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萱自会盟以来,一直书生打扮跟在曹操身边。袁绍兄弟早就认识他,不过只知道这是曹操的庶弟,却不知她才是那个被曹家藏在深闺的唯一嫡女。
袁绍在一次交谈中提起当年众人一同打猎的趣事,问郢萱如今怎么就从文了,还向她问计,被郢萱笑着岔开了话题。诸侯攻伐之事,怕是连袁绍这个盟主都无法完全掌控,他们还是冷眼看着的好。
不冒头,不退缩,这是郢萱给曹操定下的中庸之策。似历史上孙坚抢下先锋一职,立下大功,还不是被算计至死。不过偶尔的风头还是要稍微出一下的,毕竟这也是扬名的好机会,怎能让孙刘专美于前。
直到孙坚斩了华雄,拿下了汜水关,吕布奉董卓之命镇守虎牢关,诸侯再次被阻虎牢关。
这一次诸侯皆在虎牢关外陈列,吕布一人骑着赤兔马手执方天画戟,冷眼环视众诸侯,高声讽刺道:“十八路诸侯?哼!乌合之众罢了!”
郢萱心有谋划,此时淡定得很,见众诸侯畏畏缩缩,对赵云示意了一下。
赵云知道这是要自己请战了,连忙站起来,双手抱拳对袁绍说道:“赵云请战!”
众人一看赵云一副削瘦的身板,竟然起身请战,都是不免好笑,但一想到这又不是自己的部下,就都不说话,心想着反正落的也不是自己的面子!只有与曹操有几分交情,在洛阳见过赵云的袁绍心下微微有些担心,汜水关成全了孙坚,莫不是这虎牢好成全了曹操?心中再不愿,碍于盟主的身份,袁绍也只是挥了挥手,允了赵云的请战。
赵云提起枪往阵前而去,郢萱起身,喝道:“赵将军!我为你压阵!”说完便和赵云一道走了出去。
顿时众诸侯的视线唰唰全数将视线集中在了郢萱的书生背影上,而后又转到曹操身上,见他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全场静默。袁绍心下微喜,咳了一下,道:“孟德啊,叔宣这样出去,确定没问题吗?需不需派兵保护?”
“无妨,有子龙在。”曹操自然知道众诸侯看笑话的心思,不过他相信萱儿,这虎牢关必然会是他们曹家的扬名之所。
吕布远远望见联盟军中又出来了两人,手中方天画戟一举,待郢萱二人走近了,吕布一瞧,顿时哈哈大笑道:“这十八路诸侯无将矣!竟派这黄口孺子和书生上阵!”
众诸侯听到此话,面上也极为尴尬,虽说众人都想看曹操的笑话,可这样被吕布耻笑,谁都不好受。袁绍用力一拍:“可惜我手下猛将颜良文丑未至,若有一人,如何让这吕布如此嚣张!”
郢萱对赵云示意,让他先上,她还想再摸摸吕布的底,万一在这里栽了,那就愧对两辈子师傅倾心培养了。
“吕布,吃我一枪!”赵云大喊一声上前,手中银枪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缠斗在一起。
吕布刚开始倒是不屑的看着赵云,放任他冲过来,轻敌之下被赵云一时打乱了节奏。可他倒不愧是三国第一战神,短时间内便调整了过来,稳住了身形,握紧方天画戟,眼睛紧紧盯住赵云。
手中方天画戟带起一道劲风,戟未到劲先到!赵云横枪一架,挡住这含怒一击,震得双手发麻,还是继续刺出了一枪,却没有了刚才的力道。吕布也不收戟,仰身在马上做了个铁板桥,闪过这一枪。手中也未停下,画戟在空中划了个圈,又由下至上对赵云撩了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赵云抬起头,吕布坐正身子,两人同时望向对方,眼睛内充满了浓浓的战意。
而此时诸侯联军的阵营中一片寂静!众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没想到曹操麾下这名小将竟有如此武艺!刘备看着一身白色战甲的赵云,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眼见赵云渐渐落于下风,若是继续下去,怕是不出二十招便会被吕布重伤,郢萱急忙打马上前,高声道:“吕布,可敢与我一战!”
吕布见那后面的书生半路杀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赵云却对自己的实力看得极为清晰,寻到一个空档打马便回,还要感谢军师了,此次交战他收获良多。
郢萱打马,让过赵云,运起全部内力,提剑挡下了吕布的方天画戟。马上交织数回合,吕布终于正眼看向了面前的书生,一身儒袍,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剑术。他平生交手之人中,只有剑术大师王越有此能。
见赵云已然走远,吕布暂时停了手,道:“你与剑师王越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郢萱淡定道。
“我戟下不斩无名之辈,你且报上名来!”吕布方天画戟一指,高声道。
“刚才那些人你也都知道名字?”郢萱问道。
“那些人,蝼蚁而已!”吕布不屑。
郢萱点头,果然如史书上记载的一般孤傲,于是道:“在下曹郢,不过我不作无利之战,将军可有准备?”
吕布冷哼:“你欲如何?”
“不如这样,你我约战三次,若你三次皆败于我,便归顺我主,如何?”
“等你今日从我戟下逃得命来再说吧!”吕布怒道,而后提起武器直接攻了过来。
马上交织数回合,眼见自己坐骑实在比不得赤兔,反而成了累赘,郢萱只得弃马而下,抽剑攻向赤兔四蹄。吕布一惊挥戟挡之,奈何郢萱苦练轻功几辈子,下马之后身法迅捷,吕布坐在马上只能是相形见拙。
当机立断之下,为了护住赤兔马,吕布跳了下来,让赤兔跑回阵地,与郢萱在地上缠斗起来。
但见双方兵器交击数十回合后,听得一声剑鸣,郢萱手中之剑与吕布方天画戟重重相碰在一起。吕布被这一击,震得双手发麻,郢萱一个巧劲,让他的方天画戟脱了手。松下劲后,便看到自己的剑已经在内力和震动下,变成了一地粉末。
“啧!”郢萱对此极为不满,好歹也是曹洪给自己寻的生辰礼,居然这么不耐用,东汉的锻造术比后世还是差得远啊。随即双手成爪,向吕布攻了过去。这辈子时间紧迫,为了速成,她一直练得《九阴真经》。
观战众人本因见郢萱居然能与吕布酣战数十回合而不落下风,更逼得吕布弃了身下赤兔宝驹,皆暗自心惊赞叹不已,知道是曹操亲弟后,对曹操各种羡慕。现在见两人肉搏,且郢萱还占了上风,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吕布长于边境,本擅长肉搏,可普通的摔跤,又如何与武侠世界的武功招式相比?更何况,上辈子郢萱也是从小看郭靖摔跤的啊,对关外搏斗的招式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将吕布放倒在地。
赤兔有灵前来救主,吕布跃马而上,郢萱正思索要不要追。
“叮叮叮叮叮——!”关上一阵鸣金声,却是收兵的信号。
郢萱瞥了一眼关上诸侯的影子,对吕布笑道:“看来是‘天’不欲我们今日了结!还望奉先能记住今日的约定。切莫让郢失望!”
大出风头之后,郢萱却没有回去面对诸侯的虚情假意,直接声称自己内伤严重,需要休养,躲在大帐内再未曾出门。
晚上,曹操在后续联军行动中同意让步三分,才终于得以脱身来看她。
郢萱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身的汗渍与泥土,回来便急忙让人送水洗漱。此时正一头青丝披散,只着一件中衣披着外衫斜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册古卷正在研读。烛火闪烁之处,使隐没在床帘后的侧脸时隐时现,更添加了一分悠然。
“哥!”郢萱抬头笑着道。
曹操许久不曾见她这女儿般的样子,去了男性化的妆容和咽喉上的喉结,整个人温婉许多。晃神了一瞬,才在郢萱的喊声中回过神来,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伤可好些?”
“并没有伤着。”郢萱微微摇头道,“只是不想太出风头,也不耐烦应付那群诸侯罢了。”
曹操见她确实面色红润,放下心来,道:“刚刚本初欲要我军在接下来的进攻中充做后卫,我答应了。”
“无妨,董卓已经被洛阳的繁华迷了眼,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壮志。如今他抵抗联军最大的倚仗不过是地利与吕布这一战神罢了。吕布今日败于我手,董卓心中必然生怯,多半要跑了。即便做了这先头部队,也没什么用,反而担个首先攻入洛阳的虚名,徒惹人妒忌。”郢萱递过去一杯茶水,缓缓道。
曹操接过,双手裹着水杯,却没有饮下,笑着道:“你倒与奉孝、志才所想一致。”
“师出同门,所想能有多大偏差?”郢萱道,“不过,我倒是想趁此闭门修养的机会,暗中进洛阳一趟。”
“一定要去?”曹操皱眉,如今洛阳城中虽然有他们的暗部,但整个城在董卓的掌控下,西凉军烧杀抢掠,就算即将撤出洛阳,那城内也绝不安全啊。
“一定要去。”郢萱道:“一则,董卓常年边境作战,早已习惯了劫掠之后毁尸灭迹,洛阳城内无数的建筑文物还有东观内海量的藏书。几千年积累下的知识,几千年珍藏的古籍孤本,就这样化为灰烬,太过暴殄天物。二则,蔡师日前被董卓征辟,如今亦在洛阳城内,昭姬姐姐自卫仲道死后,也跟着蔡师。蔡师的性子你也清楚,有恩必报。董卓虽强硬地延请了他,对他却极为礼遇。可董卓乱政,比不长久,我想试着劝他脱了这泥沼。”
“唉!蔡师啊!”曹操提前当日半个恩师也是无奈。
郢萱笑了笑,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不过只是一个传闻,若是能成,最后再告诉你!”
“哦?看来很重要啊。”曹操道,他了解自家妹妹,如今这语气好似在开玩笑,可眼眸中闪烁着的却是认真与炙热。
郢萱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说肯定很炙热,不炙热就怪了,那可是传国玉玺啊!想到或许有机会亲手摸一摸,参观一下,她当然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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