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半以为润玉突然开窍了,但仅仅是她以为。
正直的夜神只是将白月半抱回房间,给她盖被看着她睡觉!
白月半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都还一脸懵逼,内心咆哮。
所以你在那自己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抱老娘回房间然后看着老娘睡觉吗?
咆哮过后,白月半很快就接受了润玉这么正直是不会做出婚前灵修这种事的,是她污了!
她玷污了纯洁的润玉嘤嘤嘤。
白月半的眼神哀怨起来,可她好歹是个女的,就这么没吸引力吗?
爱的亲亲都不配拥有吗?
润玉很贴心的为白月半盖上锦被,然后一本正经道:“睡吧,天晚了。”
睡你个大头鬼!
白月半哀怨的眸光转向润玉:“你就坐在这看我睡?”
真的没有晚安吻的吗?额头都没有的吗?
润玉不是很理解白月半这句话,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月半。
半天,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就有些羞赧和不自然起来。
“我......我们还没有成婚。”
白月半:???
你在人界表白的时候怎么没考虑有没有成婚?
白月半这次是真委屈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分物种。
润玉始终觉得他一手养成人形的小白兔是不会整日里满脑子都是灵修的,定然是那些邝露和彦佑从人界给他搜罗来的话本子给教坏的。
是以,润玉不由板起脸:“你......不要整日里看那些话本了,里面尽是些污言秽语,会污了你的灵根。”
白月半半张小脸都缩在锦被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外面,哀怨的看着润玉抱怨:“这和话本子有什么关系嘛!”
话本子里的男主角都比你有情趣多了,她真应该找个时间将润玉按在寝宫里,让他好好看看人家话本子里的男朋友都是怎么谈恋爱的。
润玉嘴张开又闭上。
这种事情他要怎么开口和她解释!
思量半天后,无果。
润玉决定不再讨论这尴尬无比的话题,便生硬开口:“我回寝宫了。”
说完,就在白月半一副见了鬼了一般的表情里起身,出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白月半眨眨眼,她喜欢了个什么玩意这是!
一言不合回房间了?
这边白月半还在怀疑人生中,那边刚关上的房门突然又被推开。
白月半狐疑的看向门口,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润玉。
润玉阔步行至白月半踏前,附身在她唇角快速的轻啄了一下,然后在她耳畔轻语:“好梦。”
说完,润玉便又是走的一气呵成。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返回来。
白月半摸着嘴角,猛的将锦被蒙过头,高兴的直打滚。
她的大龙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嘛。
——
润玉的计划彦佑自是清楚,但他却不是很赞同润玉。
彦佑尚不了解太微。
在彦佑看来,杀他干娘的是荼姚,要毁他洞庭湖三万生灵的是荼姚,要杀润玉除异己的也是荼姚,万般新仇旧恨只要找荼姚报就是了。
如今大仇得报,他只希望润玉能活的轻松,无拘无束,这便够了。
争夺权利的这条路罪孽横生,太苦太累。
他看够了曾经的簌离是如何在争夺权利的这条荆棘路上的苦苦挣扎,他不希望看到润玉也变成簌离那样,做了诸多无法弥补的错事。
彦佑希望润玉能放弃争夺天帝之位的想法。
但润玉还是选了这条路。
润玉与彦佑道,这条路是错不得的,一步错,便满盘皆输。
他娘亲就是因为走错了,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谁都错得,唯有他错不得,他输不起了。
彦佑:“你这条路危险重重,将你与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中。那日遇刺你不在璇玑宫中,锦觅为你挡了这一劫,下一次呢?谁又为你挡下?邝露吗?还是你心心念念的白儿?他们又何其的无辜,平白受你牵连,被你利用。”
润玉骤然转身,语气里带了薄怒:“我何时利用过白儿与邝露!”
彦佑亦带着怒气:“那锦觅呢?你当真对她问心无愧?”
润玉不语。
彦佑不知道锦觅都背着他做了什么,他不怪彦佑如此。
他是利用了锦觅,却从来都没想过伤她性命。
有很多事彦佑尚不清楚原由,润玉不想与他多说,便拂袖走出了偏殿。
彦佑看着润玉远去,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得太微器重后,润玉的政务渐渐繁多起来,便不像从前那般有时间去布星挂夜了,是以这段时日里,润玉只要一有时间便去布星台教邝露。
与彦佑不欢而散后,润玉直接去了布星台。
劝说润玉无果,彦佑又在璇玑宫待了一上午,思量了半晌后唤来鲤儿,决定要带着鲤儿回洞庭湖。
临出门,恰巧赶上白月半来换簌离灵位前的白菊。
三人打了个照面,白月半眨眼:“这是要去哪儿?匆匆忙忙的。”
彦佑:“回洞庭湖。”
白月半:“你这才来了几天就又走了,不等润玉回来后再走吗?看时辰,估摸着快回来了。”
彦佑摸摸鲤儿的头:“这里不适合鲤儿,也不适合我,以后大概也很少来了。”
白月半不知彦佑与润玉之间的不快,只是奇怪彦佑突然说这话,不由笑道:“润玉住这里,这里便是你的家,自己家哪里来的适合不适合,是不是呀小鲤儿。”
说着,白月半伸手捏了捏鲤儿肉嘟嘟的小脸蛋。
鲤儿甜甜一笑,乖巧极了。
抬腕之间,衣袖滑落,露出了腕上的人鱼泪。
彦佑眸光闪了闪,不明意味的笑笑。
“想不到他连这个都舍得给了你。”彦佑看着白月半:“他选了这条路,你若决定好陪着他一起走,那便陪着他走到最后,别弃了他,他所拥有的已经不多了。”
今日的彦佑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难得的正经起来,还一直说着深奥而一本正经的话。
白月半就是再没脑子也看出了彦佑与润玉之间发生了什么。
彦佑说完,便拉着鲤儿绕过白月半,向璇玑宫大门走去。
白月半立即跟在彦佑身后:“我虽不知你们兄弟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润玉他会很难过。”
彦佑脚步不停:“他不会。”
说话间,迎面走来了润玉与邝露。
润玉脸色微微一沉,问彦佑:“去哪儿?”
彦佑不看润玉:“回我们该回的地方。”
润玉不悦:“什么该回的地方?璇玑宫就是你们该回的地方。”
彦佑:“这里规矩森严,处处都是尔虞我诈。我便罢了,但鲤儿还小,住在这里只会对他没有好处,扼杀他的赤子之心。”
两个人只说了几句话,便针锋相对起来,润玉心口堵着一口气,不想再与彦佑说话,便对鲤儿招手,柔声唤他:“鲤儿,过来。”
鲤儿听见润玉的声音,便想过去,却被彦佑拽住。
见此情形,白月半与邝露对视一眼后,邝露道:“殿下,彦佑君,鲤儿的何去何从,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
彦佑听后耸肩,对鲤儿道:“行,那你自己决定吧。”
鲤儿看看彦佑,看看润玉,又看看白月半与邝露后,脆生生开口:“彦佑哥哥,我想跟着润玉哥哥。”
彦佑听后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儿,这小屁孩!
“小小年纪就嫌贫爱富,行了,你以后要是想回去了,就跟我说,哥哥来接你。”
润玉笑着搂住向他扑来的鲤儿。
润玉对彦佑道:“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兄弟,此番你若一心要走,我自不会强留,你若是要回来。璇玑宫得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彦佑笑笑:“还是不必了,多谢大殿的好意。”
说完,彦佑便悠闲悠哉的走了。
白月半撇撇嘴,心道真是别扭的彦佑,明明心里就惦记的很非要嘴上逞能。
润玉蹲下身,与鲤儿平视,心中很是欣慰鲤儿选了他而没有和彦佑走。
鲤儿攥着润玉的衣服:“干娘与我说过,若有朝一日她不在了,就让我来找大哥哥,以后就听大哥哥的话,这些鲤儿都记得。”
听着这话,润玉又是难过又是开心,他的娘亲还是爱他的。
润玉笑:“娘亲也与哥哥说过,要照顾好鲤儿,哥哥也都记得。”
鲤儿孩子心性,没好好的说几句话便要嚷嚷着去玩,邝露连忙牵过鲤儿,问他想玩什么。
鲤儿仰着头想了想,一时也想不起要玩什么。
邝露笑的温柔,一边将鲤儿领走,一边道:“那咱们就边走边想。”
鲤儿被邝露领走后,润玉起身,神情有几分怅然。
“从选择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就再无回头之日了......为何荼姚与旭凤做了那么多的事都可以被轻易的原谅,我从未伤谁性命,也从未伤天害理,我不过是复仇便要遭人诟病,亲人远离。”润玉喃喃:“我真的变了很多吗?”
白月半握住润玉的手,笑的恬静:“有的眼睛只能看见他想看见的。你所做之事,但求问心无愧,又何须在意他人看法。变的从来不是你,变的是他们眼中的你。”
我眼中的你,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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