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回去的路上,陈渊坐在后车座一言不发。

    聂宴坐在他的身旁,路过半途,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你还好吗?”

    “嗯。”

    “我会查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你一个交——”

    陈渊倏然睁眼,他看向聂宴,“李明凡说过,因为我得罪了聂家,所以他才会对我动手。”

    聂宴抿了抿唇。

    刚才邵元洲提起的名字,两人都听得很清楚。

    聂兴安。

    灿威影视的总裁。最重要的是,他来自聂家。

    陈渊看得出这件事不是出自聂宴授意,却和聂宴有绝对摆脱不掉的干系。

    聂宴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想尽早把这件事解决,“你别多想,这只是聂兴安自己的主意,我会让他知道做错事的后果,他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除了他,”陈渊深深看他一眼,“聂家还有很多个聂兴安。”

    聂宴眸光微凝,他回望着陈渊,自然垂放的右手缓缓收拢,“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想和我谈一谈,应该和你正在调查的事有关吧,”陈渊淡声说,“正好,等回去后,把事情一并解决。”

    一并解决。

    车厢内忽然沉默下来。

    聂宴并不蠢笨,正相反,他聪明到足以听得出陈渊这句话里的意思。

    “我——”

    体内忽然涌起的燥热让陈渊不耐的闭了闭眼,也打断了一直关注着他的聂宴未出口的话。

    陈渊堪堪平复躁动,“你刚才说什么?”

    聂宴心头仿佛悬起一把利刃,他下意识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继续和陈渊讨论下去,“你身体是不是还不舒服,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再忍一忍。”

    陈渊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蹙眉又问:“这种情况,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聂宴心中微动,“不需要。”他说,“药效很快就过去了。”

    他的回答一直不变,加上系统仍然坚持没有检测到任何对身体有害的物质,陈渊于是重新阖眼靠回椅背,但胸膛起伏的幅度要比寻常时候急促一些。

    聂宴凝视着他,接着敛眸想了片刻,才收回视线。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停在了他们入住的酒店门前。

    陈渊的呼吸比来时更粗重稍许,体表滚烫的温度让他不太习惯,眉间也久久没有松开。

    他和聂宴一起上楼。

    到了房间门口,他抬手扯开衣领,哑声道:“怎么还是这么热。”

    聂宴打开房门。

    路上,他发现陈渊对这方面的了解几乎为零,也让他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更势在必得。

    “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药吗?”

    陈渊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不到相关信息,“你知道?”

    聂宴唇边有浅淡的弧度转瞬即逝,“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放心,它不是□□。”

    这句废话让陈渊稍稍不耐,他解开腰带走向浴室,“你的事,等我出来再谈吧。”

    聂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门后。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过后,是阵阵水声响起。

    没有来得及合上的门内漏出的声响在不经意间蛊惑了聂宴。

    他弹动指尖,接着往前走了过去。

    陈渊在他进门的瞬间已经察觉到动静,但头也没回,“你进来做什么?”

    聂宴没有说话。

    他径直走到陈渊身旁。

    陈渊站在花洒下,他闭着眼,仰面任由冰冷的水流扑打在脸上,再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缓缓滑下。

    璀璨的水珠滑过高挺的鼻梁,浸湿颜色寡淡的薄唇,凝在下巴、坠落在性感的喉结,才汇成一道流向胸膛——

    聂宴好似被他身上的气息感染,呼吸也在悄然间乱了节奏。

    “我可以帮你。”

    陈渊双眸半睁,他微侧过脸,即便在寒冬时节裸身站在冷水下,他冷峻的脸上依旧淡薄,只有原本聚在他眼睫上的水在动作间被一一抖落,从他眼角滑落,像泪似的。

    但他永远不会流泪。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眼前的画面才显得这样冲击,让聂宴错觉溅在身上的冷水也变得灼热起来。

    “你要怎么帮我。”

    低哑的声音在此时刺透胸膛,聂宴反而理智了一些,他再往前一步,昂贵的定制西装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眨眼被冷水浇湿,“我可以帮你解决身上的小麻烦。”说着,他垂下视线,伸手拂过陈渊的小腹,指尖下探——

    被他拂过的肌肤生出片片颤栗。

    陈渊蹙起眉,“不必了。”他不太喜欢过于亲密的接触,“松手。”

    可聂宴又靠近了一步。

    既然已经发觉了对陈渊的心意,他绝不可能错过良机。

    两人的呼吸互相纠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侧,染红了聂宴的耳尖,但他一错不错注视着陈渊的眼睛,“你确定吗,”他伸出另一只手关了水,嗓音还是冷冽的,“你想在这里冲一夜的冷水吗?”

    陈渊抬手扣住聂宴的喉咙,“放——”

    然而紧接着,聂宴加快的动作使他手上的力道微松,也让他体内的药物更加肆意开始发挥起了作用。

    聂宴倾身亲吻着陈渊的唇,“你没必要拒绝我,你只需要享受就够了……”

    浴室内的温度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慢慢升高。

    直到一次缓解过去,陈渊的双眸不复十分清明。

    聂宴正要开口,就感觉到陈渊的手蓦地下滑,而后扣住他的腰身忽一用力!

    聂宴在猝不及防之下后背猛地撞在墙上,他还没反应过来,陈渊的右膝已经插|入他双腿之间。

    “等等,”聂宴从陈渊的强势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陈渊,你先住手——”

    陈渊置若罔闻。

    ——————

    第二天清晨,聂宴比陈渊更早醒过来。

    他再转脸去看陈渊,对方还睡着,睡着时的侧脸比清醒时平和许多,尤其比昨夜安静。

    昨夜的事,他至今还没回过神来。

    现在他躺在床上,身后隐秘位置的麻痛还很清晰,更觉得腰酸背疼。

    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陈渊鸦羽一般卷长的睫毛轻颤两下——

    陈渊还没睁开眼就先抬手按了按抽痛的额角,不经意转脸时看见了聂宴的睡颜。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醒来就看到这张脸,见聂宴还没醒,他径自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过后再回到床边,聂宴还没起身。

    他难得醒来之后还躺在床上,眼神也有些异样。

    陈渊和他对视一眼,“你看着我做什么?”

    聂宴抿着薄唇,说话时声音沙哑,“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什么话?”

    “你——”

    聂宴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折腾了我一夜,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折腾了你一夜?”陈渊微蹙起眉,“我折腾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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