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阅了聂宴查到的负|面新闻之后,陈渊打消了去武当山进修的念头。
第二天,他和聂宴一起坐车离开。
当天晚上,车子缓缓停在了圆山别墅门前。
直到下了车,聂宴才把手机开机,不过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一通电话就迫不及待挤了进来。
铃声响起第一遍的时候,聂宴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
“我明天去一趟公司,”他对陈渊说,“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去帮你找教练。”
陈渊说:“不必,我已经找到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通过邵元洲加了严才捷的微信。
严才捷担任过许多武侠剧的武术指导,拳脚功夫也是过硬的,知道了陈渊的想法之后,已经决定拍摄结束后过来一趟,在这期间的空白时间,他说会介绍一位师兄给陈渊认识。
但这些聂宴都无从知晓,听到陈渊这句话,他皱了皱眉,“你已经找到了,是谁?”
陈渊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严才捷,和他的师兄。”
陪着陈渊拍摄的这将近一个月以来,聂宴去过片场很多次,他当然也认识严才捷,“那个武指?你跟他走得很近吗?”
陈渊还没说话,聂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和上一次没有两样。
聂宴皱起眉头,凌厉的眉眼漏出三两分厌烦,他这次住了脚,先对陈渊说:“我去接个电话。”
“嗯。”
看着陈渊的背影渐行渐远,聂宴才按下接听。
“什么事。”
可能是他的语气过于冷漠,通话另一端的人开口时就不由有些瑟缩,“小宴,是我,是妈妈。”
这句话没让聂宴有半分缓和,“什么事。”
“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出差,也不敢打扰你,我就是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够了,”聂宴打断了女人装模作样的关心,“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最好现在也不要打扰我。”
“等等,小宴先别挂!”女人急忙说,“是你堂叔,他托我问你,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到主家来一趟,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你回来大家一起聚一聚,好吗?还有,最近我去做美容的时候认识了美光集团的齐太太,她的女儿跟你是在国外一起读过书的同学,她上个月回国了,一直想和你叙叙旧,不如你明天来家里吃过午饭,下午正好约她出去玩。我见过她的,长得很漂亮,又文雅,也很懂礼貌,你们肯定聊得来。”
美光集团虽然比聂氏稍逊一筹,可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如果想联姻,这样的条件无疑最合心意,既不会担心被妻子压过一头,还能借势更上层楼。
女人也不是无意中认识的齐太太,为了和对方攀上交情,她在美容院守株待兔了整整半个月,不过比起当年为了挤进聂家门楣所做的一切,这都不算什么。
担心聂宴会不耐烦,她的语速很快,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急功近利。
聂宴抿起薄唇,嘴角淡淡弧度勾勒着似有若无的讥嘲笑意,“齐太太。”他轻声咀嚼这个词,“你真的把自己当成聂太太了吗。”
“聂宴!”女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但她很快意识到,现在的聂宴已经不再是受她摆布的少年,“小宴,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我会带着你到聂家认祖归宗,都是为了你啊,否则你怎么会有现在的风光?这一切都是妈妈带给你的!”
聂宴没有理会她的狡辩,只说:“告诉聂兴安,让他永远别再打着聂家的旗号经营灿威影视,否则我会亲自教他该怎么做。”
“可他毕竟是你堂叔,他也是聂家的人,你之前怎么能在媒体面前说他跟聂家无关呢!”女人内心焦急,“你得赶紧澄清这件事,他的公司现在被居心不良的小人围攻,如果你还不帮他,那还会有谁帮他?”
“这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女人近些年已经深知聂宴说一不二的风格,闻言只好提起另一件事,“那齐小姐那边?”不等聂宴回复,她追加一句,“小宴,你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收收心去成家立业,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尽早让他抱了孙子,他才会真正把股份交到你手上,你到底明不明白!”
聂宴对她口中的股份实则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感兴趣。
“那位齐小姐,我看她对你早就有意思了,就算你不喜欢她,结婚之后也可以找几个情人养在外面——”
“养几个情人?”聂宴打断她的话,他冷声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知廉耻。我已经结婚了,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你想做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跟我无关。”
“你——!”
聂宴挂断了通话。
他握拳立在原地良久,才举步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客厅内的电视正播放着一个综艺节目,是一个全程直播的野外探险真人秀,看起来险象环生。
陈渊坐在沙发上,不论电视机播放的画面有多么惊险刺激,他的神情总是不变,像是对这档节目毫无兴趣。
但看到他即便这样淡薄的冷峻侧脸,聂宴隐隐烦躁的心倏然归于平静。
“你喜欢看这个?”
“不是。”陈渊看他一眼,“方乐水说这个综艺想邀请我担任嘉宾。”
“你想去吗?”
自从结婚时正式在媒体面前曝光身份以来,网络上关于他们两个人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这个时候会有综艺来邀请陈渊并不奇怪。
对此陈渊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我再看看。”
聂宴走到他身旁坐下。
两人都没再开口,直到把整期节目看完,陈渊起身去了卧室。
聂宴在他身后,仿佛不经意地说:“你明天有事吗?”
“明天我要去林海,清算账目。”
“上午还是下午?”
“都可以,”陈渊回过脸,“你有什么事。”
聂宴偏过视线看向窗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果你明天上午有空,我想带你回本家一趟。”
“为什么?”
聂宴说出用刚才那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到的说辞,“我知道你不喜欢聂家的人打扰你,明天我带你回去,只要看到我们两个人感情很好,他们以后想做什么也会忌惮三分。”
二十分钟过后,陈渊在他的劝说下答应了这趟行程。
但一夜过后,两人换上西装,再吃过早餐,接着坐上了车,直到车子已经驶离圆山别墅很久。
聂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到时候,你和我要表现得亲密一些。”
陈渊正阖眼假寐,闻言反问:“怎么亲密。”
“寻常夫妻之间的亲密就够了。”
陈渊睁开了双眸。
车窗外,行道树流水一般往后划过,凛冽的寒风刮起阵阵落叶,车厢内却安静异常。
陈渊转眼看向聂宴。
聂宴一眼望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夫妻之间,怎么亲密。”
聂宴蓦地回神。
他自然的神态无可挑剔,“你想怎么亲密都可以。”接着又说,“不用太频繁,会显得太刻意,之后我们吃过午饭就可以离开。”
陈渊蹙着眉头。
现在路途已经过了大半,他也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返程,于是又倚回靠背。
聂宴弹动指尖,唇角微翘起一抹浅浅笑意,他凝视着陈渊的侧脸,“到了地方,你不用顾忌任何人,让他们知道,和你作对,就等同于和我作对。”
他冷冽低沉的嗓音含着不自知的温柔。
陈渊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淡淡“嗯”了一声。
这段对话过后没过多久,车子缓缓驶进一处庄园。
庄园内不受天气影响,还有娇艳的百花盛开,争先恐后伸出枝节,簇拥着宽阔的主干道。
车速在这时慢了下来。
庄园暂时的女主人很快得知了聂宴到来的消息。
陈渊下车时,正看见一个打扮华贵的女人走出来。
女人对陈渊视而不见,只在看见聂宴的瞬间堆起满脸笑容,她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快走过来,岁月在她柔美的脸上留下细纹,但她为达目的所作的虚情假意始终如一。
“小宴,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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