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言豫津问道。
郢萱还未说话,蔺晨倒是率先道:“在下蔺晨,算是她的长辈。”
听到这话,郢萱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蔺晨没什么正形,但对小叔和自己一向很好,这些年九花玉露丸都是他派人收集材料炼制的。甚至在看到无常丹的药方后,也不在意那些千百年的药材,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言豫津看郢萱没有反驳,便道:“蔺前辈好!在下言豫津,是郢萱的朋友。”
“我知道你!”蔺晨邪邪一笑,“不就得那个整天缠……”
“说正事!”郢萱打断他道,“火芙蓉在哪?”
蔺晨耸了耸肩,道:“好吧,昨日千火芙蓉开花,如你所言,开花后的火芙蓉如红玉珊瑚一般,没有任何凋谢的趋势,所以那个皇帝把它当成了摆设放在寝宫里。嗯,也许打算冬天用它当暖炉?”
“能从官方渠道得到它吗?”郢萱问道。
“难!”蔺晨摊手,“毕竟是进贡的宝物,皇帝还是要面子的,不会随意赏下去。我在南楚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那就偷吧!”郢萱点头,真诚地看向蔺晨,“全靠你了!”
“噗!”蔺晨顿时被呛得不轻,有这么光明正大说要进皇宫偷东西的人吗?
郢萱却似丝毫没看到蔺晨激动的样子一般,道:“火芙蓉开花时间越久,药效越差,更别说被皇宫了那些外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放在大殿内了。所以宜早不宜迟,要不就今晚吧!”她了解蔺晨,若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他才不会这么悠闲地在屋里躺着,之前那些话,多半是在逗自己罢了。
“唉!”蔺晨无奈看向郢萱,“你这丫头是脑子是怎么长得,比长苏还难骗!”
“说吧!有什么好办法不?”郢萱道。
“最近南楚皇帝嫡子病危,皇帝亲去国师府求卜,国师言,皇子生机民间。因此皇帝最近张榜寻觅民间医术高手,言治好嫡皇子之人可在皇宫内拿走任何一件宝物。”蔺晨道。
“你应该已经去看过了吧,那皇子得的什么病?”郢萱问道。
“不是病,是几种罕见的毒,多半是后宫与朝堂的倾轧。”蔺晨咧嘴一笑,道,“所以,能不能拿到那东西,就要看你的医术了。我负责保护你,免得被右相一党给欺负了!”
想到南楚这边的消息,加上蔺晨的提示,郢萱若再不明白如今的形势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知道了,等会儿我揭榜进宫!”
“让这小子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就算隐在暗处,我也不一定能次次都护住你!”蔺晨道。
“也好!”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少年,不会有逞强的想法,右相势大,皇宫内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任性。修炼了五年的易筋锻骨篇,也只是将将把所有筋脉接好理顺,每次妄动下内力,三五个月的修炼就白搭了。
傍晚时分,将整个南楚情报翻了一遍后,郢萱带着言豫津易容后去城门揭了皇榜,被皇帝亲自召见。经过太医院的考验后,被带到国师处,国师未曾现身,却留下话说,嫡皇子之命全系于其一身。之后,两人便被安排在宫中,奉为上宾。
“秦先生,皇后娘娘命奴婢给您送些吃食!”
郢萱看了看一直守在一旁的言豫津,对门口之人道:“进来吧。”
门一开,一个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替我谢过皇后娘娘。”郢萱起身接过托盘,嘴里道。
“是。”那女子却突然将托盘砸向了郢萱,而几乎就在同时,三柄飞刀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飞向帘后的塌上。
“去死吧!”女子一击过后,抽出一把短剑,合身扑了过去。
“嗤----”言豫津在她出手前的剑光便斜斜掠起,飞刀与短剑同时落地,一柄其薄如,宛若秋水的长剑已架在那女子颈上。
郢萱看着听到声音闯进自己住处的侍卫,也不理会侍卫首领复杂的目光,只道:“你们处理吧!”
这种事情这几天发生的多了,潜入、暗杀、下毒,外面一队侍卫人马,跟摆设也差不多了。也就是因着在皇宫之内,所以才没有闹大,彼此心知肚明。
言豫津看向塌上的小孩,道:“五天了,嫡皇子才刚有好转。这都是第七波暗杀了。”
“南楚这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啊!”郢萱道:“这想必已经是他这个傀儡皇帝能调动的最大力量了吧。”
“接下来怕是暗处会有更多的猫腻,你打算怎么办?”言豫津问道。
“不需要理会。”郢萱道:“这里是南楚,我们的目标只是治好皇子,带走火芙蓉。这里的朝堂倾轧,与我们无关。”
“可这样,你会很危险啊!没想到南楚皇室的矛盾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言豫津道。
“所以啊,就不该顾忌蔺晨,还是应该直接偷的!”郢萱叹了口气道。
言豫津被她逗笑了,“刚好我们也混进皇宫了,要不去偷了走人?”
“算了,”郢萱道:“毕竟是蔺晨他家的发家之地,总要给些面子,再有三天,这孩子的病就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逃过这一劫后,各方势力谋算下,这孩子又能活多久。”
“唉!”言豫津摇头,作为南楚皇宫中唯一的皇子,这孩子能活到这么大,殊为不易。
接下来这两天,右相倒是没再闹什么幺蛾子,估计也是知道两人确实不好惹,想等他们离去之后再动手。可惜他有这份谋算,被他送进宫的两个女儿却没这个见识。
小皇子身体恢复的不错,皇帝下诏,令皇长子挪到皇后宫中,待十岁之后再搬回皇子所。皇帝在询问两人有何求时,郢萱便提出要千年火芙蓉,进行研究。皇帝沉吟片刻便答应了,这东西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用来与一个优秀的医者交好,命人将火芙蓉拿了过来。
只见白玉盆中堆的是一种红色的特殊泥土,里面栽种着一株碗口大的红色花朵,娇艳欲滴,仿佛是一整块红玉雕琢而成的一般。稍稍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从花朵上散发出来的热量。
郢萱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将东西装了起来,而后便和言豫津便随皇子一同前往皇后宫中,为那孩子进行最后的治疗。
这次进宫,郢萱一直是男子打扮,从未进过后宫,不过单看这群内侍选的这条路,也知道这在宫里的最后一天不会平静了。
两人视线一对,郢萱道:“出来吧!”
“果然是江湖高人,可惜,你们为什么非要掺和这宫里的事呢?”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出现,而后挥手一群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内圈手执钢刀,外圈竟架出了弓箭。
“来人,这两个江湖草莽擅闯后宫,对本宫无礼,杀无赦……”那女子已经有些癫狂,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为什么要救那个拦路的小杂种!我入宫十二年了!一辈子赔在了这里,我一定要当上太后,没有人能阻拦我!”
郢萱冷冷瞧了她一眼,这女人,已经疯了。而后直接理也不理,径自向前迈步,她敢来,自然就能出去。
那宫装丽人艳丽的红唇抿了起来,从齿间迸出了两个字:“放箭!”声调极低,但语音凌厉。她一辈子都赔给了皇位上那个人,因着对父亲的防范,那人每每吃了避孕的药物才肯来自己宫殿,就算伤身也无所谓,不然这宫里怎么会就那么一个孩子。只是,在他们眼中,她和妹妹到底算什么?政治博弈的工具吗?她生不出孩子,那他就也陪着自己断子绝孙吧!
侍卫们立刻搭箭入弓,一时箭矢如雨。
言豫津上前一步,飞足踹翻一个侍卫,把他的单刀挑到自己手中。而后拉着郢萱靠在了一旁的宫墙上,将郢萱牢牢护在身后,刀光如雪,击落了第一波箭攻。
郢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这辈子这身体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虽然她相信,就算没有武艺,自己也可以解决一切麻烦。但就这样躲在别人身后,可不是她的作风。难得被人护着让她觉得有些温暖,却绝不会沉溺于此。
在言豫津又挡落了追击而至的第二波箭雨时,郢萱将火芙蓉的盒子系在自己背上。而后突然翻身跃起,在空中几个纵跃,手中自制的类似暴雨梨花针的暗器频频射出,专射向侍卫密集之处,瞬间打乱了弓箭手的站位。
而带刀侍卫们明显不是言豫津的对手,不多时便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言豫津趁机拉着郢萱便冲了出去。
郢萱此时却感到前面拐角处有一阵危险的气息传来,带着言豫津一转,避过了一把匕首。而就在此时,身后也有一丝尖啸之声,刚想提气避过,却感到气血一滞,再动是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自己袍服内衬着金丝甲,便打算硬抗这一箭。可自己却突然被一个温热的身体抱在了怀里,等她反应过来时,一丝血迹已然溅到了脸颊之上。言豫津替她挡下了那一剑,万幸射箭之人只是宫中的普通侍卫,伤口不算太深。
见箭上有毒,郢萱急忙拿出九花玉露丸给言豫津含着。而后冷冷看向埋伏着的两批人,“南楚的水果然很浑啊!是你们逼我的!”
四颗铁球出现在郢萱双手之中,砸向了两侧,里面的□□掀起了一阵烟雾。这几颗球,是她造来防身的,里面加了不少的料,为了避免误伤,这还是第一次用,想必几年内,这片土地要寸草不生了吧。
烟雾散去,两边的人马都感到一阵眩晕,地上的两人也早已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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