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玄机传说
夜黑风高,寂静无声。
张徵悄然走到了金多仙的屋门口轻轻叩击。
很快,屋门打开,金多仙与药童一人一个包袱,与她互相看了一眼。
张徵悄声道:“快走吧,走了,就别被我师父抓回来了!”
“香已点?”金多仙问道。
张徵点点头。
金多仙瞬间眼睛一亮说道:“如此,不若直接杀了他!”
“不行!”张徵说道。
“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个师父烈狂邪,早年就是一个邪魔歪道的人物,你若放了我俩,他说不定会杀了你,甚至叫你生不如死!”金多仙毕竟在江湖混了四十多年,这烈狂邪当年的恶名他可是很清楚。
“你们走吧,其他事,不用你们担心!”张徵无视了他的话,而是直接让开了道路。
“唉!他会杀了你的,你知不知道他烈狂邪是个连魔门都容不得的怪物,跟着他,你迟早会死!”
“他是我师父!”张徵强调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金多仙闻言只能摇头,说道:“好,你若是这般觉得,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是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张徵道:“什么?”
金多仙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一运功就会右腹下腹一寸处会腹痛难当,犹如针扎!”
张徵看着他,平静的嗯了一声。
“这就错不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烈狂邪故意损坏你的穴位,这叫气冲穴,你扼守丹田的重要穴位之一。每当你运功游走的时候这里的损伤就会让你疼痛难忍,甚至若有一天有人直接点破了你的气冲穴,你这一身功夫废了不说,可能还会筋脉寸断而亡!”金多仙说道。
张徵沉默着,她虽然面上无变化,可手却不由暗暗抚上了那气冲穴。
“这烈狂邪之所以被关二十年没有被杀死,实际上还有个原因!”金多仙舔了舔嘴唇道:“我就直说了吧,你这穴位损伤若是让我调理三年五载后应该就能痊愈,但若是让他烈狂邪的师父调理,怕是只需三月!”
“祖师?”
“不错,这烈狂邪不会被杀,就是因为他是玄机真人的徒弟,也是他唯一的传人!” 金多仙换了口气道:“这玄机真人曾经是江湖最顶尖的高手,那无相真功出神入化,难有敌手。他同时是一名道士,十分擅长养生和炼丹术!”
“传说他曾炼制出许多丹药能让人再深的外伤几日间便痊愈,而内伤也可以三五月内治好,如此不说,那些丹药还能让人增加功力,洗精伐髓!”
“若真有这药,那祖师岂不是现在还活着?”
“不,他应该死了,当年传说他炼出了一个逆天的丹药,名叫敬元丹,此丹不止可以洗髓伐经,让人脱胎换骨不说,还能助人一口气拥有三十年的功力!”金多仙道:“这三十年的功力足够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成为顶尖高手!”
“任督二脉也开了么?”张徵道。
“传说,就算你天赋不高,吃了那丹药也能将你调理成根骨绝佳的练武材料,所以这任督二脉打开是迟早的事!”
张徵淡漠一笑:“这些都是你们的传说!”
金多仙:“不错,是我们的传说,但是你觉得你师父为什么能如此强大?我告诉你,那玄机真人就是你师父杀的!”
“他弑师夺丹自己服用了一枚,然后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杀人无数!”金多仙道:“当年武林正派少林,武当,峨眉,藏剑等十多个门派一起讨伐才将他抓住,这里面魔门实际上也有推波助澜!”
“烈狂邪成名时,实际上他是正邪不分的,完全随心所欲的杀人,他得罪了正派不说,连魔门都被他连杀两个法王!”金多仙道:“就是这样,他才被擒,然后秘密关押了起来。”
“所以,他们实际上是想知道剩下的敬元丹在哪里?”张徵接口道。
金多仙点点头:“烈狂邪怕是在那里受尽了折磨和酷刑,他这次出来必会再起杀虐,报复那些正派人士!”
张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所以,小姑娘,你还是趁此机会杀了他,或者直接随我等逃吧,这样的人,你是不能真当师父的!”金多仙说着便要拉张徵的手。
谁知张徵却躲开了,她说道:“谢谢你,金大夫,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个好人,不该死,你应该能救更多的人!”
“而我,死则死尔!”她说着一指远方山道:“快走吧,不用在劝我了!”
“唉,你这孩子!”金多仙还要再说。
却听张徵道:“我逆了师父的命令放你们逃走已经是不忠了,我若是再弃他而去不管他死活,那我便是不孝,若我死前如此不忠不孝,那么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张徵的话让金多仙瞬间收住了最后的话,他叹了口气,直接向山下走去,他走着走着突然回头道:“小娃儿,你若是能活到长大,落难了可以来找我,我相信你能找得到我的!”
张徵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就向自己师父的屋中走去。
金多仙就带着药童一路疾步下山,而烈狂邪屋中烛火未灭。
张徵端来一盆热水,拿着棉帕打湿给自己师父擦了擦脸和手脚,便躬身行礼退下!
一日之后,烈狂邪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猛地跃起推开了门,看到张徵正在灶台前生火做饭,冷冷道:“张徵,你居然还敢留下来!”
张徵舀水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道:“他说你会睡足足两日,却未想到师父居然一日就醒了!”
“他?”烈狂邪左右看了看,哪还有金多仙师徒的人影,当下冷笑了:“我没有失望啊,真的没有失望,徵儿,你居然为了救个外人儿给你师父下蒙汗药!”
张徵道:“师父难道忘记了么,当年你不是还拿徵儿去挡剑,重伤了我的爷爷!”
烈狂邪闻言哈哈大笑:“小家伙还记仇了,难道你不怕死么?”
张徵平静的抬头看向他,冷漠的说道:“师父难道忘记了么,若是我怕死,你又怎会收我为徒?”
“轰~!”烈狂邪一掌打飞了面前的一个大水缸,一个跃身已经跳到了张徵面前,他一提张徵衣领便将其托起:“你真当为师不敢杀你?”
张徵与他对视,毫无畏惧道:“张徵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好,好!”烈狂邪一把将她丢了出去,张徵一个打滚又站了起来。
“好徒儿,有个性,你从小到大就知道忤逆师父吗?”
张徵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如同等死!
“从今而后,你就开始给我练杀人术,我别的不教你,就教你杀人,我要让你将一个一个门派的掌门都杀掉,然后让他们一起围攻你,让你体会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烈狂邪咬牙切齿道:“我要让正邪两道都容不下你!”
“就如师父一般么?”
烈狂邪浑身一颤,转头看向了她:“你再说什么?”
张徵道:“没什么,师父要杀,不自己杀,让徒儿杀,徒儿不杀,是不是就要死?”
烈狂邪道:“你知道么?人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他可能会惊恐害怕,也可能会觉得刺激动人,但他们最终都会走向一样的道路......”
张徵双目略有充血的看着自己这个邪恶的师父。
“那就是杀的人越多,越没有感觉,到最后你都甚至习惯了杀人!”烈狂邪犹如鬼魅的语气说完,便疯狂大笑:“以后,你就是我烈狂邪的刀,一把只会杀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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