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没有任何逻辑都是用来爽的...有bug直接无视就好233
* 接本篇第107章第3段
1.
在黑暗之中,他举起手中的太刀——
神智恢复后首先映入眼里的是刺眼的阳光,然后是染在白色的衣裙上的大片血红。
雪如同梦境中见过的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我...这是...做了什么...?”
一期一振捂住脸后退好几步。太刀从手中滑落,刀刃上的血如同白衣上那样鲜艳。
竟然...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梦中的一切变为现实,是他亲手,亲手...
“哈哈哈哈....诅咒...完成了哦...每一次...每一次...咳...你就...好好享受吧....”
夕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意识也随之远去。
2.
二十五年后。
今天是区域剑道大赛的决赛。早已成为神崎家主的奏来到场地,准备观看自己儿子——神崎冬仁争夺优胜的比赛。
校园中来往的人们聊着各种八卦,谈论着神崎家公子的对手是那位从未有过败绩的高手。出身贵族的公子想要从他手中夺得优胜可不容易,猜测他若是输了会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奏对此并不感兴趣。自己可不是那个只知道权势的父亲,如果儿子落败,他也不会对其责骂。参加比赛也只是他自己的喜好罢了。
父亲当年对他所做的事,不会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清风从远处的樱花树上带来几片花瓣,飘落在他面前。他只是瞟了一眼,踏过花瓣便朝着比赛会场走去。
自从见过本丸中由灵力浇灌的樱树,奏便觉得世间再无能比得上的了。
本丸吗...
这个词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年父亲派遣他去被放逐本丸中处理事故,至此已过整整二十五年...自从在森林中的那一次离别,奏一直在想下一次会在什么情况下见面。
或许是摆脱父亲的控制后光明正大地去见她,或许是下一次的花火大会,又或许是街上的偶遇。
可他从未想过再次见到她,竟然会是那种情况...
朝思暮想的人静静地躺在那,血已经干涸发黑。她身旁有一把已经碎去的一期一振,刀身上沾着血...
直到最后,奏才从睦以及那些被净化的付丧神那听说了一些她的事,而她留下的唯一遗物最后转交到了他手中。
他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戒指。它看上去做工精细价格不菲,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戒指的价值远超过它看起来的样子。原本蕴藏着强大力量的戒指自从失去主人后,也如同死去一般变为普通俗物。
据付丧神们说,一期一振是被化为怨灵的前主控制而杀死了雪,但前主死前说了关于诅咒的话。既然一期一振和雪都死了,又有什么诅咒的意义?
都已经二十五年了,现在搞清楚这个有什么用吗?
奏自嘲一笑,这些年他还是不自觉会想到关于雪的事。本来以为只是年少时候的心动,却没料到会记得这么久。
她的笑容纯洁而明媚,充满着令人向往的力量,就像...
不远处的樱树下,站着一位身穿高中制服的女孩。她正微微抬头,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飘落的花瓣。
一模一样....
奏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一般,失魂落魄地朝那个学生走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对方吓了一跳,惊恐而疑惑地看着他。
“雪...?”
“您是...?”
实在是太像了...她和记忆中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不仅眉眼,就连笑容或是惊恐疑惑的表情都丝毫不差。
突然被一个中年大叔袭击当然会吓到,回过神来的奏也察觉了自己的失礼行为。他急忙放开她想要解释,对方却对他展露出笑容。
“那个...您难道是神崎君的父亲吗?”
“没错...你怎么知道?”
“你们父子很像,很容易看出来。”
她稍稍弯腰,对他鞠了一躬。
“您好,我叫做浅川雪,是神崎君的同学。不过...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啊,这...”
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猛地被这么一问不知该怎么回答。转念一想,既然儿子认识她,就用自家儿子当挡箭牌好了。
“冬仁提起过你。”
“哎?是吗...”
可是就算提起过,没有见过长相的话是怎么知道的?
雪仍然疑惑不解,奏更加疑惑。怎么会有两个这么像的人?难道会是转世吗?
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判断。
“我是来看冬仁比赛的,你知道...啊!”
他装作从口袋里掏手机而不小心将里面放着的戒指弄掉。面前的女孩急忙帮他将戒指捡起来。
“这个戒指...”
她将戒指捧在手中,总觉得这个东西有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那个戒指竟突然泛出莹莹的光芒。虽然很弱,但确实能看到有光在闪烁。
“谢谢你。”
奏一把将戒指抢过。
“这是我朋友的遗物,是很重要的东西...要是弄丢可就麻烦了。”
戒指中寄托着她前世的太多回忆,接触久了没准会想起以前的片段。既然已经有了新的轮回,没必要再被以前的记忆束缚。
“不客气...”
雪还保持着捧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着戒指。
奏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住他。
“父亲大人,您已经到了?”
自家儿子和另一个人正背着竹刀站在自己身后,看到旁边的雪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哎?浅川同学,你不是...”
冬仁跑到奏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了看雪,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和他一样背着主刀的人。当奏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时,突然瞪大了眼睛。
如果那一头黑发黑眸换成淡蓝色和蜜色,就完全是一期一振化为付丧神的样子。这个女孩就是雪的转世并非巧合,现在又出现一个和一期一振一模一样的人也不会是巧合。
当雪和他站在一起时,奏感觉到她对他的敌视,还有些不知名的,似乎像是诅咒的力量。
明明是付丧神的灵魂竟然转世成为人类了吗,大概是那个咒术师审神者的杰作吧。可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个前主不是很喜欢一期一振吗?这样做的结果明明是把两人凑到一起...
“神崎君,淡谷...君...”
雪很自然地向冬仁打招呼,但面对‘一期一振’时却摆出了闪躲的样子。
“...”
那个和一期一振一模一样的男孩看向雪的眼神中带着很大的痛苦。他十分悲伤地看了看她,又移开视线,向奏鞠了一躬。
“您好,我是淡谷一,初次见面。”
“我是冬仁的父亲,你好。”
奏故作淡定地打招呼,随后拉着冬仁离开了樱花树。
3.
奏拉着儿子一路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才停下来。
“父亲大人,怎么了?”
冬仁感到奏的不对劲。印象中的父亲沉稳冷静,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
“冬仁,刚才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啊,认、认识...浅川同学和我同年级,淡谷前辈比我高一个年级...”
“还有呢?关于他们,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奏双手抓住他的肩,神情焦急。冬仁吓了一跳,急忙把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我、我认识他们有一年多了,其实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浅川同学漂亮聪明又温柔,淡谷前辈随和体贴又是剑道高手...他们的人气都很高,只不过没人敢去表白什么的...”
冬仁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虽然两人没在交往,但是前辈他一直都很喜欢绫川同学。只是...前辈平时是个很温柔的人,可若是遇到和绫川同学有关系的事就会变得很偏执...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至于绫川同学...唔,怎么说呢...她并不是不喜欢前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时候觉得她在恨他...”
“前天我偷偷看到他们谈话,绫川同学说要去国外留学,前辈和她吵了一架...那时候前辈的表情好可怕,就像是要...”
他偷偷瞄了眼奏,没有再说下去。
对于前世杀死自己的人当然会有恨,抱有好感却是今世的感情。而这诅咒用前世的恨将两人连接在一起,就算能相遇相爱也只会以悲剧收场。更糟糕的是,一期一振似乎还保留着当时的想法。
如果一直不能敞开心扉,说不定那把刀会再次斩下。亲手杀死所爱的人诅咒又会再次生效,再入轮回的话会再次陷入痛苦的循环中。
往复的爱,往复的求而不得,往复的死亡与往复的恨...
“原来如此,那个咒术师打的是这个主意...”
事关于雪,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奏放开受到惊吓的冬仁,将一个镜面有裂缝,边角沾着一丝黑色污渍的淡蓝色小镜子递给他。
“找机会把这个给一期...给淡谷一,告诉他如果有疑惑就来神崎家找我。”
这个镜子是在碎掉的一期一振那里发现的。据那个本丸的付丧神们说,是雪送给他的礼物。粘上的黑色污渍是血迹,发现的时候已经洗不掉了。
寄托了回忆的东西,大概能稍微唤醒些他以前的记忆吧。
“啊...好...”
冬仁愣愣地接过镜子小心放好,对父亲的行为更是不解。怎么会突然对那两个人这么感兴趣?
“说起来,今天和你争夺优胜的就是那个淡谷一吧?”
“嗯...不过我没什么信心赢过他...”
“没关系,努力了就好。”
奏拍了拍他的肩鼓励。
输了也正常。毕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有着吉光之名的一期一振啊。
4.
比赛开始后,奏在观众席间找到了雪的身影。她没有坐到座位上而是撑着栏杆,翘首的视线投向正在准备比赛一期一振的方向。
“浅川小姐。”
他走到她身边,叫了她一声。
“啊,神崎先生。”
雪礼貌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比赛场地的另一头。
“看到他的时候是不是会有没来由的恨意,还会觉得心口发疼?但这些也不能阻止你的目光追随他,对吧。”
“哎?”
她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奏。
“为什么会...”
“神崎家因何而出名,你是知道的吧。”
“.....”
她垂下眼帘,微微点了点头。
“那些没来由的东西不要去相信,只要看到现在的感情就够了。摆脱过去也许不容易,但既然都是些和而今无关的,不要去想就好。”
奏说着,递给她一个御守。
“收下吧。虽然挣脱枷锁要靠你们自己,至少这个御守能缓解一些。”
他将御守放到她手中,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谢谢你!”
略微激动更多是感激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答了一句继续向前走。
“不客气。”
我希望你能再度展露微笑,就算这份心意永远不能传达给你...
5.
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淡谷一的不败纪录并没有被打破。赛后冬仁拦住了他,以为他又要请自己指导剑术,却没想到冬仁塞了个镜子给他还说了奇怪的话。
[父亲大人让我给你的。他还说,如果有疑惑就去找他。]
淡谷一对于神崎冬仁送自己一个破旧的镜子这种行为非常不解。原本不想收下,但不知为什么对这个镜子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这镜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疑惑。
“根本就没什么特别...”
然而转折竟然是在梦中。他再度梦到雪,却是从未见过的场景。
[一期先生,是礼物哦。]
她叫着陌生的名字,捧着那个淡蓝色镜子递到自己面前。
那个镜子与印象中的不同,没有破损也没有污渍。淡蓝色的釉彩镶嵌以宝石,精致且与他十分相配。
淡蓝色...为什么...会觉得相配...
还没等他接过镜子,周围的场景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等那扭曲平静后,他看到大片的血中躺着一个人。
“雪...?”
失去的恐惧席卷全身,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到四肢恢复了知觉。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白手套上沾着鲜红的血。又抬起了右手,正握着一把染血的太刀。
“不是的,不是的...我...”
他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手中,没有白手套,没有血,也没有太刀。
“这是什么...梦吗...还是...”
6.
接待这位意料之中的客人比预想的要快。奏面对这张和一期一振一样的脸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两人面对面地跪坐着,沉默了很久,奏才开口。
“知道她为什么恨你吗?”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其中的失落与痛苦一目了然。
“雪她...小时候明明很亲密地叫我一哥哥,但长大后就疏远了很多...”
“你们相遇的缘分来源于诅咒。可以说,如果没有诅咒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缘分来源于诅咒,诅咒来源于恨,恨来源于你曾亲手杀了她。”
奏拿起放在桌上的小镜子,抬眼看到他的脸突然失去了血色。
“关于这个镜子的回忆你看到了吧?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之所以会疏远你恨你都是这个原因。而心口的疼痛正是她上一世的死因——是你造成的。”
淡谷一捂着脸粗重地吸了几口气,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住情绪。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亲眼所见。
答案当然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奏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她要离开的,并不一定只有留下她这一个办法。可以和她一起离开,也可以等她回来。”
奏将镜子推到他面前,冷漠而略带威胁地说。
“既然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斩下,或是放下刀,全在于你...”
7.
那次见面后又过了十年,在这期间奏就再也没有见过转世的雪和一期一振。他知道冬仁和他们还有联系,但未曾从他那里打探过什么消息。有联系就说明他们还活着,是最好的消息。
这个‘雪’,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没有理由去打扰他们。
春日的某一天,冬仁敲响了他的门,将一个请帖交给他。
“是雪和一的婚礼,他们想邀请您参加,还说要特地感谢您。”
冬仁看到奏拿着毛笔写字的手一抖,笔竟然从他手中脱出将书册染了一团黑墨。他急忙低下头当做没看到,但又对‘感谢’一事非常好奇。
“那个...父亲大人,为什么要感谢您啊?”
“告诉他们我要准备祈福仪式,没时间去参加。”
奏平静地拾起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
冬仁不敢再多说,准备退下时却被奏叫住。
“把这个送去,替我祝福他们。”
他说着将装饰在屋内的太刀取下交给冬仁。
“一期一振...最后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啊。”
“父亲大人?”
最后的呢喃没听清楚,但奏只是摆摆手,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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