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众人聚集在天机门内,极峰悬崖那侧是个山谷,在山谷里找了一下午都没能找到尸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活着的可能不高,好好一个寿宴成了葬礼。
门派大堂内,参加寿宴的所有人都被请来,因为鹤厉的生死不明,天机门上下暂时由八长老发号施令,他发出的一个命令就是请所有参加寿宴的人来大堂,有事商议。
展昭等人是跟着八长老回来的,因此也没离开就在大堂,坐在离八长老不远的地方,听见他问手底下的仆从,“菱儿还有魏锦去哪了?”
仆从恭着身子回答,“大小姐听到掌门有难的消息后就赶去极峰山谷寻找掌门了,刚刚回来就吩咐下人立即去采买纸钱,然后大小姐红着眼睛,像是大哭过一场,就说要去峰顶洒纸钱。”
“菱儿也是可怜,掌门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却还是……”八长老不知是真是假地,惋惜着叹了口气,又问,“那魏锦呢?”
“魏少侠听闻大小姐未用过晚膳就摸黑上极峰,担心出事,就吩咐伙房装了饭食,拿着食盒追大小姐去了。”
八长老抹了抹眼角,“也是有心的。”说完,见人来的差不多,就起身向众人说道,“想必各位侠士已经知晓了掌门遇难一事了,上午的时候,在花海的人亲眼看到掌门被不明人士打下山崖,如今生死不明,不管哪种结果,我们天机门都不会放过下手的贼人,因怕贼人趁机逃跑,所以烦请诸位多留个几日,我们一定好生招待,等抓到贼人必有重谢。”
因为八长老言语比较客气,再加上天机门出了这种事,会这样做也情有可原,所以众人并没有拒绝。
回到院子里,四人在展昭房里一起吃饭,吃完后,留在天机门的公孙先是说了上午的事,重点点出了章桃的出手相助,“这女人武功很高,竟然能守住屋子,不让那些人进来。”说完又道,“不管怎么样,她帮了很大的忙,如果你们看到她有事,力所能及的话帮她一把。”
三人齐点头应下,然后话题又转到鹤厉摔下山崖的事情上了。
“到峰顶的时候正好是日食的时候,就这么一会功夫,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这么把行凶的人放走了真不甘心。”展昭提起日食时候的事就不高兴,有什么比让犯人从身边溜走更让人沮丧的?
修茗听着展昭说的,手指抵了会下巴,“我觉得日食影响不大,因为那时候并没有感觉有人从身边经过,当然,不排除那人敛息、遁走武艺极高的可能。”
“还有机会能抓住那个人。”白玉堂不想看展昭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出声安慰。
公孙也应和白玉堂的话,“的确还有机会,至少从你们的话中可以知道很多线索。”说着开始列举,“首先一个就是,那人知道你们比试内容,还能找到鹤厉独自一人的间隙下手,就说明他很了解鹤厉的计划,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是现在在天机门里的某一个人。其次就是,事情发生的一瞬间,有日食作为一个固定的时间,方便排查犯人的身份,当时跟你们在一起的人可以排除,留在山庄没有离开的人可以排除,那么范围就缩小许多了。”
“有道理。”展昭点了点头,“那我们这几天就打听打听,日食前一点的时候,谁有作案的时间。”
说好了要做的事,四人将碗碟收拾好交给仆从后,就各自回房,琢磨事情的琢磨事情,休息的休息。
今夜天空乌云密布,难见星月,二更天的时候更是开始打雷,从一开始的像是听远处打锣一般细小的声音,发展到后来一声比一声大,如同在耳边击鼓,吵得人心里发慌,然后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唰唰唰地下起了大暴雨,大得雨打在瓦片上的声音都像小石子打得一样,又猛又响,很久都没停下。
而在屋子里休息的人,听着屋外电闪雷鸣雨打窗,除了沾床就睡的人,大多没能安然入睡,各自找事打发时间。然而在雨下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候,耳力好的人只隐隐听见‘轰隆’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塌了,然后就再没声息。
第二天起来,修茗就看见展昭和公孙在院子里坐一块,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展昭见修茗起来了,赶紧招呼人过去,刚一走近,就听他小声的说了句,“鹤厉的尸首找到了。”
刚想问清楚具体的事宜,就又听展昭说了句,“不过公孙觉得鹤厉的死因有些蹊跷。”
早上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对鹤厉生还这一可能还抱有希望的鹤菱以及魏锦一大早就到极峰那边寻找,没想到真让两人找到了尸首,不过也让两人的希望破灭。
人找回来后既然已经断气,那葬礼就得好好地办,不然传出去的名声不好听,于是一早仆人们便换上素色的衣服,挂起了白布。
公孙向来觉浅,一有动静就醒来了,因此开门出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正好遇上同样想探查事情的展昭,于是展昭带着公孙到了正房,悄悄地把人带上屋顶,揭了瓦片往下看,就见里面正给鹤厉清理尸首,换寿衣,公孙就看了一眼,见那尸体面上手上,穿上寿衣能看见的部位有些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划痕,不过脸色却是青紫,有一些奇怪。
回来院子之后,两人就在嘀咕着这件事。
“白玉堂呢?”大早上没见人,且他也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因此修茗对于他的去向很是好奇。
展昭听修茗这么问,立即回答,“买衣服去了,我没素色的衣服。”听他这么一说,修茗才想起来,自打认识展昭后,就没见过他穿素色衣服,不是红色官服,就是蓝色的衣服,蓝的看上去亮眼,也不算素色,这会赶上丧礼,总不好再穿,不过,展昭的衣服怎么是白玉堂去买?
“因为他还要买早饭啊,他主动的。”不知怎么问出来了,就听见展昭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
“瞎说。”公孙笑着戳穿他,“明明是你不想起来,死活耍赖赖上他的。”
展昭仰头望天,哎呀今天天色不错啊~
见展昭那么明显的耍赖,修茗也笑,不过却没说什么,反而是问,“昨晚上是哪里塌了?动静挺大。”
“我知道。”听着知道答案的问题,展昭也不望天了,“刚刚起来溜达时,我听小丫鬟和伙房大娘说,极峰峰顶上的那个亭子叫雷给劈塌了,都说这亭子有灵性,知道主人走了也不独活,引雷自尽。”
修茗想了想,问,“什么叫知道主人走了也不独活?”
“这亭子是鹤厉建的,就为了中秋时候,能在峰顶与妻女有个喝茶赏月的地。”
公孙笑着拍展昭脑袋一下,“别说那么玄乎,吓到人怎么办。”
“就是说说呗。”展昭不在意地笑笑,“修茗也不像胆子小的啊。”说完看修茗在那发呆,有些惊奇地说,“不会真吓到了吧。”
被展昭的话拉回了思绪,修茗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听了这话,展昭也放心了些,“我就说没那么胆小。”正好这个时候,白玉堂拎着食盒,拿着个小布包裹进院子了。
“回来了。”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声,就把包裹塞给展昭,“试试合不合身。”
展昭拿着衣服进去,很快一身白就出来了,料子看上去和白玉堂身上的差不多,展昭穿了挺好看,不过他像是觉得有些别扭,想着问要多少银子,还没等说什么,就迎面被白玉堂塞了一个包子,吃完还有,每次想问就被塞,几次下来展昭也明白过来,乖乖吃早饭了,毕竟再好吃的东西被硬塞过来,感官上总是要打折扣的,不过还是想着走之前去店里问价钱,衣服不显眼的地方有标记,店不难找。
正想着,就听白玉堂说,“出去一趟,我顺带去打听了一些消息,想来能对案情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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