贴上那个带给她清凉和慰藉的身体。在她缠上去的同时,她被紧紧地箍住,整个人陷进一个柔软的怀里。
君如洗在她“投怀送抱”的那一刻,脑子里的弦啪地一下被绷断了,所有的燥热和眩晕咆哮着高歌着飞速胀满了他的全身。
颜一一是在晕晕乎乎之中感觉到身体的某处传来不同于剑伤的疼痛,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在最初的艰涩,过程的欢畅和后来的回味中渐渐安稳地睡去。
她不记得君如洗一直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也不记得小小的山洞中怎样合奏着美妙暧昧的音符,只记得她在身下疼痛的时候,很不甘心地骂了一句:“你个大傻子,有谁像你这样给人止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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